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衛萬萬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會和征東軍司令官陳何大庶長見面。
雖然這不是平等的會面,而是對方的召見。
雖然這次被召見的一共有六人,朴衛只是其中之一。
但這一切都不妨礙朴衛激動。
試問全國上下又有幾人能得到陳何那個級別的大官召見呢?
從零到一是最大的突破,有一就有二。
如果此次在對方心目中留下深刻印象,那麼隨之而來的隱性利益將無可估量。
比如,將來當他和另一人競爭同一個崗位的時候,陳何翻開名單一看,一個完全不認識,一個卻印象深刻,在相互差距不是太明顯的情況下,即便後者略有遜色,想必陳何也會更傾向於後者,這不是徇私,這是人之常情。
…………
朴衛有信心在陳何面前能好好表現,他隱約能猜到陳何召見他的目的。
而當他得知另外被召見的五人的身份的時候,這份信心就更強了。
他們六人除了都是男的外,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都是來自斑吉。
除朴衛外,其餘五人全都是被動進入大夏國,從而加入夏軍的,說白了,其實都是被各大人力資源公司(捕奴隊)「引進」而來的外籍勞工——大夏是文明國家,怎麼可能有奴隸?礦山裡的誰看見啦?沒看見那就是沒有——即便是在家鄉時身份也不高,皆為普通部民,他們能夠這麼快擺勞工身份,還多虧了他們屬於近夏諸族,相比之下,朴衛無論是身份(少族長),還是主動靠攏的積極表現,都表現得鶴立雞群,而朴衛同樣也是近夏諸族出身,優勢明顯。
出身尊貴意味著見識廣,知道的方方面面更多,主動靠攏意味著忠誠度更高,綜合之下顯然更符合「大軍嚮導」這一光榮任務的人選。
然而,現實總是和幻想存在衝突,一開始都很順利,另五人在面對陳何時,無不戰戰兢兢,應對失措,唯有朴衛,雖說做不到不卑不亢,但好歹能條理清晰的將話講完全。
然而,很快畫風就變了。
該死的五人中有一人居然擁有過目不忘的技能,任何地方只要去一次,沿途風情就能記得清清楚楚,簡直就是一部行走的衛星地圖。
而且這傢伙偏偏是個閒不住的人,喜歡到處跑,他被捕奴隊抓住,正是因為喜歡亂跑,落單被抓的。
這特麼,找誰說理去?
只此一項特異功能,瞬間就把朴衛的所有表現秒成渣。
朴衛:「……」
此天不助我也,非戰之罪!
所幸朴衛的積極表現還是被陳何看在了眼裡,最終與那個名叫烏原起的人形地圖一起被留在司令部聽用,為了便於使用,也為了激勵二人更努力的做貢獻,兩人在保留原有編制的前提下,兼掛靠參謀處,並各提升了一級軍銜。
至於其他人,自然是打哪兒來回哪兒去。
朴衛的際遇,在其所在的班排甚至所在連內部引起了極大的轟動,或者說艷羨。
大夏的軍制雖然編有班排兩級,但大夏步兵的基本作戰單位是連,一連三排,實行三段射排隊槍斃戰術,靠人數形成密集火力,以彌補這個時代那坑爹的火器命中率,當然,輕騎兵、偵察兵、山地兵以及特種兵則不同,他們往往更習慣以班排為戰鬥單位。
也因此,步兵中,相互之間的聯繫很容易擴展到整個連,畢竟是戰場上可以交命的兄弟,相對來說,步兵比其他兵種顯得更團結。
朴衛屬於步兵,理所當然的一下子成了他們連的紅人(編制暫時未變),將來飛黃騰達了,說出去那也是他們連出去的兵,有面子。
軍隊那也是要攀關係的,以後退役了或者轉業了,不說撈好處,就說跟人家吹牛博弈,人家的戰友中都有哪位將軍,哪位師長,你的戰友全是大頭兵,說出去都丟人!
等朴衛收拾好自己的行裝趕到司令部參謀處報道的時候,已然收穫了一大票或真心或玩笑或隨意的各版本「苟富貴勿相忘」。
…………
征東軍在行動,北方戰區則被突如其來的大洪水拖住了腳步,在預留一部分兵力駐守列門要塞防備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