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那跟父親說神醫消息的人,乃是廖文德?」
荊州長沙這裡,黃忠的宅院之中,不時就咳嗽的黃敘,望著他的父親,如此詢問。
黃忠聞言,愣了一下。
「敘兒如何知道的?」
黃敘聽到這消息,真的是那廖文德說與自己父親知道的,不由為之著急。
「父親、咳咳咳父親只怕是被那廖文德給騙了!」
「你是說,這廖文德所說神醫不靠譜嗎?」
黃忠上前一步,一邊用手輕輕的拍打著兒子黃敘的背部,一邊望著黃敘如此詢問。
黃敘搖搖頭:「這倒不是,而是覺得這廖文德,別有用心。
我聽人說,這廖文德可是跟蔡氏走的很近的。
蔡氏,咳咳…乃是荊州大族。
如今,更是將族中女子,送與荊州牧劉表為妻。
一舉成為荊州的第一大族。
長沙也是重地。
父親之前不是曾言。
說之前是有人支持蔡瑁之侄,作為父親現在擔任的中郎將一職,咳咳咳
只是因為如今的太守說了句話,劉荊州,這才最終將中郎將的職位,給父親。
並讓父親隨著劉太守,一起來到長沙的嗎?
劉太守乃是劉荊州的侄子,咳咳咳…蔡氏自然不敢對他怎麼樣。
也不好再在這件事情上,多說什麼。
但是現在,若父親因為孩兒的病,主動請辭,遠離荊州為孩兒看病。
咳咳蔡氏在這事情上,可就有話說了。
上一次,提議那蔡瑁之侄為中郎將被拒絕了、咳咳咳這一次父親主動辭官,那這職位必定會落到那蔡瑁之侄頭上。
就算是劉太守,在這件事情上,都不好多說。
拒絕一次之後,再拒絕一次,咳咳咳、那可就真的是不給蔡家面子了!」
聽到自己兒子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黃忠心中滿是歡喜。
自己的這個孩子,隨他母親,透著一股子的聰明勁!
他都沒有怎麼在外面行走,跟外面接觸不多,就能夠通過平日裡所知道的隻言片語,推斷出這樣多的東西,可真的是夠聰明的。
就是這孩子的身體
若不是身子的原因,這孩子必定能夠成才
想到這些,黃忠心中,不由滿是難受。
同時,給自己兒子求醫問藥的決心,就變得更為的迫切了
「敘兒說的很對,保不准就是這樣。」
黃忠伸手在黃敘的額頭之上摸摸,如此說道。
「阿爺是不是早就知道?
既然這樣,那您咳咳咳」
黃敘望著黃忠如此說話,話沒有說完,就被一連串的咳嗽聲所打斷。
咳嗽聲結束之後,他也沒有再繼續往下問。
因為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作為兒子,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父親這些年受過多少苦。
知道這些年來,父親能夠在沒有什麼根基背景之下,走到如今的這一步,是多麼的不容易!
結果現在,為了給自己治病,自己父親直接就將這些都給放棄了。
而且,還不是只要去了就能夠將自己的病給治好,只是有可能而已。
有極大的可能,還是如同以往那般,滿是希望而去,帶著遺憾而歸
黃敘眼中,滿是淚水。
他忍了好大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在父親面前落了淚。
有很多的時候,黃敘其實都想要結束掉自己性命,一了百了,再也不在世上受這份罪了。
再也不拖累父親了。
但是,想起父親對自己的愛護,這些年為自己所吃的苦,他最終還是沒有走上這條路。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可就真的對不起父親了。
可就真的是大不孝了!
「傻孩子,想這麼多幹嗎?
你娘生下你就去世了,這世上,就咱們爺兒倆相依為命了。
別的東西再重要,也沒有你的性命重要!
至於官位這些
你阿爺的本事,不在這些官位上。
而是在手中的刀上。
以往的時候不敢說,現在天下越來越亂,你阿爺這樣的人,越來越吃香。
只要手中握著刀子,走到哪裡,都能撈取個一官半職!」
說這些話的時候,這個被悲慘的經歷,給弄得的老是沒有精氣神的人,身上仿佛是煥發出了一些別樣的光彩。
「而且,這劉皇叔,倒也真的不是浪得虛名。
除了今日廖文德告訴我的這些之外,我前幾天還聽人說過,說是這劉皇叔,帶兵西行,夜宿洛水邊上的時候,曾夜夢神龜。
神龜與他馱去了一些神方。
如今,關中長安那裡,出現了一種極為神奇,又很是便宜的、叫做水泥的建築材料,就是劉皇叔,按照那神龜所馱出來的法子,弄出來的
為父之前,還沒有將之往敘兒你的病上面想。
今天被那廖文德這樣一說,我才反應過來。
敘兒你的病,說不得,還就是要好在劉皇叔的手上!」
聽到自己父親說的這樣神奇,黃敘止住了眼淚。
對於接下來的關中之行,也多少有了一些期待。
「行,那就讓咱們爺兒倆,前去關中,走上一遭!」
黃忠見此,臉上也露出一些笑容來。
黃忠走的很急,當天下午的時候,就用已經是從長沙這裡出發,朝著關中前行了。
官印這些,都留在了府中,封了起來。
之前他已經將要走的消息,告知了廖文德。
這些事情不用他操心,之後自會有官府方面的人,過來收拾
黃忠騎在馬上,手中拿著大刀,背後背著一張鐵胎弓,戰馬以及腰間,都各自懸著兩壺羽箭,走在最前面。
在他身後,跟著七八個從人,護著兩輛馬車行進。
一輛馬車裡面坐著的,乃是黃敘。
另外一輛馬車裡面,裝著的乃是一些行禮。
一行人出了長沙城之後,就開始急行。
主要是黃忠有些擔心,長沙太守劉磐,在得知了他出走的消息之後,會過來追趕自己。
憑心而論,這長沙太守劉磐,對他還是很不錯的。
真的是派人過來追趕,他是真的覺得有些歉疚
不過還好,一直等到晚上,距離長沙城已經三四十里了,也沒有遇到劉磐派遣的人
長沙城中,廖文德聽著從人的匯報,再看看手中這兩封黃忠給他的、還不曾送走的書信,臉上露出了一些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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