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骨(女尊) 第45章交戰

    附骨(女尊)

    兩人溫存了些許時候,蕭琮才突然想起昨夜裡沒留心屋外的動靜,算算時間,豫章也早該回來了。

    冷寂雲知道豫章就住在隔壁,想必多多少少聽到不該聽到的,立刻臉上一黑,把蕭琮趕出房去。

    不過蕭大俠的臉皮越練越厚,竟然非常享受吃自家男人閉門羹的待遇。

    她掛起燦爛笑容,一邊套著外衫一邊去扣隔壁的房門,見沒人應,心裡也不禁奇了奇,此時卻聽樓下人聲喧騰,扶著欄杆望去,才發現客棧今日的生意出奇興隆,幾乎每張桌前都坐下了人。

    &官,樓下客滿了,把早飯送到您房間去吧?」掌柜的抹了把汗,忙地暈頭轉向。

    蕭琮點了點頭,目光向周圍的客人瞟去,見她們個個攜帶兵刃,顯然是江湖中人,不知為何聚集在此。

    這時,門外走進個白面書生樣的女人,目光冷漠,面無表情,腰裡別著杆三尺來長的判官筆。她進門來先是四下掃視一番,跟著便朝靠窗的一桌去了。

    原本坐在那裡的灰衣老人看到來人「咦」了一聲,立刻站了起來,拱手道:「原來是方少俠,想必令師也是得到消息親自駕臨了?這實在是再好不過,有曹大俠出馬,定能將那賊人活捉。」

    不想對方卻道:「我們並未得到什麼消息,家師受邀於朗月樓的符樓主,已在此地逗留十天有餘。」

    灰衣老人聞言先是一驚,餘下的便全是歡喜,心想連朗月樓都出了手,還有什麼不能成事的。

    此時,另一桌上有幾名布衣刀客也都起身迎了過去。

    &兩位言談,這位少俠想必就是岳陽劍曹老前輩的高徒,人稱冷麵書生的方笑詞方小英雄嗎?」

    那人聽了竟不客套,只抱了抱拳道:「未請教各位姓名。」

    其中一人忙說不敢當,對眼前這位名滿江湖的俠客很有幾分敬畏:「我等乃七殺劍宗弟子,奉家師之命前往紅袖樓,與各位武林同道共擒賊人。」

    蕭琮聽她們提及紅袖樓,心想這座樓子果然內有玄機,很不簡單。而這些人口中的賊人,又不知是何許人也,便對他們的談話更留了心。

    只見方笑詞聽旁人說了一會兒,難得露出些驚訝的表情來,隨即又變作先前板著面孔的樣子,對眾人道:「沒想到冷寂雲竟藏身青樓之內,果真狡猾之極。我今日既然得知此事,就定要去湊一湊熱鬧了。」

    蕭琮聽到此處心裡咯噔一下,隱約有幾句閒談飄進耳中也再沒心思理會,見店小二拿了飯食出來,便接過木盤自行端去樓上。

    冷寂雲這時已收拾停當,正坐在床邊拿一塊疊了幾折的潔白布巾擦劍,聽見房門打開才略略抬起眼,卻見蕭琮一言不發地放下早飯,臉色也不甚好看,便將長劍還入鞘內掛回腰間,起身走來她身邊坐下。

    &麼了,是發生了什麼事?」安撫地抓著她手指捏了捏,隨即被反握在掌心。

    蕭琮把在樓下所見所聞一五一十對他講了,冷寂雲聽後也臉色微變,低頭沉思起來。

    &個放出風聲的人看來就是當初下令捉我之人,但是我想不通,她既然抓住了我,為什麼不讓傷也不讓殺,就只是關著,現在卻昭告江湖,弄得滿城風雨。」

    冷寂雲站起身來踱至窗邊,將窗格推開一條縫向外望了望,見街頭時有三五成群的江湖人經過,全往紅袖樓的方向行去。

    他重新放下窗,坐回蕭琮身邊道:「短短三天之內能召集到這麼多人馬,可見這人在江湖上大有聲望。奇就奇在,整個武林都知道的事,偏偏岳陽劍曹禪不知道,呵,若不是有人刻意阻斷,這樣重大的消息如何能瞞過她呢?」

    蕭琮聽了直起腰來,向前傾了傾身體,醒覺道:「你是說,她的目標不止在你,也在曹大俠?」

    &是猜測罷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她恨我入骨。雖然江湖上恨我的大有人在,可這個人不殺我不剮我,單要毀我清白羞辱於我才能消恨。」冷寂雲說著一掌拍落桌上,雙眼危險地眯起,「倘若讓我抓住她,就讓她也領教領教我的手段。」

    蕭琮聽著他的分析,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將目光投向地面,半晌才開口道:「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沒同你說……我之所以能找來這裡,是因為一路上都看到朗月樓的標記。」

    冷寂雲聞言一愣,霍地站了起來,冷聲道:「你怎麼不早說?」

    蕭琮仍舊低垂著視線,整個人沉默下來。

    &管到了什麼時候,你都不願意和符青為敵,對不對?」冷寂雲抓住她的肩膀,迫使她抬起臉來,彼此看進對方眼瞳深處,試圖在那裡找到難以觸及的內心。

    &只想給她一次對我解釋的機會。」

    蕭琮抓住扣在自己肩膀的手,雙眼中漸漸染上深刻的痛楚。

    在她心目中,朗月樓和符青曾經代表著江湖的正義,即便分道揚鑣,卻始終不是對立。

    她在藥師門時也不止一次得到消息,知道符青正帶領著朗月樓迅速在武林崛起,賞罰分明,恩威並施,沒有人不佩服她的為人,所有人都猜測著符青將在數年內坐上武林盟主之位。

    蕭琮緊抿著嘴唇,牙關不自覺地發抖。

    為什麼要用一次比一次更卑劣的手段挑戰她的底線,漸漸地令她不想再聽到關於這個人的任何話任何事。她從沒逃避過,此刻卻無法停止地害怕著這個人在自己心底崩塌,她突然明白自己想抓住的不單單是一個人,一段姐妹情,更是曾經很多年裡抵死追隨的信仰。

    冷寂雲感覺到她的痛楚,用力抓住她的手放鬆下來,輕輕嘆了口氣。

    &答應你,如果將來她落在我手裡,我給她一次對你解釋的機會。」

    兩人沉默地坐了一會兒,忽然聽到樓下響起一陣腳步聲,很快又安靜下來,知道必定是客棧中的江湖人已結伴去往紅袖樓。

    今日無論是蕭琮還是冷寂雲都不便以真面示人了,可一時又找不到易容用的材料,只得去廚房裡借來兩塊焦炭,你給我畫,我給你畫,一眨眼的工夫就成了兩張黑黑瘦瘦的醜臉,只剩下眼睛和牙齒亮地嚇人。這下子莫說旁人,就算是他們自己對著鏡子瞧,也幾乎認不出人來了。

    等趕到紅袖樓,裡面早已是熱鬧非凡的景象,大批武林人士提著兵刃來來往往,不由分說地闖進各個房間找人,伴著此起彼伏的呼喝聲,時有未及穿戴整齊的男女低頭縮腦地抱著衣裳跑出屋來。

    鴇爹早被這陣仗嚇丟了三魂七魄,哪還敢上前阻攔,這時只敢躲在牆角里連連發抖,生怕惹怒了這些舞刀弄劍的活祖宗。

    蕭、冷二人混在人群里只管看著,妝雖畫得粗劣,可這當口也沒人去理睬兩個臉黑得獨樹一幟的怪人。

    這時,眾人又氣勢洶洶地敲開一間房,可這次剛進去不久,便聽到屋內傳出一陣兵器折斷的銳響,緊跟著房門大開,一群人全被摔了出來。


    周圍的人尚在吃驚之中,屋裡已走出個四十歲上下的女人,身上只穿著件牙色的中衣,表情又是羞憤又是窘迫。

    她身後跟著出來的男子情形更加狼狽,髮髻半散,面帶淚痕,衣裳倒是全套地裹在身上,只是給撕扯得零零落落,不成樣子,自破裂處露出的皮膚上還留著歡|愛過後的痕跡。

    蕭琮見到當先走出的女人不禁楞了愣神,認出她竟然就是江湖人稱岳陽劍的曹禪曹大俠。聽方笑詞之前在客棧中的言談,曹禪此刻本該與符青同在一處,卻不知怎地住進了紅袖樓,還被無數江湖後輩撞見她和妓子共處一室的荒唐場面。

    正滿腹狐疑,忽聽冷寂雲在耳邊低聲道:「她身後那人名叫玉奚,就是前日捉我之人。」

    蕭琮聞言驚了驚,又將那人仔細打量一番,才猛然記起他正是昨夜進到房間,被自己點中睡穴的粉衣男人。

    如此一來,便沒有什麼想不通的了。

    若不是她們錯將玉奚當做冷寂雲,現今和曹禪在一起的人必定是冷寂雲無疑,兩人被媚|藥控制免不得做下苟且之事,繼而給眾人撞破,冷寂雲被擒住不說,曹禪也將被扣上私通血閣的罪名,從此無法在江湖立足。

    好一條一箭雙鵰的妙計,好一個運籌帷幄的符青。

    原本喧鬧的氛圍此刻靜得能聽見呼吸聲,眾人大張旗鼓地趕來,不但沒找到冷寂雲,反倒好巧不巧地撞見曹大俠狎妓,雖說這是別人的私事,可在場幾百雙眼睛看著,以曹禪今時今日的地位來說,實在不太光彩,這就好像一個巴掌朝血閣扇出去,結果卻抽在白道江湖自己的臉上。

    曹禪被異樣的目光盯著,臉皮繃得死緊,額角青筋也根根爆起。

    她強壓憤怒地長出口氣,忽然一把拽過身旁的玉奚來,厲聲質問道:「我分明住在城西白楊客棧,怎麼會同你這娼妓混在一起,快說,是不是你耍得花樣!」

    玉奚原本半夢半醒似的呆立著,這時被她猛然一拽才回過神,想起昨天發生的事來。

    他記得之前正在屋內和錢莊的看守交談,說到一半突然發現房外有人偷聽,待用迷香制服了那個拉著他滿口胡說八道的瘋女人,就急忙趕去冷寂雲房中查看,不料反被人點了穴道。

    再醒來時便覺身上壓著個女人,對方像吃了什麼藥似的把他往死里弄。雖說玉奚淪落風塵多年,早已不是人事不知的少年郎,可遇到這般情形也不免驚得手足無措,想要劈昏了那人逃走,卻不料遇到個練家子,要害又被對方掌握著,半個時辰折騰下來竟連出聲的力氣都沒有了,人也昏死過去,直到剛才才發現昨晚那人居然就是自己專門給冷寂雲準備的那一位。

    玉奚眼睛一紅,只覺是受了奇恥大辱,此時又聽那罪魁禍首稱自己為「娼妓」,更加怒不可遏,也顧不得渾身酸痛,運起內力便朝她鼻樑打去。

    曹禪遭人如此陷害,正被撩得怒火中燒,見玉奚驟然發難,想也沒想就擰住他手腕將他整個人從二樓拋了下去。

    &來還是個會武功的,我看八成就是血閣派來的小賊,竟妄想毀壞我的清譽!」

    &奚!」一個人突然大喊一聲躍出人群,竟是冷麵書生方笑詞,恐怕在場的人誰在未曾見過她向來寒冰一樣的臉上出現如今這般精彩的表情。

    只見她二話不說一躍而下,伸手便要抓住尚在半空的男人,誰知忽然一道風聲自身旁刮過,另一人已更快一步地接住了玉奚。

    豫章把懷裡的人放下,臉上仍帶著驚慌神色,見他並未受傷,才抓著他問道:「檀郎,你為什麼不肯認我,還用迷香算計我?」

    玉奚見她又像昨夜那般發癲,一把推開她怒道:「我不是你的什麼檀郎,你這不可理喻的瘋婆子!」

    豫章聽了目光黯了黯,卻仍不肯罷休,從腰間摸出一條劍穗,遞到玉奚面前去:「你說你不是,可我的劍穗怎麼會在你身上?你告訴我,那晚和我在一起的人究竟是不是你?」

    &已說了不是,你還待如何?」

    一支判官筆凌厲非常地指向豫章胸口,方笑詞已把玉奚護在身後,臉色陰鬱至極。

    豫章冷著臉看向這個半路殺出的黑臉瘟神,又見兩人姿態親密,立時翻臉道:「你放開他!」說罷抽劍和方笑詞斗在一處。

    蕭琮此刻就站在三人幾步之外,聽豫章口口聲聲稱那粉衣男子作「檀郎」(女子對夫郎或心愛男子的稱呼),心裡很是奇怪,隨後見兩人一言不合便動起手來,忙上前幾步攔在中間,左右各出一掌分開了兩人。

    豫章和方笑詞各退幾步,同時看向面前這個臉龐黝黑卻武功極好的怪人,齊聲問道:「你是誰?」

    蕭琮這才想起自己臉上塗了厚厚一層焦炭,正待暗中對豫章亮明身份,卻聽曹禪在樓上喝道:「笑詞,你盡和不相干的人打什麼,還不快制住那小娼妓,問她是受了誰人指使陷害於我!」

    &傅……」方笑詞怔了怔,面露遲疑。

    另一邊玉奚聽她稱曹禪為師傅,立刻臉色一陰,一巴掌抽在她臉上,怒道:「原來你是這老不要臉的徒弟,方笑詞,你對得起我?」

    方笑詞捂著半邊腮幫,臉上像打翻了無數油彩,極是好看。

    曹禪見此情形也不禁怒道:「笑詞,你竟然違抗師命,同個不乾不淨的妓子糾纏不清,成何體統!」

    不料玉奚聽了反倒笑起來,指著曹禪罵道:「老不死的齷齪貨,我聽笑詞每提及她師傅都極為尊敬,還道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呸!今日我偏要她在咱們兩個里選一個,你說她是選你這行將就木不知好歹的師傅,還是選我這『小娼妓>

    曹禪何曾受過這般羞辱,直憋得臉色醬紫,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方笑詞聞言也不由板起臉來,道:「玉奚,不得對我師傅無禮。」

    玉奚一聽登時氣得臉色煞白,連說了三聲好,轉身卻又朝豫章笑了笑,說道:「喂,你不是說喜歡我嗎,那好,你現在就去殺了樓上那狗東西,我玉奚就信了你,從今往後跟著你!」

    豫章見他一笑,腦子裡漿糊似的糊成一團,應了聲「好!」,提劍就飛上二樓去。

    方笑詞微蹙著眉,本想勸男人不要胡鬧,餘光卻瞥見豫章已掠至曹禪身前,當下也顧不得其他,急忙緊跟而上,口中斥道:「誰敢傷我師傅!」

    周圍的人看這一場鬧劇,一時間不知該幫哪一方才好,便只站著瞧熱鬧。

    蕭琮心裡也氣豫章沒有分寸,剛要前去阻攔,便被冷寂雲攔住了。

    &們殺紅了眼,你要勸就勸得住嗎?」

    蕭琮一想也覺得在理,卻忽見冷寂雲趁玉奚不備一指點了他穴道,揚聲對豫章、方笑詞道:「你二人要他活命就跟我出來!」說罷攜了人徑直奔出紅袖樓。

    蕭琮心說果然好計,當下也不再遲疑,運起輕功追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真亂成一鍋粥了,各路人糾纏不清,捂臉~

    預告:某某人懷孕,是誰呢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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