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山洞門被轟的撞開,一道人影迅速飛過來,一掌重重的拍到楊齊身上。
砰
楊齊撞到洞內牆壁之上,骨骼發出牙酸的咔嚓聲響,然後緩緩倒在地上。
「張哥哥,嗚嗚嗚,」蘇艷兒哭著說道:「你再來的晚一會,師妹就要死在這裡了。」
張信上前,一把扯斷縛身索,把蘇艷兒摟在懷中。
然後才觀察四周,但是看到遠處地上的楊齊,癱倒在地,已經沒有了氣息。
空中依舊殘留香甜滑膩的粉色煙霧,張信揮手,把山洞內的煙霧全部驅出洞外。
然後看著地上的楊齊。
張信頓時有一些後悔,剛才衝進來的時候,太過憤怒,下手著急,而這個楊齊吸入迷霧已經不能夠防護,被他全力一掌劈死。
此次的計劃本來好好的,但是這個楊齊卻竟然提前布局,還弄出一個傳送陣,導致抓捕王齊的計劃完全失敗,最主要的是楊齊還把他張信玩弄股掌之間,這如何能忍。
所以暴怒之下的張信瘋狂在四處尋找,也算是張信對這四周的地形還算熟悉,感受到這個山洞似乎不對勁,就下來看看,果然感受到裡面的喊叫,這才含恨出手。
安撫住蘇艷兒,張信快速問她,究竟剛才發生了什麼,蘇艷兒哭哭啼啼說了個大概。
張信心中再次一驚,雖然他一直罵楊齊是個蠢貨,但是若是真正的蠢貨絕對不會如此年輕就能到了鍊氣九重的,而且楊齊還是一個巡捕司的副隊。
那楊齊這麼大費心機的把蘇艷兒約過來,再擄到這個山洞,絕對不是閒的無聊,也不可能提前知道了自己的謀劃,若是知道了,怕是絕對不會約蘇艷兒過來的。
那是為何,難道真的有寶物?
不,楊齊雖然並非是蠢貨,但是也絕對不是那種見微知著的修士,能提前預判自己的行動,一定是提前知道了什麼,而蘇艷兒是不會泄露消息的,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有人提前告知了楊齊一些什麼。
張信頓時又驚又怒,到底是誰?
於是張信鬆開蘇艷兒抓的雙手,「師妹不要哭了,都過去了,我去看看這個楊齊究竟是有什麼陰謀。」
蘇艷兒含淚點點頭,「張哥哥小心。」
張信走到楊齊的身邊,此刻的楊齊身體漸漸冰涼,已經死的透透的了。
虛空伸手,楊齊腰上的儲物袋頓時飛到張信手中,張信打開袋子,倒轉朝下,微微抖動。
頓時一堆東西掉落地上,
砰
一個大物重重砸到地上。
張信一眼看到,猛然後退,渾身緊繃,做出防禦姿態。
仔細看去,才發現是一個屍首。
「啊」一聲驚呼,蘇艷兒猛的撲到張信身後。「張哥哥,這個是什麼啊。」
張信看著眼前的麻杆一樣的瘦弱屍首,他的脖子上面插著一把細劍,這柄細劍分明就是賢道門女修制式法劍。
而在這個細劍的劍柄處有三個小字,蘇艷兒。
張信雙眼瞳孔猛然收縮。楊齊為何裝著這個屍首,他是誰,為何脖子上面會有蘇艷兒的細劍。
蘇艷兒分明也發現了這個細劍上面的名字,一手撫著嘴唇,一手顫抖的指著細劍顫聲說道:「這,這個是我的長劍,」然後看看猛然打開她的儲物袋,從裡面拿出一柄一模一樣的長劍。
「這個應該是你去年丟失的那柄細劍,原來是被楊齊這個賊子藏起來了。」
「可是他為何用我的劍殺人?」
張信緩緩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這個屍體的身份絕對不簡單,你認識他嗎?」
蘇艷兒快速搖頭。
張信腦中快速轉動,怎麼辦?
這個楊齊死在自己的手中,必須馬上離開,若是被人發現,那就麻煩大了。
可是這裡又多了這麼一具屍體,怎麼處理,一起裝入儲物袋中帶走嗎?還是就地毀屍滅跡?
可是若是這樣的話,身後的這個蘇艷兒就全都看在眼裡了,那自己的將來還不是任由她拿捏。
「是誰?」張信猛然回頭大喝。
蘇艷兒也猛然轉頭,但是突然眼前一黑,緩緩倒在地上。張信的手掌從空中緩緩放下,一臉狠厲。
就在張信打算收拾現場的時候,猛然抬頭,一個箭步衝出洞外,然後迅速飛到天空中,看著四周緩緩說道:「出來吧。」
但是四周沒有半點動靜。
張信從袖中拿出一物,托在手中,是一個五層五色寶塔,寶塔緩緩轉動。
「若是不出來的話,我就把周圍的雲朵全部煉化,到時候別怪我沒有手下留情。」張信厲聲說道。
「呵呵,張副司好狠的心啊。」一個人影從不遠處的一朵雲內緩緩現身。
「原來是施主司,聽聞施主司前年晉升金丹,我一直沒有恭賀,今日見到也算是大開眼界,原來是雞鳴狗盜的本事又增長了,恭喜恭喜,他日若是陣法院待不下去了,可以來我監觀院,這裡有很多位置適合你。」張信冷笑說道。
施磾臉上閃過一絲慍怒,但是馬上壓了下去,「呵呵,我也一直聽說監觀院的修士都是鐵石心腸,原來我錯了,剛剛我見到張副司的手段,應該稱作蛇蠍心腸更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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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少在這裡逞口舌之利。這個楊齊怕是已經投靠你們了吧,哦,還有外門的那條老狗周渺,也投靠你們了吧,若非他們的通風報信,你又怎會跟在我後面,那楊齊又怎會如此布局,而蘇艷兒又怎會死掉。」
「張副司的意思,這兩人的死都怪我們,和你半點關係夠沒有?哈,監觀院某些人的顛倒黑白今天讓施某長見識了,一會回去後,施某就把張副司的剛才所言原原本本告訴賢道門上下,讓所有修士都評評理,到底是誰對誰錯,誰是誰非。」
張信手中小塔頓時光芒一閃,似乎就要放出手攻擊施磾。
施磾手中握著一個陣盤,陣盤上面也緩緩發出三色光芒,「張副司難道打算連我都要滅口嗎,你的五色玲瓏塔雖然厲害,但是你的境界根本就不能完全發揮它的威能,若是你也到了金丹,我只有逃跑一條路。
但是現在,呵呵,不妨我們試試,也讓施某領教領教張副司的寶塔威力。只不過,若是我們打鬥驚動了賢道門高層,不知道張副司想到應對之策了嗎。」
張信咬了咬牙,開口說道:「施主司在這裡和我浪費半天口舌,不會只是打算譏諷我的吧,有什麼條件儘管說出來,我時間有限。」
「痛快,我們就一個條件,就是張副司能投靠我們,把路陽院首的一舉一動告訴我們。」
「不可能,師尊待我恩重如山,我怎麼能背叛他老人家。」
「呵呵,張副司,你有什麼條件也可以談,我想,我們是可以達成一致的。」
「絕對不可能,你們是想讓宋康院首上位,而宋康院首到如今都沒有出關,能不能到達元嬰還是兩說……」
「張副司,」施磾不悅的打斷張信的言語,「宋院首一定能夠到達元嬰,這個話題不是我們的討論範圍。我現在不妨和你說一個我們知道的情報,你家族在道臨宗的那位金丹頂階前輩,前幾月渡劫失敗,已經隕落。想必你還不知道吧?」
「你胡說,我伯祖父壽元悠長,而且還有道臨宗高人護法,怎麼可能失敗,你若再胡說,小心我不客氣。」張信手中的五色寶塔再次快速轉動。
「哼,你的家族為了讓你能摘進階金丹前保持心境平和,所以並沒有告訴你這個消息,只要你願意,你回去一問便知。你的那個師尊就是看在你伯祖父的面子上才收你為徒,如今你的伯祖父已經隕落,接下來或許他還需要你,但是只是需要你為他做事,一旦他得到了那個位置,你覺得你還有多大的作用。
而且,這幾年來,你在門派的所作所為,你捫心自問,可有多少為了公心,多少為了弟子?若是你站在你師尊的角度,你上位後,會如何對待你這樣的手下?」施磾快速問道。
張信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雖然他的伯祖父的事情還需要和家族求證,但是他這幾年做的事情他自己最是清楚不過,雖然不至於說是天怒人怨,但是門派中多少修士對他敢怒不敢言,甚至他的師尊路陽都多次提點過他。
但是張信認為外有伯祖父這樣的上宗高手,且很快就到了元嬰。
內有師尊保護,還有他自己的一身功法也是不俗,賢道門內除了極少數的幾個高層之外,沒有那個修士敢和他正面硬剛,所以更是囂張跋扈。
此刻被施磾這麼說,簡直就如同把他扒光了站在人群中一般,既羞又怒,但是還無從反駁,因為施磾說的都是對的。
「考慮的如何,時間可不等人。」施磾淡淡的說道。
張信低聲嘆息,「我有什麼好處?」
施磾大喜,「你的位置不變,而且你若是到了金丹,巡捕主司的位置也是你的。我可以保證,賢道門還會給你一部火靈上品金丹期功法。」
「不夠。」
「那你還想要什麼?」
「監觀院副院的位置,以及王齊的性命。」張信咬牙說道。
「這個我無法做主,必須請示上邊。」
「上邊,是宋秀嗎?」張信譏諷說道。
施磾面色冰寒說道:「張副司,談判不但要有談判的籌碼,還要有談判該有的態度,我現在很懷疑你是不是打算認真談,若是不願,施某現在馬上就走,張副司將來是好是壞,我們各憑本事。」
「好,那就繼續談。副院的位置和王齊的性命,你們要儘快答覆我。」張信面色更是難看的說道。
「好,還有嗎?」
「外門周渺,交給我。」
「可以,不過需要等一段時間才可以,不然昨日剛交給我們消息,明日就被你幹掉,若是傳了出去,我們還怎麼收攏弟子的心。」
「好。」張信臉色灰敗點頭。
「若是沒有其他條件,那你就發誓吧,我也發誓會兌現你的承諾。」施磾盯著張信認真的說道。
張信閉上眼睛,仿佛不甘,又仿佛在勸說自己認命,然後緩緩抬起右手,收起拇指小指,做發誓狀。
就在這個時候,下面的那個小洞內,卻爆發出劇烈光芒,同時伴隨巨大的靈力波動,如巨浪般從洞內湧出。
張信施磾二人頓時轉頭向不遠處下面的山洞看去,這段時間二人所有的心神都在對方身上,根本沒想到下面有三個死人的山洞內竟然還會發出如此劇烈的靈力波動,是什麼,又或是誰?
若是下面山洞內還有其他活人的話,是不是聽到了剛才二人的對話?
二人頓時又驚又怒,身子一晃,不約而同沖向下面的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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