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不免有些著急,下意識的回過頭望著馬車裡的齊玉嫻。蓮香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盯著齊玉嫻,用眼神詢問齊玉嫻,想如今該怎麼辦?可是齊玉嫻臉色淡定,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車夫,我們到那棵柳樹下面等著。」車裡傳來齊玉嫻的吩咐,車夫快速的把馬車調轉頭,來到柳樹下面停下馬車。
「姑娘。」蓮香小聲的喊著,「別著急,很快就能進去。」齊玉嫻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她們一定能進城。但是蓮香點點頭:「姑娘,奴婢相信您,我們肯定能進去。」齊玉嫻眯著眼:「剛剛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我們不跟梁二公子一起進城嗎?」蓮香忙不迭的點點頭,「姑娘,到底為什麼?」
直勾勾的盯著齊玉嫻,齊玉嫻用手撫摸著脖子:「蓮香,不知道怎麼的了,我的脖子今日好酸。」蓮香立馬會意的坐在齊玉嫻的身邊,輕柔的給齊玉嫻按摩,蓮香的手法很熟練,經常給齊玉嫻按摩,已經習慣。不過這樣的齊玉嫻,反而讓蓮香覺得輕鬆,「姑娘,怎麼樣,舒服嗎?」
「嗯!」蓮香給齊玉嫻按摩的力道不輕不重,怎麼可能不舒服。按摩好之後,齊玉嫻嚴肅的說的:「蓮香,要是回京之後,有人要是問起梁二公子,你就說不知道,更加沒有見過梁二公子,記住沒有!」齊玉嫻的話讓蓮香有些不解,「姑娘,為什麼?」蓮香腦袋有些糊塗,別看蓮香比齊玉嫻還大三歲,但是腦子就沒有齊玉嫻想的透徹,齊玉嫻可是死過一次的人。
想事情比其他的人要多一些考慮,「蓮香,你還想不想讓你們家姑娘嫁人了?」「當然想了,奴婢做夢都想,噢,奴婢知道了,奴婢知道了。不管誰問著奴婢,奴婢保證不說見過梁二公子。就連陳嬤嬤也不說,姑娘,您就放心吧!不過姑娘,梁二公子確實不錯,是個好人選。」
蓮香眼裡含著笑,齊玉嫻知道蓮香誤會自己的意思。但是蓮香願意這樣想就隨便蓮香,也省的齊玉嫻再去對蓮香解釋。嬤嬤帶著侍衛來到城門口,要出城尋找清寧郡主,這可奉太后娘娘的懿旨出來尋找,侍衛自然不敢攔著嬤嬤。侍衛遲疑的模樣,不由的讓嬤嬤留下腳步,打量侍衛:「你們是不是見過清寧郡主?」「郡主就在那棵柳樹下的馬車裡。」侍衛特意的留心齊玉嫻的蹤影。
真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嬤嬤趕緊小跑到柳樹下,「奴婢見過清寧郡主。」這聲音似乎有些熟悉,蓮香陪著齊玉嫻在宮裡住著,睜大眼睛望著齊玉嫻,只見齊玉嫻掀開帘子,笑盈盈的答應:「嬤嬤,不用多禮,請起。」說著快速的下馬車扶著嬤嬤,嬤嬤現在看到齊玉嫻。就仿佛看到了救星,「郡主,您可讓奴婢好找,總算找到您了,太后娘娘請您趕緊進宮一趟。」
齊玉嫻猜到了,要是宮裡的太醫醫治不了聖上,肯定會找齊玉嫻進宮。齊玉嫻之所以那麼快的要京城,就是從蓮香的口中聽說,太后封鎖城門不說,對皇宮也加強戒備。另外聖上沒有上朝,而是由四位皇子一起處理國事,想必聖上這一次不是小傷,齊玉嫻不能再留下來照顧梁明達。
梁明達的傷口已經好了不少,事情總有輕重緩急,齊玉嫻要進城。就算進不了城,也會等到有人來尋找自己。只是沒有想到那麼快,「嬤嬤,那您趕緊隨著我上馬車,我們現在就進宮。」嬤嬤可是巴不得齊玉嫻這樣說,「多謝郡主。」嬤嬤隨著齊玉嫻上了馬車,現在就沒有侍衛敢阻攔著車夫,不讓進城。
一路上車夫在嬤嬤的示意下馬不停蹄的趕到皇宮門口,嬤嬤快速的下馬車,攙扶著齊玉嫻進入皇宮,來到聖上的寢宮。太后一早就發了好一通的脾氣,一群庸醫,廢物,俗話說的好,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可是養著這些太醫院的太醫有何用,到了關鍵時刻,怎麼也醫治不了聖上。
都過去多久了,聖上還沒有想來。要不是想著要為聖上積德,太后早就派人把這些庸醫的腦袋都給砍了。如今聽著宮女在耳邊嘀咕,齊玉嫻進宮了,現在就在寢宮外面候著,「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請清寧郡主進來。」「是,奴婢馬上就請郡主進來!」宮女連忙出去請齊玉嫻,齊玉嫻沒有遲疑,小碎步走到太后娘娘的面前,剛剛俯身要給太后娘娘請安。
只見太后娘娘眼眶紅潤的握住齊玉嫻的玉手:「嫻兒,不用跟哀家多禮,你趕緊給聖上把脈,看看聖上如今到底怎麼樣了?」滿心期待的望著齊玉嫻,現在都指望著齊玉嫻。齊玉嫻連忙答應道:「太后娘娘,您別著急,清寧現在就給聖上把脈。」太后站在一邊,讓齊玉嫻給聖上把脈。
手裡的手帕都要快捏碎,如果可以,太后寧願受到重傷的人不是躺在榻上毫無生氣的聖上,而是自己。皇后不敢置信的從榻上起身:「你說什麼?」「啟稟皇后娘娘,奴婢剛剛聽宮人說,太后娘娘身邊的嬤嬤帶著清寧郡主進宮,此刻就在聖上的寢宮,應該是給聖上把脈。」
太醫院幾乎所有的太醫都在聖上的寢宮,難道太醫也素手無策。太后才會出此下策讓嬤嬤帶著齊玉嫻進宮,只是齊玉嫻一個丫頭片子,就算真的是弘一神醫的親傳女弟子,那又能怎麼樣?還能比得上太醫院行醫多年的太醫厲害,皇后就不相信,不過轉念一想。要是其餘下失手,對皇后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情。皇后臉色好了不少:「本宮知道了,你派人接著去打探,一有任何消息,立馬回稟本宮。」「奴婢遵命!」皇后身邊的嬤嬤趕緊告退。
皇后知道了齊玉嫻現在在聖上的寢宮,當然王貴妃、蕭妃和齊妃等後宮不少的妃子都知道了。四位皇子一直在聖上的御書房忙著批改奏摺,沒有空閒打聽這些事情,就算侍衛想告訴他們,也沒有機會。大公主陪著王貴妃,聽到這個消息,不免有些著急:「母妃,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我們連父皇的面都見不到。」
王貴妃撫摸著大公主烏黑亮麗的髮絲:「柔兒,不要著急。」「母妃。」大公主也不想著急,可是現在到了關鍵的時刻,怎麼王貴妃一點兒也不著急。難道王貴妃不希望聖上好起來,要是她們一直見不到聖上的面。那萬一聖上出事,豈不是白白便宜了皇后呢娘娘和大皇子、四皇子。
大公主不甘心,王貴妃到底怎麼想的!「柔兒,你呀!還是太年輕了,現在不能著急,你覺得母妃的寢宮安全嗎?」大公主詫異的望著王貴妃,「母妃,柔兒不懂。」大公主沒有細想就回答王貴妃,王貴妃勾唇:「柔兒,你不要小瞧了太后娘娘,當年太后娘娘做皇后的時候,雷厲風行,誰也不敢在太后娘娘的眼皮下做小動作。太后娘娘這些年沒有管著後宮,但是並不代表後宮沒有太后娘娘的眼線,你皇祖母可是個厲害的人物,聽母妃的話,絕對沒有錯。」
「母妃,您說的我都知道,可是為什麼玉兒就能跪在父皇的寢宮外面,您就偏偏不讓我去。」要是大公主也去的話,也許太后心裡也能多記著二皇子的好。「柔兒,你就把心放到肚裡,不管論嫡還是論長都輪不到三皇子。聽母妃的話,你回去寢宮做你該做的事情,不用操心這些事情。」
王貴妃胸有成竹的勸著大公主,最後大公主只能無奈的離開王貴妃的寢宮。李妙玉垂頭喪氣的望著蕭妃:「母妃,這一次父皇傷的不輕,要不然也不會請清寧進宮。」「玉兒,母妃跟你說,不管你之前對清寧郡主有多麼怨恨,從現在開始。你要記住母妃的話,不能跟清寧郡主有正面的衝突,記住母妃的話,沒有!」認真的叮囑二公主,二公主嘟著嘴,撒嬌的挽著蕭妃的手臂:「母妃,我才不要,她不過一個孤女,憑什麼讓本公主對她禮讓三分!」
「玉兒,如今母妃說的話,你也不聽了,是不是?」蕭妃板著臉,二公主連忙笑道:「母妃,您別生氣,玉兒不是這個意思。」「那你什麼意思,母妃讓你不要跟她有正面衝突,那是為了你好,你相信母妃,母妃不會騙著你。」語重心長的拍著二公主的手背,二公主連忙點點頭:「母妃,玉兒知道了,玉兒保證會記住母妃的話,不會跟清寧郡主計較,這樣母妃是不是就放心了。」
「你呀!就知道氣本宮,好了,時辰不早了,你回寢宮去吧!」二公主撅著嘴撒嬌的纏著蕭妃要留下來,蕭妃實在沒有辦法只能讓二公主留下。不僅皇宮裡面在四處的觀望,皇宮外面的大臣們也不例外。今日早朝四位皇子一起出現在大殿之上,足夠讓他們震驚,尤其如今四位皇子在聖上的御書房批改奏摺。遇到他們四個人不能決定的奏摺,直接請太后娘娘決斷。
大臣們心裡自然疑惑,那麼聖上呢?梁國公氣憤的不行,吳氏只能在一邊撫摸著梁國公的後背,「公爺,您別擔心,很快就能找到達兒。」儘管吳氏如此安慰梁國公,可是吳氏的心裡不放心梁明達。「夫人,你就別幫著達兒說話了,等到這一次找到達兒,我一定要好好的管教管家他,到時候夫人可別心疼就行。」有些醜話,梁國公可說在前面,吳氏沒有話說。
只能低著頭,這個時候梁國公身邊的小廝走到梁國公面前,似乎有要緊的事情要說。「夫人,你先回院子去。」吳氏不由的朝小廝看了一眼,最後轉身離開大廳。小廝迅速的貼著梁國公的耳邊嘀咕,只見梁國公臉色唰的變了。趕緊起身離開梁國公府,小廝趕緊跟上樑國公。
太后等著許久,才見齊玉嫻鬆開聖上的手臂。「嫻兒,聖上到底怎麼了?」眼神中充滿了焦慮,齊玉嫻能夠理解太后此刻的心情。但是實在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嫻兒,沒事,你儘管說,哀家撐得住。」太后知道齊玉嫻的顧忌,現在這樣說,就是為了打消齊玉嫻心裡的顧忌,有什麼話,直接告訴太后。太后不希望被瞞著,這樣的感覺一點兒也不好。
齊玉嫻權衡再三,俯身:「啟稟太后娘娘,聖上後背中劍,劍傷有毒。雖說太醫及時的清理過聖上的後背,但是毒已經在聖上的體內蔓延開。」「那現在有沒有辦法可以救聖上。」太后聽到這裡,差點兒就要昏倒。太后用意念告訴自己,現在還不能昏倒,要是太后昏倒了,那麼東臨國該怎麼辦?不行,太后要支撐住,不遠處跪著的太醫們,聽著齊玉嫻的話,紛紛豎起耳朵。
想聽齊玉嫻接下來怎麼回答太后,他們就不相信,他們行醫多年,連他們都診斷不出來聖上到底中了什麼毒?齊玉嫻一個黃毛丫頭怎麼能知道,就算齊玉嫻的師父是弘一神醫,又能怎麼樣?弘一神醫也未必能知道,齊玉嫻平靜的說道:「太后娘娘,還請您寬限幾日。」
時間太過於倉促,一時之間,齊玉嫻也沒有想到。太后微微鬆了口氣,齊玉嫻沒有把話說死,那是不是意味著還有機會。「不著急,哀家不著急,哀家多寬限你幾日。只是現在該怎麼辦?」要不要給聖上開些藥,現在聖上躺著,紋絲不動。太后瞧著心裡難受,也跟著著急,太后娘娘的心情,齊玉嫻怎麼不理解。「太后娘娘,您放心,清寧一定盡全力醫治好聖上。」有了齊玉嫻的保證,太后娘娘顯然舒心不少,拍著齊玉嫻的手背:「嫻兒,現在哀家都指望你了。」
不知道弘一神醫如今在何處,要不然的話,太后也不用那麼無奈。齊玉嫻低著頭,現在就開始回想著聖上中毒的症狀,有齊玉嫻在聖上的寢宮研究聖上毒。太后能稍微鬆懈一下,不過齊玉嫻小心翼翼的抬起頭。
「太后娘娘,有件事情清寧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太后眯著眼:「嫻兒,什麼時候跟哀家也客氣起來,有什麼話,你儘管說。」太后跟齊玉嫻之間的親密讓太醫們紛紛的詫異,看來外界傳聞果然沒錯。清寧郡主可是太后的心頭肉,日後可要好好的討好清寧郡主。
「太后娘娘,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刺客,讓他交出解藥。」這是最快的辦法,尤其現在齊玉嫻也不能確定一定能找到解藥,解了聖上體內的毒素。最好做兩手準備,齊玉嫻的話太后怎麼就沒有想到。太后真的忙著忘記了,「嫻兒,你說的對,哀家怎麼給忘記了。」
多虧了齊玉嫻提醒太后娘娘,太后眼見聖上遲遲沒有醒來。哪裡還有心思去找刺客,被齊玉嫻提醒著,才回過神來。多虧齊玉嫻在身邊,要不然的話,太后可還沒有主意。「太后娘娘,清寧慚愧,沒有能想到到底什麼毒?」「嫻兒,你不要有壓力,慢慢的想,哀家給你寬限幾日,你好好想想。」
不能把齊玉嫻逼著太緊,太醫院的太醫都想不到,那也為難齊玉嫻。但是要是有其他辦法的話,太后也不會為難齊玉嫻。「多謝太后娘娘諒解!」「那這樣,嫻兒,這樣,你留在聖上的寢宮好好想想,有什麼事情,就讓他們去做,哀家現在就去找出刺客。」用手指著跪在地上的太醫,對著齊玉嫻吩咐。
齊玉嫻哪裡敢讓太醫給自己打下手,「太后娘娘,不用了,有蓮香就行了。」太后眯著眼,「聽見沒有,還不謝謝清寧郡主。」太后這是在給齊玉嫻做好人,讓太醫們感謝齊玉嫻,齊玉嫻心裡暖暖的。太醫們雖說死罪免了,但是活罪難逃。現在被太后罰跪在聖上的寢宮,什麼時候聖上醒了,他們才可以離開,否則的話,就一直跪著,哪裡都不能去!
太后渾身充滿了力量,有希望就是好。目送太后離開的背影,齊玉嫻沒有停歇,趕緊在腦海中回想著曾經弘一神醫教過齊玉嫻的毒,還有弘一神醫留下來的手札。太后來到御書房,大皇子趕緊放下手中的奏摺,領著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給太后請安,太后淡淡的擺擺手:「不用多禮,都平身吧!」
「謝太后娘娘!」四個皇子異口同聲的回答,太后打量著聖上的四位皇子,大皇子和四皇子都是正宮嫡出,皇后的嫡親兒子,聖上的嫡子。皇后是當朝太傅的嫡長女,品貌德行都是極好。想當初太后和先皇從多少的大家閨秀中才挑選出皇后,多方查探,才最後決定讓聖上娶了皇后。
一國之母可不是隨隨便便誰都可以做,知書達理不說,還要懂得管理後宮。協調後宮與朝堂之上的關係,這些年皇后鍛煉的還算不錯。太后才逐漸的把後宮交到皇后的手中,先皇和太后沒有看錯人。二皇子的生母是王貴妃,王貴妃的母族勢力不容小覷,北方有長平王鎮守大梁國,西方有王貴妃的父親大將軍鎮守,苗疆不敢騷擾東臨國。對了,苗疆,不是自古都是苗疆的毒比較多,會不會是王貴妃?太后想到這裡,不由的多看了幾眼二皇子。
有些時候,人一旦有一個念頭,那就會瘋狂的蔓延開來。此刻的王貴妃恐怕還不知道太后已經懷疑上她,至於三皇子,蕭妃的母族不足為據,就是小小的江南巡撫,雖說這些年逐漸發展,但是太后還沒有看在眼裡。「哀家就是特意過來找你們商議著,你們父皇到如今還沒有醒來,哀家甚為擔心。」聽到太后哀傷的口氣,四位皇子迅速跪在太后的面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