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游志將楊小虎往北宮博懷中一放,拔刀而出,揚刀指著安兒並且怒罵安兒:「劉安兒,好你一個小娘皮,不教訓你一頓,你還以為西北武林中人沒有用。哼!」
罵罷,便握刀劈向安兒。
孔三角和譚世富、秦方、羅金等人急忙勸阻,異口同聲地喝道:「喂,住手!都住手!」
安兒握刀怒斥游志道:「死幫匪,怕伱呀?本姑娘沒怕過。」
橫刀格開,隨後就是一招「雲斷秦嶺」使出。
刀光閃閃,刀鋒橫抹豎劈側劃。
招式凌厲,不愧是打倭寇的苗家刀法。
游志握刀一招「金燕橫空」使出,左攔右擋上舉下撥。
兩人快刀對決,瞬間交鋒十餘招。
游志難敵安兒苗刀的沉重,被安兒逼得不住後退。
誰也沒有想到,游志竟然不是安兒的對手。
眾人均是呆愣著望著安兒迫得游志不斷後退。
秦方見狀,生怕安兒傷了游志,導致江南武林與西北武林結怨。
急急拔出一雙黃金鐧,上前勸說:「安兒姑娘,自己人,別打了。」
飛步上前,舞鐧就要上前去拆架。
譚世富回過神來,見狀卻是甚惱,怒喝一聲:「喂,劉安兒,住手!」
未來女婿已經氣暈,又中了孔三角一劍,心頭火起。
縱身一躍,後發先至,驀然一招空手入白刃,加入戰團,抓向安兒的手腕。
安兒的苗刀剛好被秦方的黃金鐧格開,撒手不及,眼看就要給譚世富擰住手腕。
孔三角見狀,不由怒火中燒,大聲怒罵譚世富:「老不死,你連小姑娘也欺負。什麼仗義疏財的大俠?欺世盜名而已。哼!」
隨即握劍刺向譚世富後心。
如此一來,反而成了五人混戰狀態。
石天雨從國子監出來,見狀呆愣住了。
沈永世看到石天雨,便故意大吼一聲:「別想欺負我家孔兄和安兒妹子。」
此時已經看到石天雨從國子監走出來。
而且石天雨遠遠望來,似乎不敢靠前。
沈永世決定持棍冒險搏搏。
心想:就不要讓石天雨心安,就要讓石天雨暴露在西北武林中人眼前。
哼!石天雨,誰叫你奪了我的安兒妹子。
我就要讓你死得比呂梁還慘。
沈永世心想至此,便揮棍砸向游志。
游志忽遭襲擊,大驚失色,怒罵一句:「沈永世,你想幹麼?」
舞劍格攔,連連後退,並非沈永世的對手。
苦命人憐惜苦命人。
聶志純見游志不敵沈永世,連忙拔出短槍幫游志的忙。
北宮博發怒了,大吼一聲:「好啊,你們這些來自江南的小兔崽子,竟然敢不把咱們西北武林放在眼裡。哼!那就你們嘗嘗北宮大爺的開碑掌。」
遂將楊小虎轉遞與劉大融,揮掌朝孔三角劈去。
狂風驟起,掌力真的是開碑裂石。
孔三角被狂風一盪,幾乎睜不開眼睛,急忙緊捏七修劍訣,與北宮博游鬥起來。
仗著劍法的精妙,一時半會,還能支撐的住。
雙方頓成混戰狀態,只是西北武林之中有譚世富和北宮博兩大高手。
孔三角與安兒二人頓時險境環生。
石天雨心頭暗暗叫苦,卻又不能無動於衷,眼看安兒著著遇險,不由自主地大喊一聲:「住手!」雙足一點,救人要緊。
但不想隨便取別人的性命,仍然使用低武技能。
憑藉卓越輕功,瞬間即到。
一招「雲涌霧罩」使出,摒指連襲譚世富十三處要穴,橫掌一抹北宮博的脖子。
譚世富倒沒有想傷害安兒,只想擒下安兒,教訓安兒一番,沒有想到石天雨會忽然躍來,指法之快令人罕見。
北宮博聞得自己脖子風響,急急揮舞雙掌,旋身橫擋,名為「開碑手」,掌風迅猛無比,掌力猶如巨錘利斧。
石天雨不想惹是生非,只想救人,用的是「圍魏救趙」之計,反手一推孔三角。
趁勢攬著安兒入懷又一躍,便已經躍出戰圈。
無論如何,安兒心裡有石天雨,關心石天雨。
安兒驀見石天雨現身,差點驚暈過去,急急說道:「相公,你快走,他們是來伏擊你的!」
說罷,又急急反手推開石天雨,勸說石天雨快走。
劉大融驚駭地喊了一句:「石天雨!快!石天雨在此!」
交鋒雙方聞言均是一愣:沒想到石天雨已經從國子監里出來了。
石天雨眼看不妙,急叫一聲:「孔兄,快跑呀!」
沈永世卻急急大吼一聲:「諸位英雄,快攔住石天雨。他就是馮妖派潛到江湖上的細作,他是錦衣衛的臥底。」生怕被搶了頭功,更怕安兒與石天雨的感情又死灰復燃,急忙持棍撲向石天雨。
想抓住機會,集結西北武林中人的武力,一起圍殺石天雨。
游志和聶志純二人雙目猩紅,好像忘了與沈永世有仇似的,緊跟在沈永世身後,撲向石天雨。
石天雨腦袋如被人擊了一棍,忽然感到一陣悲哀,想不到自己待之不薄的沈永世,竟然三番四次要害自己,聞言一怔,腳步沉重,不知不覺地停了下來。
胸口一陣巨疼。
安兒的腦子又有些亂了,天天被武林中人如此擾亂思想,一個姑娘家的腦子哪能不亂?當即質問石天雨:「你真是馮妖派潛到江湖上的細作?否則,你為何如此害怕他們?」
連問幾個為什麼,又不由自主地甩開了石天雨的手。
石天雨悲哀地反問:「安兒,為什麼連你也不相信我?為什麼?我到底害過誰?」
剎那間,眼帘盈滿了淚水,似乎忘了眼前的兇險。
北宮博大吼一聲:「石魔承認了!快抓住石魔!」
只要石天雨退後一步,就等於石天雨承認了自己的「罪責」。
這是什麼世道呀?
倏然間,譚世富拔刀、牛鎮武拔劍、無痴大師握棍,北宮博舞掌一起撲向石天雨。
儘管被如此誣陷,但是,石天雨仍然不想胡亂殺人,急急身形一晃,雙掌一飄一引。
譚世富握刀劈向牛鎮武。
無痴大師握棍砸向北宮博。
他們四人狠斗幾招,這才發現自己人打自己人。
「你們幹什麼?」
尚在國子監里警戒的禁軍官兵聞聲而出,忽見之前的眾多觀戰之人竟然圍向幾個少年軍官與石天雨,便怒喝一聲,急忙過來增援石天雨和幾名少年軍官。
這幾名「少年軍官」便是孔三角、安兒和沈永世。
因為孔三角、安兒、沈永世三人皆穿著禁軍軍服。
而石天雨這幾天來,都已經成為擂台賽上、校場馬背上對陣之中最耀眼的武舉。
保護這樣的武舉子很重要。
那可是皇帝很看重的一個武舉子。
秦方只好硬著頭皮,大喝一聲:「快攔住禁軍!」領著程度、尉遲松、羅金,與衝上來的禁軍將士交鋒,短兵相接,但不敢傷害禁軍將士。
石天雨急忙反手抓起安兒往半空中一拋,大聲吼道:「快跑!」將安兒甩得遠遠的。
又朝沈永世大喝一聲:「沈永世,我待你不薄,你竟然接二連三害我?我先殺了你。」
石天雨此時十分惱怒,縱身一躍,身法奇快無比,半空中,數指連彈。
但見幾縷劍氣襲向沈永世。
沈永世竟然垂死掙扎,握棍捅向石天雨的身下,想將石天雨打成太監。
石天雨凌空探手下抓,抓住對方銅棍。
沈永世大驚失色,急急棄棍就地一滾,狼狽滾開。
以快對快,那就看誰更快了。
石天雨雙足落地,便一棍捅出。
剛剛爬起身來的沈永世怪叫一聲。
其胸口被石天雨一棍捅穿而過。
石天雨又一腳踹去。
沈永世仰天而倒,胸口濺出一股血柱。
安兒和孔三角顫聲驚叫:「沈兄!沈兄弟!」
雙雙急朝沈永世奔去。
雖然也恨沈永世,但從未想過要處死沈永世的。
但是,當孔三角抱起沈永世時,已經看見沈永世的胸口已經被那根銅棍捅穿了一個洞,血如潮湧。
沈永世用盡全身的餘力,雙手捂住胸口,側頭朝安兒說道:「妹子,我真的很愛你!」
便四腳一蹬,雙手一攤,氣絕身亡。
安兒和孔三角二人泣不成聲地呼喊著沈永世。
但是,虛偽的沈永世已經到閻羅殿去領功領賞去了。
秦方、程度、尉遲松、羅金四人與禁軍將士登時罷手,呆呆看著石天雨殺了沈永世。
秦方很是不解地看著石天雨,心想:沈永世與石天雨不是一夥的嗎?
沈永世不是石天雨帶進考場去的嗎?
沈永世身上的禁軍軍服不是石天雨幫沈永世弄來的嗎?
奇怪!沈永世竟然背叛石天雨。
石天雨竟然殺了沈永世。
禁軍將士也是很不解地看著石天雨。
石天雨又咆哮一聲,對著又圍上來的譚世富等人怒吼道:「我到底與你們有什麼仇恨?說!不要總是來打擾我!否則,我對爾等不再客氣。」
譚世富揚著八卦刀,指著石天雨,一字一頓地說道:「石魔,飛馬寨三百多條人命,飛鷹幫正副幫主和八大香主被拋屍荒野,五聯幫龔寒南大俠遇害,范敏德慘死。
對於這些血案,你得給個說法。你與那個馮妖可是親自到飛馬寨去屠殺三百多條好漢的,那是楊小虎、牛道長和無痴大師親眼所見。」
「咚!」
安兒頓時暈倒在地上。
原本不太相信自己的愛郎是江湖上的石魔,可安兒親眼看到石天雨殺了沈永世。
此時又聞譚世富之言,便也不得不信了。
孔三角驚叫一聲:「安兒妹子!」
便收劍入鞘,急忙扶起安兒,又悲哀地看著又被西北武林中人圍在中間的石天雨。
師弟劉森考取功名、為師門爭光的喜悅全都煙消雲散了。
石天雨仰天大笑,又反問:「你們憑什麼就認定是我乾的?憑什麼?幾年前,我還是一個小孩?我有能力殺這麼多人嗎?你們數十年前是小孩子時,能有幾斤幾兩?」
笑聲淒涼。
心頭難過無限。
敵人明明就是為了自己背部的藏寶圖而已。
卻找來這麼黨皇冠冕的藉口。
北宮博吼如虎嘯,連聲質問:「那你為什麼會與馮妖並馬齊驅江湖呀?為什麼當牛道長、無痴大師和楊小虎去找馮妖報仇的時候,你卻救走了馮妖?為什麼?」
一名軍官低聲對另一名軍官說道:「向都統,這事要鬧起來可不是好玩的。石天雨,咱們是認識的,他可是武功最好的武舉,萬歲爺喜歡他。他若有事,咱們可會人頭落地。」
姓向的軍官聞言嚇了一跳,甚是為難,但也情急智生地說道:「這幫人武功不弱,這樣吧,你速從後門出去,稟報寇大人,請他快點領人前來支援。」
那名軍官點頭同意,說道:「好!你們嚴密監視這幫江湖中人,悄然架起弓箭,一定要保護好石天雨。」
因為國子監里的禁軍將士不多,確實無法控制事態。
他們低聲商量好之後,隨即分頭行動。
譚世富握著八卦刀走向石天雨,又揚刀指著石天雨,怒罵道:「石魔,無話可說了吧?讓你死在京都,便宜你了,你自己了斷罷了。」
其他人也縮小包圍圈,游志、聶志純又圍了上來。
現在也不怕了,連禁軍將士都被他們嚇得關門躲起來。
他們心中只想殺了石天雨。
竟然無人去理會孔三角和安兒。
秦方、程度、羅金、尉遲松等人大急,卻又不便勸阻。
這個時候,若是出面勸說西北武林中人,便等於與西北武林中人結仇了。
那將會是後患無窮的。
石天雨終究是少年人,被譚世富和北宮博他們如此一激,氣的不可打一處。
同時傲氣頓增,怒罵道:「哼!你們這些無恥之徒,竟然向我潑髒水?還想殺我?哼!沒那麼容易。來呀!老子就是錦衣衛,那又如何?」
恰好安兒醒來,聞言更是傷心。
仰天吐血,心碎而暈。
孔三角急急伸手去捏安兒的「人中」數次。
但是,安兒都沒有醒過來。
孔三角的心頭也是一陣大疼,想不到眼前身陷重圍的俊美少年、往昔設計剷除游龍匪幫的小軍師、助師弟劉森考取功名的恩人石天雨,便是江湖上傳聞的石魔,錦衣衛的細作。
石天雨都當眾承認了,這還能有假嗎?
這原本是石天雨的一句戲言,但是,孔三角當真了。
所以,孔三角的心也碎了,抱起安兒,默默地走開。
此時也沒有人去注意孔三角和安兒走開了。
西北武林中人的眼中只有石天雨,只想殺了石天雨。
對他們而言,殺石天雨才是他們人生最痛快的事情。
孔三角抱起安兒,穿另一條小胡同而去,一把推開前來接石天雨的郭先光,搶了馬車就走,要回江南師門,把事實真相告訴恩師妙悟真人。
至於往後江南武林怎麼對待石天雨,那就得看妙悟真人的了。
妙悟真人無論武功和年齡,都是江南武林的泰斗。
石天雨瞟了孔三角的背影一眼,心道:他們走了也好,省得我擔心!
為確保安兒的安全,石天雨又對譚世富怒吼道:「傻了?什麼武林正士?一群飯桶而已。追殺我這麼多年有結果嗎?我還不是一樣當上了錦衣衛?一群殘渣餘孽而已!」
如此大吼大叫,緊緊地吸引譚世富等人的眼球。
如此這麼一說,還真讓西北武林中人震驚無比,均是呆若木雞。
北宮博反應過來,怒吼一聲:「死石魔,果然是你!你才是飯桶,你拿命來還罷了。」
揮掌便朝石天雨當胸拍去。
游志怒吼如同小豹虎,破口大罵石天雨:「狗雜碎,老子不殺你,誓不罷休。」
握刀橫掃石天雨,要將石天雨腰斬。
譚世富氣得七孔生煙,怒吼道:「狗雜碎,不殺你,老夫不回西北。」
肺都要被氣炸了,握刀劈向石天雨。
牛鎮武怒火中燒,怒吼一聲:「貧道要為武林除害!」
握劍直刺石天雨的身下,要將石天雨閹成太監。
無痴大師被氣得忘了戒條清規,狂嘯怒吼:「不殺石魔,貧僧就還俗。」
揚棍朝石天雨當頭砸去。
聶志純也大吼大叫:「還江湖一個公道。」
握著一雙短槍,捅向石天雨後心。
石天雨身形一晃,雙掌一飄一引。
聶志純雙槍架住了牛鎮武的劍。
無痴大師一棍格開了譚世富的刀。
游志的刀被北宮博揮掌震歪。
石天雨又朝譚世富吐口水。
譚世富急忙一個側閃,閃避石天雨的口水。
西北武林中人見自己一行均如被石天雨耍猴戲一般的,無不憤怒地又撲向石天雨。
石天雨為確保孔三角和安兒安全逃遠些,身形一晃,雙掌又是一飄一引。
無痴大師差點一棍砸在北宮博的頭上。
牛鎮武幾乎一劍刺入游志咽喉。
譚世富握著八卦金刀與聶志純背靠背的挨在一起,極是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怎麼會這樣呢?什麼意思?
石天雨探手一抓,已經捏住了劉大融懷中的楊小虎的咽喉。
劉大融抱著暈死的楊小虎,驚駭地不住躍退。
但石天雨如影隨形,伸手仍然捏著楊小虎的咽喉。
譚世富轉身過來,但見如此,不由駭然驚叫:「石魔,放開小虎子,老夫讓你走。」
心繫女婿,急急拋刀在地上。
北宮博等人見狀,急急分開一條路來。
石天雨冷若冰霜地說道:「老不死,你求我呀!跪下啊!要是劉大融死了,我看你如何向丐幫交待?哼!」說罷,對著劉大融的鼻子就是一拳擊去。
劉大融頓時鼻血飛濺,頭暈眼,抱著楊小虎,歪歪斜斜,立足不穩,眼前金星飛舞。
都找不著北了。
「撲通!」
譚世富嚇得急忙下跪在地。
未來女婿和劉大融兩條人命捏在石天雨手上。
譚世富哪裡還敢耍英雄氣慨?
「譚莊主!」
北宮博等人慘然大喊,可又有誰敢上前半步?
石天雨得意地笑道:「哈哈!老東西,你算什麼英雄?少爺嚇你的,少爺實不想與你結仇,也不想要這兩條狗命。」
說罷,鬆開楊小虎的脖子,便身形一晃,躍上屋頂,飛掠而走,回到國子監內。
「石公子,你沒事就好。」
那姓向的軍官看見石天雨回到國子監,這才舉起衣袖,抹抹額頭上的汗水,又向石天雨欠欠身,又向石天雨問好。
石天雨怒罵道:「老小子,少爺是你們寇大人的親戚,你們像縮頭烏龜一般的縮在國子監內。少爺看你往後如何向萬歲爺和寇大人交差?」
對付一幫禁軍將士,好過對付江湖中人。
姓向的軍官急急向石天雨點頭哈腰,討好地說道:「公子爺教訓的是,小人已經派人去搬兵,待會就滅了那些江湖中人,替您報仇雪恨。」
石天雨瞟了姓向的軍官一眼,冷嘲熱諷地說道:「算你還有點小聰明,明知不是人家的對手,還懂得去搬救兵。」
國子監外。
「譚老英雄!」
秦方收鐧,縛回背部,急急搶上前去扶起譚世富,伸手為譚世富拍去灰塵。
譚世富被石天雨逼得當眾下跪,心裡十分難受,哽咽著說不出話。
真的寧願死在石天雨的掌下。
但是,石天雨偏偏就沒有殺譚世富,讓譚世富活著卻比死去難受。
眾武林中人都替譚世富難過,也為譚世富憤然而起。
畢竟都是吃譚世富的,拿譚世富的。
這幾年來,都是譚世富養著他們。
對於西北武林中人來說,譚世富可是比親爹都親。
北宮博怒髮衝冠,眼珠氣得都凸出來,快要掉在地上了。
怒吼一聲:「咱們殺進去。」就要朝國子監衝去。
牛鎮武氣得鬍子亂抖,狂嘯怒吼:「跟那石魔拼了。」提劍也跟在北宮博身後。
孫寶椿拄著一雙鐵拐過來,罵道:「姥姥的,死就死,武林中人豈能沒志氣?」
又急急掏出火焰彈,就要朝國子監內擲去。
尉遲松急忙伸手,死死的抱住了孫寶椿,勸說道:「孫寨主,這是京都,不要擴大事態。火焰寨滅了,你還想石馬莊也被錦衣衛滅了嗎?」
別看程度魯莽,關鍵時刻可比任何人都聰明。
此時,程度也是身形一晃,握著大板斧,攔住了北宮博,說道:「北宮大俠,你如此胡為,想西北武林盡被錦衣衛滅絕呀?你若死了,沒有人會可憐你,但是,你會連累西北武林中人的。」
國子監可是朝廷的國學館。
況且裡面還有今天為考場警戒的禁軍將士沒有撤走。
北宮博聞言,暴跳如雷,吼聲如雷,破口大罵:「程度,你攔著你北宮大爺幹什麼?找死呀?」
竟然揚掌而起。
程度好心沒好報,心頭可火了。
當即以牙還牙。
也怒吼道:「北宮博,打住你的臭嘴,我才是你大爺。姥姥的,別不識好歹,你去死吧。」
隨即提斧走開,怒氣沖沖地拉過羅金,大吼了一聲:「我們自己走。」
就如此的拽著羅金,揚長而去。
羅金心裡暗暗好笑,但又不敢笑出聲來:
程咬金的後代,果然仍然粗中有細,不得了!
秦方急喊一句:「程兄弟。」便朝程度和羅金追去,趁機離開國子監附近,心裡巴不得程度如此了。
只是秦方身為大哥,不便如此。
尉遲松連忙鬆開孫寶椿,喊了秦方一句:「秦兄!別跟著程大頭呀!」
話是如此,也跟著走遠了。
游志和聶志純二人慌了,連忙喊道:「秦大俠,且慢!」
但秦方等人頭也不回,很快就在小巷之中消失了身影。
譚世富抱過楊小虎,悽然淚下地說道:「咱們走吧,找個地方避避再說。」
雖然想為未來女婿報仇,但他的心是善良的。
不想讓眾武林人士與禁軍將士硬拼起來。
一旦事情鬧大,他們就出不了京都了。
北宮博氣得直跺腳,和牛鎮武、孫寶椿他們幾個,罵罵咧咧,悻悻而去。
國子監內。
一隊將士從後門疾奔而來。
為首的小軍官,向姓向的軍官稟報:「稟向大人,弟兄們來了。」
石天雨看到果然有援軍,便對姓向的軍官說道:「老小子,你果然是請兵來了。
好,你率領你的麾下將士出去,把胡同里的其中一具屍體的軍衣除掉,將其首級砍下來,獻給熊大人,就說那是遼東的金兵探子,努爾哈赤的細作,混進京都,被禁軍將士們發現了。
如此,你們便可以立大功了。那人叫沈永世,長期潛伏在江南武林,人已經死了。
你只要說他是遼東金兵的細作,便死無對證,你必立大功一件。」
如此,沈永世便真的永世不得翻身了。
姓向的軍官一笑,翹指稱讚石天雨,說道:「對對對!石公子好計策!」
感覺石天雨言之有理,便令士兵出去砍沈永世的頭獻功。
石天雨又橫臂一攔,說道:「老小子,今日死了人,事情鬧大了,少爺為你獻策,讓你變成有功之人,你也得替少爺擔待這件事,明白嗎?否則,少爺到萬歲爺那裡告你去。」
姓向的軍官嚇了一跳,急急躬身點頭應令:「諾!」
石天雨便放他們出去。
姓向的抹抹額頭上的汗水,率部走出國子監,來到胡同,將沈永世的人頭砍下來,親自送到兵部去報功了。
石天雨出來瞧瞧,哈哈一笑,揚長而去。
郭先光見孔三角搶他的馬車,策馬狂奔而去,既驚詫又擔心石天雨。
潛意識裡感覺石天雨又發生了不對勁的事情,不由焦急萬分,蹲在街頭,嚎啕大哭:「公子爺,你要有什麼三長兩短,小人這可怎麼活呀?」
不少人過來圍觀。
同情之聲噓唏不斷。
「是不是裝瘋賣傻騙同情的?」
「怕是騙銀子的吧?」
「現在,街頭這樣的乞丐很多。」
「是的呀!有些乞丐比咱們還要富吶。」
「此人不像乞丐呀!你看這老頭,穿得多好啊!還養著一條大狗吶!」
「誒,這些富商,怎麼裝都不像乞丐!」
「可能是真的有什麼事情吧?」
「唉!這年頭,窮人也哭,富人也哭,世道變了。」
此時,石天雨匆匆趕來,拉起郭先光,說道:「大叔,別哭了,咱們走。」
又伸手輕撫嘟嘟的頭,說道:「嘟嘟,你真聰明,成熟了,懂得不吭聲了。好樣的!」
郭先光舉起衣袖,抹抹淚水,甚是不解地說道:「公子,您,您沒事吧?安兒姑娘暈倒了,孔少俠又搶走了咱們的馬車,這?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前幾天,郭先光看到石天雨與安兒還同在一個屋子裡睡覺。
孔三角他們對石天雨甚是禮敬。
怎麼就這幾天功夫,全變樣了。
石天雨簡單地介紹情況,說道:「大叔,你跟我很長時間了,你知道我被江湖中人污衊為魔鬼。現在江湖中人殺來,咱們得快點回府,接走家裡人。」
說罷,便拉著郭先光就跑。
然後,在路上租來一輛馬車,趕緊乘坐馬車回府。
寒風掃落葉,塵埃飛揚。
天色漸黑,寒氣襲人。
石天雨回到府上,動員丫鬟僕役抓緊收拾東西,準備率領家僕出門。
豈料,府中圍牆上傳來幾聲冷笑。
「嘿嘿!還想逃?」
石天雨抬頭一看,東邊是一個身材高大的老和尚,手執拐杖。
西邊是一個貌似女人的漢子,摺扇輕搖。
南北屋頂上各立著數名持刀的漢子。
西邊的漢子摺扇一攏,指著東邊的老和尚,細聲細氣地問石天雨:「小子,聽說過五台山武尊大師的法號嗎?快把藏寶圖交出來。不然,今晚就滅了你,將你碎屍萬段。」
原來西、南、北三面的漢子是鐵扇幫的副幫主水尚飄、「貓頭鷹」黃正東。
此外,還有方忠信、林銳之和歐陽念以及許明勇。
他們混進京都,觀看了擂台賽之後,便上門尋仇了。
石天雨急道一聲:「大叔,快找地方藏起來。」
雙臂反探,抓住郭先光、甦醒二人往廳堂里塞去。
「娘呀!」幾名漂亮丫鬟嚇得坐倒在地。
許明勇透過燈籠之光,看看幾名丫鬟美貌,邪笑幾聲:「哈哈!今晚爽死了!」
便從屋頂上飛下,撲向那幾名丫鬟。
石天雨怒喝一聲:「毀賊,找死?」身形一晃,左手一招「鶴翔手」使出、右手一招「橫斷雲嶺」使出,抓向許明勇左肋,橫掌抹向許明勇的脖子,奇快兇狠。
許明勇不敢硬碰,施展絕妙輕功,身形一晃,側閃而開。
石天雨對那些丫鬟和僕役大喝一聲:「你們快跑!」雙足一點,如影隨形,撲向許明勇。
此時還不想殺許明勇,得在以後,集齊真正的武林大俠,當面見證,再來殺許明勇。
黃正東大吼一聲:「石魔,還我兄長的命來。」
從南邊屋頂一躍而下,一招「蒼鷹撲兔」使出,十指如鉤,抓向石天雨的後心。
之前,石天雨在川陝交界營救呂堅和呂櫻兄妹,用「虎爪手」捏斷了黃正東之兄黃正明的脊梁骨。
現在,黃正東找到了幫手,要為兄長報仇。
石天雨大怒,一招「神龍擺尾」使出,一把火焰刀驀然削向黃正東的脖子。
許明勇趁機又撲向那些嚇得起不了身的俏丫鬟。
但瞬息之間,石天雨又身形一晃,雙掌一飄一引。
北面的水尚飄從北面屋頂飛掠而下,鐵扇一攏,點向石天雨,又調侃石天雨:「石魔,今晚就讓許明勇大魔來教教你這個小魔賊。讓許大師教教你怎麼當新郎官吧?哈哈!」
笑聲未了,許明勇被石天雨飄轉,抱住了水尚飄,張嘴又啃又舔。
水尚飄氣得甩開許明勇,怒罵道:「去你姥姥的,真賤!」
許明勇當真是不好意思了。
歐陽念見狀,哈哈大笑起來。
武尊大喝一聲:「降龍十八掌不過如此!」
凌空而下,舞杖替黃正東接住了石天雨反劈而來的一把火焰刀。
刀杖相碰,均是凌厲迅猛。
一聲巨響,如同晴天霹靂,半空驚雷。
武尊的拐杖杖頭竟然被石天雨的一把火焰刀給削斷了。
武尊雖然吃驚,但是,瞬息之間,右手豎杖而起,迎頭擊向石天雨,左掌如刀,劈向石天雨面門。
歐陽念趁機運起蛤蟆功,一頭撞向石天雨的後心。
林銳之就地一滾,握劍掃向石天雨的雙腿。
石天雨不敢過於運足功力。
否則,房子會塌的。
這處浩大的四合院,可是唐美玲替石天雨買來的。
石天雨要是毀了這處四合院,也等於毀了他自己和唐美玲的美好回憶了。
於是,石天雨便身形一晃,雙掌一飄一引。
林銳之一劍掃在武尊的鐵拐上。
方忠信雙鉤鉤在歐陽念的鐵頭上。
但是,歐陽念的竟然鐵頭無恙,可見蛤蟆功之厲害。
許明勇又抱住了黃正東,又啃又舔。
弄得黃正東滿臉都是口水。
水尚飄鐵扇一攏,戳在武尊的後心上。
但是,如同戳在一堵巨牆上一般。
「錚!」
林銳之與武尊劍杖相碰,濺起火星,均是被對方震退。
石天雨見狀,心裡暗暗吃驚:想不到林銳之竟然功力精進如斯。
看來,梅巧倩和龍泉山莊很危險呀!
星月無光,夜色蒼茫。
想是這麼想。
但是,石天雨手腳不停,俯身抓起幾名丫鬟,塞進了廳堂里,還關上了厚重的木門。
武尊趁機揮杖下擊石天雨的後心。
黃正東拔刀砍向石天雨雙腿。
水尚飄持扇下擊石天雨的後腦顱,腳踢其右肋。
歐陽念施展蛤蟆功,一頭撞向石天雨的腹部。
許明勇縱身而起,揮刀橫抹石天雨的脖子。
方忠信握著一對離別鉤,鉤向石天雨的側肋。
「砰!」
就在杖刀扇鉤擊向石天雨後心側肋之機,一件重物從旁側竄來,敷在石天雨的背部上,並被杖刀扇劍鉤幾般兵器擊中,慘叫了一聲。
一名黑衣人手執銀槍飛掠而來,奇快無比地抓住屋頂上的一名鐵扇幫弟子擲下來,替石天雨擋住了幾般兵器的狠擊。
接著,黑衣人執槍刺向武尊咽喉。
武尊怒喝一聲,「何方小賊?找死呀?」
豎杖一撥,揚掌劈去。
「錚!哎呀!」
杖槍相碰,火星濺發。
黑衣人驚叫了一聲,虎口發疼,銀槍差點被震飛。
又見眼前寒風撲面,急急凌空翻飛,雙足一點,身子後躍,退飛至屋頂。
這個黑衣人身材高挑,曲線玲瓏,腰細臀圓,臨風俏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