顧雨柔的一言一行,沈文浩都露出了寵溺的神色,他的目光追隨著她,放任她所作所為,沒有想過要阻止。
冷奕辰傷了他,害他躺在病床上,多數時候,他不能下床活動,也只能,在病床上度過時間。
傷口慢慢癒合,他還要留院觀察,一直待在同樣的地方,每天要面對一樣的景物,單調枯燥,卻也一成不變的生活。
他一過,就是十餘天。
在他一邊掰著手指數日子,一邊忍受治療的乏味時,對冷奕辰的怨念,不知不覺間日益增多。
再者,他是沈家少爺,沒人會不留餘地的給他使壞,讓他不但落了面子,還生生下不了台。
若是可以借顧家之手,能為他所吃過的苦頭,所經受的煎熬出面,討要一個好的結果。
更是要讓他不斷積鬱在胸口處的惱恨,一一消散,使他扳回一城,也是極好。
「伯父,小柔所說,皆是在情理之中。要我看,伯父,你不需要急著否決,不妨多多考慮,再做決斷。」
沈文浩往前幾步,來到了顧雨柔身後,站在她一側,向顧展白開口道。
儘管,顧展白的口吻模稜兩可,讓他雲裡霧裡,但是依照一般而言,顧展白很疼愛顧雨柔,對她的一應要求,從來都是不會反對。
沒有理由,這一次,會成為例外。
不曾想,他卻湧出一種想法,或者,稱之為直覺會較為準確,他朦朧的感覺出,顧展白的話不像是針對於冷奕辰一行人,反倒像是對在場的保安所說。
能這麼想,連他自身都認為很是莫名其妙,他仍是想不通個中關鍵,說不出任何能讓他信服的緣由。
「人啊,不要不識抬舉,也不要沒了自知之明,不然到頭來,只能自食苦果。」
顧雨柔開口,自滿的笑意,漸趨染上了她的眉梢。
在她看來,已是鐵板釘釘的事,不可能出現了轉變。沈文浩認同了她,顧展白不會與她唱反調。
此般,冷奕辰幾人,也只有屈從於她,乖乖接受她的欺辱,卻沒有一點反抗之力。
可她萬萬沒有料及,顧展白隨後說出口的話,讓她如同雷轟電掣一般,感覺被他當頭一棒,整個人都怔愣住了。
「胡鬧!」
顧展白口氣充滿了怒意,慈祥的眼神已是不再,換上了責備的眸光,看向他們,強調著道,「我不在,你們實在是太胡鬧了!」
顧雨柔媚色點染的雙眸,在聽清了他的話後,陡然間睜大,臉色轉成了鐵青,她像是不敢相信,望向了顧展白,「爸,你在說我胡鬧?」
沒有別人,他看往她的方向,還有對著沈文浩,他說了出口,還是不好聽,呵斥的話語。
他是在為不相干,沒見過幾面的外人,便要對相伴在他身邊,他疼愛了數年,仍不忍說一句重話的女兒,加以一通不客氣的指責嗎?
「伯父,小柔沒有做錯,你卻要對她大聲吼叫,確實是不占理。」
沈文浩朝前站了一步,不贊同他的做法,便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