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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趙大娘和周氏也過了來。
兩人各捎帶一樣東西。
周氏拿的就是一個大型橫幅,寫著「恭喜宋記食府贊助龍舟隊獲勝」!
趙大娘扛著的,則是一塊剛做好的牌匾。
上頭也不是旁的,正是「宋記食府」四個大字。
那橫幅不過跟一眾苦力身上的條幅無甚差別,只是更大更顯眼,兩端各粘一根木棍,方便拿舉而已。
而那牌匾,上頭的字跡是周氏手筆,因她不擅長寫大字,加上宋玉枝並沒有選用很貴的木料,整個牌匾連工帶料,才花了一到一兩銀子。
本該是平平無奇。
但周氏自有她擅長的地方,她另外繪製了一副花樣。
就取宋玉枝的名字,她在牌匾四個角落繪製了一根開滿小玉蘭的花枝。
前頭唐木匠誤會宋玉枝認識了旁的厲害木匠,這次給她趕製牌匾,可謂是盡心盡力,拿出了壓箱底的本事。
將周氏一番巧思完美地雕刻了出來。
故而這牌匾雖不顯得多富貴,卻透著一股特別的雅致。屬於看過之後,絕對不會錯認的那種。
宋玉枝特地讓兩位長輩去取的,就是準備讓劉大全他們進城遊街的時候,一道攜帶過去的。
畢竟自家的小攤檔,在碼頭上還算小有名氣。
進了豐州城,那就得兩說。
別回頭城裡還有個其他出名的「宋記」,她一番籌謀,都成了給旁人做嫁衣。
前頭宋玉枝和劉大全約定好,他們若是贏下賽龍舟,就得按著她的要求幫忙宣傳。
不只是他們身上需要挎著條幅,更還得帶著橫幅和牌匾同行。
劉大全等人都是苦力,日常的活計就稱不上多麼風光體面,因此並不覺得有什麼丟人的。
倒是那衙門文書,看見那牌匾之後,一邊捋著山羊鬍,一邊不贊同地道:「諸位這是做什麼?這賽事乃是官府舉辦,馬匹也是衙門裡頭的……你們作何怪異打扮,我管不著。但這條幅和牌匾……難不成還需要我派幾個衙役,供你們差遣?」
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說的就是這一類人了。
宋玉枝瞧了對方一眼,在心裡可惜來的並不是與她還算相熟的那位文書,面上卻不顯,只賠著笑臉道:「文書大人,還請行個方便。並不需要您調動衙役,我們會自己搬抬的。」
「沒錯。」劉大全對著那文書一抱拳,「我們接受了宋小娘子的贊助,事先說好要幫著她家宣傳的。而且歷來每年端午遊街,也沒規定不能帶旁的東西。」
附近都是托苦力龍舟隊的福,剛在盤口裡贏下一筆的看客。
此時便也紛紛幫著開口幫腔:「是啊,怎麼遊街是人家的事兒!」
「聽說之前還有龍舟隊贏了,把全家人都帶進隊伍了。那不是也沒啥?這次人家只是多帶了橫幅和牌匾而已。」
「別是這文書押了別的龍舟隊贏,輸了賭資。特地在這兒尋晦氣呢!」
看客隨意的一句猜測,還真就戳中了那文書的痛處。
連著數日操練,表現最好的就是官府的兩支隊伍。
那文書在兩邊都下了重本,想著不論誰贏,自己起碼都不會蝕本。
哪裡想到突然殺出了程咬金,直接讓他虧掉了幾個月的月俸!
當著一眾百姓的面,那文書自然不能直接承認,只見他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捋了半晌山羊鬍,才冠冕堂皇道:「你們說的不錯,過去官家倒確實是未曾在這上頭設什麼規定。但終歸騎在官馬上,代表的就是官家顏面……讓百姓瞧了,還當是衙門在宣傳這『宋記食府』,把它當成官家食肆。」
所謂官家食肆,就是和官府合作的酒樓食肆。
不止可以少繳納一部分商稅,每逢官員需要宴請公家的人,都會在選在這合作的商戶裡頭,明里暗裡好處多多。
如此既有面子又有里子的事情,一眾商戶自然是趨之若鶩。
故而每年都有一場很正式的廚藝比試,讓一眾頗具盛名的酒樓食肆來角逐那個名額。
若是真讓百姓產生那種誤會,那麼對於今年角逐到官家食肆的商戶來說,是十分不公平的。
好在,宋玉枝本也根本沒有那種想頭,現下還是聽周圍的看客解釋,才知道這樁事。
她想要那種名頭,也會等將來在城裡站穩腳跟之後,憑本事去爭取。而不是靠這種誤會!
她繼續道:「那我可以另外讓人拉橫幅、扛牌匾,他們跟著劉大哥一道遊街,但並不上官馬。再結合條幅上的字,想來百姓們也就不會誤會了。」
那文書這才沒說什麼,只說讓宋玉枝他們自個兒安排好,一刻鐘後就往城裡出發!
舉著條幅的人選方便,苦力龍舟隊裡本就有兩個替補。
他們划龍舟的技術很是一般,是先前孫直弄這龍舟隊的時候,打聽了消息,聽說別人家都有替補,便也跟風多放了二人進隊。
後頭劉大全為了以備不時之需,便也沒把他們二人給踢出去。
在宋玉枝正式贊助之前,這二人時常以自己只是替補為由,偷懶溜號,疏於操練。
後頭苦力這邊能吃到免費的飯食和湯水,他們才算每天都過來,三不五時上場替換,操練一番。
但後頭沈遇過了來,只要正式隊員不是受了重傷,他都能幫忙料理好。
今遭他們更是沒上場,卻能和大伙兒一樣遊街、分賞錢。
二人都不用宋玉枝或者劉大全開口,當即就包攬下了一人一頭舉橫幅的差事。
那麼只剩下扛牌匾的人選了。
「我來吧。」劉大全當仁不讓道,「我力氣大,我來幫小娘子扛這牌匾。」
宋玉枝卻沒有一口應下,倒不是擔心人高馬大的劉大全,扛不動那沉甸甸的牌匾,而是因為劉大全是整個苦力龍舟隊裡的最大功臣,若不是他幫著墊付了租賃龍舟的錢,根本不會有這樣一支隊伍,一眾苦力都以他馬首是瞻。
正如前頭龍舟鋪子的老掌柜所言,這種風光遊街的殊榮,很多人一輩子都等不到一次。
她哪裡好意思讓大功臣幫自己扛牌匾,連官馬都坐不上?
再看那文書的態度,扛牌匾的人肯定是不能走在隊伍最顯眼的位置的,說不定得跟在隊伍最後頭。
無形之中,宋玉枝覺得這樣安排對劉大全不大公平,說不定還會讓其他信服於他的苦力,心裡產生意見。
「還是我來。」沈遇瞧出了她的為難,妥帖地開口道:「我本來沒準備跟著進城的。既需要用人,此番就由我來幫東家扛這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