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元封猛然轉身,對著身後地面狠狠拍出一掌,
轟
一個身影猛的跳出,對著元封甩出兩道星芒。
「雕蟲小技,也敢獻醜。」元封冷笑,甩手扔出一柄小傘。
小傘瞬間張開,飛來的兩點星芒全部落入傘內,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跳出的身影遠遠落地,而元封也沒有繼續出手。
「好小子,竟然敢回來,也省的我去找你了。都說你們這些自詡名門正派的修士狡猾自私,今天我倒是對你們刮目相看,不應該叫狡猾,而是愚蠢。」元封看著遠處的王齊說道。
王齊沒想到這個元封竟然如此厲害,不但境界高強,而且手中的寶物更是不凡。
剛才遠遠看到元封和寧忠打鬥,寧忠雖然被金色巨網所困,但是還算有驚無險。
自己衝過來,就這麼短短片刻的時間,寧忠不但被擒,而且還身受重傷。
現在就算想要轉身逃跑,都沒有機會了。
看著地上寧忠悽慘的模樣,再看看面前元封狼狽的模樣,王齊狠狠咬牙。
而這種情況下,單單憑藉自己鍊氣中期和一點點的寶物,如何能對抗元封這個築基後期修士。
王齊面色冰寒冷聲說道:「你想要報應,很簡單,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是報應。」
摸著手腕上爺爺給的手串,王齊雖然有些不舍,但是不再猶豫,直接捏碎其中一顆。
一股磅礴浩蕩靈力飄然而起,一個有些虛幻的身影快速出現在王齊面前。
是王如璀。
看到王齊面前突然出現的這個虛幻身影。
元封略用神識掃視,面色大變,馬上收起寶傘,轉身跳躍出去,想要飛到寶傘上面逃走。
這是一道分身,但是這不是一般修士的分身,而是元嬰修士的分身。
只有元嬰修士才能有此能力,把自己的一絲神念放入特定的寶物中。
只要這個寶物遭受攻擊,或者佩戴者主動捏碎,那元嬰老祖的分身就會降臨,施展這個老祖的一成攻擊。
不要小看一成攻擊,元嬰老祖的一成,也可輕易把一個金丹初期修士直接滅殺。
而且,若是元嬰中期老祖分身,就算金丹後期的修士也未必敢輕易抵擋。
更何況是元封這樣的築基後期修士了。
所以元封看到王如璀的虛幻身影后,毫不遲疑,馬上轉身逃跑。
王如璀神色淡然,只是輕輕伸出手掌,對著已經飛出去十幾丈遠的元封遙遙作了一個握爪手勢。
元封突然停下,然後身子以更快的速度飛了回來,重重跌落到王齊身前。
元封一臉驚恐的看著面前的王如璀,顫聲說道:「你不能殺我,你是元嬰修士,我只是一個築基修士。而且我是玉瑕盟風部副部首元墨琅家族子弟,殺了我,你會遭到整個玉瑕盟和元家的追殺的。」
「你是人,但是我的孫兒也是人,想要殺人就有被殺的覺悟。而且,你竟然敢使用如此歹毒禁法,就算是元墨琅親自過來,我也會動手。」王如璀盯著元封說道。
「不,不,晚輩錯了,晚輩保證以後絕對不再使用這個禁法,若是前輩肯放晚輩一馬,晚輩願意用任何寶物換取晚輩的性命。」
「晚了。」王如璀冷聲說道。
隨即抬手伸出一指,指尖綠芒飛出,瞬間沖入元封的眉心。
元封一臉驚愕,雙目圓睜,不甘的重重倒在地上。
「多謝爺爺。孫兒無能,讓爺爺受累了。」王齊恭敬施禮說道。
「這個小子是築基後期修士,身上寶物眾多且功法歹毒,你不是他的對手,你召爺爺出來才是明智之選。好了,你快去把這個小子身上的寶物取下,他身後的其他修士應該很快就會過來,我帶你離去。」王如璀說道。
「是,爺爺可不可以先救治寧忠師兄?」王齊看了一眼寧忠說道。
王如璀緩緩搖頭,「他靈脈已斷,精血耗盡,已經不治,爺爺無能為力。」
王齊黯然,於是也只能咬牙,快速走到元封身邊,拿起他掉落身邊的小傘。
然後施展靈眼,快速找尋他身上的寶物。
從元封袖中摸出一個儲物袋,收入自己袖中。
隨即又看到元封手中尾指上面有一個小小戒指,這個戒指渾身漆黑,造型古樸,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黑色圓環。
但是在圓環上面靈力絲線相互交織形成一道道奇怪的靈力結。
這難道就是儲物戒指。
他聽聞過這種儲物戒指,但是這還是第一次見到。
王齊伸手,觸碰到元封的手掌,想要把這個黑色戒指脫下。
但是體內的木靈力突然洶湧而出,直接穿透手掌,進入元封的軀體。
王齊大驚,這是怎麼回事,元封已經死掉,雖然他的經脈現在還沒有靈固,但是也不該有如此詭異的變化。
而且,自己體內的靈力並不是被對方身體吸引,而是主動衝過去。
這還沒完,他體內的道炁竟然也同時出現,遊走身體表面,好像是在防護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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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齊頓時感覺到身體不受自己控制,竟然手指頭都不能動彈一下。
他頓時回想到當年被那個黑衣人攻擊時候的景象。
當時的他也是一動不動,眼睜睜的看著黑衣人伸手過來。
只是當年面對的是一個活人,一個元嬰後期老祖修士。
而今天,面對的是一個死屍,一個築基後期修士屍體。
身後的王如璀瞬間發現王齊的異常,馬上飄到王齊身前,看到王齊驚愕的神色和一動不動的身體。
王如璀伸出一隻手掌快速抓到王齊握住元封手掌的手腕上。
但是微一觸碰,一道怪異的靈力突然出現,如同雷電之力一般,攻擊到王如璀手上。
王如璀頓時感覺手掌又麻又痛,馬上撤開。
再仔細看看王齊,雖然王齊面色驚慌,但是慢慢變得放鬆。
元封已經死掉,他身上並沒有類似元嬰分身降臨這樣的寶物。
仔細回想剛才的痛感,突然想起,這可能是王齊身上的道炁出現,自動護主。
於是王如璀也就沒有繼續出手,而是靜靜的看著,若是王齊出現危險,再出手也來得及。
王齊感受到爺爺觸碰到自己的手腕,體內的道炁卻突然攻擊,爺爺縮手回去。
王齊想要說些什麼,但是他卻無法張口,只能眨動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
但是爺爺站在身邊,讓他有了極大的安全感,神色也慢慢放鬆下來。
體內的木靈力如大堤決口一般,只是幾個呼吸木靈力就從七成降落到三成,而且依舊在不斷減少。
雖然心中有些擔憂,但是他還算鎮定,這幾年遇到類似這樣的詭異情況太多了。
念頭只是略一轉動,體內的木靈力就再次少了半成,已經變成兩成多一點。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若是到了兩成,甚至更少,那身體可是要受損,甚至是受傷的。
就在王齊擔憂的時候,體內的木靈力終於不再流出,堪堪停到兩成。
此刻的他,感覺到身體一陣虛弱,眼前甚至都有些虛幻。
但就在這個時候,王齊看到從元封的身上竟然飄出來兩個虛影。
虛幻到簡直透明的虛影。
這是兩個人形虛影,而且每個人的面龐身形仿佛一幅水墨畫一般,大片留白。
但卻並非水墨畫那般只有黑白,而是也是正常的人體肌膚顏色,只是身影極度虛幻縹緲。
這兩個虛影王齊都認識,一個是元封,另外一個是丁燦。
他們不是都死了嗎?怎麼會突然出現?
難道這是?
魂魄?
王齊再次大驚,不說說凡人是看不到魂魄的嗎。
哪怕是修仙者,只要沒有飛升,他的身體肉胎也是凡人,並不能看到魂魄。
除非修行特殊的功法,而且魂魄並沒有進入幽冥地府,而是機緣之下或者因為生前服用了什麼天材地寶。
或者是身後遇到什麼天地靈穴之類的東西,才能凝實魂體,這樣才能被某些大能修士看到。
而現在的自己只是一個鍊氣修士,元封也只是一個築基修士而已。
不,自己有道炁。
而且,剛才進入元封身體的木靈力可不是以前的木靈力了。
而是在那個寶樹樹枝進入體內後,上品五行靈根變成極品後的木靈力了。
寶樹有什麼作用,自己並不知道,但是看看自己體內現在堪比後期修士的水靈力,就會明白,這一定是那個寶樹樹枝在發揮作用了。
心念電轉,王齊想了很多。
頓時,他心中大定,再無一絲慌亂。
而是仔細的看著面前動元封體內飄出的兩個魂魄。
緩緩出現的兩個魂魄截然不同。
元封的魂魄滿面怒容,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大聲說著什麼,更像是破口大罵。
丁燦一臉祥和,嘴巴也是一張一合,仔細看去,應該是感謝的話語。
但是二人說話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不是王齊什麼都聽不到,而是這兩個魂魄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一陣微風飄過。
元封丁燦的魂魄向王齊緩緩飄來,王齊本能躲閃,但是卻忘了並不能控制身體。
就這麼呆呆的看著兩個魂魄過來。
元封的魂魄穿過王齊的身體,飄到他的身後。
但是丁燦卻伸出右手食指,輕輕觸碰到王齊的眉心。
眉心一點冰涼,道炁卻沒有像攻擊爺爺那樣攻擊這個魂魄。
反而王齊的腦海仿佛多了一樣什麼東西,身體內的木靈力頓時恢復到了三成,身體虛弱之感頓時消失,眼前再無一絲恍惚。
丁燦魂魄收回右手,雙手抱拳對著王齊微微行禮。
隨後,丁燦看了旁邊躺著的寧忠一眼,雙目現出濃濃哀傷。
然後丁燦突然轉頭看著王齊,拉起自己右手衣袖,旋轉手肘,露出內側一顆米粒大小的紅痣。
又指了指一旁的寧忠。
王齊明悟,連連眨眼表示自己明白。
丁燦突然笑了,是那麼的開心。
又是一道微風吹過,面前的丁燦魂魄隨風飄蕩,穿過王齊身體,到了他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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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齊猛的掙扎一下,竟然發現身體能動了。
馬上轉身,但是元封和丁燦的魂魄已經再也看不到了。
發現王齊轉頭四下張望什麼,王如璀開口問道:「齊兒,你在看什麼?剛才發生什麼事了?」
「爺爺您剛才沒有看到?」王齊有些驚訝的問道。
「看到什麼?」王如璀疑惑的問道。
王齊看了旁邊面色更加不好的寧忠一眼,施展傳音,對王如璀快速說著剛才的事情。
王如璀緩緩搖頭,喃喃的說道:「不可思議,這或許是你的機緣,你只能自己慢慢體悟了,爺爺無法給你任何建議。」
王齊於是也就不再說什麼,再次轉身蹲下,從元封手上順利脫下這個戒指。
再次仔細搜索元封身上。
但是並沒有發現元封剛才使用的那個天羅地網陣盤。
或許他已經放入儲物袋,或者是這個儲物戒指中。
王齊看了看元封的屍體,「爺爺,用不用把他的身體……」
王齊並沒有說下去,意思卻很明確,就是用不用毀掉他的身體,修士想要毀掉一個屍體太容易了,不但能毀屍滅跡,而且還能遮掩自己的行蹤,避免留下任何線索。
但是王如璀搖頭,「雖然這個小子使用了為正魔兩道所不容的邪術,但是我和玉瑕盟風部修士有些淵源,所以,還是彼此留這最後一分顏面的好。」
「是,爺爺。」
「好了,走吧,一會就會有修士過來了。」
王齊點頭。
王如璀一揮衣袖,王齊的身體和一旁躺著的寧忠身體頓時飛到王如璀身邊。
再一揮手,三人頓時飛速離去。
當三人離去一會後,遠處天邊急速飛來幾道身影,看到這邊地上的元封,頓時速度更快。
幾人從天空落下,快步走到元封的身邊。
最前面二人是安副司和黎江仁。
「副司,元師叔他……」黎江仁驚訝的看著地上的元封。
沒想到剛才安副司還呵斥他會遭到天譴,現在就身死道消,好像是一個天大的玩笑突然變成真的一樣。
黎江仁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安副司嘆息說道:「以前有人和我說過,這個元封一定不得好死,我還略有不信,但是今日……。只是可恨死在這裡。雖然元副首未必會責罰我,但是他的父親元主司一定會找我的麻煩。」
周圍幾人都不敢接話,只能默默候著。
「江仁,帶著他的身體,我們回去吧。」安副司冷淡的說道。
「副司,我們不查查周圍的線索嗎?」
「不用查了,一擊斃命,而且只是拿走了元封身上的東西,並沒有徹底毀掉他的身體,已經算是給我們留了顏面,而且還表示對方並不怕我們的報復。
這樣的修士可不是普通修士,至少是金丹圓滿修士,甚至是更高的元嬰修士,這樣的修士又怎麼會留下線索。而且現在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我們回去把元封的身體交還元家,讓他們去頭疼吧。」
說罷,安副司就率先飛起,快速離去。
黎江仁應答一聲,隨即快速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盒子,拋到地上。
盒子落地變成一個巨大的棺槨。
黎江仁再次施展術法,元封的屍體頓時落入這個棺槨之中。
看著棺槨中元封蒼白的面容和眉心的血洞,黎江仁微微嘆息一聲。
隨手一揮,地上的棺槨蓋子飛起,落到棺槨上面。
再次揮手,這個棺槨飛入腰間的那個小小布袋中。
然後轉身,跳到一旁修士的飛行法器上面,幾人快速離去,只剩地面大小不一的滿目瘡痍和斑駁血跡。
喜歡陣道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