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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蓉(系統)
此為防盜章, 購買70以上直接看新章, 低於70三小時後替換 對面之人的長相,不能說多麼精緻, 即使看上去失血過多、面色稍顯蒼白,也與時下女子喜歡的那種病弱郎君格外不同。
但不可否認,哪怕阿蓉只是看了對方一眼, 都覺得迎面而來一股壓力……
那八尺以上的身高, 和透過黑色綢衫都能看清的飽滿肌腱, 以及周身的氣勢,都在阿蓉心中敲鑼打鼓一樣的提醒著她, 這個人, 看起來十分不好惹。
若他真是那人, 也難怪姑姑會說, 有許多女子都想要嫁他為妻,或許其中半數是為了滔天富貴,另外必定還有半數,僅是為了此人本身。
阿蓉不由心中苦笑。她能得到前世的記憶,能夠成功躲避一次禍端, 救下阿葫、慶姆等人, 姑姑對她的恩情自不必說。
可眼下姑姑叫她虐一把主角, 她卻似乎是間接為對方解除了一劫,只叫她恨不得以手扶額, 再多嘆幾口氣。阿蓉舔了下嘴唇, 胡亂的往臉上擦了兩把素棉, 將水洗淨,這一下露出那白玉生嫩的臉頰,低了下頭,這便起身要走。
&氏女郎?」那陳姓男人喊住她,突然笑道:「你一言助我莊中三十幾人脫困,如今風波已過,你可有什麼要求?」
阿蓉心想,只要你將來身邊的女子,能高抬貴手,讓我能安穩一世活下去,都已經算是報恩了。但這話她不可能說得出,她只垂著頭,半晌小聲道:「不必了,郎君平安就好。」
沒有要求?平安就好?陳樾倚在溪邊的大石上,望著小姑娘強裝鎮定的踉蹌遠去,摸摸下巴冒出的一點鬍渣,意味不明地輕笑,「她這是,怕我?」
&子儀表堂堂,霸氣天成,卓爾不凡,又兼身有天命,神武威儀,就算是世家貴女,也不敢直視,更何況尋常女子,見到自然不敢輕忽。」他的手下倒是一個比一個會拍馬屁,此刻站在他身後地這青衣大漢雖不是馬屁中的翹楚,可卻也耳濡目染學了不少,誇讚起人來,也是掏心挖肺、窮盡神思,最讓陳越啼笑皆非地是,這些人夸完了之後,竟還認為自己說的很對,仿佛真相正是如此,根本不容外人質疑。
他捂住腰腹地傷口,不甚在意的咳了兩聲,目光落在矮山之下。
那齊家莊上的人,仿佛對昨夜那批賊匪瞭若指掌,甚至於就連對方只燒搶了莊子,卻不會爬到矮山來查探,都大概知道地一清二楚,那副臨危不懼地模樣,讓陳家這些連夜趕來矮山之人,都覺得格外驚異。究竟是什麼,給了他們這麼充足的底氣?
陳樾原本以為,是那老弱婦孺一群人中,管家亦或四個護院裡,有人看出了青州軍與反賊交戰大勝下的隱患,進而分析出了反軍將會偷渡到白郡,但短短半日的觀察,就連善於識人的岐老也苦著臉道,齊家姑娘身邊的人,實在沒什麼人才。各個傻白甜,就算矮子裡頭拔個將軍,那看上去還算精明的管家,跟陳樾這邊的任何一人相比,智商方面都差距極大。
所以這麼一伙人,是傻人有傻福?提前從哪裡得知了消息?
眾人實在不敢相信,從青州一路逃下來的反軍精銳,會無腦到被人發現行蹤,但除了這一結論,好像也沒有別的解釋了……
直到這一日的中午,陳樾聽到那山洞中名為慶姆的廚娘,在擔憂雨水打濕了今晨晾曬的被褥,不久便是一個嬌甜柔軟的聲音說道,今日天晴,明日才會有暴雨。
陳樾身上有傷,塗抹了藥膏行動已經無礙,聽到聲音腦海中就不由浮現出齊家小姑娘那張格外白淨的臉蛋,心中微微一動。
他倒也不是對小姑娘有何企圖,只是覺得小女孩確實好看,乖乖巧巧,輕聲細語的,若他有個女兒,也想要個差不多的。
不過撥開遮擋的灌木枝葉後,就見到對面那廚娘一副受到神仙指點的表情,念叨著今晚要將晾曬的衣物收下來,又遲疑著考慮是否要立即下山,擔憂山上的暴雨會沖壞了山洞,釀出禍端……
陳樾只覺得一陣好笑,岐老出行前特意問過欽天監的官員,雖然那個地方算東西都不夠精準,大體方向卻基本沒有錯過,這幾日應為旱日,有一場小雨就算不錯了,哪裡會來的傾盆暴雨?
可誰知這一夜當晚,星象方面最為權威的欽天監就被當場打了臉,冰涼的雨水鋪天蓋地的席捲了白郡的大地,整個矮山的樹木,都被風雨打的嗚嗚作響。暴雨真的來了,並且還真的大。
陳樾沉默在山洞的一側,懷著一種震驚與複雜的心情,抱臂觀望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就連唯二的知情者、歷經兩朝更迭、見多識廣的岐老,也呆著老臉,突然頗為頭疼的覺得,齊家在外放養的這個姑娘,未免有點忒邪門了吧,說什麼就是什麼,就算聖上的金口,也沒有這麼玩的啊!
經此一事,岐老總覺得應當把這齊家姑娘一併帶走,就算最後核實了一切只是巧合,主子也不會養不起個女人,更何況這少女模樣周正,長大了不會差到哪去,在主子身邊絕對能得個好歸宿。
岐老把一切都想好了,興致勃勃的將計劃告之同僚,得到了一致好評。
隨後試探了一番齊家小姑娘,遭到了吃驚和婉拒,不過岐老並未覺得受到打擊,依舊發揮三寸不爛之舌的功能,強行遊說,直到這絕佳之策,被主子一句話扼殺在了搖籃中,岐老才消停下來。
罷了,你們愛如何如何,老夫不管了。將來可別後悔。什麼只把別人當閨女看待,你那個眼神像嗎?山洞裡盯著人家看來看去,明明是喜歡的不得了,還偏要裝作沒什麼,以及你倒是生出一個這種水準的閨女給老夫看看?你敢回家就立刻娶個媳婦嗎?都是藉口!
&子英明。」岐老眼波無比平靜,如是說。
三日後賊匪退卻,兩撥人馬終於得以下了矮山,可惜齊家的莊子已經燒毀,阿蓉等人只得暫住陳家的莊內。裡頭金銀器具雖被打砸搶奪了許多,依舊能看得出屋宇之內華貴的裝潢,與齊莊此前的破落相比簡直天壤之別。
&啊,那位主子,到底是什麼人啊……」阿斑年紀要小一些,見到這樣的莊子,一雙杏眼睜得極大,根本挪不開眼,只覺得這裡的一桌一椅,就連床頭的絲絛都精緻的不像話。
&子燒毀了,刑叔已經往白郡城中送了信,不知本家會對姑娘有什麼安排。」阿葫比阿斑年長一歲,眼中看到的東西,也不同了,此時此刻,她卻是在為莊內幾人將來的命運擔憂。
阿蓉托著腮,沒有吭聲,能有什麼安排呢,不是被接回本家,就是繼續找個莊子放養,她父親只她這麼一個妾生女,主母自然希望她住的越遠越好,除非如同前世那樣,有了用到她的地方,讓她頂替早逝的嫡女出嫁,才會對她稍微好一點。
她現在想的是,商城裡的解毒丸好像有點貴?
按照前世記憶里的發展,她將來還是要嫁入陳家,未免英年早逝重蹈覆轍,商城中的解毒丸就格外重要了。
不過300點的聲望值才可以兌換一顆,對她而言基本就是天價,她忙了好幾日,才不過有8點聲望值,如今花成了2點,差距更大。
有什麼辦法,能夠刷聲望呢?
說起來,前世的記憶都是姑姑給她帶來的,畢竟看一場歌舞,和親身經歷一場,是不同的,前者對於周邊的事件,印象會尤為深刻,後者很容易忽視和忘記,恰巧阿蓉經歷的,是前者,因此她對於接下來幾年的大事,都熟記於心。
只有讓三百個人,與阿葫等人一樣的認同她,才可以湊足聲望值……阿蓉心下一動,想到如今她能接觸到的人,也只有眼下莊內的三十幾人,三十點聲望值,蚊子腿也是肉啊,「說起來,五月初潼河會決堤,水淹良田萬畝,不知這陳莊內的主子,對此事感不感興趣?」
對於男子,有德才之人,可頃刻升為朝官、委以大任;善於弄權、胸無點墨之人,陳樾也可在查實之後嚴厲懲處。他回宮不過六年,自去年登位後,對於朝政方面的掌控已經得心應手,但對於女子,他也從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軟也不得、硬也不得。
&在麻煩,倒不如接來宮中……」他心中在看過密函之後,就有一股莫名的煩躁之感,此刻在這空曠的止瀾殿中隨口一言,已經失了往日的嚴謹。
徐公公一愣。他是從少年時期的聖上回宮後才一直跟隨著的,原本也不過是個東宮小太監,如今卻能在後宮近侍中爬到高位,與他的性格脫不開關係。他這人最大的好處是,從來不會企圖反駁聖上的旨意,反而在聽到旨意的那一刻,就在研究如何施行的方法。不必問也該知道,齊家那少女對於聖上來說,格外特殊,甚至極有可能會成為服侍聖上的第一個妃嬪,懈怠不得。
說起來,能讓素了二十五年的聖上,想起這麼一茬,徐公公還是頗為欣慰的,他笑眯眯道:「這……陛下是該儘早成婚了,白郡那位雖身份差了些,夠不上宮妃的資格,卻也沒什麼大礙,若陛下喜歡,先接進宮來,再逐級晉升……」
成婚?陳樾喉中一動,下意識想到了小姑娘較之同齡人……發育得格外引人注目的身段,但事實上,他並無……覬覦齊氏女郎的念頭,若是貪戀美色,他後宮中早已妻妾成群,豈會如現在一般荒蕪,想到先帝此前的荒淫之亂、和許多宮妃那對他使起來殘忍、陰毒的手段,年輕的帝王臉上驟然陰沉下來,過了片刻,卻不知為何又迅速閃過一道羞惱之色。
他內心的動態顯然要比外在的表現複雜得多,終於忍無可忍下衣袖一甩便跨步向著殿外走去,「朕不是那個意思!」
&徐公公傻鵝一樣抬起脖子,仰視聖上迫人的背影埋頭追了上去,心中默默思忖,不是那個意思?那接入宮中,還能有別的意思?
與遠在都城的新帝一般,心頭壓了一樁大事、幾乎難以入眠的人,白郡齊家也有一個,那就是齊家大房的主母劉氏,更巧的是,兩人的複雜心境,還都是因為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