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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娘立刻站起身出屋,走到院子裡,她看到了正和沈遇搭話的潘巧兒。
不久之前趙大娘才在巷子口見過潘巧兒落荒而逃的背影,一眼就認出了她。
沈遇並不回答潘巧兒的話,只是禮貌疏離地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趙大娘不能對姑娘家如何,只是狠狠瞪了神色如常的自家兒子一眼——
兒子什麼的,果然就是沒有閨女省心!
這才剛來清水巷幾趟啊,就這麼不閒著。
這要是調轉過來,枝枝是她的閨女,她可不放心把寶貝閨女嫁給這樣的臭小子!
沈遇也是無辜,他只是站在宋家院子裡,是潘家姑娘主動來和他說話的。
他一個大男人總不能讓人瞧幾眼就羞得躲起來。
而且人家潘姑娘這次既沒遞帕子,又沒影響他幹活,只是打了個招呼寒暄一二,他總不能在宋家的地頭對著人家的客人擺臉子。
母子倆眉眼打著機鋒。
潘巧兒並不見怪,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沈遇拒之於千里之外了。
這次還算好的呢,青年起碼沒給她臉色看。
是不是說明他已經被她打動了呢?
她便還是笑盈盈地看著沈遇。
那頭潘大嬸也從女兒那耐人尋味的態度里察覺了不尋常的地方。
她心中一邊責怪女兒主意大,一邊又難免想到:難怪女兒連自家的秀才表哥都看不上,眼前的青年正樣貌出眾,身材健壯,一看就是能支撐門戶的好兒郎,對比之下,文弱的秀才郎都被比成了瘦麻杆了!
說起來,趙家那孤兒寡母的窮苦人家,確實是更適合招上門女婿。
但眼下這情形,人家似乎是並未瞧上自家女兒。
潘大嬸心中思緒良多,面上卻也不顯,笑著看向趙大娘,「這是您家的兒子吧?」
趙大娘客氣道:「是啊,兒子不成器,讓你見笑了。」
潘大嬸:「您太謙虛了,您家兒子這麼周正,您真是好福氣。」
這時宋玉枝裝好了潘家預定的元宵從灶房出了來。
氣氛有些怪異,宋玉枝只作不覺,將食盒遞給潘大嬸。
「一共五十顆,都裝在裡頭了。您清點一番。」
潘大嬸笑著說不用,「遠親還不如近鄰呢,街里街坊住著,我還能不相信小娘子的為人?」
說著潘大嬸就給出了二十五文錢。
做生意還是得明算賬,當面不點清楚,回頭短缺了說不清。
宋玉枝收過銅錢後就繼續勸道:「大嬸還是點一點吧,而且我方才聽您說這是要送去給親戚的,清點的時候也順帶看看裝的怎麼樣,別給擠壓磕碰了。」
「好,那我就點上一點。」
潘大嬸說著就掀開食盒裡頭的一層,只見裡頭的圓滾滾的元宵白白胖胖,十分喜人。
更周到的是,宋玉枝不只在裡頭多撒了糯米粉,每顆中間還都用一層薄薄的油紙相隔。
便再也不需擔心元宵粘連,破壞了賣相。
潘大嬸不是第一次和宋玉枝打交道了,此時卻是仍然不由讚嘆一聲心細,想著難怪宋家才搬來數月,這宋小娘子在街坊四鄰里的生意口碑就那樣好!
她清點數目的時候,潘巧兒又準備接著和沈遇說話。
宋玉枝眉眼一動,先她一步開口道:「灶上還熱著東西,沈大哥幫我瞧著去可好?」
「沒錯,這臭小子就知道傻站著,也不知道自己找活干!」趙大娘搶著應承下來。
沈遇自然沒有異議,幾步跨進了灶房去。
潘巧兒臉上流露出失望的神色,正好潘大嬸也清點完了,拉過她就道:「還得往巧兒她姑母家去,就不打擾了。」
宋玉枝和周氏送了她們母女出門。
轉頭就聽到趙大娘有些氣鼓鼓地嘀咕說:「就一個巷子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碰上了再正常不過。哪來什麼巧不巧的?」
看到宋玉枝和周氏看過來了,趙大娘立刻有些著急地解釋道:「我家遇兒正派的很,絕對不是賣弄俊俏招蜂引蝶的浪蕩子!」
周氏好笑道:「姐姐想到哪裡去了?我們怎麼會那麼想你家遇兒?」
她也是有眼睛的人,能看不出來方才那是神女有心襄王無夢嗎?
宋玉枝就更是如此了。
如果她真的對沈遇傾心,說不定還要為這種事吃味一二。
現下她沒有那種心思,更不會去捕風捉影了。
宋玉枝:「外頭起風了,大娘和娘接著去屋裡坐著說話吧。我這就把午飯做出來,大娘和沈大哥也別折騰了,在我家把午飯吃了再走。」
「這怎麼好意思?歷來都是搬家的請人吃飯,到我家怎麼好……」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枝枝一大早就在張羅了,趙姐姐別推辭了。」周氏一邊說一邊拉上趙大娘的手,又往灶房那頭覷了一眼。
趙大娘這才沒再推辭,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枝枝也別同我家那小子客氣,髒活累活都留給他干!」
兩位長輩還回堂屋,宋玉枝進了灶房。
沈遇正有些縮手縮腳地立在灶台邊上。
這小院的灶房蓋的矮,身形格外高大的青年站在裡頭,頭顱距離房頂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
而那灶台相對他來說就更是矮小了,都沒到他大腿根!
灶上更也沒有熱著什麼吃食。
他進來後自然是無事可乾的。
宋玉枝忍不住笑了笑,說:「沈大哥,我方才的提議你可考慮好了?我可聽說那潘家想給潘姑娘招贅婿,沈大哥這樣的人品樣貌,潘姑娘顯然上了心。他家把潘姑娘看的比眼珠子還重,很有可能真的會如她所願來提親。大娘又是個爆炭脾氣,潘家人真要敢上門來提什麼入贅,她肯定會大動肝火。都是街坊鄰居,鬧到那種局面可就不好看了。不若還是……」
還是從了我吧。
這樣雙方互為擋箭牌,兩全其美!
小姑娘越說越認真,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隱隱還有些威逼利誘的成分。
很像他從前獵到過的自以為很警覺,全然不知道危險來臨,還張牙舞爪的迷糊小兔子。
方才平白挨了義母一通眼刀子的沈遇本有些氣悶,現下卻只覺得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