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就只是想告訴你,我不想瞞著他。」謝連城沉沉道,「這件事是我二十多年來的心病,如今這塊心病如果還要藏著掖著,更加好不了。我沒有辦法瞞著他,如果他想報仇,我也沒有任何話想說。所以,晚晚你不要怪他。」
「我怎麼可能怪他,我只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她沒有立場怪柏佑沉,更何況這還是爸爸自己的決定。
「不過,其實他沒有說什麼。我看得出他很震驚,也很恨我。但是他在聽說了所有事情之後,卻沒有說過什麼。我想,如果不是我暈倒,然後現在告訴你這些,他甚至不會告訴你,他已經知道這件事。」
他說的沒錯,柏佑沉是個好哥哥。
哪怕她和柏佑沉之間並沒有多年的感情,但他在力所能及的時候,都會盡到一個兄長的責任。
可是她卻認了一個殺害他父親的人作為爸爸。
「醫生說我已經沒什麼事了。」謝連城看了看顧安南,「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聽說你們找我有點事情。那麼處理完之後,我想,我應該回美國了。」
「爸爸,你這麼快就打算回美國?」
謝連城笑了笑,「爸爸不是跟你說過,等你婚禮之後,我就會回去做手術。最熟悉我的醫生們都在美國,我不適合在這裡坐手術。至於手術的結果如何,我們聽天由命。」
他說了這些後,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決心。
哪怕語氣再溫和,也沒有讓人動搖的可能了。
只是告訴他們這麼一個決定,甚至陸晚晚都會擔心他有什麼想不開的。
「夏璃?」
謝連城抬了抬眸。
夏璃不是那個女博士嗎?
他知道這個女博士,是因為之前顧安南解藥的問題,他聽到手下提到過。
「你們已經找到她了?」
「沒錯。」顧安南開口,同時將資料遞給他,「您看看,這個就是夏璃,您認識嗎?」
謝連城之前就已經看過這份資料了,現在又重新仔細看了一遍。
「我不認識她,而且從來沒有打過交道。」他仔細思考後說,「實不相瞞,之前我已經見過這份資料了。不僅我不認識,我的手下似乎也沒有人跟她打過交道。因為我早前已經派他們在美國找這個人的下落,不過這段時間沒有什麼心思去過問這件事情。怎麼,她是衝著我來的?」
「沒錯,她現在唯一的要求就是要見您一面。」
「好。」謝連城幾乎沒有經過任何思考就答應了,「什麼時候?」
「爸爸,可是您現在還在病床上。」
「沒事,我只是發燒,躺一躺就沒什麼了。她既然昨天就要求見我,應該很迫不及待。」謝連城沉吟了一刻,「這樣吧,你們安排一下,我直接出院就見她。但是不要在這裡。」
這是他老朋友的醫館,他不想將這個麻煩帶到這裡來。
夏璃是誰他不知道,但是他能感覺到,這個女人可能沒有什麼善意。
如果是善意的,她完全可以直接來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