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炎和肖玉兒最後談的是不歡而散,秦炎認為肖玉兒矯情,都特麼長生不老了,還神經叨叨的嚷著要變回普通人,還說什麼孤獨,這世間有多少人是一輩子都活不夠的,孤獨算個鳥?再說了,我特麼招你惹你了,不就是不小心給了你一顆藥嗎?竟然沒日沒夜的找我,當我做藥的啊,想要什麼有什麼?當這藥是屎做的啊?吃頓飯就能拉出來了?
而對於肖玉兒來說,秦炎簡直就是不可理喻,她現在很難將他和千多年前的那個可愛粉嫩的小男孩相提並論,或者說,都已經有些懷疑他倆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了。也正因為此,肖玉兒對秦眼隱瞞了溫馨懷孕的事情。
秦炎懊惱的回到溫馨家,進門的時候,一腳把門口那兩隻嶄新的男式拖鞋給狠狠的踢進了客廳的垃圾桶。
這貨到底把溫馨給藏哪兒去了?真他娘的多管閒事,不知道老子是幹嘛的?還能讓溫馨被肖玉兒給抓了去?
秦炎煩躁的在客廳走來走去,一想到那丫頭竟然跟著一個陌生男人跑到一個他不知道的地方,心裡的火氣就蹭蹭的往上竄。專門在我離開的時候這樣做,難道這丫頭是故意的?秦眼眯著眼睛在心裡想道。之後又抓了抓頭皮,不管是不是故意的,得先找到拎回來再說。可是,我要去哪兒找呢?
秦炎摸著下巴邊想邊轉悠著進了溫馨的臥室,當看到臥室正中那整潔的乳白色床鋪時,突然眼前一亮,他向前跨了兩步,抓起床上的被子放在鼻端聞了聞,嗯,還是這味道,一點都沒變。
不過,抱著被子走是不是有點太那個了?想到這,伸手便從旁邊抓起了一件溫馨的睡衣,也同樣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感覺確實已被穿過了兩天,而並不是剛剛洗過,這才放心般的塞進懷裡,轉身走了出去。
最多也就十分鐘的時間,秦炎就回到了鍾南山的那個小院。此時天色已亮,初升的太陽像一個金黃的雞蛋一樣,正顫巍巍的從東方一點點的露出頭來。
秦炎走進母狼所待的那個小房間,看見三隻小狼正擠在母狼的胸前吃的歡快,而從母狼那滿臉的柔情和滿足里也能猜到,如今它的奶水一定很足。看來王富曲說的沒錯,不用喝湯,只要讓它吃飽吃夠,餵飽自己的狼崽那是一點問題也沒有。
而這三隻崽的父親,已成狼魂的銀狼正如昨天一樣,趴伏在旁邊,滿眼憐愛的看著自己的老婆孩子。看見秦炎進來,銀狼立刻從地上站立起來,抬頭望向秦炎的眼睛,並對他甩了幾下自己的尾巴。
秦炎招了招手,示意銀狼過去,然後半蹲下身子,伸手按在它的天靈蓋上,片刻後,銀狼的魂魄看起來比之先前凝實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它在密密湖待過的原因,銀狼吸收起靈氣來竟然比之一般的鬼魂都要充實的多的多,或許追根究底是因為草原狼其本身就是一種極具靈性的獸類吧。
秦炎從懷裡掏出溫馨的睡衣,放在銀狼的鼻端讓它聞,幾秒後,問道:「能聞的出其中的味道?」
銀狼點點頭,藍色的眼珠也閃出一種肯定的光芒。
「如果讓你帶我去找她,可能找到?」
銀狼再次點了點頭。
「那好,我們走。」
說完,秦炎站起身便向門外走去,銀狼亦步亦趨跟在身後。
走到門口,卻正碰上剛剛回來的王富曲。
「咦?你這是剛回來還是要出去?」王富曲問道。
「剛回來,也正要出去。」秦炎回道。
「剛回來就要出去?幹嘛去?」
秦炎擺擺手沒有回答,側身從王富曲身邊穿過走了出去。
「這小子,竟然還給我玩神秘?」王富曲嘴裡嘟囔了一句,打著哈欠,拎著手裡的肉骨頭進了母狼的小房間。
「搞半天,這小爺把你們娘幾個請回來就是給我找活乾的呀。給,您先吃著吧,三爺我要去睡覺了。」
秦炎帶著銀狼先是回了溫馨的家,他想,按照肖玉兒所說,溫馨和刁寶豆是昨天中午才離開的,到現在也就是半天一夜,這麼點時間估計跑不到哪裡去,那就先從家裡往外一點點的找吧。更何況,目前他也沒有比現在更好更快的法子了。
站住五棟樓的樓下,秦炎納悶的抬頭往五樓的窗口方向看了看,心想,那個瘋女人竟然離開了!
順著小區裡的路,銀狼帶著秦炎先是去了最近的那家大型超市,在裡面轉了一圈,出來後就繞著超市外面的那條馬路跑了兩圈,之後好像有一種要往外圍走的趨勢。等走到蘇楊市郊外往滬都方向去的公路時,秦炎才意識到,這是要出城了。
既然如此,光天化日之下,我總不能用兩條腿在這寬闊的馬路上奔跑吧,先不說腿累不累了,就是腳上的這雙運動鞋也受不了啊!
想了想,秦炎帶著銀狼打車又回了翡翠蝴蝶灣,去停車區開溫馨家的汽車時,碰到了幾個小區里熟悉的臉孔,大家紛紛熱情的跟他打招呼,秦炎也笑著跟對方頻頻點頭。同時心裡卻在想,這位總是打扮的很悶騷的老阿姨怎麼又換男朋友了?上個月明明記得她手裡挽著的是一位禿頂的六十多歲的老頭啊,難道被這位絡腮鬍大爺給打敗了?
銀狼在前面奔跑,時不時的停下用它的鼻子向著空中嗅一嗅,然後再接著跑。而秦炎則至始至終跟在後面開著車不緊不慢的跟著,時不時的還會被後面的車輛按上幾聲喇叭,每每遇到這種情況,秦炎都是裝作沒有聽到一樣毫不理會。
以這樣的速度,一人一狼整整用了七個半小時才趕到了滬都東區的那個港口,且正好來到了刁寶豆的車所在的停車場的車位前。
秦炎見銀狼圍著刁寶豆的車直打轉,看看車牌號,可不正是隸屬於蘇揚市?看來這是刁寶豆帶著溫馨開來的車了。而他將車停在港口這裡,難道是出海了不成?娘的,好端端的去什麼海里?老子最討厭海水了。
秦炎找到港口售票處的管理人員,說出刁寶豆的姓名,然後指著腦袋說道:「我這位朋友這裡有點不太正常,本來這段時間挺安靜的,但是昨天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開車帶著他表妹來了這裡,說是去海上玩玩,但是玩到現在也沒回來,家裡人怕他出事,就拜託我出來找一找,您能不能給看看,他昨天買了去哪裡的船票?」
說完,為了增加事情的嚴重性,又加重語氣補充了兩句,「他之前自殺過兩次,還傷害過別人,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耽誤一分鐘就多一分鐘的危險。特別是對那個小姑娘來說。雖說是表妹,但是他腦子不清楚的時候,那可是六親不認的。」
三十多歲的女性管理人員對秦炎的話深信不疑,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此時天色已晚,前來買票出海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她才會耐心的聽秦炎說完,並為他查詢他想得到的信息。她一邊問出刁寶豆和溫馨的姓名,一邊誇獎秦炎,「小伙子,現在像你這樣肯為朋友著想的年輕人可不多見了,我就為你開一次後門吧,按理說,我們是不能隨便透漏客戶信息的........」吧啦吧啦的說了很多,但是秦炎一句也沒記住,只是著急的看著她將兩人的名字打進電腦,然後伸著頭看跳出來的頁面。
「藍莓島?這是什麼地方?島上生產藍莓嗎?」秦炎問。
「就只是個名字而已,藍莓沒見過,海鮮倒是不少,夏天總有不少人去那裡旅遊,找家民宿住上幾天,在海里玩一玩,吃吃海鮮,不要太舒服哦!小伙子,你要不要買張票去那裡找你朋友?一個小時後,也就是七點半會有艘船會開去那裡。」
「那是當然,您給開張票吧。」
「好,身份證給我。」
「啊?身份證?」
「怎麼?你沒帶?」
「不不,帶了,我放車裡了,您稍等,我這就去停車場拿。」
秦炎的身份證確實放在了溫馨家的那輛寶馬車裡,當時是出於什麼原因放在這裡的,秦炎已經不記得了,不過目前顯然也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他拿了身份證,快步又回了售票處。
坐在空蕩而又冷清的大廳里等候一個小時後才開的船,這委實不是秦炎想幹的事情。兩個半小時的海上行程,對秦炎來說眨眼就能到,可問題是,他確實不知道那鳥島在哪裡啊!難道要黑燈瞎火的跟個鬼一樣的在這海上飄來飄去的找嗎?這樣做實在有辱智慧啊!
「你是不是也覺的很無聊?」秦炎低頭向趴在腳邊的銀狼問道,因為海上的氣味實在濃厚,縱使銀狼的嗅覺異常靈敏,到了這裡也已經失去了溫馨的方向,不過能追到這邊已經出乎了秦炎的預料,起碼現在知道溫馨去了哪裡,而且在三個半小時之後就能跟她見面了,到時候,他絕對不會放過刁寶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