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到是劉備不按套路出牌,賈詡沒話說了。
如果是林辰的話,他還能稍微地說兩句小話,發泄一番自己內心裏面的不滿。
可要是劉備……
那沒事了。
作為臣子,怎麼可能去質疑君主呢?
尤其是在開國君主的面前。
就算是質疑,那也是要拿出一定依據的。
比如說這件事做的怎麼怎麼不符合道理……
關鍵在於,劉備只是讓林辰做事而已,這有什麼不對勁的?
估計要是在其他時代裡面,所有臣子都還巴不得如此呢。
畢竟,這可都是權利啊。
一項又一項的權利,同時也就代表著一點又一點的威嚴。
像是林辰這樣幾乎大權獨攬,而且君主還沒有思考質疑的人,基本上就已經屬於權臣範疇了……
這樣的臣子,誰會不想當?
「沒辦法,陛下要這麼做,我能怎麼辦?」
林辰還以為賈詡仍然不舒服,不由得嘆息道:「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交出來的,總不能所有事都由我來做吧?這本身就是不應該的……」
「額……」
賈詡眨了眨眼,下意識地便想要思考這當中的深意。
在他看來,林辰這般的說法,明顯是沒有看出他的表情來……但是,林辰會看不出他的表情嗎?
很顯然不會。
那麼,他為什麼這麼說話?
賈詡瞬間就陷入了沉思。
是不是僕射對我不滿了?!
霎時間,一個可怕的猜想,就此出現到了賈詡的心中。
本來就沒有安全感的他,也隨之瞬間倒退了好幾步。
不過很快地,當他看到林辰滿臉迷惑後,便又重新走了回來。
他知道,這個猜測顯然是不對的。
那麼,還能是因為什麼呢?
賈詡深深地思索,努力地思考,不斷地沉思……半晌過後,他還是沒想通。
「請僕射明示。」
無奈之下,他只能向林辰請示道:「若是僕射對我有何不滿之處,還請一定說出……」
「……」
見到賈詡又要迪化,林辰瞪了瞪眼,隨即便滿是平淡地搖頭道:「騾政已經開始,且我府上也還有不少事,就先不和你聊了。」
說完,他轉身就上了車。
這貨太能想了。
最關鍵的是,他要是不開掛,根本就看不懂對方有什麼想法。
這就很是難受了。
畢竟,在這種情況下,他要是隨便表達了什麼態度,那是有極大可能會出大事的。
顯然,這是林辰所不願意的。
因此,他自然就只能選擇告退了。
跑的快一點,什麼事就都追不上了嘛。
思索間,他便立刻讓馬夫駕車離去了。
「僕射這番舉動,到底是何意?」
賈詡深深地皺起了眉頭,再度沉思起來。
「子瑜且留步!」
想了半晌,仍然沒有答案的賈詡,突然就看到了從身旁過去的諸葛瑾,他幾乎一把就將其拉住了。
「何事?」
諸葛瑾一臉迷惑道:「文和此時不去忙碌騾政,為何在此發愣啊?」
「是這樣的……」
賈詡也沒藏著,當即便壓低嗓門將之前林辰的舉動說了一遍。
最後,他還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實話實說,詡當真不知僕射為何要那般做,更不知為何要那般說,僕射明明看出了我的表情才對。」
「深意?」
諸葛瑾第一個想法就是,林辰或許根本就沒有什麼深意。
但是,當他看到自己這個妹夫向來都是不按套路出牌之後,他卻又不敢這麼說了。
換一個人,那肯定是不會有什麼深意的,就只是沒看出來罷了。
將心中想法說出來也就是了。
那樣一來,自然能夠得到答案。
但他這個妹夫嘛,可就不是這麼的簡單了。
城府深厚,詭計多端,策無不中……大勢而行,逆勢亦能行。
這麼一個妖怪,怎麼可能會平白無故地溜了?
顯然這是不科學的。
所以,諸葛瑾也深深地思索了起來。
「文和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子源察覺到了這當中的權利過大,所以並不想要深入摻和?」
片刻後,諸葛瑾想到了一個可能。
「文和你想,如今的僕射,幾乎手握京中軍權,同時還掌握著治理天下的權利,更有一呼百應的勢頭……這等情況下,是不是已該向後退一退了?」
「就像是之前,僕射從來都是當仁不讓的,但是這一次,僕射為何要給我們機會?」
「很明顯的是,那一篇雄文就算只有僕射,他照樣也能寫的盡善盡美。」
「所以,為什麼要讓我們參與?」
「是怕朝中的阻力太大?」
「不可能!」
沒等諸葛瑾說完,賈詡便搖頭道:「以僕射的能力,朝中就算是有阻力,也絕對能被他一力壓下去!」
「那就對了啊!」
諸葛瑾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那僕射為何要費盡周折地給我們權利,同時還要將組建間者的權利交給你?」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僕射應當對間者之事,有著一定的想法,且是足以震驚所有人的想法。」
「也因此,他才沒有明說。」
「那我……」賈詡一下子就茫然了。
因為要是真的按照諸葛瑾所言,他該怎麼辦呢?
難不成,他就要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做?可萬一到時候沒有滿足了林辰的想法怎麼辦?
要知道,類似的事情他已經享受過一次了,而且險些被攻擊了。
若不是林辰最後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力,他說不定已經因為曹操的事被呵責了。
這樣的事,賈詡可不想再有一次了。
哪怕他聰明無比,哪怕他自信萬分,但是對於已經漸漸融入朝堂的他而言,有些東西也該忌憚了。
「這好辦!」
諸葛瑾微微一笑,壓低嗓門道:「文和只需如此,如此,再這般,這般……最後必能從僕射處得來一個足夠好的辦法。」
「這一策略,便已經足以讓文和你組建間者了。」
「但是同時,你一定要切記……如此如此,千萬不可那般那般……」
「哦!」
賈詡瞬間明白了過來,點頭道:「若是如此的話,詡倒是有了一個辦法。」
說話間,他笑著道:「大不了就是今晚晚些安寢,到時再去林府走上一遭。」
「屆時,大概就能得到一個策略了吧?」
說完之後,他與諸葛瑾忽然對視一眼,然後便同時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