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的收支平衡下去,蘇雲也就覺得全身都放鬆了,不用想太多,不用做太多,這是一種他所嚮往的自由。
叫早的雞被蘇雲吩咐廚子給宰了,最終還是沒有忍住,畢竟這種天天清晨聽到的尖銳聲音可以將人給折磨瘋掉,再這樣下去,蘇雲認為自己一定會失眠,到不如殺了,一了白了,燉出一鍋的香濃濃雞湯,連同小娘和其他的下人吃了一個乾淨,就連其中的味道,蘇雲也覺得有些與眾不同。
家中的廚子多少有些不理解,若是少爺想要吃雞,去外面買就是了,為何還要殺家中的。
搖了搖頭,想不通也就不想了,少爺說的他們只要安安分分的做就好了,一隻雞而已,沒有什麼特別的。
被李承乾二人帶走的畫,到沒到李二的手中蘇雲還不清楚,但是他又費了一些時間做出兩幅來,將鋪子裡面的空缺給填上了,只是期間怎麼看都覺得不如以前,總覺得少點什麼。
蘇雲覺得一定是他身上的藝術細胞消耗的差不多了,體力跟不上,才會有所鬆懈。
倒是那孫勇,見到了畫急忙揣在了懷中,生怕再被人拿走一般,。
蘇雲覺得可以和他這位大哥聊聊人生,談談理想,畢竟除了賺錢,人生也可以有許多的追求,只是孫勇沒有心思聽,有了畫便像有了**一樣,那模樣幸福極了,說什麼他要去看著鋪子,不可以每人,便匆匆離開了,這種速度,叫蘇云為之一陣無語。
也罷,能夠始終保持著這樣樂觀的心情,究竟是是為了什麼,也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每日的鍛煉成了蘇雲唯一在堅持的東西,少了孫勇和熊汗兩個人,還真別說,心中多少有些不適。
人啊!這種動物就是如此,感情兩個字一旦培養出來忘都忘不掉。
當然,蘇雲也會時刻在提醒自己,他真正喜歡的是女人,絕對不是這樣粗狂的大漢。
一個人躺在小娘收拾過後的床榻上,這是午後的休息,偶爾沿著窗邊吹進一些清涼的風,格外的舒服。
屋子裡面還帶著一些獨特的女兒香,很好聞,不用問,一定是小娘身上的味道,來的多了,才會留存下來。
及笄的年紀已經到了,古時不比後世,年過十五,婚假已是正常,只是小丫頭的心理雖然成熟,但身體似乎還沒有完全的長開,是不是早了一點呢?
蘇雲笑了笑,也不知道他的腦子為何會想這些,還是說他自己有些在意這個丫頭了?
睡意還沒有徹底的醞釀出來,一聲鴨子叫的聲音便響徹了整個蘇府,叫蘇雲迫不得已的又睜開了雙眼。
走進大廳,才發現來人正是李二身邊的那名宦官,帶來聖諭,說是李二要召見他。
蘇雲聾拉著腦袋,打個兩個哈欠,自從兩位皇子從他那裡把畫帶走就覺得李二總得見見他了,也沒有什麼好驚訝的,只是選在午睡的時候有些叫人鬱悶,正要隨著眼前這位走,小娘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又急忙拉住他道:「少爺,覲見陛下是大事,您怎麼可以穿的如此隨意?」
隨意?
蘇雲低下頭看了看自身的穿著,老臉不禁一紅。
平時在府中懶散慣了,都是寬鬆的衣袍,邊邊角角都露光了,自然不會體面到哪裡去。
小娘將李靖給他的那身青竹服給拿了出來,還要親自給他換上,蘇雲眯著眼,只感覺小丫頭的手對著他一陣亂摸。
罪過···罪過···
穿個衣服還要叫一個小丫頭伺候自己,蘇雲還真是有些不適應。
只是小娘倒是覺得沒有什麼,丫鬟伺候少爺,很普通的事情,衣著穿好,將那頂沿帽整理好,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露出一雙潔白的皓齒。
「久聞公子不凡,沒想到只是一身衣服,更是顯得英俊。」等到蘇雲出來,宦官的眼前也是一亮,不由得開口誇讚道。
蘇雲的身體本就高,經常訓練也有了一些的輪廓,按照古人的說法那就是一名翩翩公子了。
這種話要是從別人的口中說出,蘇雲一定會覺得滿足,但是眼前這位說出來,總覺得怎麼都覺得不對勁,甚至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快速上了馬車,先前的睏倦勁竟是消散的無影無蹤···
等他見到李二的時候,已經是出現在了宮中的花園之內,在李二身旁還有一位美婦,正細細的端詳著他。
蘇雲也在好奇,思量著面前的這個婦人是不是那有名長孫皇后,只是身份弄不清楚,他也不好開口,萬一叫錯了,那就真是他的錯了。
李二身前的石桌上面還放著他的兩幅畫,左右各自攤開,見到蘇雲,也只是點點頭自顧自的說道:「好畫,朕久居宮中,卻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畫作,實乃上乘,倒是越來越好奇你小子的那位師傅到底是何人了,不過你小子有這樣的本事竟然不告知朕,若不是兩位皇兒帶回,朕怕是也要蒙在鼓裡了,著實有些可惡啊。」
裝!接著裝!
蘇雲哪裡肯相信李二的這番話,他要在長安城裡做些什麼還能夠瞞過李二的眼睛?
況且現如今他的畫展已經是弄得沸沸揚揚,普通人都耳熟能詳的事情你李二會不知道?蘇雲絕對是不會相信的。
只是李二說他不清楚,那就是不清楚,帝王難聽忤逆之言,他不是魏徵,沒那個勇氣。
「恩···小子覺得這不算什麼本事,只是畫些東西而已,能夠被陛下認可,乃是小子的福氣了。」蘇雲緩聲道。
「呵,畫些東西,這麼說你小子之前認為這些畫沒有什麼用了?」李二也是氣樂了,盯著蘇雲問道。
一旁的長孫饒有趣味的看著蘇雲,想不到從這個小子的口中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還真是怪異。
「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蘇雲道。
「你的那個畫展,聽說單是要進去看一看,便要收下兩貫錢,可是真的?」李二問著,又開始打量起桌上的兩幅畫作來。
「正是如此。」
蘇雲點點頭,還用眼角看了看李二,內心疑惑,這位不會也和李靖一樣要拿他是問吧。
只是想像之中的暴怒沒有傳來,李二反倒是看向他平緩道:「你小子也不用擔心什麼,鋪子的事情藥師已經和朕說了,能夠叫一些文學之士觀看你的畫作,體會其中的味道,兩貫錢在朕看來倒是不多,甚至有些少了,只是朕很好奇,你小子如此膽大的將畫作拿出給眾人觀賞,就不怕被別人學了去麼?」
「不怕。」
蘇雲搖了搖頭,素描而已,別人若是要學就學好了。
這種畫需要的可不僅僅是畫技,還需要一些的想像力,不然很難畫出形態。
「哦?這是為何?」李二好奇道。
「就像是陛下所說,小子已經收了錢,至於能不能夠學走,便是他人的本事了,小子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況且師傅將這些教給小子,也沒有規定小子不可以傳授給他人,這種畫作,小子認為會的人越多越好,若是只有小子一人,豈不是要埋沒掉了?」蘇雲說著,心裡卻是不這樣想,他是這種畫作的第一人,該做的基本上都做了,就算是後面有人學會這樣的繪畫方式,各個方面也不會如他,又有什麼可擔心的。
「哈哈,說得好,觀音婢,朕早就說過了,這個小子非同一般,你認為如何。」李二朝著身旁的婦人笑問道。
蘇雲有些驚訝,眼前的這位,竟然真的是那長孫皇后。
「是不錯,倒是叫妾身驚訝了。」長孫看向蘇雲,嘴角還帶著笑意。
「只是朕有一個地方不明白,這些畫中細小的線條,你小子到底是用什麼東西描繪而來的,為何朕沒有見過。」李二忍不住問道,大多數的畫作都是用墨筆摹繪,可是這個小子卻不是,叫他很是奇怪。
「恩···炭條。」
「什麼?」
「小子所用的乃是炭條。」蘇雲如實道
李二愣住了,長孫也愣住了。
炭條?他們自然清楚,不過是取火剩下黑漆漆的木炭而已,也能夠作畫?
偏偏看這個小子的樣子根本不是說謊,更是叫二人驚訝了起來。
「你小子說的是真的?」李二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如此畫作,卻是用那不起眼的炭條畫出來的,實在是太難以理解了一些。
「是真的,若是陛下不信,小子可以當場用炭條作畫。」蘇雲想了想說道。
「哈哈,好,你小子果然是有趣的很啊,如此畫作,卻是出自炭條之中,若是被那群喜愛字畫的學士知道,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李二怔了一下便大笑了起來,一旁的長孫也有些忍俊不禁,這樣巨大的反差實在是令人哭笑不得。
蘇雲看的很是不解,炭條怎麼了,這可是一項偉大的發明。
當然,這些蘇雲也懶得解釋,思想上面差了千年,哪裡是人能夠輕易接受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