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氣進一步變暖,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洛陽城頭上,安靜的洛陽城大街也漸漸喧囂起來。
距離驪山那場大戰已過去十天,但是這場大戰至今還在洛陽城中傳得沸沸揚揚。一間小飯館裡幾名食客侃侃而談,唾沫橫飛。
「聽說我朝將士將叛軍追至駐谷道時,突然空中飛來一名黑袍魔神,那魔神長著四對黑色羽翼,體形如山,正當我朝將士和叛軍在駐谷道上決一死戰時,那黑袍魔神突然口吐黑色火焰,把叛軍和我朝將士全部燒死了。」一名食客唾星四濺。
「哪有你說的那麼玄乎,我聽說是叛軍統帥召來了五爪神龍。那神龍噴吐三昧真火,把整個驪山都燒著了。」另一名食客也不怎麼靠譜。
「那統帥是誰呀,居然有這麼大的本領。」一名食客問道。
不等那名食客回答,在一旁端茶送水的店小二笑著插嘴道「是我們楚國四大鎮國將軍之一的龍霸天····」
幾名食客聞得此話臉色忽的一下黑了下來,幾人循聲望向背後,一名店小二正半彎著腰,看見幾人不善的眼神趕緊閉上了嘴。
小飯館裡響起桌凳破碎的聲音,那幾名食客正圍著店小二一陣拳打腳踢,店小二躺在地上雙手抱頭求饒。
「小雜種,你們楚人都是一群下賤的畜生,畜生有什麼資格說話·····」,幾人大罵著一陣毆打,掌柜聞聲趕緊來勸和,結果掌柜也遭到幾人毆打。
這時幾名捕快聞聲走了進來,一名捕頭大聲喝道「住手,怎麼回事。」
「幾位官爺,這兩個楚人是叛軍間諜,就在剛才大肆宣揚叛軍有多厲害,幸好被我們幾人發現了。」一名肥頭大耳的食客指著地上兩人道。
那名捕頭看了看地上的掌柜和小二,頓了一下大喝一聲「帶回去好好審問。」
「冤枉啊·····」兩人大呼著被捕快押著走了出去,等待著他們的是莫須有的嚴刑拷打。
在楚地,楚人沒有一點人權。
洛陽城南,今天是德武院開院之日。經過上次的驪山之變,在山上的八百多名考生只有一半安全下山,德武院給遇難家屬發放慰問金後向外宣布,這四百多名考生全部合格,這才平息了民憤。
幾百名學生陸陸續續抵達德武院大門外。
「快看,那妞好正點,離然,快上去問一下她的微信·····」
「哇靠,大哥這年代哪有什麼微信·····嘿,快看那邊,那小娘子的身材才好了,嘖嘖,那黃金比例·····」江離然口水又狂流不止。
「你們兩個能不能安靜點,話說怎麼一個帥哥也沒看到·····」蕭羽竹一臉的苦惱。
這時一名白袍俊朗公子帶著淺淺的微笑也朝著大門走來。
「咦,那邊那個人怎麼和三弟長得這麼像?」王明溪指著白袍公子道。
兩人循著王明溪的目光望去「是有點像,不過挺帥的,是我的菜。」蕭羽竹眼冒紅心。
這時白袍公子也走到了三人身邊,三人立馬湊上去,蕭羽竹上前將男子的臉拉得老長「你們看這樣還像不像?」
男子任由蕭羽竹將自己的臉拉成各種形狀,擺出不同的表情,其他兩人打量著男子忍住笑意道「還是很像,從頭到腳都像。」
蕭羽竹正要說話,男子將蕭羽竹的手從自己的臉上移走,露出一臉淺淺的微笑「三位,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和風無痕長得很像呀?」
三人立馬點頭「是呀,是呀,要不是無痕去見西天如來了,我們還真以為公子你就是無痕呢,天下竟然有這麼相似的人。」
「哈哈哈,其實我是風無痕的雙胞胎弟弟風有痕啦,長得像理所當然呀,三位不必大驚小怪。」白袍男子笑著道。
「哦····原來如此。」三人點頭恍然大悟的樣子,白袍男子笑意更盛,心想這三個白痴怎麼這麼好騙。
突然三隻拳頭同時砸向白袍男子,蕭羽竹三人收回拳頭「風無痕,你當我們三個是傻子嗎,這些天怎麼沒你的消息,幹什麼去了,快從實招來。」
風無痕捂著肚子「沒幹什麼呀,,就在家裡睡大覺呀。」
蕭羽竹將信將疑「你是怎麼下山的,德武院沒找到你人還以為你掉下懸崖呢。」
「這說來話長,我們先去報道,邊走邊說。」風無痕說著朝德武院大門走去,三人也趕緊跟上。
「撒謊,什麼亂七八糟的,找打是吧。」蕭羽竹揮著拳頭道。
「事情就是這樣的啦,你們愛信不信。」風無痕攤著手道。
「哎呀,不管怎麼樣三弟能安全回來就好了,蕭羽竹你這娘們問這麼多幹嘛,難道你想三弟出事呀。」王明溪道。
蕭羽竹冷哼一聲,他總覺得這風無痕有問題,具體哪裡有問題他又說不上。
這時三人來到了報道處,四人拿出自己的身份證明,當學院老師看見風無痕的證明時疑惑的看著風無痕道「你是怎麼下山的,怎麼這十天都沒你消息。」
「走下山的唄,老師有問題嗎?」風無痕道
「沒問題,你們四人去第二班,靠右走第二間教室。」
「好嘞,謝謝老師。」四人說著朝教室走去。
四人走進內門來到一間教室前,教室門上寫著「第二班」幾個大字。
「就是這個班了,走,進去。」蕭羽竹道。
「等一下,我整理下髮型,呸呸·····」風無痕三人朝手上吐了幾口口水,往頭髮上一抹,三人大搖大擺的向教室走去,蕭羽竹緊隨其後。
四人走進了教室,教室里密密麻麻坐滿了學生,眾男學員看見了蕭羽竹頓時一陣嚎叫,不少男學員吹著口哨大叫道「小姐,到這裡來坐·····」。
四人站在門邊,蕭羽竹略顯嬌羞低著頭,王明溪開始自我介紹「各位同窗好,我叫王明溪,初次見面我唱首歌給大家聽吧,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江離然隨著歌聲正在扮演一隻老虎張牙舞爪。
「滾下去,快滾····」,下面飛來一些亂七八槽的東西砸向兩人。
「唉,真是一群野蠻人····」兩人趕緊捂著頭走下講台去找位置。
座下一名帶著斗篷的白裙女子看到四人進來,先是一楞,然後冷哼一聲把頭撇向一邊不去看四人。
而風無痕眼睛一掃,就已經看見了那女子,正是上次在驪山遇見的那女子,只是今天換了一身白色的衣裙,這時正一個人坐在角落,她的座位裡面空著一張桌子。風無嘴角微微上揚,帶著淺淺的笑意朝女子座位的那個角落走去。
眾人看著風無痕的舉動都嘿嘿笑著,準備看風無痕吃閉門羹,因為之前有好多男學員想去坐那個位置,結果都被打得鼻青臉腫,女子那股冰冷的氣息不容任何人靠近。
風無痕走到女子身旁,笑著指了指女子裡面的位置道「這位姑娘麻煩你讓一讓。」
女子轉過頭看了一眼風無痕,冷哼一聲又把頭撇向一邊。
「姑娘不讓的話,風某隻好·····」風無痕話沒說完,趁女子不注意突然雙手撐在女子桌上縱身一躍便坐在了裡面那張椅子上。
「你·····」,女子拍桌而起,右腿一個下劈砸向風無痕腦袋,風無痕隨手一伸,便將女子腳踝牢牢抓住,笑臉盈盈的望著女子。女子大怒,右腳抓住不能動彈,左腳在地上一點,再空中翻了一個跟頭,左腳又朝風無痕踢去,風無痕又伸出左手一抓又將女子左腳抓住。女子雙腳被抓,在空中失去平衡,朝後方倒去,風無痕趕緊將女子雙腳一拉,女子便直直坐在了風無痕腿上。
女子已經怒不可遏,趕緊掙脫風無痕雙腿,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匕首朝風無痕喉間刺去。風無痕不急不緩,張開食指和中指,當匕首離風無痕喉嚨還有一寸的時候,便緊緊被風無痕雙指夾住。風無痕雙指微動,匕首便脫離女子右手,落在了風無痕手上。
女子帶著斗篷,看不清現在的表情,但劇烈起伏的胸脯就可以看出女子已經快要暴走了。
風無痕把玩著匕首笑著道「姑娘還打嗎,咦,你那位情哥哥怎麼沒來,是他的話還能跟我過上幾招。」
教室里眾人看著這發生在瞬間的一幕,唏噓不已,不由得向風無痕投來敬佩的目光。
女子一句話沒說,平復了下心情,轉頭朝門外走去。
「姑娘別急著走嘛,既然已經敗給了那位兄弟,那現在就把斗篷摘······哎喲·····」一名扶胯公子攔住女子去路,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女子便是一腳把他踢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扶胯公子掙脫著從地上爬起來,大怒道「你們還楞著幹什麼,上,全給我上,勞資今晚要將她玩得****····」
十幾名扶胯跳出來圍住女子,嘿嘿笑著,女子寒意更盛,充滿殺意。
蕭羽竹正要上前幫那女子,雖然上次在驪山打了一架,但是也沒什麼大的仇怨,當看見女子容貌時,蕭羽竹還有些同情女子。
「羽竹,別去,這十幾人都是洛陽官宦子弟,後台硬得很,我們惹不起。」王明溪和江離然拉住蕭羽竹道。
蕭羽竹正要呵斥兩人的見死不救,這時風無痕縱身一躍跳進了人群,笑吟吟道「這姑娘以後有我罩了,諸位收手吧。」
「你算什麼東西,別以為你有點三腳貓功夫就當自己是老大了,你知道我爹是誰嗎,我爹是·······」一名扶胯正洋洋得意的介紹自己的親爹,突然一把匕首「嗖」的一聲朝扶胯爆射而來,眼看就要刺中扶胯眉心,又突然停止在了半空。
那名扶胯嚇得一個踉蹌倒在地上,「你爹是誰呀?」教室里傳來風無痕的聲音。
「我爹是·····我爹是·····」,扶胯攤在地上,已經嚇得全身發抖。
「咕嚕」眾扶胯吞了一口口水,沒人敢上。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名中年人,看著教室里對峙,大喝一聲「要打出去打,小兔崽子們現在全部回座位給我坐好。」
風無痕打著哈哈道「散了啊,散了啊·····」,眾人這才坐回自己的座位。
風無痕和斗篷女子也坐了下來,風無痕一邊將匕首還給女子,一邊笑著道歉,女子收回匕首,理也不理風無痕。
中年男子走上講台清了清嗓子道「我叫胡圖,以後就是你們的軍事課老師,也是你們的班主任老師。」
座位上傳來一陣竊笑「胡圖,糊塗,嘻嘻嘻·····」
胡圖繼續說道「在這德武院裡,不管你什麼背景,只要違反院規,統統逐出學院,院規第一條就是不准在學院裡鬥毆,今天我就當沒看見,以後決不會手軟。」
座下幾人清咳了幾聲,胡圖繼續道「我們學院不僅教授孔孟之道,而且還傳授軍事策略,當然了學院還是以武道為主·····」說到這裡,胡圖嘆了一口氣,正要說話,突然門外傳來一聲怒喝「小兔崽子們,別的班都已經在校場集合半天了,你們這群小兔崽子連個人影都看不到,成心讓我難堪是吧。」聲音狂烈暴躁。
從們外走進一名大漢,大漢身高八尺,皮膚黝黑,身穿一件皮甲,肌肉暴起,威猛無比。
「小兔崽子們還楞著幹什麼,五分鐘之內到校場集合,晚一秒鐘我扒了你們的皮。」壯漢的聲音低沉有力。
「老田,我還在給他們說院規,等會再去校場。」胡圖道。
「說個鳥的院規,已經過去一分鐘了,來晚的先沿校場跑一百圈。」說完大漢轉身朝校場走去。
「快跑呀····」,眾學員一鬨而散,胡圖大叫道「全給我坐下。『可是沒一個人理他,眾人紛紛朝校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