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監牢走廊外。
「李sir,你不能這樣直接闖.」
「給我滾開!」
李文斌暴怒地推開攔在門口的獄警,幾分鐘前正在典獄長辦公室過夜的他收到了一哥打來的緊急電話。
港督兒子身中數刀重傷進院、港督夫人被一幫歹徒闖進家裡lj施暴,就連港督府邸也被這幫人一把火給燒了、彭丁康在港島改政的得力助手法斯沃德遇襲,屍體被炸的滿街都是
據一哥說正在總局跟他們開會的港督,收到這個消息後氣的完全失去了往常的紳士風度,不僅砸壞了整個辦公室,而且還揚言要派人報復回來!
想到這些,李文斌不由加快了腳步,他現在只想問問鄭繼榮到底想幹什麼,砍傷lj港督妻兒也就罷了,但那個法斯沃德可是正兒八經的港嚶正府高層官員,職位比他李文斌都要高,這樣的人他都敢當街炸死,實在是太無法無天了!
走到走廊盡頭的單人監房外,李文斌瞥了一眼如沒事人一般躺在床上睡覺的鄭繼榮,怒火瞬間沒能按捺住,他猛地踢了一腳監牢門!
「鎮關西!!!」
「嗯?」聽到響聲後,鄭繼榮揉著眼睛打著哈欠道:「是李sir啊,怎麼大晚上不睡覺跑我這來了?」
「你別給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李文斌在鐵欄杆外指著他怒喊道:「你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彭丁康的兒子和老婆都是受正治保護的伱知道嗎!你搞了他們還不算,就連法斯沃德你都敢殺?!」
他瞪著鄭繼榮惺忪的睡眼,沉聲道:「這個法斯沃德不僅是港督府的內政大臣,而且他還是嚶國下議院的國會議員之一!」
「議員在港島被人暗殺,這麼大的損失你覺得嚶國那邊會善罷甘休嗎?!」
「李sir」,鄭繼榮倚在床頭,不慌不忙地點上一支煙問道:「這損失有他們在馬島時大嗎?」
「你」李文斌皺眉道:「嚶國人在馬島損失再大終歸還是打贏了,你這次殺了一個議員,嚶國人說不定會直接出兵.」
「李sir,我跟你打個賭」,鄭繼榮打斷他的話,正色道:「我就賭我哪怕幹掉港督,嚶國人也不敢像對待馬島那樣出兵來港島。」
「你知不知港島離深鎮河就幾十米,南邊幾百萬的陸軍和幾十萬門火炮都是可以直接開到港島來的!」
「那邊可是剛打完樾南沒幾天,十年車輪戰打到不可一世的樾南佬低頭服軟!」
「我告訴你,南邊既有開戰爭的決心也有開戰的實力。」
「嚶國佬想打,只能從千里之外的用船一艘艘運兵、運炮,你覺得現實嗎?他們想守住港島最少要有幾十萬嚶軍駐守,源源不斷的武器和補給從海上運,這根本不可能操作過來!」
鄭繼榮吐出一口煙氣,接著說道:「馬島他們能贏,是因為馬島距離陸地太遠,嚶國佬可以打他們最擅長的海戰,agt陸軍過不去,海戰又打不過,不輸才怪。」
「可是在港島不一樣,就憑這幫嚶國佬,想要跟如今世界陸軍規模第一的國家打陣地戰.」
「呵呵」,鄭繼榮咬著菸嘴恥笑了兩下,然後狠聲說道:「嚶國人如果體面,北邊就讓他體面;嚶國人如果不體面,jf軍會幫他體面!」
李文斌被他的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只能呆呆的站在圍欄前放空般地望著地面。
鄭繼榮瞥了他一眼,搖頭不屑道:「d公當年挺進大別山時,撒切爾還不知道在哪裡談戀愛呢!」
「我就奇了怪了,你們這幫港島的蛋散怎麼會那麼害怕嚶國佬,我看著就特麼窩火!」
李文斌聞言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我今天不是來跟你聊這些問題的,我就想知道法斯沃德和港督夫人他們的事是不是你派人做的?」
「我說不是你信嗎?」
鄭繼榮冷哼一聲,淡淡道:「我聽說等天一亮,你們就要押我上法庭受審?」
「沒錯」,李文斌抬眼看向他說道:「我想你應該也清楚,你的所有罪狀證據已經全部被人為補全,所有證人證物全部都保存在總局之中,哪怕你前面說的天花亂墜,但是只要一上法庭你就輸定了,這裡畢竟還是嚶國人在管。」
鄭繼榮聞言笑了笑,搖頭無奈道:「李sir,我現在終於知道你為什麼只能當一個行動處長了,我跟你說了那麼多,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他手指了指胸口說:「港島誰都能向嚶國佬服軟,但我肯定是不行,而且就如今的局面,像我這樣的人想倒都倒不了,你就等著看吧李sir。」
鄭繼榮說完後,掐滅菸頭躺在床上閉目養神起來,港島警務處雖然烏煙瘴氣,高層中有不少收黑錢和鐵了心給嚶國佬賣命的敗類,但是依舊有不少真正在干實事的警官。
這個李文斌也能算半個吧,只不過皇家警察當久了,腦子有點不清醒,竟然把如今的港島的繁榮全部歸功於嚶國佬身上,而且還選擇性的忽視了這幫鬼佬如今犯下的種種錯誤。
這傢伙要是繼續這麼不醒目,鄭繼榮估計過不了幾年他就要坐警隊的冷板凳了。
此時欄杆外的李文斌見到鄭繼榮閉眼睡覺,也心事重重地離開了這裡,原本他是想要質問怒斥鄭繼榮今晚的所作所為,可是聽完他的一番話後,李文斌卻有些迷茫的沉默了。
剛才鄭繼榮話里話外都透露著一股,老子就是南邊的間諜,來港島不為別的就為讓嚶國人不開心的態度。
原本還想指責他一番的李文斌瞬間啞口無言。
以前警方之所以覺得鄭繼榮難搞,是因為這傢伙不僅地下實力已經強到可以和他們所有警隊抗衡,而且在白道上還交好了諸多的大人物,甚至他自己就是港島名聲最響的青年富豪,在市民中的口碑比他們警方還好。
如今徹底不顧他白道身份,直接作偽證對他動手後,才發現這傢伙暗地裡竟然還有個大國間諜的身份!
以前只是懷疑,這次算是徹底落實了!
無論是他還是一哥,甚至包括參與這次行動的所有港籍官員,如果他們這次真將鄭繼榮給搞到垮台,搞到蹲一輩子的大牢.
那未來他們的正治前途可以說就徹底到頭了!
如果時光能倒流回幾小時前,他一定請病假逃掉這次的帶隊任務!
清晨,天色微微泛白,監獄大門在靜謐中緩緩打開。
一輛輛警車整齊地駛出,車燈在晨霧中閃爍,冷冽的光芒劃破了寂靜,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鐵鏽味,與緊張的氣氛交織。
靜謐荒僻的道路上,只有警車的警鈴聲在迴蕩。
「不用這麼著急吧,好歹讓我吃個早飯再走啊,不吃早飯等以後年紀大了胃會出毛病的欸。」
鄭繼榮無奈地說完後,他扭頭看了看車上有些臉生的押送人員,好奇道:「怎麼又換人押送了,紀少群呢?」
前座的李文斌聽到後,對著後視鏡回道:「紀警官他們還有其他工作要做,所以重新換了一批人。」
他回答完後,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突然扯起一絲僵硬的笑容,他從腳下的手袋中拿出一碗打包好的餛飩麵和一盒煎餃。
「那個.這個是.」
「什麼這個那個的」,鄭繼榮直接伸手接過,然後淡淡道:「又想討好我,又拉不下臉是吧?」
看到李文斌面露尷尬,鄭繼榮也不再出言調侃他,這傢伙幾個小時前還口口聲聲的說什麼抓他為了市民的安定為了港島治安,結果知道自己南邊間諜的身份,和嚶國佬外強中乾的本質後,瞬間就像變了個人一般。
不過想想也是,都是做到處長級別的人物了,哪怕性格衝動上頭了點,但起碼的正治嗅覺還是有的。
「鄭先生」,李文斌見鄭繼榮吃的正香,適時的問道:「這裡離高等法院大概五十分鐘車程,也就是說再有五十分鐘你就要被徹底判處無期徒刑入獄,你如果有什麼想法的話,可以半路上講出來,說不定我可以幫到你。」
「幫我?」
鄭繼榮笑道:「怎麼,你想偷偷放我走啊?」
說完,他指了指車裡的人,「除去我一共四個人,放走我你們平均能分兩千五百萬美元,這可比昨晚車上六個人分要多出不少,你這傢伙不愧是處長,真會做生意啊。」
「我不要你的錢」,李文斌正色道:「當然,我只是隨口一說,如果鄭先生你不需要幫助的話就算了。」
正在大口咀嚼著煎餃的鄭繼榮聞言指著他笑道:「李sir,我們再來玩個遊戲如何?」
「.什麼遊戲?」
「能送我到法院,就算你贏。」
此話一出,李文斌臉色瞬間難看起來,他想到了昨晚犧牲的諸多兄弟,就因為鄭繼榮的那一億美金承諾,警隊可以說是損失慘重。
他雖然如今有些傾向於向鄭繼榮投誠,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就能無視那幫無辜警員的犧牲。
發覺他臉色不對後,知道他心中所想的鄭繼榮搖頭無奈道:「李sir,你那幫弟兄們的死可怪不到我頭上,畢竟又不是我下令讓他們抓我的。」
他用筷子拌了拌手裡的麵條,淡淡說:「要怪就怪你們警隊一哥吧,目前看來他可是鐵了心站在嚶國佬那邊,明明派幾個人做做樣子就行,可他非得精銳齊出,這怪的了誰呢?」
「不過你也別太傷心」,鄭繼榮放下筷子注視著後視鏡中的李文斌,「過不了幾天我有個大禮物送給你們警務一哥,他要是沒接住的話,下台都有可能!」
「你又想搞什麼?」李文斌皺著眉頭道:「昨晚的動靜還不夠大嗎,待會在法庭上彭丁康說不定會氣的直接動手掐死你!」
「哈哈哈」
鄭繼榮笑道:「你放心,我的禮物動靜很小,只不過看到的人會很多而已,而且這個法庭,我們到不了的。」
他看了一眼身後的赤柱監獄,朝李文斌道:「不出意外的話,待會你的上司就會打電話給你讓你先帶我返回赤柱。」
好似為了配合鄭繼榮的話一般,他說完沒過多久,李文斌的電話便適時的響了起來。
回頭看了一眼雲淡風輕的鄭繼榮,李文斌接通了手裡的電話。
「.明白,我會看好他的。」
掛斷電話,李文斌緊緊握了握手中的手機,他看著後視鏡里神色輕鬆的鄭繼榮,頓時情緒有些憤懣的喊道:「你想不去法院有的是方法,可為什麼要殺人呢?!」
「嗯?」
鄭繼榮聞言疑惑道:「法官被殺了?」
「不僅一個法官」,李文斌注視著他沉聲道:「因為律政司長拒絕出庭受理,所以彭丁康找來了有資格接手這起案件的其他三名法官,結果」
他頓了頓後,緩緩說道:「除了一名法官神秘失蹤外,其他兩人,一個在去法院的路上出了車禍,如今已經送去了icu,還有一名法官幾分鐘前被人在茶水裡下毒,當場死在了辦公室里,屍體到現在才被發現!」
「你如果想躲開這次受審,哪怕劫持我,我都認了!可你為什麼非得.」
「李sir!」
鄭繼榮直接出聲打斷道:「誰告訴你這幾個法官是我派人殺的?」
「除了你還能有誰?!」
李文斌說完後,又皺起眉頭低聲道:「既然不是你派的人,難道是那邊.」
「當然不會是那邊的人!」
鄭繼榮立馬否認掉他的話,接著看向窗外說道:「港島不希望我垮台的人多到你數也數不清,我想其中有不少人你都見過。」
「不過說起來,我雖然肯定他們會動用一些手段讓這次公審沒法進行,只是沒想到他們的手段竟然這麼激烈,哈哈哈哈簡直比我還像嗨社會啊。」
李文斌沉默了少許後,朝司機吩咐道:「掉頭回赤柱。」
他接著對鄭繼榮說道:「雖然出了這些事你暫時出庭公審,不過按照法例,警方有權關押你一周時間,而且港督和一哥他們正在過來的路上。」
「是嗎?」鄭繼榮嘴角上揚道:「我正想看看彭丁康現在是什麼臉色。」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