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四年九月二十日,朱由檢終於渡過長江,抵達鎮江府。
然後,他又不走了,在鎮江城中盤桓多日。
皇帝過江並且呆在鎮江的消息迅速的傳了出去,一時間江東各府一片騷然。
從鎮江向西,再走百里便是南京,大軍便是走陸路也只需要兩日時間便可抵達。可為何皇帝偏偏不繼續西行?
而從鎮江順著運河一路向東南,便是常州、蘇州,真正的江東之地。而蘇州便是這個時代最繁華的城市,論富庶繁華還要超過揚州,論人口之多不亞於南京北京!太湖水波蕩漾景色秀美,更是遠超揚州的瘦西湖。
難道皇帝竟然有順著運河直赴蘇州的打算?想想也不是不可能。以當今天子的性子,既然過了長江,又豈有不到蘇州「玩上一玩」的道理。
可問題是,很多人不希望皇帝過來啊!想想皇帝一路南下時的作為,很多人都心驚膽戰。這個皇帝真的是走到哪禍害到哪,到了山東,德王魯王落馬,無數官吏士紳被抄家,便是連那孔聖之後的衍聖公府也被抄家,衍聖公的爵位都沒有保住。到了揚州,立刻便抓了所有鹽商,抄了鹽運司衙門!聽說光是抄鹽商便弄到了上千萬兩白銀!
現在這個皇帝,在大明曆代皇帝中最為貪婪、最為心狠,為了銀子那真的是什麼都不顧!蘇州繁華富庶不亞於揚州,蘇松士紳之富有更甚於揚州富商。若是皇帝到了蘇州,會做出什麼樣的事誰敢保證?
這一刻,聞聽皇帝過江停留在鎮江之後,蘇州乃至整個江東的士紳皆人人自危,很多官府官吏甚至做出了拋棄職位躲避起來的事情。
蘇州城北虎丘,雲岩寺虎丘塔,十餘士子圍坐在塔下,正在高談闊論。
眾人之中者是一中年士子,三十餘歲年紀,身材消瘦面容冷峻,一張方臉極具威嚴,身上穿著青色綢袍,舉手投足間很具威嚴,看起來在眾人中很有威望,他一說話,其他士子皆閉嘴靜聽。
此人名叫張溥,蘇州府太倉人,舉人身份。但是他還有一重身份,乃是復社會首!就在前年,也就是崇禎二年,張溥和他同鄉張采合併了江南幾十個會社,在蘇州組建了復社!兩年的時間,復社迅速發展壯大,到了現在,已經發展到了兩千餘人,其成員皆是讀書的士子,至少也有秀才功名,否則連加入的資格都沒有,而復社中進士出身的官員更是為數眾多,便是朝廷中很多大員也是復社成員。
兩千多個士子,個個皆有秀才以上功名,這股勢力何其龐大,而作為復社會首,張溥威望更是不再東林黨魁錢謙益之下!
若是按照正常歷史進程,張溥現在應該在北京,並且剛剛考中進士。但是朱由檢一是因為要南巡,再就是對士紳很是不滿,不願再增加士紳力量,去年秋天應該舉行的會師竟然藉故沒有舉行,任憑朝廷官員屢屢上書,也不肯任命會試考官。
三年一次的科舉竟然停了,當時讓天下士子自然一片騷然,不過接下來發生了河套之戰,孫傳庭張世澤出兵河套進攻蒙古人,一舉收復了河套平定漠南蒙古,這也給了停辦會試的藉口。朱由檢當時承諾,下一屆科舉多招一批進士,才平定了朝野議論。
科舉沒能成行,張溥便一直留在江南,這也讓他有足夠的時間經營復社,現在的復社比歷史上更加強大!
「諸位,皇帝南巡祭祖本是好事,畢竟這幾年來,官軍收復遼東驅逐建奴,平定漠南開疆擴土,我大明之兵威震懾塞上,陛下到南京祭祖也算理所當然。
可是陛下一路之情形,著實讓人感到震驚!改革宗藩之制也就罷了,畢竟這些年那些宗室鬧得太不像話。可是士紳何辜?陛下為何在山東對士紳大開殺戒,竟然查抄了士紳上百家之多。更可怖的是陛下竟然公然對衍聖公府動手!」張溥長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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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名叫張溥,蘇州府太倉人,舉人身份。但是他還有一重身份,乃是復社會首!就在前年,也就是崇禎二年,張溥和他同鄉張采合併了江南幾十個會社,在蘇州組建了復社!兩年的時間,復社迅速發展壯大,到了現在,已經發展到了兩千餘人,其成員皆是讀書的士子,至少也有秀才功名,否則連加入的資格都沒有,而復社中進士出身的官員更是為數眾多,便是朝廷中很多大員也是復社成員。
兩千多個士子,個個皆有秀才以上功名,這股勢力何其龐大,而作為復社會首,張溥威望更是不再東林黨魁錢謙益之下!
若是按照正常歷史進程,張溥現在應該在北京,並且剛剛考中進士。但是朱由檢一是因為要南巡,再就是對士紳很是不滿,不願再增加士紳力量,去年秋天應該舉行的會師竟然藉故沒有舉行,任憑朝廷官員屢屢上書,也不肯任命會試考官。
三年一次的科舉竟然停了,當時讓天下士子自然一片騷然,不過接下來發生了河套之戰,孫傳庭張世澤出兵河套進攻蒙古人,一舉收復了河套平定漠南蒙古,這也給了停辦會試的藉口。朱由檢當時承諾,下一屆科舉多招一批進士,才平定了朝野議論。
科舉沒能成行,張溥便一直留在江南,這也讓他有足夠的時間經營復社,現在的復社比歷史上更加強大!
「諸位,皇帝南巡祭祖本是好事,畢竟這幾年來,官軍收復遼東驅逐建奴,平定漠南開疆擴土,我大明之兵威震懾塞上,陛下到南京祭祖也算理所當然。
可是陛下一路之情形,著實讓人感到震驚!改革宗藩之制也就罷了,畢竟這些年那些宗室鬧得太不像話。可是士紳何辜?陛下為何在山東對士紳大開殺戒,竟然查抄了士紳上百家之多。更可怖的是陛下竟然公然對衍聖公府動手!」張溥長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