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看到白髮老嫗摔倒,無數廢品倒在小院中,羅程程連忙扔掉手中的木劍,並快速跑過來扶起她,「奶奶,你怎麼又大晚上去撿垃圾。」
「你不知道自己有夜盲症麼?」
「萬一你找不到回家的路,我,我該怎麼辦?」說著說著,羅程程竟是不爭氣的哭了起來。
「程程不哭,奶奶知道錯了,奶奶」白髮老嫗正說著,結果,她便雙眼一黑地昏迷了過去。
「奶奶?!」
看到奶奶突然沒了聲音,羅程程嚇的臉都白了。
而就在這時。
踏踏,沈兮倩帶著蘇文走了過來,「程程小弟弟,怎麼了?」
「嗚嗚,姐姐,我奶奶暈倒了,你們有手機麼?能不能借給我醫院打個電話?我奶奶的手機壞了,打不了電話」
看到沈兮倩走來,羅程程當即哀求道。
「好,我這就把手機給你。」
沈兮倩正要將手機遞給羅程程,卻見蘇文走上前給白髮老嫗把了下脈,然後他對羅程程道,「不用聯繫醫院了,你奶奶只是太過疲勞了,沒有大礙。等下我給她扎幾針,她就可以醒來。」
「蘇大哥,你還懂醫術啊?」聽到蘇文這話,身後沈兮倩有些詫異。
「略懂一二。」蘇文說著,他便從袖口拿出三枚銀針,然後精準無誤地扎在白髮老嫗眉心。
片刻後。
白髮老嫗便緩緩睜開了雙眼。
「奶奶!」看到奶奶醒來,羅程程立馬感激的看向蘇文,「大哥哥,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奶奶。」說話間,羅程程直接跪在地上,準備給蘇文磕頭。
但蘇文卻扶起了他,「時間不早,帶你奶奶去休息吧。」
「我知道了。」
羅程程攙扶起白髮老嫗,跟著他哽咽道,「奶奶,大晚上你為什麼要出去啊?」
「我想多撿幾個廢品,攢點錢,好給我們家程程報名去劍館練劍。畢竟別人家的小朋友都可以去劍館,而我們家的程程卻」白髮老嫗說著,她布滿皺紋的手,從口袋裡拿出一疊零錢,然後微笑道,「程程,這是奶奶省吃儉用存的一千六百五十三元,你明天去劍館問問,看能不能練上半個月的劍。爭取早日通過考試。」
「奶奶老了,沒有用了拿不出太多的錢,唉,希望我們家程程不要嫌棄奶奶。」
「奶奶,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怎麼會嫌棄你?」聽到白髮老嫗的話,羅程程嚎啕大哭。
他沒想到。
奶奶是為了讓自己去劍館,才這麼晚出去撿廢品。
「程程小弟弟,要不你就別練劍了。」
看著眼前的可憐老少,沈兮倩忍不住勸說一句,「練劍習武,並不是成為人上人的唯一路子。而且,習武很花錢的。我怕你奶奶」
「不行,我們家程程不能放棄練劍。」不等沈兮倩把話說完,那白髮老嫗便顫抖道,「在我們夷洲,窮人家的孩子,除了練劍,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改變階級。」
「我就是再苦,再累,我也會供我們家程程練劍。」
「畢竟這是程程父親的遺願。」
「我兒子死的時候,他曾哀求過我,要讓我督促程程練劍,不要讓程程和他一樣,當一個漁民。」
聞言,蘇文突然問道,「老婆婆,程程的父親是怎麼死的?」
「出海,遇到了海盜,被人砍了四肢,然後承受不住打擊,跳海身亡的。」
白髮老嫗傷感抽泣道。
「那程程的母親呢?」沈兮倩追問一聲。
「被海盜玷污死了。」
白髮老嫗握著拳,她悲憤道,「當時那些海盜並不厲害,如果我兒子會幾招劍術的話,那他一定不會讓程程的母親被那些海盜輕薄。」
「」
看著目光淒涼的白髮老嫗,蘇文突然明白,對方為何會要求羅程程練劍了。
只怕是不想自己孫子步兒子的後塵。
「該死的海盜!他們也太過了,就會欺負這些弱小的漁民,有本事,他們去打劫百濟國皇室的海軍啊?」
得知羅程程的悽慘身世,沈兮倩很是同情這可憐少年。
想了下。
她突然抬頭看向蘇文,「蘇大哥,要不,你教程程小弟弟幾招劍術?」
「你之前不是說,若無名師指導,程程會一生平庸麼?」
「你那麼厲害,應該,也算是名師麼?」
聽到沈兮倩這話,蘇文沒吭聲,而是走到羅程程面前,「你奶奶讓你練劍,你可有不情願?」
「沒有。」羅程程一邊抹淚,他一邊搖頭,「雖然練劍很累,很苦,而且奶奶對我很嚴厲,但我沒有不情願。」
「我想成為厲害的劍師,去青袁王府任職。成為人上人,如此一來,我奶奶就不用再去撿瓶子了,我希望奶奶能過上好日子」
羅程程很是懂事的開口,「可是,我太愚笨了,每次劍術考試,我都不及格。明明我已經很努力了,可為什麼,我的努力在天賦面前,一文不值?」
「那些有劍術天賦的人,他們每天只需要練劍十分鐘,就可以考試及格。」
「但我付出了十倍的努力,卻依舊追不上他們,那些人,就好像高天之上的彩雲,是那麼的遙不可及,無論我怎麼追逐,也無法趕上及格的門檻,我對不起奶奶每天辛苦撿廢品,我不是一個好孫子我辜負了奶奶的期望。」
越說,羅程程的聲音越小。
見他並不厭惡練劍,蘇文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羅程程,今天開始,我會教你練劍。」
「但我只教你七天。」
「七天後,我會離開夷洲省,至於這七天,你能學到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是成為夷洲高天之上的傳奇人物,還是繼續碌碌無為下去,全在你一念之間。」
「你若用心,未來可期,你若懈怠,泯然眾人。」
聽到蘇文這話,羅程程一臉意外,「大哥哥,你還懂劍術?」
「略懂一二。」蘇文高深莫測一笑。
結果他話音剛落,身後沈兮倩便笑嘻嘻對羅程程道,「程程小弟弟,你有福氣了,蘇大哥可是很厲害的人。他教你劍術,可比你去劍館練劍強上百倍,之前在百濟國,蘇大哥」
剛想說蘇文殺了九龍部的王,但沈兮倩又覺得,此事不該炫耀的,免得招來麻煩,於是便改口道,「總之蘇大哥很厲害,程程小弟弟,你一定要用心和蘇大哥學習劍術。因為這是你可以逆天改命的唯一機會。你不是總說,你努力得不到回報麼?那我現在告訴你,你的轉機來了,來了。」
看著面露笑顏,傾城動人的沈兮倩,羅程程非但沒有因為蘇文教他劍術而高興,反而自嘲落寞道,「大哥哥,大姐姐,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
「可是明天就要考試了。」
「現在教我劍術,已經來不及了,我可能又要不及格,然後錯失晉升六年級的資格。」
「我」
「放心,和我學習半個時辰劍術,足矣你通過明日考試。」不等羅程程把話說完,蘇文便毋庸置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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