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淵雷停下手掌,目光冷冽的看著王齊,然後又看看李有智說道:
「究竟是讓我救治,還是不讓我救治,你們兩個到底誰說了算?」
李有智抬頭看著王齊,面容糾結。
王齊也回頭看著李有智,默默不言。
「王師弟,這個……」李有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說出這麼幾個字。
「若是你還當我是隊正,那就信我。若是你打算自己帶隊,那請自便。」王齊淡淡說道。
「我,我相信王隊正。」李有智似乎下了極大決心,咬牙說道。
「咦,倒是有趣,一群築基修士,竟然聽從一個小小的鍊氣後輩,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呵呵,小輩,我說了我的名字來歷,你也該說說你的名字了吧?」
「前輩既然說是道臨宗修士,那可否讓晚輩一觀身份令牌?」
「狂妄!」刁淵雷一聲厲喝,「我道臨宗修士令牌豈能隨意給外人觀看,再說,你們都是下門修士,遇到上宗修士難道不該先自亮身份嗎?」
「此處為試煉之地,今日我賢道門修士剛剛進來,遭遇各種奇怪之事。前輩突然前來,又是說要抓邪魔,又是要把焦然帶走。我作為他們的隊正,自然要詳加甄別,免得中了圈套,不但沒有救得隊友性命,反而讓他再遭橫禍。」
刁淵雷眼睛緊緊盯著王齊,暴怒之色退去幾分。
因為他發現自己的神識掃到王齊身上,仿佛被什麼東西遮擋,除了能感受到王齊是鍊氣後期修士之外,其他什麼都無法探查到。
甚至築基修士的神識威壓,都不能讓王齊有半點變化。
要知道,別說鍊氣後期修士了,就算是鍊氣圓滿修士,在他的神識威壓之下,也會變得渾身顫抖,更有甚者,會神智不清跪倒在地。
可是眼前的王齊不但沒有半點變化,依舊侃侃而談。
感受著自己頭上銅鏡的變化,刁淵雷抬手,亮出自己的身份令牌。
令牌銀光閃閃,上面雕刻著一幅老者雕像,老者栩栩如生,仙氣飄飄。
在下面有三個小字,刁淵雷。
王齊使用靈眼看去,這個令牌上面閃爍著五色靈線,這些靈線相互交織成一種細密的靈力結,而且還不是一種。
還有,這面令牌上的刁淵雷三個字上也飄動著一些靈力絲線。
而這個靈力絲線和和刁淵雷身上的靈力絲線完全一致。
這就說明這個刁淵雷說的是真的,偽造這麼複雜的一塊身份令牌,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就算有,眼前的這個刁淵雷絕對做不到。
王齊耳邊傳來一個聲音,「師弟,這個令牌是真的。」
是郜知的聲音。
王齊並沒有見過這個令牌,但是靈眼之下,讓他基本確定這個令牌的真假。
加上郜知傳音,可以完全肯定,這個刁淵雷是上宗道臨宗的修士。
「可以了吧?」刁淵雷冷冷說道,收起令牌。
「下屬賢道門修士王齊見過上使。」王齊對著刁淵雷拱手施禮說道。
身邊的其他修士也紛紛對這刁淵雷施禮。
「好了,都起來吧。王齊,拿出你的令牌也讓我看看。」
王齊拿出自己令牌,放在手中。
刁淵雷五指微曲,王齊的令牌頓時飛到他的手中。
裝模作樣翻看幾下,刁淵雷輕佻說道:「現在確定我的身份,是不是可以把焦然交給我了?」
「那上使可以保證能救回焦然嗎?」
「王齊,注意你的身份和言辭,你是在和我談條件嗎?你有資格談嗎?」
「請上使原諒,但焦然是晚輩的隊友,只有上使能保證救回焦然,晚輩才能讓前輩帶走他,不然晚輩寧願我們自己想辦法。」
「王齊,我以上宗道臨宗之身份,命令你,把身藏邪魔的焦然交給我,完成上宗任務,也會有你一份功勞。若是阻攔,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也不要怪將來上宗追究責任。」
「既然是上宗任務,那上使可否將任務令交給晚輩一觀?若是上宗要求所有修士無條件配合任務,那晚輩絕對再不多說一句。」
刁淵雷感覺自己心火一陣陣上竄,怎麼碰到這麼一個愣頭青。
他並非不想拿出任務令,而是無法拿出。
此次抓邪魔任務本來十拿九穩,是因為自己的路上耽擱,才導致邪魔跑到這裡。
而現在邪魔還寄居到這個焦然的身體內,若是能就此哄騙眾人,把焦然帶走。
使用手段把邪魔從焦然體內弄出,快速回宗門交還任務,還不至於出什麼紕漏。
但是再這麼耽擱下去,不但會延誤交還任務的時辰,還會被宗監院司查探到自己路上種種不規之事。
到時候,不但無功,反而有過。
給王齊這個小輩看自己的任務令,除非是自己傻了。
那樣只會讓自己名聲徹底毀掉。
還有頭頂上的銅鏡,他已經感受到銅鏡似乎發生異常變化了,若是這個銅鏡再有損傷,那自己的兄長也不會饒了自己。
至於焦然,已經被邪魔寄居過的身體,還能留下?還需要救治?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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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小門派的築基弟子,打點一下,不會有任何事情。
刁淵雷的臉色變得鐵青。
「你們也都是如此想法嗎?王齊只是一個鍊氣後輩,做事不知輕重,你們可是築基修士,難道也能這麼胡來?難道不知道如何對待上宗嗎?難道就不怕回去受到各自院司長輩責罰嗎?」
此話一出,頓時周圍修士面色變得複雜。
刁淵雷心中冷笑,看著李有智,緩緩說道:
「李師弟,這裡面以你功法境界為最,而這個焦然也是你很親近的師弟吧?這麼拖下去,對你我他都不好,不如將焦然交給我,如何?」
李有智再次變得猶豫,迷茫的眼神想要答應,但是又看到一旁王齊冷峻的側臉和堅定的眼神。
再次猶豫。
刁淵雷心中暗罵廢物。
轉頭看著另外一側的中心,顧鳶。
「顧師妹,你應該是一名丹修吧,寄居奪舍有多兇險,你也明白,耽擱不得。現在看來,你們是沒有辦法救助焦然。而且現在你們還要進行試煉,兩全其美實難,不如把焦然交個我,我帶他離開,不但可以救治他,也能順便完成我的任務,如何?」
「抱歉,此處是王師弟為隊正,我完全尊重和服從他的意見。」顧鳶毫不猶豫回答道。
「你……。李有智,你的意見呢?」
「我,我和顧師妹一樣。」李有智咬牙說道。
「好,好,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如此,那就休要怪我了。」
說著,刁淵雷雙手一揮,頭頂銅鏡頓時變成一人高的巨大鏡子。
鏡中發出青色光芒向著四周眾人照射過來。
「保護焦然。」王齊大喝,同手手掌揮舞,一面小盾迅速變大,遮擋在身前。
是三陣寶光盾。
寶盾變成一人高,外面黑面上的陣法啟動,形成一道淡黑色水幕,護在王齊身前。
內側金光閃耀,照射在王齊身上,金光閃閃,正色凜然。
四周其他人早已暗中戒備,王齊剛一開口,都齊齊施展各自寶物防禦自身。
郜知一個箭步,跳到焦然身前,揮手之間,陳長老贈送的金光飛羽陣盤飛出。
片片金色羽毛從陣盤上飛出,層層疊疊擋在自己和焦然身前。
陳東東揮舞鐵簽,身前頓時出現一道黑紅色的氤氳之氣。
謝柔柔站在王齊一側,打出幾張符篆,身前頓時也出現幾道不同顏色的護罩。
顧鳶指頭快彈,一根根細針變成如指頭粗大,高約數尺,密密麻麻並列一起,形成一面針盾。
李有智手中大斧靈光閃耀,變成一面巨大鋼板,擋在身前。
其他修士也是使用各自寶物擋在身前。
眾人都沒有第一時間攻擊,而是選擇防禦。
因為眼前的這個刁淵雷石上宗道臨宗修士,而且姜副門主也說過,不得主動出手。
一時間,山洞內各色靈光閃耀,仿佛置身仙境。
但是所有的寶物,在刁淵雷的銅鏡青色光芒照耀之下,靈光迅速消退,寶物變得暗淡。
甚至修士本身,也感覺到體內的靈力轉動緩慢,身體動作也變得如同遲暮老人一般遲緩。
只是一瞬間,所有光芒消失,只剩下銅鏡青光。
包括王齊的寶盾,也在這青光之下,光芒頓失,恢復巴掌大小。
「哼哼,米粒之光也敢和皓月爭輝。」刁淵雷冷笑道。
他快步向著焦然方向而去,想要把焦然抓住,然後馬上離開。
焦然面前的郜知想要阻攔,但是他的身體如同木偶一般,動作遲緩。
就在他要繞過郜知身側的時候,突然感受到一股極大危險。
猛然回頭,看到王齊竟然身體如常,緊緊盯著自己。
而且他的手中還端著一面火紅色陣盤,陣盤上面靈光劇烈,一道火紅色牛毛細線從陣盤上飛出,向著自己飛速而來。
刁淵雷大驚,眼前王齊手中的陣盤他自然認識。
這是火雷陣盤。
二階五雷陣威力都很是不凡,放到三階陣中,都是中等存在。
就算是對付金丹初期修士,在出其不意之下也能重創。
對於築基期的修士,若是不加防護,那就是秒殺。
而水雷陣和火雷陣威力最大。
他自然不是吃驚這個火雷陣盤的威力。
而是吃驚王齊為何能在銅鏡青光之下還能行動自如。
自己的這面銅鏡有多厲害,自己再清楚不過。
它可以勘破一切幻霧瘴影,還能破掉修士的防禦,禁錮修士體內靈力。
可以說同境界幾乎是無敵的存在。
但是眼前的這個小輩,憑什麼能動彈,還如此自然?
突然他想到剛才神識掃過,只有這個小輩身體他的神識並不能穿透,仿佛身體內有什麼特殊寶物或者功法保護。
而現在,他竟然不受銅鏡青光影響,還能繼續操縱陣盤。
這些念頭一閃而過。
刁淵雷不敢托大,二階火雷陣的威力,絕對不是現在的他所能抵擋的。
快速掐動法訣,遠處的銅鏡瞬間飛到他的頭頂,青光收縮,濃郁了幾分,照耀在自己身上。
火紅色細線雷電衝擊到青光外側,發出噼里啪啦清脆爆響,還伴隨一團團細小、熾熱無比的煙塵。
但只是一息,就已熄滅,並沒有造成半點傷害。
火雷陣,失敗。
刁淵雷狂怒,自己擺出上宗修士身份,拉攏周圍其他築基修士,甚至許諾好處。
但是這個後輩修士油鹽不進,現在竟然敢主動攻擊自己。
「小輩,找死!」
刁淵雷大喝一聲,掏出一根金燦燦的箭矢,手腕微抖,箭矢化作一道流光向著王齊飛速而來。
嘰嘰
一聲鳥鳴。
刁淵雷看著遠處的景象,目瞪口呆,一臉不可置信。
因為那個小輩再次祭起那個三色護盾,擋在身前。
這個三色護盾剛才自己已經用神識查探,只是一個上品法器而已,勉強算是下品靈器,僅此而已。
自己發出的這個箭矢可是一件中品靈器,極為銳利,普通的防護在這個箭矢之下,就和紙糊的沒什麼區別。
但是此刻那個小輩面前寶盾不但毫髮無傷,而且,寶盾上面還站著一隻仿若虛影般的小鳥。
小鳥的嘴上正叼著他射出的那支箭矢。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凰長老是你什麼人?」
刁淵雷手指顫抖的指著王齊問道。
喜歡陣道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