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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間下來,效果顯著, 蘭堂的練筆作被麻生秋也細心整理出來, 打算以後出一本詩集, 為這個世界的詩壇添磚加瓦。讀書都 m.dushudu.com
麻生秋也在工作上沒有碰到麻煩,一切順利, 從未受過傷,也不曾把工作的煩惱帶回家, 使得蘭堂不再多想。由於公開了職業, 麻生秋也就不再掩飾港口黑手黨發的槍支, 經常帶回家放著, 算是為一個人在家的蘭堂提供額外的保護。
什麼?蘭堂不會用槍?
這話, 麻生秋也一萬個不相信,對方估計一摸就會, 何必主動提出教導,反而讓蘭堂不知道該怎麼掩飾自己的熟練度。
面對一個破綻百出的蘭堂,麻生秋也自己也偽裝得很辛苦啊。
詩人。
這是麻生秋也為蘭堂增加的精神支柱。
之後,麻生秋也為蘭堂找了一份法語翻譯的兼職工作,減少了精力旺盛的蘭堂去探究港口黑手黨的可能性。
「蘭堂, 有空別胡思亂想,自己賺點零花錢吧。」
「好吧。」
蘭堂從容地收下了這份兼職。
所有事情被秋也安排好了, 他輕輕鬆鬆,想出門就出門,想工作就工作,平時完全不受到約束。他有的時候甚至冒出一個念頭「我這麼絞盡腦汁的追尋過去做什麼?留在日本,留在秋也身邊也挺不錯的。」
身處於日本的蘭堂, 永遠無法抹去心底深處的苦澀和失望。
沒有一個法國同胞來找他。
親友全部死光了?
心灰意冷的蘭堂看麻生秋也怎麼看都順眼,又溫柔,又體貼,比那些仿佛空氣一樣不存在的親友們好上無數倍。秋也把自己照顧得細緻周到,自己要是女孩子,估計可以直接去領結婚證了。
憋著一股勁,蘭堂潛心研讀自己過去的詩歌,逐句揣摩。在秋也口中,他是以詩歌為橋樑認識秋也的,既然如此,找回那份橋樑,是不是就能找回自己忘記的愛情?重新愛上等待自己的秋也……
周末,在一場看過歌劇的明亮午後。
蘭堂壓抑住雀躍,靠著椅背,對從房間裡走出來的麻生秋也高聲呼喚,像極了沐浴在陽光下的愛情之神,四肢舒展,朝著凡間的戀人分享自己的快樂,「秋也,我補全了《奧菲利亞》!我以前肯定看過莎士比亞的歌劇,奧菲利婭是歌劇《哈姆雷特》裡為愛死去的女性!」
這個世界也有莎士比亞寫的歌劇,只是產量很低……很低……這位三次元的劇作家大概率是在二次元轉行干別的事情,業餘才寫一寫歌劇。
為這個世界的文學默哀三秒鐘。
「你當然看過。」麻生秋也與他同坐一張藤椅上,去看草稿,那些記不清楚的內容被蘭堂填上了自己的想法,構築成了相同奇妙的詩句。
太神奇了。
二次元的蘭堂補全了三次元的蘭波的詩句。
異世界同位體的不凡之處,證明了蘭堂不僅上得戰場,下得廚房,還能寫詩!
麻生秋也彩虹屁道「蘭堂,你是法國詩壇的希望啊!」
蘭堂對此倒是謙虛起來,不太確定道「我寫的有這麼好嗎?」
麻生秋也笑得誇張,擦拭眼角的淚花,語氣奇妙道「那是你沒見過當代詩壇,別說是法國,全世界的詩壇都是凋零狀態。」
「不提那些了,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念一遍了。」麻生秋也把草稿翻到第一頁,面帶虔誠地用法語念讀。聽見秋也念出自己的詩,蘭堂看著他,灰綠的眸子閃閃發亮,籠罩著孩童般純真幻覺,眼底多出一層迷人的光。
麻生秋也再次透過蘭堂的眼睛,看見了法國的天空,能養育出這樣的人的國家……一定很美吧。
念完後,麻生秋也沉浸在《奧菲利婭》通透靈動的意境裡,有誰比自己更幸運,親眼見證一位「迷途知返」的法國文豪。
蘭堂說道「我想念法國了。」
麻生秋也倏然清醒,早有預料地回答他「親愛的,恢復記憶再回去吧,我不想你受到親近之人的傷害。」
「嗯。」蘭堂目光飄忽,秋也說的是對的。
他知道自己八成不是什么正經的詩人,有可能是匿名偷渡來的。因為,自己是個查無此人的黑戶,能在日本居住全靠秋也收留。
麻生秋也暗暗擦了一把冷汗,心想放心吧,這個世界沒有正經的文豪,你還有靈感去寫詩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蘭堂憂心忡忡地問秋也。
「秋也,如果我過去隱瞞了一些不好的經歷,你會原諒我嗎?」
「其實我也有一些……」
「嗯???」
蘭堂警覺jg
麻生秋也立刻找理由「畢竟我是黑手黨啊!做過壞事的!」
蘭堂說道「這個沒關係,我不在意。」
麻生秋也在心底小聲逼逼【騙了你,這種事情可以原諒嗎?】
蘭堂沉浸在自己的煩惱里,把秋也當心靈垃圾筒「我不知道何時能恢復記憶,寫詩沒有勾起我的回憶……而去爆炸的地方,我感受到了驚悸,一種無法形容的恐懼籠罩住我的心,黑色的火焰……秋也,如果可以,我不想再踏入那裡一步,仿佛會被烈火焚燒殆盡……」
麻生秋也安靜地聽蘭堂述說內心,眉頭動了動,猜到了恐懼的來源。
【荒霸吐帶來的心理陰影?】
【中也,你出生的場景嚇到你媽媽了。】
他抱住精神脆弱的蘭堂。
沒有撿走好孩子的中原中也,而是救起充滿不確定性的阿蒂爾·蘭波,他不後悔,心靈替他做出了選擇,他的出現可以改變阿蒂爾·蘭波悲劇性的人生。
「我會保護你的。」
他虔誠地親吻蘭堂鬢角的烏髮,斂去眼底的嘆息。
自己說的是空話。
再來一次,他也無法面對天災,最多是在爆炸結束後第一時間趕過去。
蘭堂聽見他的話掙脫了恐懼,把假話也當成了真話。
「秋也,我相信你。」
麻生秋也搖頭,相信?想要得到一個強者的心,結果滿口謊言,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未來會恢復記憶的蘭堂。他用三年的時間謀劃一個機會,用三個月的時間虛構出一個戀人,卻在得到後,沒有辦法為對方保駕護航。
說一句殘忍的話,他在外表、身份、地位、力量、學識各個方面,全部比不上原著小說里不到幾頁描寫的保羅·魏爾倫。
慘。
那個人渣的人設太強了啊。
黑髮青年眼中的瘋狂一閃而逝,那是對自己戰五渣實力的認知。他能做到的,是一個普通人豁出去的極限,一個穿越者放手一搏的勇氣。
他如此說道。
「我不會讓你死在我前面。」
這是穿越者麻生秋也所能竭盡全力會做到的保護!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休想聯手殺死蘭堂!保羅·魏爾倫休想搶走蘭堂的帽子!除了自己,沒有人可以欺負失憶的蘭堂!
蘭堂被麻生秋也目光中熊熊燃燒的怒火和信念震懾住,眼帘瞪大,嘴唇微張,一臉呆萌,見識到了麻生秋也普通人之外的另一面。
喧囂複雜的世界寂靜下來,蘭堂從未如此確定的意識到。
【我被這個男人保護著。】
這樣的感受很新奇。
整個世界會拋棄他,但秋也不會,橫濱租界的爆炸,所有人害怕,恐懼,只有這個人立刻冒著生命危險來找尋他!
見到爆炸帶來的「烈火地獄」,秋也難道不恐懼嗎?
是愛大於恐啊。
蘭堂怔怔地看秋也執著地注視自己,手指點了點他的眉頭,原來麻生秋也忘記鬆開嚴肅莊重的表情。
蘭堂用法語輕柔地問道。
「告訴我,你為什麼會愛上我?」
「我為你的光彩所吸引,想要你睡在我懷裡,成為我的人。」
麻生秋也說出非同以往的露骨之言。
「很好。」蘭堂對他的回答滿意極了,在完成《奧菲利婭》的當天,轉職成為詩人,徹底拋開矜持和過去。他有什麼好顧忌的?麻生秋也對於蘭堂的意義,就是落在流浪漢碗裡的硬幣。
——你給我希望,我什麼都可以為你做到。
「來和我啊。」
「我把我的身體和靈魂都給你。」
蘭堂露出了男人也無法拒絕的挑逗之色,伏下身體,冷峻憂鬱的容顏同樣能擁有繞指的柔情,帶來超越性別的激情。他雙臂環住他的脖子,眉梢挑起,把極致的狂熱和羈風之人的魅力迸發出來。
這一刻,他的黑髮應該是金色的,那足夠燦爛,他的雙眼應該是寶石的質地,精神上的耀眼勝過了灰濛濛的灰綠色。
他宛如紙上一躍而出的詩人蘭波,滿足了麻生秋也所有的想像。
「你猜我現在是愛還是不愛你?」
來了!
這個問題又來了!
麻生秋也笑不可仰,枯燥無味的人生因蘭堂的存在而增添了亮色,他膽大妄為,蘭堂無法無天,他們就該是一對合拍的戀人!
他抱起心心念念許多年的蘭堂,歡呼一聲,往臥室里跑去。
不猜,不猜。
我用生命為賭注,當你是愛我的了。
……
他是一個手握奇蹟的普通人,膽怯會磨平他的稜角,低頭會讓他再也抬不起頭,謹小慎微會讓他淹沒在人群之中,不再敢越過雷池。
歷史用事實證明,對社會規則跪下去的人難以再站起來。
不如反抗一次。
不如打亂命運。
人生若兩次都平淡無奇,便像是沒有上色的簡筆畫,缺乏想要的癲狂色彩。
麻生秋也吻著蘭堂的臉頰,濡濕了髮鬢,舔咬到耳垂,舌尖勾勒出那張願意與自己一同違背倫理,在的海洋里放聲大笑的人。
蘭堂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麻生秋也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哈哈,沒有意義,在最渴望愛上或者被愛的時候有那麼一個合適的人,對方是男是女人又如何?身體交纏的感受是不盡相同又無所不同。
蘭堂在衣服脫下後,用饒舌的法語繾綣道「秋也喜歡我的身體嗎?」
麻生秋也目睹這具沒有留下傷痕,流淌著高盧人血脈的身體,蘭堂的氣質高貴而淡泊,不適合濃重的油性色彩,對方更適合用地底深處挖出的久遠礦石,混合上乾淨的清水,過濾雜質後,靜下心來磨出的顏料。
清爽的黑色長髮打著卷,從額頭落下的一縷髮絲滑過鼻樑,分開那張優雅的面容,度過了去年的十月份,蘭堂便二十歲了。此刻的蘭堂比動漫里孤寂低調的港口afia准幹部要活潑太多,眼睛裡盛滿了對愛情的躍躍欲試。 w ,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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