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劉成宅院這裡,一行意外相逢的人一起回來了。
有僕人送上熱騰騰的茶水,劉成招呼馬鈞幾人,一人喝上一些暖暖身子。
一杯茶水下肚,頓時覺得身上暖和了不少。
馬鈞搓搓手,將自己親自背著的包裹取下,放在地上打開。
露出來裡面的紙張,他雙手捧著,很是恭敬的給劉成。
劉成也起身雙手來接,半分的怠慢都不敢有。
「皇…皇…皇…皇叔,這…這…這是成…成成品,請…請…請請您過…過…過目。」
馬鈞望著劉成這樣說。
面色已經漲的通紅。
將之遞給劉成之後,他又從包裹裡面,拿出一個瓶子,一支小毛筆,以及一疊乾淨的紙張。
將瓶子打開,劉成方才發現,那裡面裝的居然是墨水。
劉成顯得有些不理解,不知道馬鈞這是在做什麼。
莫非這是要給自己當場演示雕版印刷術?
可若是演示的話,也應該是將雕版弄出來,而不是拿一支小毛筆出來啊。
正在劉成感到疑惑不解的時候,馬鈞已經將小毛筆放到了裝有墨水的瓶子裡面,蘸了墨水之後,開始紙張上面快速寫字。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寫了不少。
他停下筆,將紙張舉起,面對著劉成,示意劉成去看。
劉成心中好奇已經被勾動,當下就看了過去,結果卻發現上面寫的是——皇叔,屬下口齒不清,說話困難,聽著讓人著急,屬下想要用這種方式,與皇叔交流,並非有意冒犯皇叔,實在是口吃的厲害,還還請皇叔恕罪。
看到這上面的所寫的內容之後,劉成心裏面不太是滋味。
人擁有一樣東西的時候,往往並不覺得有多珍貴,一般都是失去或者是得不到的時候,才會對此無比羨慕。
比如,溺水的時候,才能體會到平日裡所進行的,極為尋常的呼吸,有多麼的重要。
腿腳生病行動不便的時候,才會覺得能夠自由行走,有多幸福。
就比如有官員詢問工人,面前有一堆錢,和良心,你選擇哪一樣。
工人說,我選擇金錢。
官員大怒,說你這人沒有良心,怎麼能夠選擇金錢?這是極其不道德的行為。
為了金錢,連良心都不要了。
要是我選擇的話,必定會選擇良心。
然後工人回懟。
人往往是越缺少什麼,就越想要得到什麼,我選擇金錢,而不選擇良心,是因為我本身就有良心,不缺良心而缺少金錢。
你選擇良心,是因為你不缺錢,而是缺少這玩意。
官員頓時黑臉,暴跳如雷,說就沒有見過這樣不可理喻,這樣狡辯的玩意。
真是氣死人了。
再然後,沒過幾天,要良心不要金錢的官員就被徹查了。
果然弄出來了許多被貪墨的金錢
事情與馬鈞的事情雖然不同,但有些道理卻是相通的。
劉成看著馬鈞所寫出來的話語之後,沉默了一會兒,緩緩搖頭開口道:「小郎君,我不同意你這樣做,不會讓你用這樣的方式,與我交流。」
馬鈞聞言,不由一愣,不知道皇叔為何會對自己說出這話。
在發愣同時,也變得驚慌失措,心中慌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在想是不是自己方才的提議,讓皇叔心中不快。
心裏面也有一些委屈。
自己口吃,說話著急人,這是自己的心病。
自己都成為這樣了,皇叔一點都不照顧自己,不同自己用筆代口進行交流
心中一時間閃過這樣多的念頭,卻聽得劉成開口道:「口吃不是你的過錯,你不用為此感到自卑,也沒有人會因此而笑話你。
別人有什麼資格笑話你呢?
小郎君你口吃是不假,但是卻足夠內秀,你的機敏,以及在格物上面天分,是許許多多的人,拍馬都趕不上的。
你的這份天賦,以及你的努力,今後必定會大放異彩,將會對這個世界產生深遠的影響,世界將會因你而改變。
你是這樣的優秀,為何要自卑?
至於那些會因為你口吃而嘲笑你的人,基本都是庸才而已。
說話流利又如何?
有沒有做出什麼大的貢獻?
有沒有因為嘴巴說話流利,就變得聰明,取得什麼成就?
不過都是在呈口舌之快罷了。
這種人,就是見不得別人好的長舌婦而已。
自己平庸,屁本事沒有,見到你比他好,比他強了,心裏面就開始嫉妒了,就開始帶著審視的目光,不斷的在你身上打量了,非要從你的身上,給你找出一些不影響什麼的缺點出來。
然後對此進行攻擊,大肆的嘲諷,好用這樣的辦法,證明你不如他,從而好讓自己心裏面產生一些優越感,滿足自己病態的心理。
但實際上,他們就能夠因此而變得高貴嗎?
並沒有,他們依舊是那個碌碌無為,過的不順心的可悲爬蟲而已。
你不必太過於在意這種人的目光,不必讓這樣的存在,影響了你的心情。
影響了你的行為。
你只管做好的自己的事,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把自己變得足夠優秀,讓那些不斷往外吐酸水,卻拿你什麼辦法都沒有的人,更加的酸,最好是酸死他們。
看他們快要酸死,卻拿你半分辦法都沒有的樣子,是非常美妙的。
小郎君,你不必自卑,你就用自己的實際行動,明明白白的告訴世人,你就是口吃,但這又什麼關係?
有影響到你做事情嗎?
有影響到你成為一個優秀的人嗎?
並沒有。
那些不口吃又笑話你的人,又做出了什麼?」
口吃,一直都是壓在馬鈞心中的一個病,雖然他不曾說這些,但他對此確實非常在意,也怕感受到別人異樣的眼光。
也是因此,他心中其實很是自卑。
方才劉成不讓他在紙張上寫字交流,堅持讓他說話交流,讓他心中敏感的地方被觸動。
覺得皇叔像是在故意觸碰他的傷疤,故意想要他出醜。
但是現在,在聽聞了皇叔所說出出來的這些話之後,他心中的那些想法,頓時就消失不見,餘下的只有滿滿的感動。
他的眼窩發熱,心中像是堵了很多東西一樣。
這些話,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
皇叔所說的這些話,不僅僅是在提升他的自信,更是給予了他足夠的尊重,將他放在了同一平面上進行對對待,沒有帶著異樣的眼光去看待他!
馬鈞極力忍耐,兩行熱淚還是不受控制的滾滾而下。
他慌忙用衣袖去擦,結果越擦拭越多。
最後乾脆是放棄了,用衣袖遮住臉,抽泣了起來。
劉成伸手輕輕的拍打著馬鈞的肩頭。
過了一陣兒之後,馬鈞的情緒才算是穩定住,終於收住眼淚。
「皇、皇、皇、皇叔,謝、謝、謝謝您!」
馬鈞對著劉成深深的施禮,口中這樣說道。
劉成伸手扶住馬鈞,面上帶著一些微笑,對馬鈞說道:「記住了,你不比任何人差,別人沒有資格嘲笑你,就跟我一樣,我知道不少人都在暗地裡叫我殺豬佬之類的,看不起我的出身。
但這有什麼關係?
這樣的人,我不知道弄死了多少。
這些人也就是只敢在暗地裡竊竊私語而已,見到我一樣是要搖頭擺尾。
你想想,這些人對我這樣酸,這樣的咬牙切齒,結果見到我的時候,卻要不斷的奉承,這種憋屈也是很有意思的。
有些時候,我想想都替這樣的人感到憋屈。
就喜歡別人看不慣我,又偏偏拿我沒有辦法,見到我時,還要搖頭擺尾的樣子,實在是太有趣。」
聽到自己尊重的皇叔這樣說,馬鈞心中開闊起來,忍不住的露出了一些笑容,皇叔的這種想法,確實有趣。
見到馬鈞被自己開解的差不多了,劉成思索一下開口道:「小郎君,你這口吃是不是天生的?我或許有一些辦法,能夠讓你的這種情況,有所改善。」
馬鈞聞言,眼睛頓時就亮了。
「這、這、這是真、真、真、真、真的?!」
他望著劉成,眼中都是希冀。
劉成笑著點頭:「確實是真的,這事情上,我怎麼會開玩笑?」
馬鈞的眼睛變的更亮了。
然後,開始說起了他結巴的原因。
「回、回稟皇、皇叔,我、我、這結、結、結結巴並、並啊並、並不是天、天生的。
小、小、小時候家、家、家裡餵了好、好
好幾隻老、老母雞,雞下了、了蛋,會在那裡咯、咯、咯、咯噠的叫、叫喚。
我、我覺得有、有趣,每、每、每次都跟著叫,後、後、後、後來就再、再也改、改、該不過來了。
落、落、落、落下來了這個毛、毛病」
(劇情人物需要,並非有意水字數,真的。)
聽了馬鈞的話,劉成這才明白馬鈞結巴的原因。
原來是被家裡面下蛋的老母雞給帶偏了。
不過,話說回來,小孩子正是好奇和調皮的時候,看什麼都想要模仿一下。
而這個時代,老母雞是家中一種極為珍貴的東西,許多家庭都指望著老母雞下蛋,換上一些針頭線腦,和鹽巴這些東西來使用。
雞蛋,是可以直接拿來與別人進行交易的。
老母雞在家中的地位高,下的蛋也格外好吃,孩子們的注意力,就會更多的被老母雞所吸引。
也就會更多的去模仿老母雞下蛋後的叫聲。
被老母雞下蛋後的叫聲,給弄的說話結巴的人,可不在少數。
不過,像馬鈞這樣嚴重的,倒是有些少見。
劉成聽了馬鈞的訴說之後,點點頭,對馬鈞道:「我知道怎麼回事了,你這結巴,確實是後天形成的,不是先天的。
是你說話這些,養成了習慣,將這種習慣給改掉也就好了。」
馬鈞望著劉成,眼睛亮晶晶的。
期待著劉成與他說出解決的辦法了。
這玩意折磨他了太長時間了。
早就讓他覺得痛不欲生。
雖然皇叔方才對他說了,今後要自信,不必被這事情所困擾,但真的聞聽有將他這結巴給治好的辦法,他心裏面還是萬分期待。
邊上跟著馬鈞過來的兩個人,聽了劉成的所說的這話,心中有所期待,但更多的卻是不相信。
他們跟隨馬鈞的時間不短了,清楚的知道馬鈞的結巴有多嚴重。
這早已經是深入骨髓,病入膏肓了。
他們所知道的結巴,都是小時候就改正過來的,小時候改正不過來,今後也就再也改正不過來了。
輕微的結巴尚且如此,就更不要說馬鈞這種極其嚴重的情況了。
他們不相信,馬鈞卻非常相信,畢竟皇叔不是一般的人。
皇叔說可以用印刷的辦法,迅速的得到大量重複的文字,自己按照皇叔所提供的思路去鑽研,果然弄成了。
現在皇叔說能夠治好自己的結巴,那就一定能夠治好!
在幾人的等待之中,劉成說出了他的辦法:「小郎君你今後說話的時候,不要著急,一句話,不要急著一次性就將之說完。
畢竟你已經養成了這個習慣很多年了,需要一點點的慢慢改正。
你今後說話了,可以兩個字兩個字的說。
需要注意,說過的字,一定不要去重複。
就算是說的再慢,也不要去重複。
等這樣說上一段兒時間話,熟悉了這種說話方式了,就三個字三個字的說,這樣慢慢訓練下去,一定能夠將之改變。
有些話,我先說在前面。
你已經結巴了這樣長時間了,一開始的時候,這樣說話肯定會非常的不習慣。
對於你來說,這是一個痛苦期。
這些,你必須要忍耐過去。
只有將之忍耐過去了,今後你才能慢慢的適應。
還有,一定要多說話,多練習。
不要因為自己說話結巴,說話困難就不說話了,這是不成的。」
劉成對馬鈞交代,很是鄭重,然後望著馬鈞道:「記住了沒有?」
馬鈞對著劉成鄭重施禮道:「記、記、記、記住、住、住了。」
「記住了,怎麼還不按照我所說的要求來說?」
劉成笑著詢問。
馬鈞聞言不由一滯,沒有想到,自己的訓練已經開始了。
他整理一下心情,正正神色,收拾一下衣冠,然後對著劉成鄭重施禮道:「記…」
記住出口之後,下意識的就要重複,馬鈞連忙住口,硬生生的把這個衝動給忍住,停頓一會兒,繼續開口:「記住了。」
劉成聞言,臉上笑容不由變得燦爛,他伸手在馬鈞肩膀上拍拍,笑著說道:「這不就好了?就是這樣簡單。
你需要慢慢克服這個習慣。
只要把這個習慣給克服了,那麼在今後,就能夠如同尋常人一樣,說話變得連貫。」
馬鈞臉上都是驚喜之色。
他剛才雖然只說了三個字,並且,中間還停頓了一陣兒,但是,就只說了三個字而已,並沒有重複,見三個字變成很多個字。
這一個良好的開端,頓時就讓馬鈞又驚又喜,讓他都有些不敢相信這是從自己口中說出來的。
驚喜之後,心中頓時就充滿了信心。
覺得未來可期。
「這印刷術,說起來簡單,實際上真的做起來,可是一點都不簡單。
用雕版和墨汁印刷,不比用印章和印泥進行印刷。
這裡面涉及到了紙張的改良,以及墨水的改良這些,有很多的東西要去做,要去摸索。
小郎君還請與我講講這裡面的事情,讓我聽一聽小郎君是怎麼將之弄成的。」
劉成笑著將話題引到了印刷術上面。
一方面確實是想要知道馬鈞是怎麼把這東西給弄出來的,另外一方面,也是通過這樣的詢問,引導著馬鈞多說話。
「回…稟…皇叔,我是,按…照,皇叔,所說,進行」
馬鈞一邊在心裏面想著將要說的話,一邊努力的控制說話的習慣,按照劉成所說的那樣,兩個字,兩個字的去說,儘可能的不去重複說過的話。
這樣開口說了一陣兒之後,發現果然如同皇叔所說的那樣,有一定的效果。
雖然說話的時候很不舒服,顯得緩慢,但自己確確實實不結巴了!
這樣顯著的改變,令的馬鈞心中很是興奮。
也更加想要去說話了。
一直不想開口說話,奉行能不開口就不開口原則的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有過強烈的說話欲望
在馬鈞的訴說之中,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劉成也明白了馬鈞在鑽研印刷術的過程之中,所遇到和解決掉的困難
與馬鈞進行了一番的交談,對馬鈞做出來的事情,進行了一番極大的表揚之後,劉成就吩咐人帶著馬鈞三人去客房休息。
並且與馬鈞等人交代好,等到晚上了,他親自下廚與馬鈞做食物吃,算是一種特殊的獎勵。
馬鈞自然同意,帶著興奮,在下人的帶領下,一路前往了客房。
劉成說是讓馬鈞幾人休息,但經歷了這樣一番事的馬鈞,又怎麼可能休息?
困擾了他許久,讓他感到無比自卑的結巴,在今天終於看到了能夠治好的苗頭了,他怎麼可能會休息?
他可是記得很清楚,皇叔說了,他的口吃想要治好,就需要多多的說話,多多的練習。
練習的多了,自然而然的也就好了。
於是,就開始與身邊的兩個從人,瘋狂的交談,不斷的說話。
熟悉的話題聊完了,就開始硬聊,反正就是不讓嘴巴閒著。
三人一路從馮翊郡過來,經過了好幾天的路途,可謂是很辛苦,此時都勞累了。
兩個從人只想到頭就睡。
但馬鈞又怎麼可能會同意?
精神亢奮的他,就拉著兩人在這裡不斷的說話,陪他嘮嗑。
之前的時候,兩個從人覺得,跟著馬鈞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這小郎君脾氣好,且做事情容易投入,再加上說話結巴,平常的時間,很少說話,他們跟著他,是真的舒服。
但是現在,這種感覺一下子就消失了一個無影無蹤。
他們是真的困了,真的想要睡覺。
但面對談興如此濃厚的小郎君,也只能是強撐著不睡覺。
忍耐著這種讓人無比難受的事情。
此時,他們無比懷念那個沉默寡言,能不開口就不開口的小郎君。
但很可惜,劉皇叔今天的一番話,像是打開了什麼魔盒一般,以往那個沉默寡言的小郎君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被眼前這個拉著他們不斷說話的人所取代
對於馬鈞兩個從人所體驗道的痛苦,劉成是絲毫不知情,他處理了一些別的事情,又小睡了一會兒之後,就起床下廚準備食材,為今天晚上的飯食做準備。
馬鈞,絕對是一個人才,擔的起他鄭重對待
「夫君,這馬鈞看起來只是一個沒有加冠的少年郎,也能被夫君你這般鄭重對待?」
董白走了過來,顯得有些不解的詢問劉成。
經過這樣長時間的相處與磨合,董白在與劉成的相處之中,早已經變得融洽,不再似之前那般害羞。
劉成從盤子裡面捏起一塊剛剛炸好的裡脊肉送到董白口中,笑著說道:「有志不在年高,無志空長百歲。馬鈞雖是一個少年郎,但今後成就必定不可限量,至少在我手下做事情是這樣。
他所會的東西,與所能發揮出的作用,是別人沒有辦法取代的。」
「這麼厲害?」
董白張口接過劉成遞來的油炸裡脊肉,一邊吃一邊感慨。
並沒有在這個事情上深究。
畢竟她過來的主要目的,並不是談論馬鈞,而是從正在做飯的夫君這裡,蹭吃蹭喝。
只要夫君對她進行投喂,她就無比滿足,整個人都是樂顛顛的。
想得少的人,快樂和幸福來的就是這樣簡單
時間在劉成的忙碌之中過的飛快,很快就已經到了晚上。
會客廳這裡,擺放了一桌子的菜。
色香味俱全,樣樣看起來都那樣的美味。
劉成坐在主位,笑著對馬鈞相邀請。
這一次吃飯,沒有在劉成蔡琰等人常在的地方,在座的,除了馬鈞之外與馬鈞的兩個從人之外,還有趙雲、黃忠、荀彧三人。
這三人進行作陪。
當然,說是作陪,實際上是得知了今晚皇叔會親自下廚之後,跑過來打著陪馬鈞的名義進行蹭吃蹭喝。
晚宴上,幾人對待馬鈞都很熱情,沒有因為馬鈞年紀小,而對馬鈞有所輕視。
畢竟他們能夠坐在這裡蹭吃蹭喝,可都是沾了馬鈞的便宜。
馬鈞可不知道這個,見到皇叔身邊的人,對他這樣親熱客氣,心中不由很是感動。
面色都有些發紅。
只覺得人生達到了巔峰。
長這樣大,他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
就是馬鈞的兩個從人有些奇怪,在這樣的場合之下,面對這樣多讓人把持不住的美食,二人總是忍不住的打哈欠
「這一次,小郎君你就留在玉山這裡,不要再回馮翊郡了。」
吃了一會兒飯之後,劉成望著馬鈞,笑著開了口。
「我還有別的東西,想要小郎君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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