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獲得神照功 320.特殊任務

    楊小虎此戰,又少了一隻耳朵,血流滿臉,面目甚是猙獰難看。

    走過來,朝譚若鳳大吼了一聲:「石語嫣跑往哪個方向了?」

    楊少華訕訕地走到另一旁去了。

    譚若鳳冷冷地說道:「石語嫣向北方向跑了,你去追呀!快呀!還傻愣什麼?」

    收刀入鞘,坐在草地上。

    已經知道楊小虎被林銳之閹成太監了,心裡就更加瞧不起楊小虎了。

    楊小虎剛才看到楊少華摟著譚若鳳飛出客棧,不由心頭醋起,沒事找事,怒罵一句:「死賤貨!哼!」又想想自己與譚若鳳夫妻一場,有其名卻無其實,便抬腳朝譚若鳳踹去。

    不料提起腳來,自己卻心頭一陣發疼,倒跌在草地上。

    後腦勺著地,磕得楊小虎後腦「轟」的一聲響,暈死過去。

    牛鎮武驚叫一聲:「虎子!」

    急躍過去,扶楊小虎起來,為楊小虎包紮止血。

    月亮掛在山頂上空,像雲朵一樣蒼白。

    譚若鳳看著倒下的楊小虎,也不過去扶楊小虎,眼噙淚水,心冷如冰。

    現在,譚若鳳只是出來混熱鬧的。

    潛伏在熊家莊的大半年裡,譚若鳳也偷聽到楊少華和葉佩敬的一些對話。

    知道楊少華並非真心愛她的,是為了譚家的錢。

    幸好,譚若鳳從小接觸的各路英雄多,見多識廣。

    所以,譚若鳳每次見楊少華時,總是穿著好幾條褲子,穿著厚厚的衣服。

    總是讓楊少華不能得手。

    現在,譚若鳳要利用楊少華,報復楊少華,也報復楊小虎。

    如果不是因為這些卑鄙無恥之徒,石馬莊怎麼會被錦衣衛所毀?

    父親怎麼會慘死在錦衣衛的繡春刀下?

    嘿嘿!

    我武力不濟,那就用計吧。

    好計策一樣可以殺人,一樣可以報仇。

    月夜下,上演著一幕慘劇。

    楊鋒和魯得出等人負傷,西北武林中人也傷亡慘重。

    此時,眾多西北武林中人跑出廢墟,有的坐在草地上,有的為傷者療傷,有的在清點人數,算算本門派又死了多少人。

    有的年輕人心頭竊喜,感覺死了那麼多師兄弟真好!

    以後,就不會有那麼多人與自己爭奪掌門人之位了。

    北宮博沉重地罵了一聲:「姥姥的,又讓這幫狗賊跑了。」

    一邊接受徒弟為他包紮療傷,一邊坐在地上除鞋,一邊單手直撓腳板。

    梁木沒有參戰,因為他被林銳之閹成了太監,褲檔里很疼,但把握時機,挑撥離間地說道:「難怪石飛揚想稱霸武林,明教江南分舵的匪徒的武功還真不賴。魯得出這樣的猛將,竟然能為石匪所用,真是不可思議。」

    聶志純隨聲附和地說道:「武諸葛言之有理。」

    之前,聶志純流落街頭,被梁木所救,自然心向梁木。

    此時,生棍門三名重傷的弟子醒來,向著倒塌的客棧大廳,哀號痛哭。

    他們的師父莫不言慘死無聲,葬身於廢墟里。

    無真子走到這三人面前,說道:「血海深仇,一定要報。三位施主如果願意,貧道願收你們為徒。」生棍門的弟子又哭又拜,紛紛跪倒在無真子面前,說道:「謝謝道長!不!師父在上,徒兒給你磕頭了。」有其師必有其徒,個個都很卑鄙無恥,師父剛死,就拜別人為師了。

    夜風陣陣,草木獵獵作響。

    眾人起身,為死難者默哀。

    何必多折劍發誓:「此仇不報,枉為武林正士!」

    明明為了錢,卻也自稱武林正士。

    全真教弟子典範滿臉霧霾,掩埋了死去的徒弟。

    又咆哮如雷地罵道:「抓到石語嫣,老子先和她生一百個小孩!」

    夜色頓黯,月亮羞怯怯地隱入了雲端。

    北宮博在朱賢真的攙扶下,來到了熊百通身前,說道:「熊老哥,下一步如何行動?」

    熊百通歪脖斜視,嘆了口氣,說道:「唉!明天再議吧,先安慰一下令狐掌門。」

    話是如此,心裡卻暗道:令狐湛的武功不在老夫之下,他追著石語嫣出來,沒有打幾招呀?

    這麼快就被石語嫣傷了嗎?

    對令狐湛甚是懷疑。

    朱賢真說道:「等鍾幫主回來,咱們請他再發綠林令,號令天下武林中人,誅殺明教匪徒。」

    熊百通點了點頭,說道:「好,就這麼定了。」

    為了徒兒楊少華對譚若鳳的承諾,熊百通不出山也不行。

    月亮全隱入了雲端,夜幕像是一塊黑色的遮羞布。

    除了獵獵風聲,便是西北武林中人的均勻的呼吸聲。

    他們各留本派一名弟子守夜。

    其他人全躺在地上睡著了。

    京都。

    寧靜的夜晚,天空繁星點點。

    還不到入宮當值的時候。

    石天雨百無聊賴地在庭院裡漫步。

    仰望星空,看著點點繁星的閃動。

    想著自己在皇宮裡,竟然靠賣肉為生,心頭一陣惆悵。

    不知過了多久。

    夜深人靜,馬夫郭先光來催石天雨,說道:「公子,走吧,要入宮當值了。」

    石天雨點了點頭,走出府門,上了馬車。

    郭先光驅趕馬車,直奔皇宮。

    魏忠賢的府第在皇宮南面。

    客氏的府第在皇宮北面,中間有過廊。

    兩人若無公務,客氏若無男寵,他們每夜幾乎全是設計排除異己。

    搶班奪權,是他們日夜不停要幹的事情。

    現在,客氏又在鳳彩門另置房舍一所。

    還沒到當值時候,石天雨便悄無聲息地來到客氏所住的宮北寓所。

    不料,客氏不在,一名宮女侍候石天雨洗手臉。

    那宮女長得身材好,臉蛋美,乖巧柔順。

    石天雨認出這位宮女便是此前領他來此的那位宮女,名叫順兒。

    「奉聖夫人到!」

    正當石天雨細細打量順兒時,客氏在一幫宮女的擁簇下,回到了房中。

    客氏還真守信用,拿出一紙委任狀,遞與石天雨,說道:「小子,老娘給你弄來了任命狀。」

    石天雨接過一看,卻是錦衣衛指揮同知田爾耕起草的給皇帝的奏章,先是表揚石天雨入皇宮以來的盡職盡責、武功高強、忠誠厚道。

    爾後是建議石天雨晉升為正七品官銜、御前帶刀侍衛。

    朱由校在上面批了兩個字「准允!」

    總算是付出有回報了。

    這一刻,石天雨還真是激動。

    決定今夜在客氏身上,再賣力些。

    說不定,下個月就能晉升從六品官銜了。

    皇帝提拔臣子,是不講年限的,是即興的,隨時都可以破格越級提拔臣子的。

    客氏臉如桃,纖腰如柳,臨風搖曳,含笑地說道:「小子,老娘守信用吧?把公文還給老娘,明兒一早命人送吏部備案。」

    一手拿過公文,又用手指輕撩了一下石天雨的下巴。

    石天雨抱拳拱手,躬身作揖,說道:「謝謝夫人!不過,這任命狀上還有一句話,就是要微臣兩個月後上任,不知什麼意思?」

    客氏收好委任狀,牽手石天雨,坐到床沿,說道:「小子,今兒,老娘交辦你一件差事,做好了,你一個月後就可以到萬歲爺身邊當差了。」

    石天雨心想自己服侍客氏一個夜晚,便弄來一個御前侍衛了,還晉升為正七品銜,哪有不樂?

    為了能早日成為御前帶刀侍衛,只好哄客氏開心,說道:「只要夫人有吩咐,小人萬死不辭!」

    客氏一笑,把石天雨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口前,說道:「你帶順兒、兒、宮兒、香兒四個丫頭回你府上去,田大人已經幫你請假,准你兩個月不出門。」

    石天雨不解地問:「夫人,這是為何呀?」

    客氏呵呵地含笑說道:「小子,長得俊是好事,也是壞事。不怕告訴你,老娘看中你了,將這幾個丫頭賜給你,命你在兩個月內讓她們懷孕。臭小子,爽死了,不是嗎?四個漂亮姑娘呀,就這樣便宜你了。還不快去樂樂!」

    石天雨頓時就懵了。

    這是什麼任務?

    客氏見石天雨傻愣傻愣的,不由板起了臉孔,言語也不再親切,說道:「老娘已經收她們作義女。怎麼啦?你不想幹了?不然,我將你的晉升委任狀撕掉嘍。」

    石天雨無奈,只好躬身應令:「諾!夫人,微臣遵旨。」

    客氏說道:「你今晚就和順兒在此睡吧。記住了,別作假,這屋前屋後都有人。」

    冷冷地拋下一句話走了。

    石天雨望著客氏離去的背影,不由唉聲嘆氣,心裡暗罵了一句:姥姥的,老子成種豬了?

    怎麼老子想弄一個官來噹噹,就那麼難呢?

    可能我出生時辰不好,人生多災多難。

    誒!又要干辛苦事。

    房門被帶上了。

    還有多名宮女在房外透窗而觀看。

    石天雨和順兒的動作,都被窗口外的宮女監視著。

    清晨,皇宮裡百燦放,迴廊薰香繚繞。

    順兒輕舒細腰,緩步從客氏屋裡面走出,帶著倦容,猶如海棠初醒,領著香兒、兒、宮兒三名漂亮宮女,在一群侍衛和宮女的擁簇下,上了一輛大馬車,奔往石府。

    兩個月來,石天雨執行特殊任務,醉臥美人膝。

    在別人看來,石天雨是在享受齊人之福。

    但是,石天雨自己的內心卻是苦澀的。

    因為這是被逼的,無奈的,不帶感情的。

    不過,對於這些宮女來說,卻是幸福的。

    若不是執行這項特殊任務,她們一輩子可能接觸不了真正的男人,鬱鬱寡歡,很有可能憂鬱早死在皇宮之中。

    經過兩個月的艱苦征戰,石天雨讓四名宮女如期懷孕,完成了客氏交辦的差事,也如意地當上了御前帶刀侍衛。

    這日早朝,朝中文武百官伏在金鑾殿上,三呼萬歲。

    朱由校在龍椅上坐好,親切地對文武百官說道:「眾卿家平身!朕近來忙於遼東戰事,日夜操勞,身心疲累。眾卿家有事奏來,無事退朝。」

    實不想和眼前這幫手握大權的東林讜人在一起。

    太壓抑了。

    殷有招忽見石天雨與另一名侍衛在朱由校龍椅下分立兩旁,腰佩鋼刀,不由大奇。

    便低聲問兵部尚書風武:「風大人,石天雨怎麼會在金殿上呀?還成了御前帶刀侍衛了?」

    風武冷笑一聲,鄙視地說道:「這有何奇怪的?石天雨既然是魏閹的人,魏閹一夥自然會薦舉他入宮當差的。還好,石天雨不統兵,否則,連兵權也會落入到魏閹一夥手裡了。」

    殷有招拍拍後腦,驀然想起來了。

    言詞有些憤慨地說道:「哎呀,老夫倒是忘記了,田爾耕兩個月前就報來石天雨任御前侍衛,晉升為正七品官銜的公文了,萬歲爺硃批『准允』二字。

    石天雨這小子,真不是東西,竟然投靠魏閹一夥。

    這傢伙真沒有骨氣,脊梁骨都是軟的。」

    風武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然後,趕緊出列,躬身對朱由校說道:「萬歲爺,微臣有事要奏。」

    朱由校心裡有些不耐煩,知道東林讜人說話,就沒有什麼好事。

    但佯裝和顏悅色地說道:「風愛卿,請講。」

    風武愁眉苦臉地上奏,說道:「萬歲爺,遼東戰事緊張,熊廷弼報來軍中缺糧缺餉,臣擬請萬歲爺讓戶部調撥糧草二十萬石、白銀二十萬兩,好讓微臣早日撥付前方。」

    新任戶部尚書魏廣微出列,躬身說道:「萬歲爺,目前戶部錢糧十分緊張,本月連朝中大臣的俸薪也推遲支付。臣擬請萬歲爺讓兵部自主籌措部份銀糧,再讓遼東巡撫王化貞自籌部分糧草,以應前線軍需之急。」

    在錢糧方面節制兵部,節制遼東經略熊廷弼,原本就是魏忠賢提攜魏廣微為戶部尚書的一招策略。

    這也是魏廣微接任戶部尚書的職責所在。

    朱由校說道:「准魏愛卿所奏,著兵部和戶部共同籌款,撥付遼東。退朝!」

    扔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便匆匆忙忙的離去。

    石天雨及十名御前帶刀侍衛也跟著走了。

    一幫顧命大臣面面相覷,皆是心道:萬歲爺說這話,說了等於沒說!

    誒!這是什麼屁話?

    眾文武百官唉聲嘆氣地離開金殿了。

    魏廣微、崔呈秀望著殷有招、風武等人的背影,卻哈哈大笑:誰讓你們不聽親爹的話?

    哼!還想要錢要糧?做夢去吧!

    除非熊廷弼也投靠我們的親爹。

    否則,就你們這幫號稱顧命大臣的老匹夫,早點餓死吧。

    這幫人只顧爭權奪利,絲毫不顧朝廷的利益,不顧及前方的疆土在大片大片的丟失。


    石天雨跟著朱由校匆匆離開金殿,回到後宮。

    朱由校苦悶地拿起斧鋸鑿削,與隨後而來的魏廣微、崔呈秀等等奸佞一起在營造小木房屋。

    此時,魏廣微蹲在地上,朝石天雨笑了笑。

    石天雨只好勉強地也向魏廣微笑了笑。

    可不敢得罪這幫小人。

    石天雨木然而立,熬過上午,膳後回府歇息。

    晚上又回宮中當差。

    幽藍幽藍的天空中點綴著無數的小星星。

    朱由校用膳之後,又在玩木工活。

    只是,有些苦惱,怎麼也築不起這棟小木屋。

    石天雨因為已經看過朱由校在《天雨日記》上的批註,心裡明白朱由校也不全是把所有心思都用在木工活上,只是在思考對策,便低聲說道:「萬歲爺,你是在為遼東戰事的銀糧操心吧?」

    朱由校聞言,起身拍拍手,仰天長嘆,說道:「朕命苦啊!朕自登基以來,遼東戰事頻發,齊魯這邊又有徐鴻儒率大乘教徒起兵反叛,朝廷內憂外患,難啊!」

    長嘆之後,定定神,這才看清眼前的侍衛是石天雨,不由大奇,說道:「咦,你不是石愛卿嗎?你不是朕御賜的同進士嗎?你為何成了御前帶刀侍衛?」

    石天雨急急下跪,稟報入宮之事,說道:「啟奏皇上,微臣為報皇恩,特請寇延明寇大人薦舉微臣入宮當差,能在萬歲爺跟前當差,能服侍萬歲爺,乃是微臣的福氣。」

    朱由校聞言,龍顏大悅,扶著石天雨起身,說道:「哦!好好好!朕去年在擂台賽上、在御林軍校場上看過你的武功,你武功很好,朕很喜歡你。有你保護朕,朕無憂矣!」

    石天雨聞言,甚是感動,熱淚盈眶地說道:「萬歲爺龍恩浩蕩,微臣願意為萬歲爺赴湯蹈火,粉骨碎身。在此世上,萬歲爺便是對微臣最好的人。微臣請求萬歲爺賦予微臣遼東戰事重任,微臣一定不辱使命。微臣以前當過遼西總兵,並且兼任廣寧知府,對遼西和遼東非常熟悉。只要微臣前往遼東,定滅韃子,護我大明疆土無憂。」

    朱由校嘆了口氣,說道:「愛卿,關於遼東戰事,朕正心煩著吶!很多事情,朕作不了主呀!這裡也無外人,朕也不怕對你說,朕和先帝都是東林讜人扶起來的,大事情都是那幫東林讜人商定之後,才報呈與朕的。現在,仿佛他們才是皇帝,朕就是一個用印的小太監。」

    說了一句,抱怨一句,便轉身背手踱步。

    還真沒當石天雨是外人。

    月亮忽隱忽現,在白般的雲朵里穿行。

    石天雨又走到朱由校跟前,躬身請櫻。

    說道:「萬歲爺,微臣知您是為遼東將士的銀糧而愁,微臣有法子為萬歲爺分憂。」

    朱由校聞言,愁雲立散,拉著石天雨坐在地上。

    驚喜地說道:「哦,好好好,愛卿坐下來,說。」

    石天雨壯著膽子,當即獻計獻策,說道:「萬歲爺,微臣今兒在後宮聽有人在比誰家的銀子多。微臣心想,現在戶部撥不出銀子,可否讓滿朝官差捐款作軍餉呢?若是可以,不僅能解決前方將士的軍餉糧草,還能夠激發前方將士浴血奮戰。」

    朱由校聞言,當即蹦跳了起來,甚是高興地說道:「對呀,好主意。」

    一個女人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他們身後,插話進來,滿臉憂鬱說道:「萬歲爺,要是沒有人捐銀子怎麼辦?那可不僅是丟萬歲爺的顏面,而且會影響前方將士的士氣呀。」

    石天雨側頭一看,卻是張皇后來了,急忙起身,向她下跪參拜。

    張皇后美麗端莊,知書達禮,親切地說道:「愛卿平身!你一介小侍衛,卻能替萬歲爺分憂,甚是難得。」示意石天雨起來,又讚揚石天雨一番。

    石天雨起身,又躬身回話,說道:「微臣此策之後,還有連環計。」

    朱由校聽張後一言,剛剛陷入愁思,但聞石天雨之言,又滿臉驚喜。

    說道:「哦,好,愛卿快說說!」

    石天雨急急抬起頭,躬身拱手,和盤托出想法,說道:「萬歲爺可以將捐銀作軍餉一事,納入年底官員『京察考核』,並下旨讓吏部領頭監督官差捐款。另外,萬歲爺親自出面,讓魏廣微、崔呈秀他們幾個領頭認捐,這樣動起來,誰敢不認捐呀?為免戶部侵吞所捐之銀糧,可將認捐的銀糧交與御林軍掌管,並讓慕容勝領些錦衣衛監管。慕容勝是實誠人,有他為認捐的銀糧值守,誰也動不了。」

    朱由校聞言大喜,親切地拍拍石天雨的肩膀,親切地說道:「好主意!好計策,愛卿,朕往昔在擂台賽場上沒看錯你呀。」

    又轉身高叫:「來人,傳楊漣進宮擬旨,宣殷有招、風武、魏廣微入宮覲見。」

    眾侍衛急急護送部分小太監疾步而去。

    張皇后聞言,親熱地拉著朱由校的手,盛讚石天雨,說道:「萬歲爺,臣妾曾經聽萬歲爺提起過石愛卿的神勇,沒想到石愛卿不僅神勇,而且足智多謀啊。」

    石天雨急急退後數步,虎立於一旁警戒。

    唯在此時,才敢抬眼打量張皇后一番。

    張皇后年約十六七歲,頭髮烏黑油亮,明眸善睞,中等身材,儀靜體閒,端莊俊美。

    此時,她正柔情地望著朱由校。

    朱由校聞言,自誇一番,說道:「朕的眼光還有錯嗎?」

    頓時,笑容滿面。

    但是,石天雨心裡明白,其實是那本《天雨日記》起了作用。

    張皇后見朱由校笑逐顏開,遂趁機提醒朱由校,說道:「萬歲爺,石愛卿年少有為,又能為您分憂,臣妾也勸萬歲爺往後別玩木工活了,好好治理朝政吧。」

    朱由校哈哈一笑,卻不以為然地說道:「哈哈,朕養著一幫朝臣幹嘛的?」

    其實,朝局之事,並非世人想像的那麼簡單。

    張皇后也不太懂朝政之事。

    讜爭存在,朱由校並非可以決定一切。

    只能通過玩木工活來緩解心情和壓力。

    「唉!」張皇后幽幽嘆了口氣,不便再勸。

    「楊大人到!」

    便在此時,侍衛將楊漣領進宮裡。

    楊漣進殿,急急下跪,參見朱由校。

    朱由校少見地威嚴起來,讓楊漣起身,又將大意道明:

    「愛卿平身!方才石愛卿向朕獻上一策,你速去替朕擬旨,著吏部牽頭,會同兵部、戶部共同監管認捐之事,所捐銀糧,全部交給御林軍掌管。著慕容勝挑選錦衣衛監管認捐之銀糧,快去。」

    楊漣大喜,起身說道:「微臣遵旨!」

    躬身退出,去偏殿擬旨,從此也對石天雨另眼相看。

    不一會,風武、殷有招、魏廣微等人也來了,進殿即向朱由校下跪。

    朱由校心頭一寬鬆,便不想再與這幫老臣子囉嗦,吩咐幾句,說道:「眾愛卿平身,你們速去偏殿,楊愛卿在替朕擬旨,朕的意思,他會轉告你們,下去吧。」

    便拉著張皇后回寢宮去了。

    風武等人來到偏殿,但聞楊漣一言,均是喜不自勝。

    「哈哈哈哈!」

    一幫元老重臣開心了。

    個個激動萬分,如此,便可以解決前方將士的銀糧問題了。

    魏廣微愁眉苦臉,暗暗問候石天雨的祖宗十八代。

    心裡暗罵道:姥姥的,原來是石狗崽出的餿主意!

    怪不得,這餿主意這麼臭!

    哼!老子向親爹投訴去。

    急急離開偏殿,跑去向魏忠賢報訊。

    偏殿裡。

    風武想到自己並無存銀,但自己身為兵部尚書,不帶頭也不行。

    隨即表示領頭認捐軍餉,說道:「為江山社稷,老夫願意將萬歲爺恩賜的宅子捐出去。」

    殷有招被風武的義舉感動得熱淚盈眶,表示也願捐出住宅。

    他們都是兩袖清風的剛正之人,根本就沒有什麼存款。

    各自把牙一咬,連住宅也捐了。

    石天雨遠遠聽到他們的對話,心靈極是被他們震撼。

    在心裡,石天雨是想靠向這幫剛阿正真的老臣子的。

    但是,這幫顧命大臣又太正直了,眼裡揉不下一粒砂,也容不得別人有半點瑕疵。

    像石天雨這樣在江湖上混出來的有些滑頭的人,這幫顧命大臣是很難容忍石天雨的滑頭的。

    月亮走出雲端,灑下銀光一片。

    殷有招笑過之後,又長嘆一聲,提起了石天雨,說道:「老夫是不是看走眼了?石天雨這小子竟能出此高招?他與魏閹一夥是不一樣的?」

    石天雨急急凝神竊聽。

    順風耳,黃金瞳,金手指,現在石天雨全都擁有。

    想偷聽什麼事,想觀察什麼東西是真是假,石天雨都能聽出來,都能鑑別真偽。

    風武捋須而思考,又贊了石天雨一句,說道:「老夫不了解石天雨。不過,像寇延明這樣正直的軍官能薦舉石天雨入宮當差,老夫想來,石天雨還是信得過的後起之秀。」

    楊漣擬好聖旨,抬起頭來,插話一句,說道:「往後再考考石天雨吧,如果石天雨真是正人君子,老夫就與二位大人一起向熊大人薦舉石天雨,讓石天雨這小子到遼東去打韃子。畢竟,石天雨曾經當過遼西總兵,也曾是名頭很響的愛民如子的廣寧知府。此人能力超群,但就是要考量他對朝廷是不是忠誠的?是不是真正忠於萬歲爺的?」

    殷有招點了點頭,說道:「對,石天雨這小子無論武舉競考,或是參加科考,都是成績不俗啊!若石天雨如楊大人所言,那石天雨可是不可多得的朝廷柱石呀!」

    他們一邊議論石天雨,又一起走出了偏殿。

    石天雨心想:我若能得到萬歲爺恩寵,又能得這幫正直老人的薦舉,那麼,我此生就會有出頭之日了。哈哈!好!還是到皇宮裡當差好啊!近水樓台先得月!

    遂喜形於色,手舞足蹈地走出皇宮,回府美美的歇息去了。

    剛剛送走順兒、兒、宮兒、香兒這幾個漂亮宮女。

    現在,石天雨暫時也不會想女人,沒什麼體力,得好好歇息幾天。

    如水清輝穿過,忘情地傾瀉在大地上。

    紫禁城中的魏府卻沒有人出來賞月。

    一幫奸佞全都坐在魏忠賢的書房裡。

    魏忠賢雖然目不識丁,但將書房裝飾得甚是雅致。

    書香撲鼻,烘托他不一般的身份和地位。

    此時此刻,魏忠賢、客氏、魏廣微、崔呈秀等人也沒閒著。

    魏廣微率先向魏忠賢稟報了石天雨向朱由校提議的捐獻銀糧之事,躬身對魏忠賢說道:「親爹,姓石的小子向萬歲爺獻計獻策,讓咱們捐銀子作為軍餉,以助熊廷弼抗金。」

    崔呈秀惡狠狠地罵道:「石天雨這株騎牆草,咱們得想法子整死他。不能留著這個禍害在世上害人。這次,咱們給這株騎牆草給害死了,那得認捐多少銀子呀!」

    魏廣微隨聲附和,氣急敗壞地說道:「老子給石天雨害死了,不僅要領頭認捐,還得把認捐上來的銀糧交給御林軍掌管,一文錢也到不了戶部金庫。萬歲爺還讓慕容勝那個木頭出來監管所有銀糧。老子想從中揩點油水也不行。」

    客氏見狀,驚詫地問魏忠賢:「相公,石天雨入讀國子監、參加武舉競考,不都是你們薦舉的嗎?怎麼你們那麼恨他呢?真是奇怪!」

    她與魏忠賢在宮中「對食」,故稱魏忠賢為「相公」。

    魏忠賢這才想起忘了將自己女兒與石天雨的一些恩怨告知客氏。

    便氣呼呼地說道:「那是以前,相公不知道石天雨與妍兒有恩怨,現在了解清楚了,妍兒之前保舉他,無非就是想利用石天雨,把石天雨作為魚餌,以引江湖幫會出來,然後讓錦衣衛平定那些江湖幫會。事情就這麼簡單。」

    客氏聞言,嚇出一身冷汗,急急拉著魏忠賢小跑到偏房裡,低聲說道:「妾身已經讓石天雨給順兒幾名漂亮宮女播,播種了,怎麼辦?」

    魏忠賢嚇得坐倒在地上,結結巴巴地說道:「什麼?你找石天雨來給那些漂亮宮女,播,播種?你瘋了?你吃錯藥了?你腦子有病呀?」

    客氏見魏忠賢把事情推到自己身上了,不由大怒,反而斥責魏忠賢講話不算數,怒道:「這不是你說的嗎?你說萬歲爺貪玩,腦子不太好使,身體又弱,肯定不長命。

    你讓老娘去挑幾個漂亮宮女去,去配,配,種,而且要配漂亮的種,事後就把責任推給萬歲爺,藉機讓萬歲爺冊封她們為貴人,再讓她們慢慢成為皇妃,乃至於取代張皇后。

    最後從她們幾個產下來的小狗崽中挑一個人來繼承皇位,然後咱們倆人來當太上皇。」

    魏忠賢見客氏發怒,怕與客氏鬧僵,又見事已如此,不由爬起身來,唉聲嘆氣地直跺腳,說道:「相公也沒讓你找石天雨呀,唉!」

    客氏見狀,火氣也沒那麼大了,低聲說道:「可你事先也沒告訴老娘關於石天雨的事情呀!」

    魏忠賢趕緊向客氏道歉,又情急智生,獻上一策,俯耳低聲說道:「對不起,夫人,相公沒有及時告訴你相關事宜。事已至此,咱們唯有偷偷殺了那幾個宮女,你待會報上名單來,相公讓許顯純秘密去經辦此事。」

    客氏聞言,搖了搖頭,說道:「可,可是,妾身已讓萬歲爺冊封順兒幾個為貴人了。萬歲爺聽說順兒懷上了,以為真是他自己的龍種,正高興著呢,對順兒甚是寵幸,每晚安寢前,都要到順兒房中看看順兒幾個,還讓李振海專門帶領侍衛保護順兒幾個的安全。」

    魏忠賢一聽,傻眼了。

    但也急急很狠毒地說道:「這?那其他幾個呢?先把其他幾個弄死再說吧!總有機會的。」

    客氏不同意,又說道:「順兒、兒、香兒、宮兒,這幾個漂亮宮女,身孕才三個月,誰知將來她們哪一個生男的?哪一個生女的?你把其他三人都給處死了,要是順兒生的是女的呢?那老娘豈不是白廢功夫了嗎?」

    哪能讓自己白廢心機呀?

    魏忠賢聞言,氣急敗壞地反問:「這?唉!姓石的狗崽與順兒幾個在被窩裡睡了幾個月,順兒幾個對石狗崽沒有一丁點感情是不可能的,一旦他們有丁點不對勁,此事說不定就會傳出去。咱們現又受東林讜人壓擠,弄不好,咱們就要人頭落地、九族被誅的。」

    客氏卻不以為然,說道:「呵呵,沒那麼嚴重。前陣子,風武那幫老不死不也是參你十條罪狀嗎?事後,老娘往萬歲爺的龍榻上一躺,萬歲爺舒舒服服後又心一軟,你不啥事也沒有嗎?關鍵是有老娘撐著你。所以,相公,你不用害怕。」

    魏忠賢見狀,又好氣又好笑,急忙提醒客氏,說道:「夫人,不是每次都這麼幸運的。現在,張皇后又支持殷有招和風武那幫老傢伙,東林讜人的勢力越來越大,相公這陣子提心弔膽的。」

    客氏想想也是,又有些害怕了。

    急急獻上一計,說道:「要不,等石狗崽下崗後回府,讓田爾耕派人剁了他?」

    魏忠賢搖了搖頭,感覺在京都暗殺石天雨不妥。

    便說道:「石府就挨著妍兒的府邸,石狗崽武功又好,不是一時半會可以殺得了他的。石府里動靜一大,就會驚動巡城的御林軍。不行,得另外想法子剁了他。」

    客氏見一時想不出什麼好法子來暗殺石天雨,便說道:「那好吧,待會讓魏廣微他們去想法子,看看如何來剁了姓石的狗崽子?」

    說罷,轉身要走。

    魏忠賢卻一把抱住客氏,在她的如俏臉上啃了一口。

    客氏伸手去觸碰魏忠賢的褲檔。

    空空蕩蕩的。

    「唉!」

    客氏長嘆一聲,好不掃興,推開魏忠賢,便走出了魏府。

    兵部、吏部、戶部發動的籌銀行動,因為加入了吏部的考核進去,滿朝文武皆踴躍捐贈,連魏廣微、崔呈秀等等一幫奸佞也不敢不認捐。

    而三部派員共同監管,尤其是慕容勝這個木頭人出來監管,也確保了軍餉的到位。

    天下百姓聞得兵部尚書風武、吏部尚書殷有招等朝廷大員把宅子都捐出來了,心頭感動,紛紛勒緊褲腰帶,也把家中食糧捐出來,支持遼東戰事,驅逐韃子。

    朱由校聞得兵部竟然自主驀到二十萬石糧草、二十萬兩銀子,心頭更是高興。

    這日早朝過後,朱由校在客氏與魏忠賢陪同下,率領御林軍,去祭祀方澤祭壇,然後心情舒暢地來到西苑遊樂。

    一時高興,竟然忘了《天雨日記》裡提醒他不要去西苑遊玩的。

    客氏和魏忠賢二人在橋北淺水處的遊船上飲酒作樂。

    朱由校在兩名親信太監的引導下,帶上御前帶刀侍衛石天雨等幾個人,在深水處蕩漾小舟,相顧歡笑,儼然神仙一般。

    表面玩木工活,實是大智若愚。

    在朱由校看來,要是朝中什麼事情都要自己這個皇帝來出面,哪還要一班文武大臣何用?

    所以,朱由校於玩木工活之中,悟出一條道理:忠臣是為皇帝分憂的,奸佞是牽制忠臣的。

    朱由校於第一次擂台賽上就看中了石天雨。

    此番又得石天雨獻計獻策,籌足邊關銀糧,不由對石天雨更是親切。

    此時,朱由校伸手招呼石天雨,說道:「石卿家,來,坐下,坐到朕的身旁。」

    石天雨感動地坐在朱由校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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