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一日是兒童節,柳橋中學隔壁的柳橋幼兒園正在舉辦六一文藝匯演,孩子們歡天喜地地慶祝自己的節日,各種喧鬧嘈雜的聲音傳到柳橋中學的教室,給原本就緊張的氣氛更添加了幾許煩躁。
教室里的風扇因為噪音太大被關掉了,悶熱的環境中,眾人埋頭奮筆疾書。偶爾有人抬頭,就能看到黑板上,那紅色粉筆書寫的倒計時:距離高考還有六天。
教英語的王老師坐在講台上,以便隨時為需要的同學答疑解惑。
講台下面第二排的位置,一個女生正在本子上默寫英語單詞。
「英語,英語,為什麼要學英語……」女生一邊默寫,一邊在心裡抱怨,馬上要高考了,她的英語水平那樣低,肯定要拖後腿了!
女生叫吳晗,數學成績特別好,作為理科生,兩百分的卷子基本上都要考到一百八十分以上,語文普普通通,中等水平,但英語……
最後一次模擬考,一百二十分的卷子,她考了二十九分!
班主任兼語文老師經常無奈地和她談話:「我特別不能理解,你數學學的那麼好,英語怎麼就提不上去呢?」
突然「咚」一聲悶響傳出,眾人紛紛抬起頭尋找聲音來源,最終發現趴在桌子上的吳晗。
「吳晗,別睡覺!」王老師走下來,拍拍吳晗的桌子,對於吳晗,王老師感到深深的惋惜,以吳晗的數學水平,但凡英語能考個七八十分,都有重點大學上,可照現在這狀態,別說重點大學,能不能達線都是個問題!
好在吳晗的英語成績從來就差,不然他可就成罪人了……
「唔,嗯……」吳晗迷迷糊糊地抬起頭,覺得腦子暈暈乎乎的,她眨巴幾下小眼睛,才看清站在過道的王老師。
「吳晗,晚上注意休息,到了考試的點別睡覺!快高考了,一定要把作息時間調整好。」王老師語重心長地教誨。
睡覺?吳晗疑惑,她明明在默寫單詞,後來……後來不知怎麼回事,腦子一沉,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難道是最近晚上背英語背的太晚,身體吃不消了?
帶著歉意看向王老師,吳晗誠懇地說:「謝謝王老師,我知道了。」
王老師點點頭,在過道里轉悠了一圈兒了,順便問了幾個同學備考情況,然後就回到了講台上。
揉揉有些迷瞪的眼,吳晗把單詞本收起來,開始抄寫英文句子。
「滋,滋,滋……」一個微弱但刺耳的聲音突然出現,吳晗皺眉,左看看右看看,找不到聲源,而且周圍的同學都沒有反應,她就暫時放下了。哪知道,那個聲音越來越大,仿佛就在她耳邊響:「滋,滋,滋……」
「小花,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吳晗問自己的同桌,她不明白,那麼刺耳的聲音,就她一個人覺得難聽嗎?沒想到,同桌搖搖頭:「沒有啊,你說什麼聲音啊?」
咦,為什麼會這樣?吳晗把疑惑壓在心裡,繼續觀察周圍人的反應。周圍一切如常,只有她聽到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響,不像是在耳邊,倒像是在腦海里!
「滋,滋,滋……」那聲音大到讓人根本無法忽略,可是周圍人卻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她忽然站起來,雙手抱頭,大喊:「腦仁兒疼!」
周圍人都被她的舉動嚇壞了,講台上的王老師也是一驚:年年都有個別學生,承受不住高考的壓力,身體或者精神出現狀況,在即將高考的緊要關頭,吳晗可別出岔子啊!
疾步走到吳晗旁邊,王老師問:「吳晗,怎麼樣,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
醫務室?吳晗雖然腦仁兒疼,但思維可清晰著呢:醫務室的醫生,不管遇到什麼毛病,只知道吊水,坑錢,絕對不去!她和王老師商量:「王老師,我想回去休息一下。」
「好好好,可以。」王老師自然不會為難她,臨近高考,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老師一般都會滿足大家。刷刷刷把放在講台上的請假條寫好,撕下來遞給吳晗,王老師還交代:「要是不行的話,記得去醫院,你是一個人住的,那你有什麼問題,可以聯繫李老師,李老師和你一個小區。」
「謝謝。」吳晗收拾好書本,接過請假條準備走,卻腳步一個踉蹌,險些沒摔倒。
看她這個狀況,還不能讓她一個人走啊!王老師有些猶豫,萬一出了事……
「王老師,我送吳晗回去吧。」教室最後一排的葉珸突然站起來。
一見葉珸,王老師放下心來,他知道葉珸和吳晗租住在同一個單元。「葉珸,你送吳晗回去吧。」
和吳晗一前一後下樓,葉珸十分擔心:「晗晗你怎麼啦?晚上沒睡好嗎?還是生病了?要不要去醫院?」
「不知道,不用了……」吳晗低垂著腦袋,情緒不高,她覺得腦海中那個刺耳的聲音越來越尖銳,與此同時困意卻越來越濃,她只想儘快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覺。
十幾分鐘後,兩人走進柳橋中學旁邊的學府文苑,十三棟一單元二樓,好不容易爬上來,吳晗已經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掏出鑰匙打開門進屋,吳晗回頭對葉珸笑笑:「好啦,我進去睡覺了,葉烏子你回去上課吧。」
「嘭」地關上門,吳晗想要回臥室睡覺,卻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
「滋,滋,語言轉換成功……滋,滋,滋……正在導入數據……滋……導入成功,進行方案選擇……方案選擇完成……正在接入服務器……『守望之海』接入失敗、『均衡教派』接入失敗、『影流』接入失敗、『皮爾特沃夫』接入成功……正在導入數據……能量源鏈接成功……現在進行第一次操作……」
刺耳的聲音在吳晗的腦海中不停響起,然而吳晗卻並沒有聽到。只是,在聲音停止後,吳晗的造型突然改變,她的頭髮變成白色,戴上了奇怪的帽子,還有與帽子風格相似的裙子、靴子和斗篷,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她手中握著一把似乎是寒冰做成的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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