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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嵇盈再度醒來的時候,他看著自己身上纏著密密麻麻的白絹,白娟之下都是冷冰冰,滑膩膩的仙草藥膏。他太起頭,看見華婉詞、周立刃、王麗麗和悟通正圍在自己身邊。
「師弟醒了,師弟醒了。」華婉詞見嵇盈睜開眼睛,開心的像是一個孩子。
嵇盈活動了一下手指,雖然仍然會感覺到陣陣刺痛傳來,但是亦不似之前那般劇痛難忍。
嵇盈看了看悟通那圓圓的狸貓頭,十分禮帽地點了點頭,似在感謝他的及時出現。
悟通伸出住在,撓了撓毛茸茸的腦袋,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收到你們的請求,便飛快地趕來。可是半路上,卻突然被一個結丹期的男修阻擋。」
「悟通,你看看清楚了對方的臉?」嵇盈一臉擔憂地說道。
悟通搖了搖頭,說道:「對方帶著白色的面具,白衣白甲,身材纖弱,動作幹練迅捷,絕不拖泥帶水,我也是廢了好大勁才擺脫了他的糾纏。」
「不過話說回來,你一個練氣四層的,竟然能打敗七個練氣六層到七層的弟子,真是讓人讚嘆。」
「什麼?」
華婉詞、周立刃和王麗麗一聽是嵇盈打敗了敵人,都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簡直能生吞進一個鴨梨。
剛才的戰鬥之中,他們三人早早便被打暈了過去,所以後來嵇盈藉助心愿瓶力量,爆發斬殺活殺堂七子之事,他們一無所知。
嵇盈見悟通和盤托出,趕緊伸手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
悟通這才想起來嵇盈平素為人低調,不喜張揚,便尷尬一笑,拍了拍胸脯說道:「我殺的,我殺的,哈哈!」
嵇盈這才鬆了一口氣。
「對了,悟通,那白衣修士,是什麼修為?」
悟通恍然大悟地拍了拍一對毛茸茸地手掌,說道:「說來奇怪,對方竟然是假結丹修為。」
假結丹修為?只聽說過上品金丹,中品金丹和下品金丹,卻從未聽說過這假結丹修為?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臉迷茫。
聽到了大家的發問,悟通一張毛茸茸的狸貓小臉頓時嚴肅起來,又到了給各位弟子上課的環節了。
悟通伸出十根毛茸茸的手指,一邊比劃,說道:
「結丹期的修士,按照結丹品階的高低,可以分為九品。」
「從七品結丹到九品結丹,都成為結丹下階。雖然這些人也能成功地突破築基期,到達結丹期。但是他們的結丹雜駁不純,晦暗不明,功力也頗為淺薄。人道築基的修士有較大的概率會結成結丹下階結丹。」
「這種結丹修為的人,雖然突破了結丹期,但是卻不一定打得過名門正派的地道築基巔峰。」
「再往上,從六品結丹到四品結丹,則被稱為結丹中階。結丹中階的修士,他們的靈力如積雨雲一般厚重,如江河水一般充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但是品階越往上的結丹,便越難達成,對於人道築基的修士,如果要強行結成結丹中階,稍有不慎,便會便靈力反噬,走火入魔,深入無間地獄。」
「這種結丹修為的人,世所罕有。就連我堂堂滄浪山上,也不過只有二十幾位罷了。」
「結丹中階之上,便是結丹高階,分為四品結丹,三品結丹和二品結丹。他們的結丹,顆顆晶瑩剔透,宛若實質,透著淡藍色的波紋,在結丹之中,如同一圈又一圈的波紋。身體之中的靈力,穠纖綿密,至純無比。」
「通常只有天道築基以上的修士才有可能結成結丹高階。而我滄浪山上十二位宗主之中,也只有七位結成了二品結丹。其他的宗主大多為三品結丹或者四品結丹。」
「若是在野外,結丹下階的修士遇到四品結丹以上的修士,通常活不過一招道法。」
說到這裡,四個正在全神貫注聆聽教誨的弟子,都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眼神之中滿是欽羨和嚮往。
嵇盈激動地抓住了床邊的圍杆,問道:
「那請問悟通仙人,地道築基的修士有可能結成結丹高階嗎?」
悟通微微一哂,用毛茸茸的手指彈了嵇盈一個腦瓜崩,笑道:「想什麼呢?地道築基,也配?」
嵇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心念三轉,想到,看來無論如何都要獲得滄浪會武的優勝,完成天道築基,才有可能變得更強。
這一下,他更加堅定了追求天道築基的決心。
「對了,悟通,我怎麼沒聽你說起一品結丹啊?是因為沒有人能夠達到嗎?」
提到一品結丹,悟通眼中忽然閃過一抹崇敬之色,他抬起頭,一臉虔誠的望向窗外,說道:
「一品結丹,不禁需要匯聚天地之靈氣,還要有萬分之一的機緣,才能夠一舉突破而成。一旦結成一品金丹,體內便會充斥著沛然莫之能御的靈力,有著橫絕六合,掃空萬古的戰力。滅魔門,除惡鬼,便猶如犁庭掃閭一般。」
「一千年一來,我只見過一個人結成過一品結丹。」
「是誰?是誰?」大家的眼中好奇的目光,都在一時間聚焦在悟通的臉上。
悟通淡淡一笑,一直嵇盈身邊的昊天重劍,說道:
「就是送給你這把寶劍的那個男人啊。」
一時間,一股電流擊中了嵇盈的心臟,他身體劇烈地顫動了一下,然後伸出顫抖的手,滿臉疼愛地撫摸著昊天劍的劍身。
「原來是清泫師叔祖。」
「清泫師叔祖?」周立刃、王麗麗和華婉詞差點把下巴給驚掉了。
周立刃激動的雙眼直紅,他一步搶在嵇盈的身前,急切地問道:
「你說,送你這把重劍的,是,是本門的開山師叔祖,泫清?」
王麗麗和華婉詞也變得激動起來,雖然整個滄浪山對於泫清之名諱莫如深,但是,在貴族階層仍然暗中流傳著他的傳說。
泫清,開山祖師泫葉的雙胞胎弟弟,開創滄浪山千年基業的真正的男人。
只不過因為目空一切,恃才傲物的性格,才得罪了太多的人。因為觸犯了門規,成為了全宗門通緝的罪犯。
名為通緝,也不會有人去真的抓他,畢竟這種行為無疑於找死。
所以一千年來,泫清也過著與世無爭,閒雲野鶴的生活。
想不到,嵇盈竟然天降鴻運,等得到泫清師叔祖的垂青,得贈他的貼身法寶。
想到這,周立刃恨得牙根痒痒,一想到自己這般顯赫的身世,這般絕艷的才情,卻無法得到這種機緣。他的一顆驕傲的心,仿佛拋在了一池檸檬酸水之中,渾身流淌著酸腐滯澀的血液,就連根根玉骨仿佛也要被酸水腐蝕的一觸即碎。
不過,在滿腔的妒火之中,他的星眸之中,卻隱隱閃過一絲欣慰和歡喜的神色。那是對兄弟得到機緣真正的祝賀。
這種又嫉妒又歡喜的感覺,像一爐火,在他的胸腔燃燒。
而華婉詞激動地握住了嵇盈的手,一雙墨眸之中,激動的光芒,像是閃動的火苗。
「師弟,師弟,快跟我講講,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悟通咳嗽了一下,華婉詞才紅著臉鬆開了嵇盈的手,細潤如脂的小藍上,微微泛起晚霞般的紅暈。
她太激動了,一下子忘記了少女該有的儀態。
嵇盈還沉浸在華婉詞小手的溫暖細潤的感覺之中,他仿佛置身於溫暖的四月天中,看著那漫天桃花瓣如雨般紛紛落下,日光熹微,香氣滿庭。
悟通咳嗽了幾聲,說道:「我們還是回歸到正題上吧。那個阻攔我救援小姐的白衣武士,便是假結丹。」
「所謂假結丹,便是有一些人道築基期的修士,沒有辦法突破到結丹境,但是偶然只見得到了結丹的方法,便強行運動全身靈力,在短時間內強行達到結丹期。」
「雖然短時間內,他們的功力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但是他們的身體也承受了極大的符合。每一次發動,他們的陽壽便會折損至少十年。」
「如果不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是不會有人使用假結丹的。」
嵇盈神色一凜,問道:
「那悟通仙人,請問此人可是活殺堂的刺客?」
悟通搖了搖頭,說道:「假結丹之人的靈力,往往會得到隱藏,所以我一時也無法分辨他是正是邪。」
嵇盈點了點頭,一想到身死道消的新娘子和老嬤嬤,他的心便一陣抽痛。
這個白衣武士,也許就是殺害她們的真正兇手。
如果他不是活殺堂的,也不是端木家分家僱傭的殺手,那麼,他會是什麼人呢?
正在嵇盈絞盡腦汁思索的時候,一陣皮靴的踢踏聲從門外傳來,嵇盈循聲望去,只見端木明身穿甲冑,腰佩戰刀,全副武裝地走了進來。
端木明一見嵇盈轉醒,臉上當即綻開明媚的笑顏。
「嵇仙師已經醒了,太好了,端木城主邀請幾位前去正廳一趟,城主有要是相商。」
嵇盈一聽,剛要移動,卻發現渾身上下仍有隱隱酸痛傳來。
眾人好言勸慰嵇盈留在床上,可是事關任務的結果,嵇盈無法置身事外,他請求華婉詞幫自己把渾身上下的繃帶,帶著一身的傷,跟在眾人的身後來到了端木宮殿的正廳。
一路上嵇盈了解到,在自己將活殺堂七子斬殺之後,端木老泉帶著端木家上上下下所有散修前來支援,並將自己救回了雨霖城。
之後華婉詞便施展醫術幫助自己療傷,而端木老泉更是拿出了珍藏許久的上品岐黃丹幫助自己療傷。如若不然,他早已經脈盡碎而死。
看來,在那一瞬間,從心愿瓶傳入身體的靈力,已經遠遠地超過了他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
不過對於這次任務來說,從理論上,他們算是已經失敗了。畢竟端木盼星的新娘還未過門,便已經身首異處。
這樣,端木城主也不會把許諾的任務獎勵,兩份天道築基的材料,交給自己吧。
而更加糟糕的是,在活殺堂七子身死道消之後,活殺堂竟然賊心不死,依然送來了一封挑戰書,這一次,他們威脅要攻破水靈珠華大陣,屠戮整座雨霖城。
不過奇怪的是,在挑戰書中,活殺堂並沒有提及新娘的死,是否和他們有關係。
一切謎團,就像揮散不去的迷霧一般,籠罩在雨霖城的天空之中。
嵇盈跟著大家,心懷忐忑地走進了宮殿正廳。一進門,便看見端木盼星雙膝跪地,正忍受著端木老泉的責罵。
端木盼星雙目含淚,如同梨花帶雨,低頭不語。她的眼神極為複雜,有迷茫,有痛苦,有自責,但更多的,是無盡的憎恨。
嵇盈心中一凜,不禁心念電轉。
他在憎恨什麼?他在迷茫什麼?
甫一進門,端木城主便對所有人宣布了一個更加爆炸的消息。
端木城主早就算到那谷雲可能會遭遇不測,他早就已經給端木盼星選好了備選新娘。
新娘名叫蘭何瑞,是端門城中一家木匠的女兒。
雖然身份卑微,但是她先天資質極佳,在資源匱乏的情況下,仍然憑藉著自己聰明的才智,以散修之身,練成七品結丹。
這樣的女人,既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將來給端木家誕下的男丁,定然也會精才絕艷。
「三日後,完婚。」端木城主冷冷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端木盼星,語氣冰冷如同極寒之地的冰凌,不容置疑。
說著端木城主轉過身來,對著嵇盈等人躬身行禮道:
「多謝周公子等高人出手相助,我雨霖城上下感激不盡,雖然東海蒼梧城那谷雲不行身死道消,但若是四位仙師幫助我兒完成這一場婚禮。我仍然願意將當初許諾的獎勵拱手奉上,老夫一諾千金,決不食言而肥。」
周立刃一馬當先,站出來,拍了拍胸脯,一臉驕傲地說道:「老城主放心,我等定然竭盡全力,保護少城主和新娘全須全尾。」
端木老泉一雙虎目之中閃過感激的光芒,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一聲慢悠悠,輕飄飄,軟糯糯的聲音忽然升起。似嘲諷,似哂笑,似無情的拒絕,更似決絕的宣戰,如鬼哭一般,隨著一陣寒風,吹如眾人的耳中。
「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