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閒靜毫不懼怕地看著丈夫,不溫不火混吃等死的日子也過得麻木了,離開這個家看看外面風景。
她突然想到個地方,眼睛一下亮了,說道:「要不這樣,你讓你那位在外面等等,等老二成親了,我去我二哥那裡,到時你愛咋樣咋樣,換個媳婦也行,我絕對沒意見。」
越說越興奮,她一拍巴掌說道:「就這麼定了,你先忍兩年,孩子的事也只能讓她們母子委屈,總不能讓我個原配委屈吧?」
門意遠怪異地看著自己太太,問道:「你就這麼不願意?之前的妾室沒見你反對呀?」
歸閒靜說道:「像你我這種人家,納妾是標配,就是剛才說的娶妻娶德納妾納色,給男人解悶的,開枝散葉的功能。」
她看著丈夫吃驚的表情,心中一樂,今天要給你見識一下本太太是一個多麼明白的人。
以前不管不問不是我賢惠,是想當個閒妻,悠閒的閒。
別以為你很大爺,在本太太眼裡你就是個擺設,不想要了隨時丟棄。
「咱二房裡的姨娘,母親給了一個,母親心疼兒子也好,給媳婦添堵也好,屬於標配里的,歸我管。我給你安排兩個,也是歸我管。現在你不聽指揮自己要領進來一個,按理來說進來了也歸我管,但是這個標配外的人不是我安排的,不在規劃之內,我不想管,也懶得管。你給我增加了負擔,你說我會不會同意?」
歸閒靜看著丈夫眼神有著詫異和吃驚,她真想放聲大笑。
門意遠撲哧一聲笑了,調侃自己道:「感情我這個丈夫在你這只是標配,難怪當初岳父要退親,你還堅持嫁了,我還以為」
他沒說下去,摸摸下巴。
歸閒靜沒想到他知道當初娘家想退親的事,更沒想到這麼多年他從沒說過。
「你還以為你魅力挺大呀,還是我是花痴?我是想這個男人有這毛病,別的男人會好到哪裡?我給我爹說,找個沒花花心思不納妾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退親也可以,我爹說他找不著。」
門意遠又撲哧笑出聲。
歸閒靜想著這次打算和丈夫翻臉,啥話都說。
「我爹說我說的他找不到,找個比你強的還能找到,我說算了,嫁給誰都不知道以後會變成啥樣。我今天不是為別的女人吃醋容不下人,是你壞了我的規矩。再一個,我賢惠了二十年,怪沒意思的,乾脆給你一個自由,也給我自己一個自由。」
門意遠不笑了,很正經地點下頭說道:「沒想到你是這樣的。」
歸閒靜問道:「是不是很意外?只能說明你從沒把我當獨立的人,只是當府里的附屬品,在內宅相夫教子當個賢惠妻子。前面二十年我這麼做了,你要不破壞和諧共存,我沒準還能繼續。但你要強迫我做事,我不想繼續,你可以繼續你的。」
歸閒靜心想,這麼冷靜平和談分手在古代只有她吧。
門意遠細細打量她,來回摸下巴,歸閒靜挑了一下眉,道:「明天我回娘家。」
門意遠說道:「如果我請你幫忙哪?那人不是我女人,懷的不是我的孩子。」
歸閒靜吃一驚,不是丈夫的女人,他接回來幹嘛?真的愛到骨子裡搶別人的女人進府?
沒想到門意遠竟然干出欺男霸女的勾當。
或者是她眼神表達了她內心想法,門意遠趕緊解釋道:「本來我以為你會賢惠地同意,所以這事我沒說。既然你這麼誠心的說出自己想法,那我也實話實說。」
歸閒靜只輕輕點下頭,這回她明白不是欺男霸女的事情,越是高層人家,越有些說不得的事情。
門意遠坦誠說道:「我有一個生死之交的朋友出了事,或許那戲子懷的是他唯一能活下來的骨肉,我答應朋友,保全孩子。」
歸閒靜相信丈夫說的話,因為男人不會往自個頭上扣綠帽子,為了哄騙妻子把自己的骨肉硬安在別人頭上。
門意遠或許胡鬧了些,風流了些,不是個好丈夫,但做事做人還是有擔當的。
她也不問那個朋友是誰,出了什麼事,因為知道的越多越提心弔膽,能讓襄王府二老爺都保不住的事情,不會是打架鬥毆爭搶女人之類的小事。
她有些尷尬,以為是丈夫真愛,借著這個想和丈夫翻臉,順便說出那些話,誰知道事情是這樣。
她不是一二十歲,不是只顧自己想如何如何的年紀,丈夫能說出這些,她走不了了。
門意遠站起來走到她跟前,突然單腿跪下說道:「之前的事是我不對,但這一次我求太太用是我女人孩子的名義接回來。」
歸閒靜嚇一跳,這要是在成親前他來這麼一下,她要以為這傢伙也是穿越的,來個求婚儀式。
她急忙站起來,伸手去拉丈夫。
男人跪天跪地跪爹娘,給她跪下,可見這件事的重要性。
「你快起來,你放心,我還會和以前一樣賢惠,明天我就收拾院子。」
門意遠拉著她的手站起來,感覺妻子很快把手抽回。
他們夫妻很多年沒有這麼近距離肢體接觸過。
他說道:「關於孩子不是我的,我只給你說了,母親那裡,我也只說是我的孩子。」
歸閒靜立馬說道:「我娘家那裡我不會說,我就說一隻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多個碗多雙筷子的事。」
她心想,剛才她囉里囉嗦說了那些話,又回歸原位,有點尷尬。
又想,既然丈夫實話說了,也算有個把柄在她手上。
呵呵,以後想說什麼說什麼,不會客氣。
夫妻倆坐下之後沉默。
歸閒靜是想等著丈夫走了,然後她好在屋裡轉幾圈跺下腳。
今天怎麼腦子抽風了,說了那些話?
早知道就還和以前一樣賢惠,他愛接誰回來就接誰回來。
門意遠沉默了一會,又說了句謝謝。
歸閒靜說道:「不用謝我,我這麼做也是因為你為朋友的道義,再一個咱倆人和咱倆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不好過,對方也不好過。你既然為了朋友這樣,我作為一條繩上的螞蚱只能那樣。」
門意遠撲哧一聲笑了,站起來說道:「太太早點休息,我這個螞蚱不打攪太太了,明早我給母親說,後天把人帶回來。」
歸閒靜坐那不動,等丈夫走了之後快快回裡屋,趴在床上用被子捂著頭。
有點丟人,早知道還不如承認自己是吃醋不願意呢。
算了,事已至此以後繼續當個賢妻吧,還被迫管這個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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