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隆隆,離開金城,朝著野外而去。
一路行進,當天晚上才停下來。
不過,這裡並不是劉成所選擇的打獵場所。
金城附近,有著很多適合耕作的土地,這些土地都被開墾成了農田。
如今這些農田都已經被翻了過了,種上了莊稼。
劉成狩獵,自然是要避開這些地方。
莊稼,是真的不敢糟蹋。
而且,一般種植了大量莊稼的地方,野獸這些也不多。
劉成他們所準備前去的地方,是距離金城百十里開外的地方。
一處被本地人叫做蓮花台的所在。
這裡,多是山嶺,土地也顯得比較貧瘠。
並且又偏僻,基本上很少有人在這裡生活。
這裡有著不少野獸活動,是一個很好的狩獵地點
一夜無話,天色不亮,就已經開始埋鍋做飯。
天色剛亮,眾人就已經開始出發了。
完全就是在按照行軍來進行的。
在這個過程里,劉成吃的飯食,跟士卒們一樣。
那三十一個羌人少女,以及跟隨而來的羌人頭人,和一些羌人勇士,也都是吃的一樣的東西。
這讓眾多羌人,都感慨不已。
原本的時候,他們都以為按照劉皇叔的尊貴程度,與富有程度,那每頓飯都必定是山珍海味。
吃的都是她們見到沒有見過的東西。
結果現在卻發現,尊貴無比的劉皇叔,所吃的食物,居然跟她們一樣!
這讓她們很是意外,感受到了很大的衝擊。
這劉皇叔,果然不愧是劉皇叔!
居然能夠如此平易近人,與士卒同甘共苦。
怪不得他手中有這樣多的精銳之士!
這樣多的人,願意給他賣命!
眾人一路前行,一直等到快要中午的時候,才終於是來到了蓮花台這裡。
日頭高懸,灑落一片溫暖的光,將人曬得暖烘烘的,特別的舒服。
「撲稜稜!」
「咯噠噠噠」
眾人前來的動靜,驚擾到了生活在這裡的動物。
隊伍左前方大約兩百五十步的草叢中,忽然響起振翅的聲音。
一瞬間便有三隻野雞從草叢中飛出!
三隻野雞,一公兩母。
公雞身上羽毛很是漂亮,後面拖著長長的翎羽,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分外艷麗。
那兩隻母的,個頭比不上公的,整體呈黃褐色,從觀賞性上面來講,要差公雞差的遠。
突然傳來的動靜,讓不少戰馬都是忍不住的一驚,發出嘶鳴。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有弓弦震顫之聲接連響起。
三隻朝著不同方向而去的野雞,接連中箭,幾乎是不分先後的被人打斷了飛行,從空中墜落下來。
連帶著鳴叫聲,都戛然而止!
眾人紛紛望去,卻見得到騎馬走在最前面的劉皇叔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取弓在手。
手中弓弦尚在顫動。
眾人再相互看看,除了劉皇叔之外,還有幾個人握弓,只不過他們的弓,還沒有完全取下來!
也就是說,剛才那三隻野雞,都是劉皇叔給射下來的!
那三隻野雞,起飛的地方,距離劉皇叔至少兩百五十步。
起飛之後,距離更遠。
身體在空中迅速移動。
結果,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劉皇叔居然接連開弓,眨眼間就將這三隻野雞全部射殺了?
這是人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要知道,這射的可是三隻在飛翔中的野雞,且飛向的還是不同的方向。
可不是那種靜止不動的東西。
可結果,劉皇叔就是在這樣短的時間裡,完成了這樣的一件事!
羌人擅長騎射,白水部族的頭人李水,更是一個騎射高手,但此時他完全被鎮住了。
正是因為他擅長騎射,所以才更能夠感受到劉成剛才所展現的這招,有著多大的本領!
眾多羌人,直接就被驚呆了,鎮住了。
望向劉皇叔的目光之中,滿是不可置信,很快這種不可置信,就轉化成了狂熱。
這就是劉皇叔,是他們所崇敬的對象啊!
不僅僅身份高貴,仁慈,就連武藝都這樣好!
達到了令人仰望的高度!
羌人崇拜強者,毫無疑問,劉成剛才所展現的這些,滿足了他們對強者的幻想。
不僅僅是他們,就連趙雲、馬超、龐德這些人,都被震到了。
他們早就知道劉皇叔武藝超群,趙雲還曾與劉皇叔親自交手。
但這個時候,見到劉成出手所展現出來的,神乎其神的射術之後,還是被震到了。
皇叔,果然不愧皇叔啊!
「好!」
馬超忍不住的出聲喝彩,並縱馬而出,去撿拾那三隻中箭墜地的野雞。
「好!」
「好!」
其餘人跟著紛紛喝彩,聲音極大,望著劉成的目光里,顯得狂熱。
這一手神乎其神的操作,將他們所有人都給征服了!
當馬超縱馬而還,和龐德一起,將那三隻野雞,高高舉起,讓眾人觀看的時候,眾人就更加的震動,喝彩聲就更加的強烈了!
因為那三隻野雞的頭上,都插著一根羽箭!
也就是說劉成剛剛可不僅僅是在瞬間,就將這三隻飛翔的野雞給射死那樣簡單,而是在那樣的情況,箭箭爆頭!
劉成見此不由哈哈一笑。
剛才展露這些,一方面是他時間長不出手,有些手癢,另外一方面,也是想要通過這樣的手段兒,讓羌人見識一下他的勇武,更加的臣服。
他轉頭面相眾人哈哈哈一笑,接著把握著大弓的手高高舉起,對著眾人猛的揮舞一下手臂,出聲喝道:「開始打獵!」
眾人情緒,已經被劉成剛才所展現出來的神乎其神的射術,給完全調動起來了。
聽到劉成一聲令下,頓時引起一片嚎叫的回應。
眾人紛紛策馬,跟隨著劉成往前衝去,很快就進入到了蓮花山的範圍之中。
然而分散開來,正式開始了在這裡的狩獵。
隨著他們的到來,平靜的地方,很快就變得不平靜了,不時會有野獸的叫聲響起,偶爾會見到被驚起的野獸,飛速奔逃
那三十一個被劉成選出來的羌人少女,此時也都換了裝扮,不再是長衣,全都穿上了勁裝。
一個個騎著馬進行奔馳,看起來,格外的英姿颯爽。
也都參與到了這打獵之中。
而且,看起來還非常的賣力氣。
因為她們的頭人,已經與她們交代,說劉皇叔既然要帶著她們打獵,那必然是想要通過這樣的事情,來進行考核,以最後的結果,來進行評判。
所以要求她們,一定要在這一次的狩獵之中,好好的表現自己,多多的弄出成果。
如此,才能跟在劉皇叔這樣的一個大英雄,羌人的慈父身邊
一處顯得比較光禿的山頂之上,劉成站在這裡,朝著周圍俯視。
這是一處土山。
雖然是山,但地勢卻顯得比較和緩,能夠騎馬上來。
是這裡視線最好的地方。
戰馬立在他的身側,有些無聊的打著響鼻。
他的目光,主要落在那些羌人女子身上,看著她們的舉動。
對於這些羌族女子的考核,與這些人所想的不一樣,不是從打獵開始的,而是從劉成與她們相見時就開始了。
每一次相見的時候,劉成都會看似不經心的留意著她們的舉止言行,從這外在的表現,去看她們的內心。
來時的路上,劉成也一樣是在留意著她們的舉止。
相對於在金城的時候,在騎馬前來的路上,隨著時間的不斷延長,這些女子已經沒有之前那樣拘謹了,不經意間,就已經是將一些本來的東西,給顯露了出來。
到了這個時候,劉成已經在心裏面排除了幾個人,並對幾個人比較看好。
對於那些被劉成排除的羌人女子來說,這事情等於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不過,人生中的很多事情,往往都是這樣。
很多人很多時間,都會覺得,決定自己命運的,是某個關鍵的時刻。
其實,很多時候並非如此。
決定命運的東西,很多時候就隱藏在你覺得平平常常的日子裡。
日復一日的在積累。
而你所認為的那個重要的時刻,不過是日復一日的積累過後,一個比較激烈的展現。
生活中,沒有人會給你說如何如何,告訴你考核什麼時候開始,什麼時候結束,甚至於可以說是沒有考核。
但越是這樣,其實考核越大。
就跟最便宜的東西,往往都是最貴的是一個道理。
日常生活之中,有人混日子,最終被日子給混了。
有人日度一日的積累,填充自己,當機會降臨的時候,抓住了這個機會,通過了「人生的考核」,鹹魚翻身了。
對此,很多人都會羨慕他的好運,感慨自己的運氣怎麼如此差。
若是自己能夠得到這個機會,將會如何如何。
事實上,並非如此。
同樣的機會給了你,你一樣是把握不住。
因為,這是只看到了最終爆發時的成功,卻忽略了在以往的日復一日,看似枯燥乏味,或者是格外快活的日子裡,對方的一些努力與積累
劉成如此想著,搖了搖腦袋,將自己的這些想法,甩出腦海。
這人經歷的事情多了,有些時候,總是容易生出一些感慨,得到一些似是而非的人生經驗
時間過得的飛快,很快就到了傍晚時分。
號角聲響起,散出去打獵的人,聽到號角聲響起之後,紛紛往回返。
不少人的臉上,都帶著笑容,顯得分外的歡喜。
大半天的狩獵,讓他們心中放鬆。
當然,這些都是劉成的虎豹騎成員。
至於韓瑜,趙思等羌人部落的人,沒有參與其中。
這是為了避嫌。
防止他們會在這個過程之中出手幫助自己部族的人。
三十一個羌人女子,也並非個個都有收穫,有超過一多半的人,都是空手而歸。
她們的騎術確實不錯,但並不是所有人都精通騎射。
而打獵這種東西,有些時候,也是遇不到獵物的。
打到獵物的八個羌人女子,反應也都不相同。
畢竟就算是獵物,也一樣是有大有小。
有人手裡拎著一隻野兔,有人拎著一隻比較大的鳥,有人拎著狐狸。
她們與那些沒有打到獵物的人相比,確實值得高興,但與收穫最好的那個人相比,手中的獵物頓時就不香了。
高興的沒有那樣純粹。
事情往往就是這樣,若是沒有利益之爭,心裏面沒有太多期待的話,很多事情,都能夠展現的非常瀟灑和淡然。
一旦有了想法,就變得不一樣起來,越是看重,越是容易患得患失。
來到臨時營地之後,眾多羌人女子的目光,都是不由的往一個羌人女子身上落。
而這個羌人女子,臉上也都是笑容,腦袋高高揚起,顯得鶴立雞群的樣子。
她有這樣驕傲的本錢。
因為在她的面前,有著一隻死掉的鹿!
這是她所帶回來的獵物,同樣也是所有羌人女子裡面,打的最大最好的一頭獵物。
很直觀的就能夠看出來,她是這一次打獵的獲勝者。
「你不該放走那頭鹿的!你有能力將那頭鹿射殺。
可你偏偏沒有這樣做」
韓瑜顯得有些氣急敗壞的對著一個羌族少女這樣說著。
這羌族少女,是他們青雀部族的。
騎射功夫非常好。
之前的打獵,韓瑜等人雖然沒有參與進去,但卻在外圍觀戰了。
他清楚的看到了當時的情況。
這頭鹿,一開始是朝著自己部族的少女衝過去的,距離她非常的近。
自己部族的這個叫做韓暮的少女,當時也舉起了弓瞄準了這頭鹿。
依照她的能力,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就算是不能夠將這頭鹿給一擊必殺,也能夠將之射傷,之後縱馬追趕,基本上是能夠將之拿下來的。
可結果她愣是沒有放箭,就那樣看著這頭鹿從她跟前逃走。
後來,這頭鹿就變成了白水部的,那個叫做李羊的少女的獵物。
「那、那鹿是母鹿,肚子很大,裡面一定有崽子,看起來都快要生了。
我我不忍心下手」
韓暮看了一眼頭人韓瑜,又飛快的低下頭去,宛若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低垂著腦袋,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你啊你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
韓瑜聞言,氣得拿手指著韓暮,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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