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服了,師弟果然非同一般陣脈修士,若是師弟到了築基,哪怕是初期,我將絕對不是師弟的對手。」
剛才透過土牢陣牆壁寬大縫隙,裴拙看到王齊不但雙手操縱陣盤,還能一心二用。
同時在袖中施展另外一件寶物,於是打算加大靈力,結束比試。
但是沒想到的是,王齊早已想好了一切。
他作為師兄,自然不能不管不顧一心比試。
所以就只能打斷繼續攻擊的靈掌。
但是他對王齊的陣法、境界、心計極為佩服,讚嘆不已。
「若非師兄讓我,我怕早已落敗。當我到了築基,師兄怕早已到了金丹。不過我更想讓師兄看到我的各種配合,而不僅僅是境界。不知師兄可對小弟多了點信心嗎?」
「剛才你使用的寶物可是陣鐧?」裴拙並沒有回答,而是問王齊剛才使用的陣鐧。
「正是,是黃離師叔送給我的陣鐧。」
「什麼?黃離師叔的陣鐧?可否讓為兄一看?」裴拙驚訝的說道。
王齊把手中陣盤放入儲物袋,從袖中抽出陣鐧,雙手端在胸前。
裴拙一個箭步到了王齊身前,緊緊盯著這柄陣鐧,面色極為激動。
伸出雙手,緩緩接近陣鐧,但是馬上又縮了回去。
把雙手在身上狠狠蹭了幾把,這才一臉鄭重雙手接過陣鐧。
輕輕撫摸著陣鐧上面的花紋,眼神中閃過激動、緬懷和無限遺憾。
「黃離師叔竟然把他老人家最珍愛的陣鐧送給了師弟你,呵呵,也罷,為兄今日就陪你瘋一把。」裴拙感慨說道。
把陣鐧輕輕放入王齊的手中。
「師兄,這柄陣鐧……」王齊略有疑惑的問道。
「唉,當年我還是鍊氣期時候,無意外出進入一處絕地,當時黃離師叔就在附近。他孤身一人進來,幾番生死,把我救了出去,但是他當年差點就死在裡面。
如今,雖然我很久沒有見到黃師叔,但是我一直認為,當年黃師叔完全可以不管我,但是他沒有。如今他老人家身體不但不能突破元嬰,反而沉疴日久。這一切,或許就是因為當年救我留下的根子。
這麼多年,我無時無刻不遺憾和難過,但是卻無能為力,一點都幫不上忙。今日竟然見到這柄陣鐧,看來黃師叔對師弟不是一般重視,今日我也陪師弟瘋一次,也算彌補我心中內疚。」
說著,裴拙對著王齊雙手抱拳深深施禮。
王齊馬上攔住裴拙說道:「師兄何必如此,黃師叔幫助你我,是為了讓你我能把這種正道善德傳承下去,而不是為了讓你內疚,讓你報恩。
若是如此,我前日受到寧忠師兄大恩,今日受到你的幫助,還有那麼多關心我的長輩,我這一輩子就活著內疚中算了,還提什麼幫助後輩,弘揚我道門之正。」
裴拙於是直起身子長長吐出一口濁氣說道:「我又何嘗不知,只是心中難受,多年來,從未能與他人述說,只能埋在心底。今日見到師弟,這才情不自禁說了這些。」
王齊搖頭說道:「師兄心中難受和遺憾,小弟感同身受。只是怕是黃師叔早已忘記此等小事,若是黃師叔知道師兄會如此糾纏往事,怕是會後悔救師兄出來。還有董暄師兄,他雖然擔心黃師叔的身體,但是從來沒有說過黃師叔身體今日如此之緣由,更沒有半點痛恨。師兄,這麼多年了,也該放下了。」
裴拙苦笑。
王齊知道,自己也不可能幾句話就把裴拙心中的這種多年情緒排除掉,於是也就不在說這個話題,而是開口說道:
「我答應師兄,只去問器不器幾句話,問罷,我就直接回賢道門。我的安全師兄不用擔心,我身上還是有不少寶物的,而且還有爺爺給的保命手段,絕對不會發生意外。」
「好,我們這就上去,一會我安排其他師弟協助你,等此事過後,我介紹幾個師兄弟給你認識。」
二人上去院中,然後商談接下來的事宜。
不一會,裴拙打開院門,快速離去。
又過了一會,王齊在走了出來,然後快速向著不器館走去。
半路上,一個身影迎面走來,錯身之間,把一個東西塞入王齊手中。
人影遠去,一道聲音傳到王齊耳中,「這是一道替身符,可讓師弟多一重保障。」
那人是裴拙,剛才就給了王齊不少符篆,都是可以加強防護的符篆。
現在又給了他這道符篆,就是擔心剛才時候王齊不收。
王齊很想追上去還給裴拙,但是此刻周圍已經有了監視者。
因為他體內的道炁已經開始四處遊走。
心中極度感動,因為這替身符可是一種寶符,而且是寶符中最高明的幾種之一。
不但難以煉製,而且作用巨大。
可以替修士「死亡」一次。
激發替身符後,只要不是被金丹圓滿修士及更高的元嬰修士打中,那修士最多就是重傷。
若是一般築基修士出手,只要有替身符,那修士絕對毫髮無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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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寶貴的符篆,這怕是裴拙的保命之物,他竟然寧願送給自己。
這份情誼,王齊暗暗記下。
很快就到了不器館前面,王齊只是看了一眼招牌上的三個字,就徑直走了進去。
進入其中,王齊看到劉明依舊站在櫃檯外面,於是走了過去。
「貴客,哦,是您來了,不知貴客此次打算……」
「我要見器大師。」
「好,我去稟報……」劉明恭敬說道。
「不用了,帶他上來。」器大師的聲音從二樓上傳了下了。
「是,」劉明恭敬的說道。
隨後王齊就被劉明帶著上了二樓。
二樓裡面器不器的屋門開著。
劉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王齊走了過去。
但是就在要走到門前時候,王齊發現屋門對著的一面窗戶竟然打開一條小縫。
這個二樓也是一條走廊,走廊的一側是兩間屋子,一大一小,小的是器不器的屋子。
走廊的另外一側是幾扇窗戶,而器不器小門正對面就是一扇窗戶。
剛才進來的時候,這扇窗戶緊閉,而現在竟然開了一道小縫。
王齊可不會認為這個窗戶是被風吹開的。
他用靈眼看了一眼。
窗戶只是普通的窗戶,不過木頭窗攔是用一種常見的下等靈木製作。
所以上面有一些靈力絲線,其他都一切正常。
收回眼神,轉身,面對小屋裡面。
裡面的器不器依舊坐著,只是不像剛才那樣撐在桌上,而是懶洋洋的躺靠在椅子上。
並且似笑非笑的看著門口的王齊。
「怎麼,改變主意了?」器不器問道。
「並沒有。」王齊開口說道。
但是他突然感受到體內的道炁正在瘋狂遊走,像是受到極度驚嚇一般。
王齊心中一驚,體內的道炁從未有過如此瘋狂時刻。
只有一種可能,就是被高手盯上了,而且還可能是金丹期的高手。
是在背後。
王齊一手緊緊捏住手中的替身符,一手緊握爺爺給的手串。
「既然沒有改變主意,那還來找老夫做什麼。」
「想問你幾個問題。」
「有意思,你一個小小的鍊氣修士有什麼資格問老夫問題。再說,有你這麼問問題的嗎,就站在門口?你師長是怎麼教你的。」
「我很想進去,但是有點怕啊。」王齊笑著說道。
「看來老夫和那些人都小瞧你了,你竟然能看出這裡有陣法。也對,剛才你急匆匆離去,看來老夫的蔑絲靈珠被你發現了。你能發現那個,那就必然能發現這裡面的陣法。
算了,現在老夫心情好,你想要請教什麼煉器問題?說吧。」器不器也笑著說道。
王齊並沒有回答,「不用了,我現在已經知道問題的答案了。我身後的那個修士,應該就是你的幫手吧?」
話未說完,陣鐧瞬間就出現在手中,對著面前幾十步外的器不器重重揮出。
一道金色繩索飛速射向器不器。
「小子找死。」器不器頓時大驚,直接站起。
抬手,一面橢圓金色巨盾突然出現,護住他的全身。
金索卻突然在空中停下。
王齊快速轉身,眼看前方,另一隻手突然拿出一個陣盤,四指端著,大拇指快速點擊在陣盤上面幾處。
旱雷陣盤。
透過面前的窗戶縫隙,王齊看到天邊射來一道箭矢,淡淡流金,快若流星,眼看就要到了眼前。
拇指重重點在陣盤之上。
一道細小的雷電以肉眼都跟不上的速度從陣盤上飛速而出。
穿過窗戶縫隙,沒有一絲偏差,准準的撞擊到射來的箭矢之上。
轟隆
箭矢微微一抖,箭身金色流光頓時消失大半,但是雷電已經完全消失。
箭矢速度不減,前行依舊,對著王齊飛速射來。
當
王齊手中陣盤落到地上。
但是箭矢卻穿過王齊的脖頸一側,射向身後的器不器。
「不……」一聲悽厲慘叫。
砰
王齊猛然回頭,看到器不器的腦袋怦然炸開。
王齊仿佛什麼都沒有看見一般,神色冰冷。
再次揮舞陣鐧,停在空中的金索飛出,瞬間纏繞到器不器右手。
在他手上微微一轉,然後飛速回來。
王齊伸手從金索上拿下一物,然後從地上拿起掉落的旱雷陣盤,就要轉身而去。
這一切,看起來時間很長,但是連一息都不到。
若非王齊這段時日勤加修煉,使用陣鐧和陣盤已有心得,此次不一定能順利躲避這一箭。
突然,從身後窗戶外跳入一個身影。
王齊本能揮舞陣鐧,上面的水針積聚,就要激發。
「師弟,是我。」裴拙熟悉的相貌和聲音傳入王齊的眼中耳中。
一道金色符篆瞬間貼到王齊身上,王齊卻沒有躲開,感受著身上的傳來的符篆靈力。
「走,」裴拙一把拉住王齊的手臂,二樓地板轟然炸開。
二人落入一樓,然後再次破開一樓地板,身影瞬間消失在地面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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