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皇城紫氣瀰漫,盤旋於夜穹之上,久久不息。
【氣運石】碎片被徹底榨乾了最後一絲價值,至此碎裂。
今後,紫軒樓即便依舊保持宴請習俗,也再無半點特殊意義。
由此誕生的前九名天運文道者,曾給這個衣冠南渡的中原王朝,屢屢續命。
他們的出現,維持著朝廷的局勢,彌補了【氣運石】本體的虧空。
使得這個已至暮年腐朽不堪的王朝,披著鮮亮的衣裳,住著骨做的皇宮,飲著血做的瓊漿,狂歡般的繼續苟延殘喘。
可是,狂歡終有落幕時。
以敲骨食髓方式榨取出的民脂民膏,填的再滿,照的再亮,再欲蓋彌彰的粉飾太平。
卻依舊掩不住這瑰麗之下,那已然刺鼻的屍臭。
蘇瑾突然理解,為何這皇城,徹夜長明了。
或許連大齊皇族也自心怯,害怕沒了這虛假長明的慰藉,那於暗中的崩塌,便會猝不及防的突至。
今夜紫光也自璀璨,大齊皇族們大部分能睡個好覺了。
九之上,出了第十個極運文道者,按照他們的鴿子迷性理論,大齊未來近百年,又可以肆無忌憚的繼續狂歡了。
待到來年九月八,我花開罷百花殺!
這第十首殘詩,被掛於紫軒樓第九層,知情者只道,這後生好大氣性!
九月初八,秋日豐收之時。
這文運少年,是想僅憑一年,便收穫文臣武將的最高成就麼?意圖明年就能封侯拜相?
他們看得到的,也只有這些。
他們以貪婪做皇冠,以傲慢為衣裳,憑著手中帶著血的肉骨頭,壘成看似不可攻破的堡壘,組成腐朽的利益同盟。
他們在輕蔑的笑,笑這個極運文道者的未來,也註定與他們一般,會慢慢越跑越快,投入這個由中原皇權、勛貴、世家、官場組成的利益狂歡聯盟。
他們是狗,便覺得誰都愛吃屎;他們是嫖客,便覺得誰都是妓女。
他們更不知,九層的紫軒樓,容不下第十個極運文道者。
他們也想不到,那第十首殘詩的後續內容是什麼。
待得那詩被補全那天,他們又將面臨什麼!
天街踏盡公卿骨!內庫燒為錦繡灰!
……
回府之路,四皇子車輦之上亦多了一人。
那喚作馬秀英的俊俏男子,與蘇瑾坐在一起,關係一看就不簡單。
四皇子笑而不語,也對蘇瑾越發客氣了,這超出規格的禮遇,至少要持續到蘇瑾再替他浸潤出天階【舍利丹】之後。
隨著車輦入得皇府,虞澤清也不多與蘇瑾閒談,他很知趣,甚至連要多給馬秀英單獨開一間房的客氣話,都不曾說。
只囑咐了幾句場面話,將蘇瑾送到其居所獨院,便自離開。
葉大少遠遠蹲點,本想找師尊聊聊天,看到他身邊多了個似乎有些眼熟的男子,略做思索,短暫一愣後,想起來了。
「這男子……不是當年董三娘手下的第一面首麼?我記得!」
他記得這個,可蘇瑾與蕭姑娘的後續事件,就不曉得了,他老爹也是什麼都瞞著他。
葉大少現在吃了缺少關鍵信息的虧。
卻本能的,沒有上前不知死活的打擾。
直到看著二人親昵入得房內,都遠遠蹲著,一動不動。
「師娘雖交代過我,要看好師傅,別讓他和其他不正經的女子接觸……」
「可她卻沒說,師傅不能和其他男子過夜!」
葉大少摸著下巴,說服了自己,點點頭。
想通此點後,麻溜的起身,轉身回房!決定就當今晚自己什麼都沒看見!
而且,他本也不傻,隱隱將那小麥膚色男子的情報,過了一遍。
覺得,這背後一定沒那麼簡單!
自家師尊,其實還有個紅顏知己!更是早就對外公布過的未婚妻!這一點葉大少清楚。
「幽鬼宗最善隱匿,變幻身形,乃至能偽裝性別,神鬼莫測!那男子……怕不就是我大師娘哦?」
「嘶————!」
這念頭一冒,葉大少就覺自己似乎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當下作出決定,自己一定要裝聾作啞!
……
而剛剛在紫軒樓內,蘇瑾最後與【氣運石】殘片的溝通,終於取得了成效。
六六隱晦且成功的,吞下了不少【氣運石】內里的能量,還是別人主動找上門,讓它吃的那種。
繼而,便陷入長久的安靜之中,再沒找蘇瑾說過一句話。
此刻,房間之內,便當真只剩蘇瑾與蕭姑娘了。
這一夜,發生了太多事。
小兩口小別勝新婚,現在也終於有了獨處時間,氣氛便顯旖旎。
千言萬語,好多話想說。
蘇瑾也有許多疑問,現在該要開口問問自家好兄弟了。
譬如,她為何來了京城?
正要開口,卻見得自家媳婦催動功法,卸了男兒面容,恢復成原本小家碧玉女兒家模樣。
眼角一顆淚痣淺淺,說不盡的溫柔。
雙眸中,亦帶著股子狡黠,就挺意味深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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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別問我為何來京城,這話聊開了,我就得和你好好掰扯掰扯顧雁翎的事了!」
蕭姑娘憋著股子氣,一肚子質問的話,卻不想在現在說出,壞了氣氛。
女強人有女強人的好,真不是情緒的奴隸,做事總有分寸。
可這賬,是肯定要算的,不是今夜而已。
因為,她也想這少年想的緊,滿腦子眷戀,一肚子柔情,終於獨處,真別掃了興。
她攬住蘇瑾的腰,也輕輕踮起腳,雖不驚艷卻極為耐看的臉上,飛起兩朵紅霞。
老司機,也只是口頭上厲害。
要動真格了,身子又發著顫,不服輸,卻含羞,偏生還不想讓蘇瑾覺出她的羞。
這模樣,便更加誘人。
「來!人長久!共嬋娟!」蕭姑娘嘟起嘴,示意這死男人快些親親。
真等吻要落下了,蕭姑娘又扭頭,躲開了:「不行!你先卸了妝!用這模樣親我,我總覺怪怪的!」
邊自說著,便伸出柔荑,捧住蘇瑾的臉。
蕭姑娘易容,用的是幽鬼宗秘術【千面】,功法所致,無需外物。
可她對易容一道,也極有研究,替自家男人除去面部易容之物,駕輕就熟。
她可不想一會「人長久」時,看著的是個陌生面孔!
施為到一半,又被蘇瑾攔腰抱起,那吻,便也落下。
將蕭姑娘抗議的呢喃打斷。
可撫摸著她男人面龐的手,卻依舊努力動著。
雙眼透著羞光,亦努力睜著,直到確定蘇瑾的易容全被卸了,才緩緩閉上。
燭光漫漫,燈火燦燦。
蕭姑娘的衣服,被一件件褪下,她也努力將蘇瑾抱得更緊。
繼而,不甘被動,開始幫自家好兄弟脫起衣服。
「蔓兒,我好想你……」便也聽得蘇瑾咬著她耳的呢喃。
蔓兒……
這稱呼,好奇怪,按說,這本該是蕭姑娘乳名的。
卻只有她那已死的姑姑這麼喚過她。
如今聽得蘇瑾這麼稱呼自己,蕭姑娘不知怎的,竟渾身一顫。
「你……你這麼喚我……我……我……」呢喃也亂,沒了半點老司機該有的從容。
蕭姑娘腦瓜亂鬨鬨,下意識搖搖頭,努力睜開眼,沒了方才的不甘示弱。
「喜歡……以前每次有人這般喚我,我便想吃糖葫蘆……」她說的很正經,這是蕭姑娘童年時候的回憶。
那時的她,總想著吃一串糖葫蘆,可她的姑姑,卻總告訴她,她的人生不配有甜。
記憶中的糖葫蘆,紅彤彤,泛著明媚的光。
她此刻亦喘息著,迎向蘇瑾同樣明媚的目光。
「夫君……蔓兒好想你!」
她認真說著,將蘇瑾脖頸攬得很緊,唇也顫抖著,再次觸上。
吃飽了【氣運石】能量,迷迷糊糊的六兒。
也在此刻,不由自主的,於蘇瑾體內,扭了扭蟲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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