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並不能給予你確切的答覆。看書否 m.kanshufou.com」女警思索了片刻才回答道,「我們還並沒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證明什麼,我們需要對自己的每一句話都負責任。」
秦初念點點頭。女警寬慰她:「你放心,警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也不會辜負每一個受害者,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來還你們一個公道的。」
秦初念點點頭,又和女警道謝過後,就轉身準備離開。
還沒走出去,就被女警叫住,女警塞給她一把雨傘:「雨這麼大,把傘拿著吧。」
秦初念一愣,感激的笑了下,然後目目光下意識的看向被吹到樹底下的黑傘上。
她微頓,睫毛垂落,擋住了眼裡的思緒。
別墅區本身就沒有在市中心,加上今天雨勢也不小,所以秦初念也沒指望能打到車。
她本來是想往外走一些,如果實在打不到車,就只能打電話給蔣穎,麻煩她過來接一下了。
然而卻沒想到,剛走出一個拐彎,就看到一輛車停在那裡。
黑色的奔馳,很低調。
但是,是商厭的車。
車窗緩緩降落,露出商厭面無表情的臉,他看著秦初念,暗黑的眼眸里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有薄唇啟合:「上車。」
秦初念看著他,她本來以為商厭已經走了。
她的腳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似的,沒法動。
商厭的臉色就又沉下來一些,索性自己下了車,將車門打開,拽著秦初念的手,直接把人塞了進去。
秦初念手裡的傘被撞到地上,商厭看向那把傘,眉梢輕挑了下,黑眸里波光流動。
他忽而就笑了起來,彎腰將那把傘撿起來。
煙雨濛濛,商厭身上的衣服都被這棉雨給打濕透了,然而他卻沒有察覺似的。
他手裡的那把雨傘,是剛剛他扔到秦初念腳邊的,不論秦初念是出於各種目的將這把傘撿起來,但在商厭這裡,都讓他糟糕到極點的心情好轉了一些。
他又垂目看向車裡的秦初念,她膚色雪白,烏黑的髮絲帶著被雨水沾濕的潮氣。
嘴唇緊緊抿著,雙手放在腿上,坐的規矩筆直。
秦初念頂著商厭的視線,她整個人都繃得特別緊,車裡那股很淡的,但是專屬於商厭的那種又淡又冷的氣味,讓秦初念難以放下警惕。z
她假裝不在意商厭的注視,目光定定的看著前方。
須臾,商厭上車了。
一路無話。
商厭將秦初念送回了公寓,他沒上去,接了個電話就匆匆離開。
而商厭這一走,就是連晚上都沒有再回來。
也沒有和秦初念發一條消息,或者打個電話。
這是極少數的,在最近這大半年的時間裡,商厭仿佛從秦初念生活里突然抽離出去的日子。
只是沒了商厭,秦初念感受到的卻不是輕鬆,反而是一種從骨頭縫裡蔓延出來的難受。
她也說不清那種難受是什麼,只是夜半夢回,她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聽見外面越來越大的雨聲,突然就有種被勒得喘不過氣的感覺來。
她在床上坐了一會,突然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秦初念連忙捂著嘴到衛生間,然而除了乾嘔噁心,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她這才想起,自己晚上什麼都沒有吃。
外面雨聲不絕,拍在窗戶上的聲音很細微,但因為是黑夜又格外明顯。
秦初念去客廳接了杯水,然後也就沒了睡意,索性在客廳里坐著發呆。
她腦袋很沉,沒有什麼可想的,就是那樣的在發呆而已。
直到手機鈴聲再次響起,秦初念被吵醒以後才發現,自己昨晚就那樣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身上很涼,四肢也是沉沉的。
她拿起手機接通,晏書錦的聲音就在那邊響起:「小念?」
秦初念嗓子發乾說不出話,她緩了好一會才說道:「書錦哥?」
「錢醫生那邊的行程定了,明天早上的飛機到滬市,我之前就把秦叔叔的資料發給了他,到時候過來應該可以直接和何醫生一起進行會診。」
秦初念混沌的腦袋終於清明過來,「書錦哥,麻煩你了。」
「和我說這些做什麼,秦叔叔對我很好,這些也是我該做的。」晏書錦輕嘆一口氣:「小念,晚上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見見,有些話想和你說。」
晏書錦的態度是一如既往的溫柔,秦初念咬著嘴唇嗯了聲,「好。」
和晏書錦的電話掛斷後,秦初念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可能感冒了。
家裡沒有感冒藥,她換了衣服下樓,去附近的藥店買了藥將就著吃下去,就去了醫院。
過去的時候,盧惠正在和人打電話,臉色很沉重。
秦初念問:「媽,怎麼了?」
盧惠掛了電話,說道:「你大姐果斷時間要回國了。」
秦初念的大姐秦雲亭是著名的心理學老師,在國外一所很出名的大學任教,原本年前就應該回來的,國外那邊卻突然出了事,不得不耽誤到現在。
秦初念說:「大姐回來也好。」
「嗯,就是她和你姐夫離婚了。」盧惠臉色很難看。
秦初念對自己姐夫印象不大,只記得是一個儒雅的男人,和大姐很般配。
秦初念在醫院裡陪了盧惠一整天,商厭都沒有聯繫過她,她心裡卻不僅沒放鬆,反而更加沉重些。
但察覺到自己的想法以後,她又覺得自己可能思想都病態了。
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習慣把商厭往壞處想的呢。
明明她以前,是覺得商厭哪裡都好的。
和晏書錦約在了一家她以前常去的餐廳,到的時候,晏書錦已經在了。
秦初念有些不好意思:「書錦哥,抱歉,我來晚了。」
晏書錦眉心輕蹙,他眼裡的心疼不加掩飾:「短短几天,怎麼又瘦了這麼多?」
秦初念勉強扯出來一個笑容,「書錦哥,你找我要說什麼?」
晏書錦一頓,然後點點頭:「錢醫生說了些需要提前準備的東西,我怕手機里說不清楚,所以叫你出來的。」
秦初念低下頭,晏書錦幫她的太多了,而她只能說一句蒼白無力的「謝謝……」
她低著頭,耳邊的頭髮散下來,晏書錦心裡一痛,伸手在她腦袋上揉了揉。
他知道這樣不好,也知道秦初念現在已經和商厭結婚,他應該和她保持距離。
可是他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