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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惜這一場病,來的快,去的也十分的快。
從醫院出來之後睡了一個晚上,她第二天起來,完全看不出來昨天晚上被陸言深抱者去過醫院。
昨天新聞的事情陸言深還沒跟她說,因為她在回去的車上就睡著了,一睜開眼,就發現都到第二天早上了。
這二月中旬的a市,下著雨,冷得讓人忍不住打顫。
一張開眼睛,林惜就能感覺到今天的天氣不好。
陸言深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隔得不算遠,但是他說得不多,她只聽到偶爾的一兩句。
手機上顯示時間已經到了九點多了,昨天一整天幾乎沒吃什麼東西,她現在整個人都在發軟,使不上力氣。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陸言深還沒有掛電話。
她攏緊了身上的大衣,抬腿走過去,抬手拉了拉他身側的手。
陸言深回頭看了她一眼,也不管是在說著電話,直接就給她說:「餓了?」
林惜有些囧,她本意沒想打擾他的,聽到他這麼問,只好點了點頭。
她確實是被餓醒的,不然還能繼續睡下去。
他倒是沒有再說些什麼,只是點了點頭,然後跟手機那端的人應了一句,就把電話掛了。
掛了電話,他直接就將手機往一旁的單人沙發上一扔,轉身抬手就落在她的額頭上,摸到沒有半分不適,他才鬆了手:「還有哪裡不舒服?」
她搖了搖頭:「沒有,就是有點餓,還有點累。」
雖然這病去得快,但是留下來的疲倦還是免不了的。
他牽著她到走到沙發上坐下去,側頭看了她一會兒,才不緊不慢地開口:「昨天的事情是意外,前天晚上的時候已經把人捉住了,但是有兩批人跟著我。開那輛車的不是我,但是我也在現場,當時確實出了點事情,手機在現場丟了,沒來得及給你打電話。」
他一直以為只有李森的人在跟著他,卻沒想到有兩批人,所以他當機立斷就讓丁源派過來的人假裝是他先開車走,他開車跟在後面。
這後面的一批人顯然比前一批人要狠,他開了一段路才發現,對方是想要同歸於盡的。
他跟在後面,本來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但當時路況不好,事情發生得太快,一下子沒注意,他車子也撞在了一旁的高速槓上。
林惜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陸言深是在給自己解釋。
她抿了一下唇,才開口:「你受傷了嗎?」
「嗯。」
他低頭捏著她的手,應得有點漫不經心。
聽到他的話,林惜眉頭一皺,「哪兒受傷了?」
她回憶著昨天,都沒怎麼看到他哪兒有受傷。
「小傷,無礙。」
他不想多說,可是林惜哪裡會信他的話,伸手過去扒他的衣服:「不行,你要給我看看。」
陸言深抬手直接就扣著她的手,低頭看著她,沒說話,但是眼底的意思卻是十分的明顯。
林惜也沒說話,就這麼抬頭看著他,兩個人就這麼無聲地對決著,誰也不先開口,誰也不妥協。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眼角微微一拖,看著他的眼眸裡面滲著水汽:「你答應我好好回來的,陸總,現在受傷了,還不興我看一眼嗎?」
比能屈能伸,估計誰也比不過林惜了。
拿準了他吃軟不吃硬,硬的不行就撒嬌,偏偏還拿著之前的話來堵著他。
陸言深覺得她越來越會拿捏他了,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後背。」
「我看看。」
聽到他的話,林惜立刻就湊到他身後,卻又不敢亂動。
怪不得昨天他人回來的時候哪裡都是好的,她扒光了他的衣服,也沒有看到哪裡受傷了。她光顧著看前面了,沒有注意到他後面,要不是她今天逼問,估計都不知道他受傷了。
陸言深沒動,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將人拉到跟前,低頭看著她,一雙黑眸幽幽地看著她:「看可以,不能哭。」
林惜噎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剛才還一片水蒙蒙的眼眸,現在一片的清澈:「你也太小看我了陸總。」
他看著她這變化,勾著唇笑了一下,沒接話,開始脫衣服。
看到傷口的時候,林惜臉色白了一下,眼睛一下子就紅了,但她記著剛才陸言深警告的話,愣是咬著牙沒有哭出來:「你這傷口,昨天——」
陸言深的身傷在了後腰的位置,紗布卷了一層又一層,卻還是能夠看到紗布上滲出來的鮮血。
她昨天動手扒他的衣服,不過是想檢查他有沒有受傷,後來沒有發現傷口,他又反客為主,擋不住,她就讓他去了。
要是早知道——
她跪在沙發上,碰都不敢碰一下。
陸言深已經把掀起來的衣服放了下去,又重新穿上衣服。
林惜百感交集,抬頭看著他,「你昨天——」
「不疼。」
仿佛知道她要說什麼,他倒是先一步開口了。
哪裡會不疼,不過是怕她又被嚇到而已。
林惜哪裡會信他的話,剛想說什麼,他已經將她拉到跟前。
陸言深往身後的沙發上一靠,她被他抱著到懷裡面,想到他後腰處的傷口,她也不敢亂動,怕壓到他,只能任由他抱著自己在懷裡面。
「林惜。」
他低頭看著她,她臉色有些白,顯然是被那傷口嚇到的。
林惜聽到他叫自己,仰頭看著他,那雙黑眸裡面黑沉一片,男人醇厚的聲音一點點地傳來:「我知道你害怕,但是這是沒有辦法避免的。你現在還有機會選擇,我可以讓人安排你出國,等這邊——」
「我不走。」
他難得語重心長,她卻一點兒都不領情,直接就開口拒絕了。
怕他再說什麼,她又開口重複了一次:「我不走,你昨天才答應我了,不會讓我走的。」
本意是想借著她的害怕讓她答應出國的,結果這人就好像是腦子被糊了一樣,一聽到他說出國兩個字,她直接就開口說不走了。
陸言深頭微微一仰,抬手擋在了額頭上:「以後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我不能保證什麼時候能結束。」
「我以後不會再這麼莽撞了。」
她知道這一次是自己理虧,但是她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情,本身就害怕,又聯繫不上人,自然害怕。
「林惜,你想留下來,你就要相信我。」
他鬆了手,直直地看著她,「無條件地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