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瀰漫著石楠花的氣息。
鎮異司兩名金丹期修士率先清醒過來,兩人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迷茫地看向四周。
腦海之中最後的記憶是遇到了天魔教的人,然後一個怨靈朝他們走了過來。
然後,自己把怨靈上下都灌滿了。
「隊長!」
此時,兩個人終於注意到了劉路的屍體。
這一聲呼喊,將躺在地上的趙錢、孫禮兩個人也喚醒了。
趙錢一睜開眼便感覺到褲子濕漉漉的,低頭一看,而後立即用袍子擋住。
回想起剛剛發生的一切,他忍不住感慨道。
「這可比去翠微樓還值得。」
孫禮拍了拍李雲舒的肩膀。
「醒醒!」
「嗯?」靠在大樹旁的李雲舒好似剛從夢境之中清醒過來,「發生什麼事了?」
怨靈解除幻境之後,鎮異司剩餘的這些人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便清醒了過來。
為了不引人懷疑,他只能跟著躺在一旁。
「隊長死了。」
「什麼!」親眼目睹劉路死狀的李雲舒裝作大吃一驚的模樣,「那兇手呢?」
此時,趙錢站起身來大呼。
「我身上的符籙呢!」
李雲舒的手掌默默地揣進袖中,摩挲著那枚剛剛到手的納戒。
不得不說,白朗是真的大方。
不僅將魂幡給了他,還送了一枚納戒用來收納魂幡。
此時,兩名金丹期的修士沉聲道。
「還是先回去向指揮使稟報此事吧。」
鎮異司。
劉路的死,自然在鎮異司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原本是抓捕滅門案的兇手,結果人沒抓到,帶隊的隊長卻死了。
不過他畢竟才第一天進鎮異司,這件事無論怎麼查都查不到他的頭上。
而且,這一趟他們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
現在畫師正在根據描述,畫白朗的通緝畫像。
孫禮走到李雲舒身旁。
「今天的事嚇壞了吧。」
「還好。」
李雲舒搖了搖頭,畢竟他也是親自殺過人了,對於鮮血已經慢慢接受了。
相比起劉路的死,他更好奇的是那座陣法。
「你那陣法是瞬移陣法嗎?」
他們在房府能瞬間出現在京師之外,而後又瞬間回到鎮異司,這手段真的是讓他嘆為觀止。
以後如果遇到強敵,即便是打不過,也能跑得過。
「那是傳送陣,其實是有距離限制的。
趙錢負責用符籙尋找犯人,我負責追蹤,隊長他們負責動手。」
此時,趙錢湊了過來。
「你們說為什麼那人只殺了隊長而放過我們?」
孫禮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我也想不明白,看現場隊長應該和那人有過激烈的打鬥,或許最後無力對我們下手了。」
李雲舒目光閃爍,只有他知道答案。
當時白朗本打算把其餘幾人都殺了,被他給攔了下來。
七個人出來,如果只剩自己一個人回鎮異司,定然會引人懷疑。
而且,那個時候他都不知道自己所處的是什麼地方。
如果沒有趙錢、孫禮,能不能安全返回鎮異司都是未知數。
所以,除了劉路其他人不能死。
趙錢開口問道。
「你說,接下來誰會做我們的隊長?」
孫禮轉頭看向正在和周文娟講述事情經過的兩人。
「不是周武,就是鄭旺。」
直到此時,李雲舒才知道九隊另外兩個金丹期修士的名字。
不過,劉路死了,其他人是誰當隊長,跟他都沒有關係。
「鎮異司有關於天魔教的資料嗎?」
孫禮起身道。
「在資料部,我帶你去。」
資料部。
眼前是一排排的書架,這些全部都是鎮異司搜集的各種秘聞資料。
李雲舒拿起一本關於天魔宗的資料記錄,仔細翻閱。
雖然白朗把魂幡給了他,可是他對於魂幡的使用還不清楚,尤其是如何使用魂幡收服陰靈。
這種事,他問誰都不合適,只能自己查資料。
「鎮異司有沒有關於朝中官員的資料?」
聞言,孫禮看了看四周,而後低聲道。
「我知道是想幹什麼,但是官員的資料都有專人看管,像我們這些人是不可能看到的。」
李雲舒點了點,解釋道。
「我就是隨口問問。」
「那樣最好。」孫禮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好好在鎮異司呆著吧,官場水太深,別進去蹚。」
李雲舒知道孫禮是善意的提醒,他笑了笑。
「我明白。」
「好了,你自己看吧,我先走了。」
孫禮走後,李雲舒翻開了手裡的資料,沒翻兩頁,他便解開了一個自己心中的疑惑。
『天魔教有一秘法,九次轉世之後可窺得飛升之道。』
難怪天魔教的人都在尋找教主的轉世身,原來轉世重修是為了飛升。
就是不知道,現在的天魔教教主是第幾世轉世了。
其實看到飛升兩個字,李雲舒心中又有些好奇。
為什麼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人飛升,而自己的師父卻做了第一人。
一下午的時間,李雲舒都泡在資料部。
翻閱了大量關於飛升的書籍,但是沒有任何一本書能給他答案。
因為人們根本沒有前人的經驗可以參考,所以關於飛升的書籍都是那些修行大能自己的猜想以及推測。
雖然沒有弄明白飛升,但是魂幡的使用方法被他找到了。
臨近黃昏,景明觀。
學會了魂幡的使用方法,李雲舒望著手裡的魂幡,迫不及待地想要試一試。
一縷神識進入魂幡之中,裡邊的陰靈和怨靈感知得一清二楚。
魂幡之中有兩個怨靈,四個陰靈。
四個陰靈是房家的一家三口,外加房公子找的那個女陰靈。
而剩餘的兩個怨靈,一個是劉路,另一個則是擅長製造幻境的怨靈。
心念一動,劉路從魂幡之中邁步而出。
一出魂幡,他立即撲向李雲舒。
「李雲舒!」
然而,他剛邁出一步,立即捂著腦袋哀嚎。
李雲舒已經將魂幡徹底煉化為己物,他現在是這支魂幡的主人。
而被收入魂幡的怨靈都會被打下烙印,受他的約束。
所以,即便是劉路對他恨意滔天,也不得不任他擺布。
「跪下。」
撲通!
劉路面露猙獰之色,可是膝蓋卻在緩緩下彎。
李雲舒淡然道。
「我想知道,關於趙有德的所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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