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執是很可憐,可顧霆淵又何其的無辜呢?
她承認,在這件事上,她帶有主觀的感彩,沒有辦法理智思考。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更沒有辦法站在陸執的角度為他想一想。
但事實上,年少就失去了自己最敬愛的媽媽,而陸執本就是生性涼薄很難與人親近的人,唯有能讓他產生依賴感的就只有一個溫詩瑤。
可溫詩瑤卻因為高強度的工作死在了顧氏集團的辦公室里。
擱誰身上會好受,誰又能輕易的掀篇?
阮安藍自己都對鄭芝雅的死耿耿於懷。
陸執沉默的盯著阮安藍看了數十秒,看的阮安藍自己都心虛冒汗了,他卻忽然仰天大笑起來。
笑的人莫名其妙,笑的人心裡發慌。
阮安藍其實還是有些愧疚的。
這種愧疚感來自於她對陸執莫名的熟稔感,來自於她對陸執失去媽媽的同病相憐。
「你笑什麼,難道我說錯了嗎?」
「你就這麼喜歡顧霆淵嗎?」陸執忽然沒頭沒腦的問。
阮安藍一怔,隨機理所應當的說「當然,我愛顧霆淵,不僅僅是喜歡,是可以同生共死的那種。」
陸執嗤笑「那他呢?」
阮安藍眨眨眼「什麼?」
陸執逼仄的目光像是一張網,鋪天蓋地的將阮安藍攜裹住,令她幾乎產生了窒息的錯覺。
下意識步步後退,手裡的熱狗掉落在地,融化的沙拉醬像綢緞一般滑落在地。
令人眉頭緊皺的畫面。
陸執步步緊逼,阮安藍被逼的靠在了牆壁上。
陸執卻停了下來。
居高臨下的,用他那慣常的冰冷眼神一瞬不瞬的盯著阮安藍,令人後背發涼。
陸執輕笑一聲,眼底仿佛倒映著水光。
阮安藍還沒來得及看清,就被陸執斂去了。
「你還真的是,一點都不記得了啊……」
「什麼?」
「阮阮,如果我說,曾經我也有很多機會,只是被我錯過了……」
如果重新來一次,你會選擇我嗎?
意味不明的說到一半,陸執哭笑起來,退後半步,就這麼在阮安藍錯愕不解的眼神里轉身走了。
「陸執——」
陸執頭也沒有回。
就撂下這麼一句令人一知半解的話走了。
阮安藍一直盯著陸執的背影,知道他徹底的消失不見。
不知道為什麼,剛才他低頭看向自己時,那個落寞孤單的眼神,令她腦海里猛然間竄出一雙潤澤的眼。
可等她仔細回憶,卻又消失不見了。
……
「所以你真的不打算跟顧霆淵說嗎?」明幽嘆了口氣,聲音夾雜著電流的虛無感,「我覺得再這樣下去你都要神經衰弱了,我這邊暫時也查不出什麼。」
阮安藍嘆了口氣,躺在了床上,「告訴顧霆淵?」
她不想說。
「你知道他最近忙成了什麼樣子嗎?國內有多不太平你也知道吧?大家都說南城要變天了,以後南城的這個——」
阮安藍比了個大拇指,想想明幽也看不見,笑了起來。
「就要換人了。」
明幽不以為意,「可你也知道,跟這個比起來,你的安危對顧霆淵來說,比什麼都更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