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柳師傅的話,我不覺冷笑,算計都算計了,還在這貓哭耗子,這種嘴臉真讓人噁心。
我不願意再搭理他,拿著手電向前面走去。
柳師傅叫住我,說:「你去哪?」
「去找張勝利的屍體,答應了別人就要做到!」
「等等,我也去,不看一眼寶藏我死也不安心!」王泥牛一咬牙,胳膊一拽一拽的跟了上來。
柳師傅在原地怔了一怔,隨即也跟了過來,將兩張地圖塞給我,說:「拿著它,有地圖好走一點。」
我接過地圖走在前面,探索起這個塵封已久的地宮。地宮的構造非常複雜,九曲十八彎的通道差點將我繞暈,幸好有地圖指引,一路上倒也沒遇到什麼危險。
過了半個小時,王泥牛的那張地圖走到盡頭,我頓住腳步,看起柳師傅的那張。
「怎麼了?」王泥牛見我駐足不前,疑惑的問。
我拿起柳師傅那張燒焦的地圖,指著缺失的那一角說:「這一塊線路被燒壞了,不知道該怎麼走了。」
王泥牛看看前面,猶豫的說:「前面有兩條路,肯定有一條不對。」
柳師傅說:「地宮裡有很多陷阱,萬一走錯了路,後果不堪設想。」
「咱們已經出不去了,就算走錯了又怎麼樣,早死晚死不都是死嗎?」我苦笑說。
「話不能這麼說!」王泥牛兩眼放光,有些激動的說,「你們難道沒發現地宮裡的空氣有問題嗎?」
我用鼻子嗅了嗅,也沒什麼異味傳來,皺眉問:「什麼問題,聞起來給外面的空氣一個樣啊?」
王泥牛使勁點頭,說:「就是這樣才有問題,地宮封閉了不知多少年了,怎麼可能有新鮮空氣,這隻說明一個問題!」
「還有別的出口!」我和他對視一眼,欣喜的失聲大叫。
旋即,我警惕的跟柳師傅拉開距離。
不知不覺間,我已經和王泥牛站在了同一條陣線,依照現在的情況看來,一心把我們留在地宮的柳師傅才是最大的威脅!
柳師傅也察覺到微妙的形勢變化,臉色一沉,說:「你們別高興的太早,我從來沒聽過什麼古墓有兩條出口,可能只是修墓的時候匠人留下了氣眼。」
王泥牛冷哼說:「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們就得試試,別想阻止我們,子彈可是不長眼!」
他說著朝我一努嘴,我配合的拿起手槍對準了柳師傅。
柳師傅沒有說話,安靜的看著我的眼睛,忽然,他臉上浮現驚恐之色,眼神看向了我的右面。我頭一次見他害怕,心裡一顫,轉臉朝他眼神看的方向望去,沒結果發現那裡空空的,竟然什麼也沒有。
我就聽一聲冷哼,轉臉卻見柳師傅快速的閃進了前面的一條岔路,我心知上當,剛想去追,就被王泥牛叫住。
「別追!咱們不能分開,只要一分開,他就有機會對咱們下手!」
我深以為然,收起手槍來到他跟前,說:「咱們現在怎麼辦?」
王泥牛朝自己的肩膀看看,努嘴說:「先把我胳膊接上,你抓著我的胳膊,別讓它亂晃。」
我依言抓住他的胳膊,他長吸一口氣,猛地一跳一蹲,骨頭裡傳出的「咔嚓」聲直聽得我肉疼。
「嘶嘶!」他疼的出了一頭冷汗,試著活動了一下肩膀,雖然不是很靈活,但也能讓胳膊自由行動了。
接完另一條胳膊,他整個人虛脫了一樣,臉色蒼白的靠在牆上,久久不能動彈。
歇了一會,他緩緩開口說:「柳疊金進了那條通道後就沒了動靜,可能是遇到了危險,咱們走另一條路吧。」
我點點頭,扶著他進了另一條通道,走了十分鐘左右,王泥牛忽然拉了我一下。我轉頭看他,就見他一臉驚恐的盯著地上,張著嘴卻發不出聲。
朝他目光所指一看,我也怔住了,只見他目光定住的地方,一隻布鞋歪斜的躺著,鞋子樣式,跟柳師傅的一模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是柳師傅超到了我們前面,還是我們誤入了他進入的那條通道?
他為什麼將鞋子扔在這裡,是遇險了麼,如果他在這裡遇險,為什麼只有一隻鞋子?
我陷入了濃濃的疑霧之中,怎麼想也想不出頭緒。
這時王泥牛從震驚中回過神,臉色鄭重的說:「不能再這樣走了,咱們一邊走一邊做標記。」
我跟他一個想法,拿出鑰匙在牆上刻了個劃痕,之後每隔一段距離就刻一道劃痕。又走了十分鐘,劃痕卻沒法繼續刻下去了,我們前面不遠處,柳師傅的鞋子再次出現,而右邊的的牆壁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道我刻下的標記!我們竟然繞回了開始的地方!
「是鬼打牆嗎?」王泥牛緊張的問。
我仔細看了看四周,沒感覺到一絲陰氣存在,搖頭說:「不是鬼打牆,應該是其他的原因。」
王泥牛低頭沉思,過了一會,抬起頭說:「你知道奇門遁甲麼,傳說中會奇門遁甲的人隨便擺幾堆石頭,就能困住千軍萬馬,咱們可能是中了奇門遁甲的招。」
我倒吸一口冷氣,忙說:「你應該知道怎麼破解吧?」
王泥牛苦笑:「我要是懂,還跟著你繞來繞去幹嘛。」我瞬間垮下臉,卻聽他接著說,「奇門遁甲雖然神奇,但是也不是憑空變出來的,所有陣法都有真實的東西做倚靠,如果咱們破壞了那個倚靠,陣法可能會自動消除。」
聽他說完,我精神一震,眼睛望向柳師傅那隻鞋子。
「難道是柳師傅布下的迷魂陣?」
「不好說,柳疊金城府這麼深,誰知道他會不會奇門遁甲,咱們先試試再說吧。」
我走上前撿起布鞋,左右看看,見身邊的環境沒什麼改變,心裡更加驚疑不定了。
「別發怔了,繼續走走看。」
我嗯了聲,和王泥牛繼續前行,走了一會,前面又出現了岔口,我印象里絕對沒出現過的岔口!
去到一個通道里,我走了幾步就發現了我刻的記號,而另一條通道的牆壁上卻什麼也沒有。
「剛才怎麼沒發現這裡是個岔路呢?」我苦笑著搖頭,心裡對柳師傅的危險等級又提高了一個層次。
柳師傅掌握的東西太過邪門,誰知道他之後會拿出什麼手段對付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