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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枝在蔥燒魚起鍋前加了一把蔥葉。
一整條金黃色的魚配上碧綠的蔥葉,賣相更好看的同時,蒸騰的熱氣往上一熏,帶出一片濃郁的蔥香味,半點魚腥味都無,讓人聞著就大流口水!
鄉間的席面上為了防止菜不夠分,經常會出現同一道菜上兩次的情況。
曾家又是遠近聞名的養魚大戶,席上多一道魚菜,再正常不過。
席上眾人都沒有見怪。
此時那盤大肘子已經讓眾人風捲殘雲分完了,盤子裡只剩下一根孤零零的大骨頭。
眾人才剛被勾出了饞蟲,再聞到這蔥燒魚的香味,便是不愛吃魚的都會伸筷子夾上一塊。
而嘗過之後,客人們就會發現這道蔥燒魚表皮被煎的微微發脆,內部的魚肉卻仍然保持著細嫩多汁,蔥的香味和魚的鮮味相互融合,相輔相成,再配上那味道濃郁的鮮香湯汁,怎一個鮮美了得?!
曾家族老坐的那桌同樣如此,眾人還是邊吃邊讚嘆:
「這個魚也太好吃了!」
「難怪咱叔老念叨錢叔燒的蔥燒魚,真是太好吃了!」接話少年一邊夸一邊又直呼後悔:「早知道前頭就不盯著肘子吃了,前頭那盤魚我可是一筷子都沒碰,太虧了!」
「哈哈,你小子吃肉沒夠,本身就嫌吃魚腥不愛吃魚。你都說好吃了,那我一定可得嘗嘗了。」
還有同桌的長輩笑那少年,「你小子傻不傻?後頭上來的這魚不論是賣相還是口味,跟前頭那道蔥燒魚看著就不是一個人燒的!你虧啥虧?不信你嘗嘗!」
說著就將前頭上桌的那道蔥燒魚往他面前推了推。
少年將信將疑的用筷子蘸了點兒湯汁,嘗完之後立刻皺眉道:「還真是,前面那道普通的很,一股子土腥味,好難吃!」
不愛吃魚的人尚且如此了,那愛吃魚的族老吃上宋玉枝燒的蔥燒魚,那更是饜足地把眼睛都眯起來了,「真不錯,這才是真正好吃的蔥燒魚!比我前頭幾十年吃過的都好吃!前頭是我小看那位小娘子了。」
他就說嘛,活了大半輩子了,怎麼可能連自己的喜好都摸不清?!他就是更愛吃魚!
一條魚很快又被拆分乾淨,只剩下魚頭和魚尾。
前頭說話的小少年夾走了魚尾,雖然魚尾沒啥肉,但是可以抿著嘗味道!
魚頭則自然而然地被小輩夾到了那族老的碗裡。
對比之下,錢廚子燒的那道蔥燒魚,在宋玉枝的魚上桌前是什麼樣,後頭就還是什麼樣。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眾人吃過了半點腥味沒有的魚,誰還吃得下這種稀鬆平常、能嘗出土腥味的魚?
曾家這次請的廚子這麼厲害,他們還得留著肚子吃別的菜呢!
那邊廂,覺得今遭發揮很不錯的錢廚子,志得意滿地負著雙手來到了席上。
本以為迎接他的會是一如往常的讚揚。
沒成想席間眾人卻都只交口稱讚宋玉枝做的、後來上桌的那道魚菜!
更有甚者,宋玉枝做的魚幾乎都被分了個乾淨,連魚頭魚尾都不剩了,只剩下一點湯汁。而他做的那道魚,雖然是先上的,卻是桌桌都還剩不少!
霎時間,錢廚子的臉色變的比鍋底還黑。
這下子不是他找回場子,而是成了他給名不見經傳的宋玉枝抬轎了。
往後別人提起那小娘子,怕是都要提上一嘴,說她的魚菜比他錢廚子燒的還好吃!
而往後再提到他錢廚子,也會說類似「他手藝一般,還比不過城裡一個小娘子」這種話!
想到這裡,錢廚子趕緊把摘了一半的圍裙又給套上。
另一邊,在灶房裡忙了好一程子的錢氏實又饞又餓,實在是頂不住了,正準備往席上坐。
沒成想屁股還沒挨到條凳,錢氏就看到親爹神色凝重地對自己招手。
錢氏只能不情不願地過去,問說:「爹,咋了啊?你的菜不是燒完了嗎,怎麼還不入席吃飯?」
錢廚子心急如焚地道:「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那小娘子燒的魚把我燒的給比下去了!」
錢氏也沒想到是這種發展,驚訝道:「不會吧,那可是爹的拿手菜……我去嘗嘗!」
「她做的魚都讓人搶完了,還嘗個屁!」錢廚子一把把錢氏拉住,「事情要糟,我得再去做一道菜,你和我去……」
一聽親爹用曾家現成的食材還不夠,還要另外出去折騰東西,錢氏就有些不樂意。
正好宋玉枝做的熏雞端上桌了,錢氏聞著香味猛猛吸溜口水,眼珠子盯到那黃澄澄的整雞上,就更不願意挪腳了,嘀咕說:「爹今天燒菜本就沒有工錢收,怎麼還帶自己貼錢的?您會不會太小題……那個詞咋說來著,太小題大做了?」
錢廚子平時對女兒還是很疼愛的,不然今日也不會為了給女兒找補面子,特地在灶房裡辛苦了一遭。
現下他臉上卻是再沒有半點笑模樣,「事關爹多年經營積攢的聲譽口碑!不是在跟你玩笑!」
對著親爹黑如鍋底的臉,錢氏還是有些發怵的,這才跟著他一道出了去。
又說宋玉枝這兒,錢家父女離開灶房之後,她更能放開手腳了。
熏雞之後,她速度越來越快,又做出了紅燒排骨、溜肉段、油爆蝦、四喜丸子等等好幾道硬菜。
配上尖椒炒肉、干煸芸豆、炸茄盒那樣的炒菜,一口氣上了十幾道。
灶上的饅頭也都出了鍋,最後只剩下一道湯,午宴就能結束了。
宋玉枝累得有些想吐,趕緊再次在小馬紮上坐定。
沈遇同樣沒歇過,但他做慣了粗重活計,這些活計於他而言不算什麼。他臉上只泛起一層薄汗,一點疲憊之色都沒,仍在忙前忙後收拾灶台。
還別說,看好看的人幹活也是一種享受。
宋玉枝撐著下巴看著他忙碌,餘光卻一直在盯著灶房門口——
錢廚子出去良久,大概已經見識到了兩人做的蔥燒魚的差距。
他在鄉間成名已久,不用想也知道他不可能輕易接受被名不見經傳的自己比下去。
而且他總不至於只有那麼一道拿手菜,應該還有點壓箱底的本事才是。
果然,午宴結束之前,錢氏父女再次折返。
父女倆珍而重之地捧著個大紙包,還神神秘秘的,進了灶房後都沒有第一時間拆開。
宋玉枝瞧過一眼,就知道錢廚子壓箱底的本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