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蕭七的回答,阿圖西開始猶豫起來,他很想和蕭塬合作,但是如果在那個什麼貿易守則上簽字,就等於將自己的把柄送到對方手中,一旦對方用這東西拿捏自己,自己將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所以他很不想簽字。
「我家侯爺說了,這上面是你需要遵守的地方,如果你不違反上面的協議,自然沒問題!而且就算這東西被你們可汗知道了,你也是屬於正常和大夏經商的商人!你仔細看看,雙方貿易的物品,你們是沒有向我們出售任何你們北幽禁止出售的東西!只有我們,反而向你們出售了不少大夏禁止出售的東西!」似乎看出了阿圖西的猶豫,蕭七便主動的解釋了一下。
阿圖西一愣,他剛才只是看了條約上他不能做的事情,倒是沒有仔細看雙方貿易的商品,如果真的如同對方所說,他只是和大夏正常的貿易,那麼的確不怕被北幽的可汗知道。
見到對方有所鬆動,蕭七再次將貿易守則遞給了對方,沉聲說道:「正常的協議,是由官府來裁定,但是現在我們雙方的貿易,沒有誰可以裁定,所以我們需要一個能約束雙方的條件!你們簽字,如果違反了條約,那麼我們將條約公之於眾,你們將無容身之地!同樣,如果我們違反,你們也可以拿著條約制裁我們!因為我們私下給你們提供了禁品!」
阿圖西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蕭七遞過來的守則,這次他看的更加仔細了。
按照剛才蕭七所說,再去看這份貿易守則,阿圖西竟然感覺公平了很多,似乎真的不是只針對他而已。
就貿易守則上德安侯出售的東西,一旦被夏皇知曉,那麼蕭塬絕對會被問責,以對方如今的身份地位,完全沒有必要冒這樣的風險。
「東西一式兩份,你們一份,我們一份,誰違反了貿易守則,就會被對方制裁,如何?」蕭七見對方還在猶豫,於是再次開口說道。
阿圖西稍稍思考之後,點點頭,答應下來。
當蕭七拿著他簽字的貿易守則離開之後,阿圖西身邊的年輕人才上前說道:「族長,您怎麼能真的簽字畫押啊?萬一那個什麼德安侯拿著那個什麼守則去可汗面前,咱們怎麼辦?」
阿圖西翻了個白眼,回道:「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咱們只是個小部落而已,而且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不能說他的那份守則是假冒的麼?我根本就沒有簽過?!只要沒有事實根據,那麼那份守則,就是個屁!」
「啊?」年輕的族人一臉震驚的看向自己族長,不解的問道:「可是……可是……」
「可是德安侯為什麼要弄那麼個東西出來,對吧?」阿圖西笑呵呵的說道:「這就是他聰明的地方,這玩意其實就是個投名狀,你連這個都不敢簽,他怎麼敢冒著那麼大的風險和你做生意?這就是保證,是個前提!只有我們雙方都這樣做了,才能生意才能正常的繼續下去!」
「等到生意開始之後,這份守則就等於真的開始生效了,因為到時候已經有了事實根據!不過那又怎麼樣呢?到時候咱們可不在這裡了,就算王庭發現了,到時候咱們可以說從大夏弄到了不少違禁品!如果可汗還要對咱們動手,大不了咱們就去大夏!」
族長的話,像是給他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樣,讓他們的思想不再拘泥於眼前的部落,而是放眼整個北幽和大夏。
只是他不知道,拿到了他簽字守則的蕭七,和他的想法一模一樣,對方不知道自家侯爺在大夏的地位,這種程度上的交易,皇帝就算知道了也不會過問。
等到交易開始,對方就等於上了侯爺的賊船……不對,應該是戰艦,就像是濟州號那樣的府級戰艦。
那個什麼藍凌王自以為自己的計劃得逞了,再商談中壓制住了侯爺,殊不知自家侯爺的重點根本就不在商談上。
從阿圖部落離開之後,蕭七又趕緊去了下一個地方,那裡是大夏在北幽設立的秘密據點,如果衛子武將軍有了行蹤,那麼他們應該很清楚,是蕭塬在來王庭之前,唐傑民親自告訴他的。
至於白天的蕭一他們,是蕭塬故意放出去混淆視聽的,這裡可是王庭,從普通人那裡又如何能打聽到衛子武德消息?
就算是有,那也是對方故意釋放出來的假消息罷了。
沒多久,故意繞了好幾個圈的蕭七,確定了沒有人跟蹤自己之後,才來到了秘密的聯絡點。
這裡是個住宿的小店,不過和大夏不一樣,北幽的這種野外「客棧」都是一些像是帳篷的蒙古包。
一般這種地方都是由大部落來經營,為的就是方便自己的牧民休息,那些小一些的帳篷就是用來休息的,而最大的那個,一般都販賣一些食物和酒水。
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蕭七,來到最大的帳篷邊上,敲了敲帳篷的門,小聲說道:「店老闆,可還有酒水出售?」
因為現在已經是深夜,所以並沒有回他的話,於是他又敲了敲門,加大了一些音量,再次問了一遍。
這次裡面傳來了一些響動,不一會裡面的人就開口詢問道:「這個時候來買酒水?你們有多少人啊?」
對方並沒有開門,畢竟這荒郊野外的,又是大半夜,難免有時候會遇上些不懷好意的人。
「就在下一人,想買三斤三兩的女兒紅!」蕭七按照蕭塬教他切口,輕聲說道。
聽到他的話之後,裡面的人似乎愣了一下,片刻之後才再次問道:「女兒紅沒有,只有文狀元和武狀元,你要哪種?」
「那就武狀元!」蕭七看了看四周,再次開口說道。
所謂武狀元,就代表他是來自軍方的人。
聽到他的話,木質的大門打開了一絲縫隙,仔細小心的看了看外面之後,說道:「可有發現尾巴?」
「放心,特意轉了幾圈,沒有發現!」蕭七點點頭,回道。
「進來!」聞言,對方這才打開了木門,讓蕭七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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