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兄你是說這次你帶月兒回來,是要為月兒覺醒法相?」雲明遠喝了一口茶問道。
「不錯,是為了月兒。」刑金點點頭,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這麼多年,月兒都沒有回來,是我的過錯!」刑金默默地端著茶杯,「我對不起她們母女啊!」
「這些年來,我帶著她們東躲西藏,想要回山一趟也是偷偷摸摸的。外人都以為我是出去做任務,卻不知道我只是在逃避而已。」刑金粗獷的面容顯現出悲哀的神情,「月兒的母親這麼早就離開我們父女,又何嘗不是因為我的原因呢?」
「月兒的母親是?」雲明遠好奇地問道。
「月兒的母親是咱們法相宗柔水峰的聖女!」刑金咬著牙說道。
「什麼?」雲明遠大吃一驚。「月兒的母親是柔水峰聖女?!」
「不錯!」刑金點點頭,眉峰卻緊緊地聚在一起。「月兒的母親是柔水峰聖女。」
「柔水峰聖女可是從來沒有過嫁人的先例啊!」雲明遠吃驚的問道。
「是啊,原先沒有。」刑金淡淡的說道,那語氣,仿佛不是在說他自己一般。「但是以後就有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雲明遠問道。
「當年,我和身為柔水峰聖女的月兒母親相愛,私自下山,結為夫妻,柔水峰大怒,在天下通緝我們兩個。柔水峰只知道聖女私自與人結為夫妻,卻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我也藉此可以經常回宗門看看,平時則說是接了任務外出。」
「月兒出生時,接到柔水峰任務的一些人找到了我們,結果我們大打出手,我們趁亂逃走。月兒母親也因此留下病根,前些時候就去世了。我怕月兒傷心,就沒敢告訴她,只是說她的母親去了很遠的地方……」說到這裡,鐵漢一般的刑金居然已經哽咽了。
「……」雲明遠默然。
「柔水峰知不知道月兒的身世?」雲明遠皺了一下眉頭問道。
「應該不知道吧,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刑金抬起頭,望向柔水峰的方向。
「畢竟月兒的母親是柔水峰的聖女,她們不可能不關注。」雲明遠緊鎖眉頭。
「那又怎麼樣?這麼多年過去了,月兒的母親也已經去世了,難道她們還能揪住不放不成?」刑金怒氣沖沖,直接將杯子重重放下,茶水都濺了出來。
「畢竟是她們的聖女……唉,我們應該慶幸月兒是風靈體,不然的話,如果她們知道,她們一定會找到這裡來……」雲明遠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她們來就來!我還怕了她們不成?」刑金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二師兄,你這暴躁的脾氣什麼時候能改一改?」雲明遠搖搖頭,端起茶杯靜靜地喝起來。
「改?」刑金默默地仰起頭,「我何嘗不想改?但改了有用嗎……」
……
「你這個脾氣這應該改一下了……」青色羅裙的女子溫柔的為依靠大樹坐著的刑金擦拭著傷口。「別動不動就動手打架……」
「還疼嗎?」青色羅裙的女子抬起頭,眼裡泛出水光。
「唉~,你別哭啊……」刑金手忙腳亂地為青色羅裙的女子擦拭眼淚,卻將女子乾淨的臉蛋塗成了花的。
「額~」看著被自己塗成花臉貓的女子,刑金停住了擦拭的動作。
「怎麼啦?」女子不解的問道。
「我臉上髒了?」女子用袖子輕輕一拭,發現自己的袖子粘上了泥土。
「哼!」女子伸出手,在刑金腰上重重地擰了一下,然後站起來走向旁邊的小河,沾濕了手帕開始照著河水擦拭雙臉。
刑金呲牙咧嘴地吸了一口涼氣,看著站起來的女子,就這樣痴痴地望著,望著,直到一切都化為泡影……
……
「師兄?二師兄?」雲明遠伸手在刑金臉前晃晃,「你怎麼啦?半天沒動……」
「啊?」刑金反應過來,趕緊搖搖頭,「沒什麼,沒什麼!」
「騙誰呢你?」雲明遠撇撇嘴,卻沒有說出來,而是端起茶杯輕輕地喝了一口。
「你說要為月兒準備覺醒,準備什麼時候去啊?」雲明遠問道。
「明天吧!」刑金看看天色,「今天已經晚了。」
「對了,你什麼時候有了天落這麼大的兒子了?」刑金笑道。「難得啊?你不是修煉的純陽功嗎?」
「咱能不提當年的事麼?」雲明遠苦笑道,「還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好,好,不提就不提。」刑金笑道,「那你說說,天落是怎麼回事?別說你在外面做了對不起四師妹的事,那樣別怪當哥哥的沒有提醒你,我會好好替四師妹教訓你的。」
「怎麼會!」雲明遠翻了翻白眼,「天落是我撿來的孩子。」
「哦?撿來的?」刑金驚訝的問道。
「是啊,八年前我被人追殺,躲在一處山里,結果當時天落從天而降,要不是我接住,他恐怕當場就沒命了。」想到當年的情形,雲明遠不禁唏噓不已。
「你是說天落是從天而降?」刑金聽了,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難道當時你在山崖底下?天落從山崖之上摔了下來?」
「不,不是!」雲明遠搖搖頭,「當時周圍十分空曠,不可能是山上掉下來的。而且當時天落掉落的速度並不快,不然以我受傷的身體根本就沒辦法接住他。」
「那可真是奇怪了。」刑金摸摸鬍鬚,皺起了眉頭。
「那當時天落身上有什麼證明身份的物件沒有?」隨即刑金問道。
「物件?」雲明遠歪著頭想了一下,「有是有,我想想當時我放到哪兒了?」
「我回屋找找,二師兄,你先等一會兒啊!」雲明遠起身走向屋子,「我放哪兒了呢?」
看著走向屋子的雲明遠,刑金搖了搖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默默地抬起頭,靜靜地看向遠方……
……
「找到啦,找到啦!」雲明遠拿著一件衣服跑了出來,「看,就是這東西!」
「咦?」刑金接過衣服,「這樣的衣服不是道袍嗎?」
「當時天落就是裹著這件道袍,除此之外他的手裡還拿著一個巴掌大小的草人,那草人被我忘在了我居住的山洞裡了。」雲明遠撓撓頭。
聽了雲明遠的話,刑金不禁翻了一個白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