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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風翩然轉身一看,這說『不可』的竟是個女子,他上下打量了柳芳兒的衣著,只又搖頭嘆息...以這粗俗的語氣而言,這根本又不像是名大家閨秀啊!
「這位小姐好生奇怪,這酒擺在這兒,可不是讓人買的麼?且你又是什麼人,你說不賣就不賣?」淮風嗤笑道,無奈自己的腰最近老疼,不然還真是自行就搬下來先占為己有了。
柳芳兒被淮風這麼一笑,便越發厭惡此人,她把那瓶女兒紅重又蓋住,「本小姐說不賣就不賣!」
「喲呵...管事的,你說吧,這酒你到底賣是不賣吧?」淮風隱忍著腰疼,把那女兒紅從架子上拿下,他本也不一定非要此酒,但是一旦被這柳芳兒嗆了聲,他還真是脾氣上來了,今日還真就一定要把酒買回去才解氣。
「我說不賣!」可柳芳兒又把酒給搶回了手中。
「本公子就要了!」淮風自是不甘示弱,又搶了回來。
至於在一旁的辛芷蘭只能勸道,「芳兒,不可如此。」
「不賣不賣就是不賣!」柳芳兒與淮風你來我往,只見這女兒紅瞬間已轉手好幾次。
管事擔心這剛釀好的上等女兒紅,於是也趕忙走上前,加入了勸解的行列,「小姐...公子,你們可要小心這酒啊!」
「不賣!」「我就要!」
哐啷一聲後,眾聲皆無。只余管事捂住了一張嘴。
「好啊,你打爛了我家的酒,你要賠錢!」柳芳兒爭得面紅耳赤,見這本是好好的一瓶酒卻因這淮風的爭搶而灑於一地。她又是可惜又是憤怒。
「你,是你先放手的啊...」這可是好酒啊,只是這酒香卻源於這一地的酒水,見此情形,淮風雖心有有蹙意,不過心道這小娘們是東家又如何,難道還能硬訛他錢不成?
「你...」柳芳兒指著淮風。
辛芷蘭本又要勸道,可就那樣的側目一瞥,便看到了段鳳染剛經了此街道的身影。
「是段公子!」辛芷蘭追出了店外,再仔細看那背影。確實是段鳳染無疑。
淮風也注意到那身披狐麾之人只是這樣漫步而過。便引得眾人側目。他正感嘆有他輩之風時。才恍然想到,莫不是這人便是石九叮囑過要好生招待的京城皇商之子段鳳染。淮風本不確定,只又見那身狐麾。他便敢肯定此人的身份了,因為據石九而言,這段鳳染什麼都好,就是體質弱了些,說是從小便染了那病症,所以如今是特別畏寒,因此這狐麾已成為他的著色一般,猶如見狐麾見人。
「喂,看什麼看!快賠錢!」柳芳兒伸出手,大聲一吼後又把淮風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而淮風這才注意到天色已慢慢昏黃。便知自己已耽誤了太多時間,再看此時灑於一地的酒水,也只能自認倒霉了,「行行,我賠好吧...管事的,拿十瓶紹興酒於我吧。一起算帳!」淮風瞪著柳芳兒,心中直嘀咕,真可謂只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啊,古人真沒欺騙他。
「好好,公子,您稍等,我這就給你拿去。」管事這才鬆了口氣,不然還真怕因此而丟了個金主呢。
柳芳兒這才偃旗息鼓,只她那勝利的姿態,又為淮風所不削,所以即使這酒大多可能都要落去那些漕幫莽夫的肚子裡,他卻還撒謊道,「你個小娘兒差點壞我大事,可知這酒是貴人所要,而且還是京城來的...算了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剛好這時管事的來了,「公子,十瓶酒,您拿好。」這酒五瓶一繞,剛好淮風左右提著。
哼...淮風與柳芳兒哼了聲後欲走,卻被辛芷蘭給攔住了腳步。
「請問公子,你剛剛所說的京城來的貴客,可是皇商段氏之嫡子段鳳染?」辛芷蘭問道。
「沒錯...」又如何呢?淮風繼續抬腳欲走。
「可知是在哪設宴?」辛芷蘭有點著急的樣子,雖讓淮風生疑,只剛他沒猜錯的話,如若那人真是段鳳染,還真是稱的上是風姿卓越,一派貴氣,這在商賈里確實是很少見的...莫非這眼前的佳人是在害相思之病?
至於一慣以自己善長控制情緒為榮的辛芷蘭,卻在見到段鳳染後,這些個優點似乎紛紛成為了缺點,她還怪自己太過被動,於賀府的賞花宴一別後,她就很少有機會見過段鳳染了,只因她家為米商,而段鳳染在江南又暫時只做商鹽,因此辛芷蘭還怕找不到機會與段鳳染相見。
「在哪?」見淮風不應,辛芷蘭又追問了句。
「這位小姐,我說也可,只是...那地方小姐欲去,怕是不宜啊!」淮風一雙媚眼輕挑。
「什麼地方?還真沒有我柳芳兒不敢去的!」柳芳兒一聽與段鳳染有關,便看向辛芷蘭的眼神里也一副瞭然的樣子。
「秦淮河畔,南風畫舫。」
「南風館...」辛芷蘭出戶為商女,自是與男子打交道頗多,況在江南,斷袖之風盛行,有這等喜好的商賈同行,實屬不怪。只是如果要她去,她還是猶豫了。
可柳芳兒卻似乎不會顧慮這麼多,反正她既是商戶之女,便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氣勢,「辛姐姐,不就是南風館麼,我們就去看看!」
「這...」與柳芳兒純粹的商戶之女不同,辛芷蘭的商賈身份可是後來才改變的,因她原本便是世家辛氏旁支六房之後,所以她說起來還是個世家小姐,只是如今竟然選擇出戶從商,她便甩開了世家規矩對女子的一些束縛。不過也許是那流傳已久的傳統思想,就算是商女,她也如其他大家閨秀般,不喜於那風月場所。
「小娘兒,此次設宴不是你想來就來的...這畫舫已被人所包下...哎呀,跟你們說這麼多幹嘛呀。」淮風覺得在自找無趣,於是再次提起酒便想走。
「要多少銀子?」
篤定之音響起,媚態男子的腳步又被成功地止住。
辛芷蘭知道這銀子於淮風這些小倌來說意味著什麼,而果不其然,至淮風轉過身後,那眼神雖想掩飾,也還是掩飾不了那份晶亮之光。
這辛芷蘭想去畫舫見段鳳染,而在蘇家,在大房的竺蘭院,二小姐蘇菀繡雖此行目的乃是去向段鳳染要那玉肌膏,但這女子悅己者容,又是去見心儀之人,因此這打扮一番自是必要。
「小姐,你看這頂髻,旁邊再加朵卷蓮如何?」一梳妝的大丫頭問道。
「蓮花?還是梅花為好罷。」蘇菀繡左右端詳著鏡中的自己,本是心道滿意,卻被一朵桃花所擾,原因簡單,只因聽著這蓮花,便想到那顧曉芙。
大丫頭頷首,才從盒子中,找來一朵粉色梅花,而旁的髮絲上,又點以幾朵小梅花,看起來,很是襯托蘇菀繡的氣質,她本是三分美人,此時一席妝容之後,自是又增加了幾分姿色。
她滿意了,也就對這大丫頭稍稍和言悅色道,「你可知,要如何回稟我母親啊?」
「回小姐,自是說小姐一早便睡了。」
「恩...」
蘇菀繡知道這段鳳染今晚可是會去那南風畫舫,所以她早已準備好了斗笠,在丫頭們的服侍下著一披風,隻身一人就要往蘇家大門而去。
她能從蘇家大門而出,自是已打點好了一切,只是使了些銀子,那些看門的家丁便就絕口不提,至於那蘇大管家,今日又恰是回鄉省親,因此蘇菀繡還算是挺順利地就出了門口。
她本在等馬車過來,卻不料等了許久,都不見蹤影,於是也只能去那馬廄里查看一二。
只是,她這一看,便直道後悔了...怎麼在這馬廄里,她竟然也能遇到顧曉芙。
可蹲在地上的二丫正研究起那馬夫給的一小袋老鼠藥,直嘀咕這,「這藥真那麼有效,那隻老鼠可大了...」
「表小姐,這藥可靈的很,你看這馬廄,可有那老鼠出沒?」馬夫洪叔原是個莊稼漢,後才到蘇家駕起了馬車。
「哦...」二丫正起身,隨意環顧了下,果然是沒看到老鼠,想來也是這洪叔的悉心照料。
正當二丫謝過洪叔,正要轉身而去時,這從腳尖到臉,雖然馬廄光線稍暗,但也足以讓二丫認得蘇菀繡了。她驚訝道,「二表姐,你怎麼在這?」
「我...我自是有事,你...」蘇菀繡兀自說道。
「我是來要老鼠藥的,本來要向蘇管家拿的,但是他又回鄉了,阿水去問崔大娘拿,崔大娘又說用完了,不過她讓我來馬廄找找...果然有啊!」二丫拿起那袋老鼠藥,晃了一下。
蘇菀繡見這老鼠藥就快要貼到她面前,於是她趕忙退後幾步,她也不想理會二丫了,只向洪叔道,「馬車備好了麼?」
「二小姐,這馬還未餵草,就這樣貿然驅使它,恐怕會不安全的。」
「可我現在就要馬車!」蘇菀繡道。
二丫見蘇菀繡好似真的很急,於是道,「洪叔,其他馬我來喂,如果有人問起,我就說你載二表姐出去...唔...」
「你餵吧,我等...」蘇菀繡捂住二丫的嘴,對著洪叔就說道。
蘇菀繡無奈,只有氣無力般道,「芙妹妹...也罷...你也一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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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著寫著,連小梓也不知道結局了,小夥伴一定要看下去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