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林的表情張錦繡一直有在觀察,可惜並沒有從其中察覺出來絲毫的異樣神色。
一時之間,她竟然無法判斷出他究竟知不知道這件事兒。
「那個……抱歉啊,李松林同學,上個星期是我的問題,沒有擺正自己的態度,讓你有了不好的體驗,在這裡我想向你先道個歉……」
在一個歇腳的亭子裡,張錦繡掩下自己的情緒,一咬牙一跺腳徑直的向李松林道了歉。
那姿態看著要有多誠懇有多誠懇,可是內里如何的不服氣卻也是真的;
若非他有教授撐腰,人找到自己這兒來,她有的是辦法整治他,強迫他同意去參賽。
在張錦繡看來,老師完全有資格去安排學生,那是她的職務允許的範疇。
要不然也不可能有上一周那樣的情況,這一些她其實都有過考量的;
很可惜,最後任課教授插了手,自己的謀劃沒能實現,說不遺憾那就有些虛偽了!
當然,她從來都沒有覺得為自己謀劃有什麼不對,不過是所處立場不一樣而已。
如果有這麼一個機會擺在面前,相信很多人都會如她一般吧?
李松林聽著輔導員說出的那番話,看著她期間的神色變化,哪裡能不知道她並不是心甘情願的;
那明里暗裡想要表達自己是一時之間昏了頭,希望他能夠理解、原諒的話語。
難道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這般的表里不一嗎?
來來去去,總結起來壓根就沒幾句,想要表達的中心思想不外乎希望我去和張先逸老師說說。
突然之間,李松林沒了繼續聽下去的欲望。
「所以,老師是希望我去和張老師說說是吧?好,我知道了!那應該沒別的事了吧?」
本來打算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張錦繡,聽到這樣一番話,瞬間梗了一下。
這傢伙不按常理出牌,實在是……
不過她本身也沒覺得自己又什麼錯,在李松林明確自己知道了之後,她便徑直的起身離去了!
李松林就這麼坐在石凳上,看著輔導員那大步離去背影。
輕笑一聲,便也起身向著食堂走去,與其被這種人所浪費時間到底不值。
不過,張先逸老師能幫到這份上,說不感動是假。
走在路上,他在思考著該怎麼感謝老師,畢竟幫是情份不幫也無可厚非。
既然老師幫了自己,那自然是得禮尚往來的,這樣的關係才能良好的維繫下去。
他向來不覺得有什麼事是理所當然的,自然也得想想該如何感謝。
「呼~」
走著走著,李松林不自覺的呼出了一口濁氣,整個人都感覺輕快了些。
想來沒人喜歡被膈應,哪怕知道對自己影響不大,可到底噁心就是。
本來就是來讀書的,他只希望能好好的度過自己的大學生活僅此而已。
至於那些倒灶的糟心事,應該沒有人樂意發生在自己身上吧?
「怎麼說,輔導員沒為難你吧?」
「沒~」
一到約定的地方,便看到了舍友們那一張張擔憂的臉。
他總感覺,相比於自己,他們好像更緊張些。
有被暖到,心情瞬間都變得格外好了起來。
「哇~張老師真男人!」
「確實!」
該說不說,透過李松林的講述,他們覺得張先逸老師在各自的心中形象悄無聲息的更是拔高了幾分。
看過了噁心人的輔導員,再看張先逸老師真真覺得他哪哪都好,突然有種要是自己不好好學習都對不起人家的那份師生情誼。
四人圍坐在一起,從輔導員這件事情慢慢延生到了對其他方面的聊天中去。
不知道大家是不是也這樣,本來是奔著一件事去聊的,後面就會不受控制的跑偏。
說來也是幸運,大學的舍友是一群很能聊得來,關係又很好的他們。
還有什麼可不滿意的呢?
一時間,李松林眼裡的笑意更是真切了幾分。
生活不可能因為任何事而停留,我們也只能一直向前,沒有人能一直留在原地。
吃吃喝喝,說說笑笑,隨後慢慢悠悠的四人便一道回了宿舍。
「喵嗚~」
一開門,一個黑糰子便敏捷的撲到了李松林的懷裡。
這個動作似乎上演了太多遍,宿舍其他三人都早已經見怪不怪。
不過很想養一隻這樣懂事、粘人的寵物念頭卻也是愈發強烈了!
在沒有遇到宵夜這隻小貓的時候,他們大多認為寵物這種生物的存在本身就是麻煩。
想著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如何能把寵物給照料好?
遇到了這個小黑糰子之後,大家卻是不約而同的喜歡上了這個小傢伙。
雖然它最粘的依舊是李松林。
「小夜,給我抱抱不?」
「啪啪啪~」
張浩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手,然後很是樂呵的示意它來自己懷裡。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意料之中的沒有被理會,甚至還使得小傢伙將自己的小腦袋邁進了主人的懷裡。
「喵嗚~」
好傢夥,眼神都沒給一個,這小沒良心的;
「嘿~」
張浩看著小傢伙那架勢,直感覺自己有被氣到,只覺得一陣牙痒痒。
謝澤煊看著他那還想繼續發揮的架勢,不由笑著搖了搖頭。
這傢伙就和那三歲的小孩兒一樣,總是幼稚得不行。
李松林倒是很直接的將其遞到了張浩的懷裡,轉身就坐到了自己的書桌前。
「你忙你的去吧,讓我快樂的擼會兒貓!」
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的開始趕人,那架勢該說不說還真有幾分氣人。
他們宿舍的氛圍就是這般的融洽又熱鬧。
羅宇翔看著張浩和謝澤煊一同逗弄小傢伙的畫面,隨即看到了正板正坐在書桌前的李松林,他此刻應該正在聊著天。
「叮咚~」
在他發出消息後不久,網絡那頭便出現了對方正在輸入中的字樣。
張先逸和李松林師生二人就著這件事聊了起來。
對於李松林的感謝,他倒也沒覺得有什麼。
身為一名老師,如果連自己的學生都護不住,對於張先逸而言是對他所從事職業的一種踐踏。
沒有看到沒有辦法,但如若看到了,知道了,那自然得幫襯一二。
不單單是對李松林如此,楊詩雨上來說對每一個學生,他都是這個態度。
聽著老師寬慰他好好學習的話,李松林很配合的點頭應道。
畢竟在學習這一塊兒他就沒含糊過,老師這般期許那就再努力一些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