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存在爆發出一聲驚天巨吼。
滿帶著不甘心。
齊天恆的通天劍意毫不留情的貫穿而下。
隨著他周身升騰起無數血紅色的光幕,就像是化作一頭駕臨雲端的烈焰巨龍。
滿帶著一股悠久、冷漠、邪惡的蒼古氣息。
兇狠咆哮著。
想要在最終時刻與齊天恆同歸於盡。
然而——
齊天恆面無表情。
手一抬。
一道更為兇悍的劍意猶如亘古意志。
轟然降臨。
連天地都要滅殺一般。
瞬間斬下。
撲咬而來的惡龍被一劍洞穿。
粉碎成漫天雪亮一般的血渣仿佛瀰漫了整個世界。
齊天恆發現。
這些血渣竟然無法震退。
猶如詛咒一般將他全身迅速包裹了起來。
形成巨大的血繭。
懸浮於天地之間。
無數血絲通過這個血繭連接天地。
齊天恆眉頭緊蹙。
掐出劍訣。
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攻破著血繭。
「奇怪……」
齊天恆也不驚慌。
目前為止。
這血繭也只是將他困在此地,並沒有進一步侵害他的舉動。
不過這血繭,齊天恆也是頭一次遇見。
盤腿坐了下去。
細細感悟。
「嗯?」
他忽然一驚。
「這血繭竟然有大道之韻。」
「莫不是那個人的大道之法?」
齊天恆不查探不知道。
一查探。
發現這血繭之中蘊含的大道奧義竟然比起他所遇到的大道之韻還要高深。
齊天恆心裡難免慶幸了幾分。
「要不是那恐怖存在入魔太深,迫使大道根基已經十不存一,我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得手。」
盤腿開始煉化。
「雖說這大道奧義頗為深奧,但對於我來說,煉化它也只是時間問題。」
「有了這大道,我自身的道之境界說不定又可以暴漲一截。」
伸出手。
法訣招下。
【地獄轉生道】再次浮現在巨大的血繭之中。
開始煉化大道。
……
時間悠悠。
齊天恆自己都不知道他待在這血繭之中已經過去了多少年。
這一天。
在血繭中陷入沉睡的齊天恆終於甦醒了過來。
眼前的血繭被無數古怪的花紋瀰漫。
齊天恆自知無法打開這血繭。
不過現在的他道之境界已經在這悠悠歲月中已經得到了非常恐怖的提升。
面前——
【地獄轉生道】浮現。
自成一條大道。
齊天恆逼迫出自己的一滴心血。
落入【地獄轉生道】之中。
若非迫不得己,也不會藉此機會,轉世重生。
「好在這【地獄轉生道】已經被我修煉到了第五層,已經可以轉世重生……」
「血繭上蘊含的大道,我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將來轉世之後再尋回主身,屆時自可化身【地獄道】,那時候我便神魔難敵。」
元神凝出。
化作血光。
落入【地獄轉生道】之中。
片刻。
【地獄轉生道】合上。
整個血繭之中。
無數奧義猶如九天神蓮緩緩落開。
自這方世界,乾涸的地面之中不斷浮現綠油油的植物,無數嫩芽快速生長而出。
一夜之間。
萬物生長。
……
「撲通」一聲。
耳畔傳來了竹竿打落在水面上的聲音。
齊天恆睜開了眼睛。
才發覺自己此刻已經身處扁舟之上。
不遠處。
一個頭髮灰白的老道不忌諱的坐在船頭,似乎也是聽到了動靜,扭頭看了過來。
頓時沒心沒肺地笑道:「是我將你從這黑魔海里撈了出來。」
齊天恆回過神。
注意到自己的身體仍舊是自己的身體,只是一身法力都已經消失。
他卻不慌張。
【地獄轉生道】可以保留道體、記憶,但唯獨無法保留修為……因為涉及兩個世界的規則。
除非齊天恆已經化身【地獄道】,自成大道,就可以鎮壓吞噬了轉世的天道。
「你是誰?」
齊天恆語氣平靜的問道。
灰袍老道仍舊沒心沒肺的笑道:「無名老道,青玄古派的。」
「青玄古派……」齊天恆陷入沉默。
他不知道自己降臨在一個怎樣的世界。
也不知道這個青玄古派究竟是什麼宗門。
那灰袍老道好似並未察覺到什麼,咧著嘴角說道:「世道已經變了,天命已經沒人能夠承載,老道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將閣下從這淹死過神魔的黑魔海撈出……」
「奉命行事……」齊天恆挑了下眉頭。
直覺告訴他。
自己似乎轉世重生用力過度。
眼下這個身份似乎來頭還不小……
灰袍老道繼續沒心沒肺的笑著,「尊上曾傳話,若閣下忘記了所有事,便去青玄古派。」
「為何要去青玄古派?」齊天恆問道。
灰袍老道搖搖頭:「自天命消失,世道大變,諸多因果都已經無法斷言,老道守在青玄古派也是為了完成尊上的指示,至於為什麼去青玄古派,您去了便知……」
就在齊天恆陷入沉默的時候。
又聽灰袍老道說道:「我大概知道尊上給您留了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
「一枚流星淚。」
「流星淚?」齊天恆一怔,回過神後又問道:「如何拿得到?」
灰袍老道笑嘻嘻道:「成為青玄古派的首席弟子。」
齊天恆皺眉,「若我不想要呢?」
灰袍老道笑容不變,「我不知閣下與尊上的關係,可如果閣下便是將來繼承天命的那位,去一趟必然沒有什麼損失。」
齊天恆斂起視線,「如何成為首席弟子?」
「這是青玄古令,青玄古派曾有古訓,手持青玄古令自可成為青玄古派的首席弟子。」
灰袍老道雙手奉上一枚古令。
齊天恆忽然笑了。
原來一切都已經安排好。
他收下令牌。
隨口問道:「你口中的尊上呢?」
灰袍老道搖搖頭,「自三萬年,尊上就和古仁仙帝一同失蹤了。」
「走吧,上岸。」
齊天恆斂起視線。
倒不是說有很強大的意願想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只不過這是他在這個世界現成的資源。
要想在這個世界修煉出大道,重新奪回主體,這也是必經之路。
青玄古派他去定了!
上了岸。
十里外。
路口處。
灰袍老道取出了三疊紙。
「尊上說,帶您上岸後,一定要在十里外的路口燒紙。」
齊天恆安靜聽著。
接過三疊紙。
三疊黃紙,上面銘印著花紋。
齊天恆瞳孔一縮。
這花紋太熟悉了。
和血繭之中浮現的花紋如出一轍。
他都忘記了自己被困在血繭之中多少年了。
這花紋甚至都已經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大道之中。
這也是他煉化了部分血繭之後的所得。
灰袍老道說道:「這三疊紙是當年尊上所留,明火無法焚燒,但是這世上只有閣下能夠點燃。」
齊天恆不言不語。
這花紋是一種大道印記。
若非他煉化了這印記,還真沒有辦法點燃。
他倒是不懼。
因為這花紋代表的意志已經被他徹底煉化。
只是……
他想到了某種可能。
這裡的一切莫非都是那個恐怖存在留下的後手?
只是那個傢伙可能沒有想到的是。
最終從荒古死域走出的人不是他,而是齊天恆?!
伸手一搓。
三疊黃紙頃刻間化作大火,落入地面上灰袍老者事先畫好的圓圈之中。
沒有任何異象發出。
就是三疊紙焚燒殆盡。
做完了這一切。
齊天恆看向灰袍老道,「帶我去青玄古派吧。」
兩人走後沒多久。
怒仙戰域走出了一位風華絕代的年輕女子。
風采迷人,一身仙裙猶如碧波浩蕩,仙氣飄渺。
只是路過小鎮上的時候。
忽然停了下來。
「小姐?」
陪同的老僕見狀輕聲詢問。
「等等。」碧裙女子身形一閃,立即出現在了之前齊天恆所逗留過的地方。
一地的燒紙。
只是還有一些尚未完全燒盡的黃紙錢,紙面上的神秘花紋讓碧裙女子臉色一變。
「怎麼會!」
她猛地抬頭看向四周,查無所獲後。
她看向老僕,一字一句道:
「去查,剛才誰在這裡燒的紙!」
須臾工夫。
老僕帶回情報,「有人說,剛不久看到一個灰袍老道曾經帶著一個白白嫩嫩的年輕人從這裡出去過。」
「務必追到他們!」
碧裙女子目光死死地盯在地面上不斷燒盡的黃紙錢。
老僕身形消失。
只是無論多少強者開始追蹤,卻都無法找到那一老一少。
就仿佛這怒仙戰域根本沒有出現這兩人。
老僕前來告知結果,「聖女,沒有找到那兩人的下落。」
碧裙女子面無表情:「黑龍王的人又怎麼會是那麼容易找到的……看來我還是太天真了。」
「黑龍王?!」老僕一愣。
瞬間。
瞳孔一縮。
好像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實。
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那位不是三萬年前就已經……」
碧裙女子幽幽道:「所以我才想讓你們找到他們,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天命消失,為什麼古仁仙帝、黑龍王等人陸續失蹤……這一切都是個謎啊。」
「聖女,此事恐怕不是什麼好預兆……要不要告訴聖主?」老僕臉色有些緊張道。
涉及到三萬年前名震萬古的大人物,他不得不慎重。
「去吧。另外,派所有人去留意這兩個人,或許他們已經離開了怒仙戰域,若是在其他地方見到了兩人,也要第一時間向我匯報。」碧裙女子沉聲道。
「是,那青玄古派那邊……」老僕遲疑道。
「取消了,我要去查一查古籍,黑龍王的人出現絕對不會是偶然!」
碧裙女子返身,去了怒仙戰域最深處的禁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