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街上的守備軍好像都撤掉了。」
「我看到了。」
「此事不是和公子有關嗎?怎麼他們查了一天就不查了?」
寧琅笑道:「可能是他們覺得這些人也查不到我吧。」
「公子想做的事情已經做好了?」
「還沒有,恐怕還得再進宮一次。」
「會不會有危險啊?」
「不會。」
寧琅聽到外面響起熟悉的腳步聲,眉頭微蹙道:「有人上樓了。」
「啊?」
「環兒,幫我個忙。」
「怎麼?」
「躺床上去。」
離環低著頭,怯聲怯語道:「為…為什麼。」
「照做就是了。」
離環有些羞澀地躺在了床上,寧琅抓起被子蓋住了她後,脫掉個外面一層袍子也躺了上去。
離環的心臟頓時砰砰直跳起來,臉上更是通紅一片。
她從來沒有和異姓有過如此親密的接觸。
這還是她第一次和別的人躺在同一張床上。
就在離環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時候。
外面響起了一陣急切的敲門聲。
「誰啊?」
「是我。」是樂坊老bao的聲音。
寧琅故意沒裹外面的袍子,衣衫不整地走上前打開門道:「又有什麼事?」
管理這樂坊的嬌艷女人拉著寧琅的胳膊,笑眯眯說道:「剛收到消息,宮裡那事已經結束了,公子前兩日不是想找個姑娘陪嗎?我這就去帶公子去地下一層找。」
寧琅指了指屋子裡的床上,露出些許疲乏的表情道:「真是不巧,昨晚一直折騰到凌晨,現在腰還酸著,還是再等上兩日,讓公子養精蓄銳再說吧,一而再的連番折騰,本公子是真的扛不住。」
女人朝屋子裡看了一眼,她走進去,看到離環一臉潮紅地背對著自己,女人嬌瞪了寧琅一眼,語氣責怪道:「哪有來這種地方還帶上姑娘的,算了算了,我也不強人所難,這兩日公子若是想那事了,就下來找我,我啊一定給你安排個技藝好的。」
「多謝了。」
女人邁著豐腴的步子走了,寧琅鬆了口氣關上門道:「好了,可以起來了。」
離環掀開被子,卻沒從床上下來。
寧琅沒有解釋什麼,她知道離環能猜到自己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但是見離環半天沒反應,寧琅還是主動說道:「我已經有了道侶,還有了一個女兒。」
離環聽到這話,抬頭看這寧琅,不解道:「那公子為什麼還要離家這麼遠,而不是陪在自己家人身邊?」
「我也想,但我必須要這樣做。」
「為什麼?」離環不能理解,在她的立場上,像寧琅這麼強的人,不是應該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嗎?
寧琅沒有回答。
離環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安靜了好一會兒。
離環又道:「公子今天晚上也要出去嗎?」
「再看吧,他們既然撤走了守備軍和黑衣衛,自然是準備下一步計劃,我倒想看看他們給我準備了什麼。」
「哦。」
「這些天你好好休息,我看了一下星圖,後面可能要走很遠才能到達下一個星域。」
「嗯。」
……
次日,下午。
兩名黑衣衛押著沒有耳朵還瞎了一隻眼的黑衣衛,站在宮中一個毫不起眼的閣樓外,拱手低聲道:「稟皇上,那名叛逃黑衣衛已經抓回來了。」
門轟的一聲打開。
裡面傳來一道洪亮的聲音:「帶進來。」
「是!」
兩個黑衣衛押著那人進入閣樓,瞎了一隻眼的黑衣衛連忙跪在地上,身體嚇得微微顫抖道:「請皇上饒命!」
黃泉打量了他一眼,見他兩隻耳朵都沒了,直接問道:「看清他的長相了嗎?」
「沒有,天太黑,他從頭到尾都在我們身後,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臉。」
「他問了你什麼?」
「他…他……」
「家裡人的性命都在你一人身上,若你有半點隱瞞,他們明天便會死。」
黑衣衛面如死灰,心有不甘地回道:「回陛下,他只問了一個問題。」
「說!」
「五年前,有關渾陽金石的事。」
聽到這句話,黃泉並沒有覺得意外,他甚至早就猜到那人是為了渾陽金石,畢竟能闖入皇宮又全身而退的人,也看不上其他東西。
「你告訴他了?」
「我只告訴他被靈礦山挖出的是渾陽金石,並沒有說其他的!」
「但你還是說了。」
「請皇上恕罪!」黑衣衛不停叩首,額頭上滿是鮮血,他只想求一個活命的機會。
黃泉面無表情,他緩緩起身,走到這名黑衣衛面前,將他扶起後,笑道:「朕知道你的難處,你去吧。」
「多謝皇上,多謝皇上。」黑衣衛擦了擦眼淚,很快起身朝外走去。
就在他走出門口的時候。
一股莫名吸力將他重新吸進了閣樓里,等到大門再打開的時候,一具血屍也從裡面飛了出來。
抓他回來的兩個黑衣衛視若無睹,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他們似乎已經猜到了會是這個結果。
「皇上,他的家人怎麼處置?」
「殺了。」
「是,我們這就去辦。」
兩名黑衣衛走後,黃泉又朝外面喊道:「讓國師進宮見朕。」
「是。」
不多時。
國師賈旭來到了閣樓里。
僅僅只在裡面呆了不到三十息時間,賈旭便又退了出來。
沒過多久,皇上自己要閉關,將國事交由國師賈旭操管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都城。
……
次日
夜裡。
樂坊一樓。
一群膏粱子弟都在議論著這件事。
「皇上這次要閉關,難道是想突破半步不朽?」
「沒有那麼快吧。」
「還真說不定,黑衣衛這些年在晉安王朝到處搜尋有助於修行的寶貝,加上北靈礦山開採出來的靈元錢源源不斷的送入宮主,皇上這次真有可能是打算突破。」
「只要皇上突破到了半步不朽,那畢節王朝可就危險了。」
「也說不定吧,萬一要引發國戰,那可真就天下大亂了。」
「亂也跟我們都城百姓沒關係,苦也苦的是那些邊境上的賤民。」
「沒錯,那群賤民死就死了,與我們有何干係。」
「好了,不聊那麼多了,喝酒喝酒。」
「你們喝著,我先去樓下了。」
「趙兄好雅興啊。」
「可別閃了腰。」
「去你大爺的。」
「哈哈哈。」
嘈雜的議論聲被三樓的寧琅聽得清清楚楚,回想著他們的對話,寧琅臉上浮現除了幾抹笑意。
「公子笑什麼?」
「我笑他們想出的這計策也太理想當然了。」
「啊?」
「皇上要閉關的事,這麼快就流傳到了勾欄里,但凡有些腦子的人也想能到這消息是故意泄露出來的,他們這是想引君入瓮啊。」
離環聽不懂深意,只是問道:「那公子打算怎麼做?」
「還能怎麼做,合他們心意再進一次宮咯。」
「什麼時候。」
「在這裡呆的時間有些久了,就今夜吧。」
「公子小心。」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