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猴子想著怎麼也要宰冷曉曦一頓,反正她不缺錢。選了一家剛開的酒樓,據說消費很高。雖然提前讓墩子想好要吃點什麼貴菜,誰知臨到點菜時墩子只點了一個東波肘子。
這就是他認為的貴菜,消費觀念完全跟不上酒店的檔次,我恨不得罵他一頓,轉過頭卻也想不起什麼菜貴,好在服務員拿來菜單,我和猴子裝模作樣點了,要了一瓶茅台,等菜上來也不客氣,一陣大吃。
我們三人從窮窩裡滾大的,也沒正兒八經上過高檔酒店,看著上次在建國飯店狠狠揮霍了一把,那飯菜都是別人安排好的,真正名貴的菜餚,一時間還真想不出來。
冷曉曦隨便吃了幾口,替我們把酒杯倒滿,笑吟吟說道:「今天高興,你們就把單買了,都是男子漢哥們的,總不能讓我一個女孩子買單吧?」
「噗……」猴子腦袋一偏,一下把剛喝下去的酒都噴了出來。
我短暫的傻眼之後,慌忙對猴子說:「這酒後勁大,讓你逞強!」然後不滿意的望了墩子一眼,發現這傢伙跟沒事一般,正大吃大嚼紅燒肘子。
我說:「冷小姐,這玩笑開不得,今天是你做東,改天我們再請客,可不能搞混。」猴子也說道:「女神請客,榮幸之至!我們可不敢那個……破費。」
「臉皮夠厚!」冷曉曦笑道:「一點也沒有紳士風度。」
什麼狗屁的紳士,沒錢能做紳士?我們現在三個人兜里加起來,估計都湊不夠這瓶酒錢,何況這些昂貴的菜餚。
猴子死皮賴臉笑道:「我們是紳士他爺爺。」誰知墩子喝了一口酒卻不樂意了,臉紅脖子粗提出反對意見,強調道:「我們是紳士二大爺。」
「對對對!我們是紳士二大爺。」我也裝作半醉的樣子附和道。
好在是雅間,別人也看不到,我們耍起無賴可真不是一個冷曉曦能應付得了。
冷曉曦果然拿我們沒辦法,喝了口飲料,說道:「你們既然都喝多了,那孟教授讓我發給你們的工錢那隨後再說,改天吧!」
猴子一聽有錢,立即說道:「這點酒能把我們灌醉?趕緊的,把我們工資結了。」
冷曉曦把背後的小包拿出來揚了揚,調皮的說道:「各位摸金大俠,咱們在劉豫陵墓出來,除了那本書,還有沒有其他的文物?」
她這是什麼意思,懷疑我們私藏文物嗎?猴子立即辯白,把自己說成拾金不昧的好公民,好像那個撿到一分錢交給警察叔叔的孩子就是他小時候一樣。
我不知道冷曉曦是開玩笑,還是真有所指,卻見冷曉曦擺擺手,讓猴子別胡亂說話,然後很認真說道:「剛才我們見到的劉懷林先生,可是著名收藏家,他的消息極為靈通,據他說,近日在道上聽到有人轉手劉豫的私人印章。」
她望著我,目光清澈,繼續說道:「劉先生有圖片,按照他的意見,這印章確實是宋朝遺物。」
我心頭火氣騰地一下就升了起來,怒道:「你懷疑我們……?」
說到這兒,我看到冷曉曦飛快變了臉色,顯然被我的氣憤神情嚇了一跳,立即說道:「不要誤會。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是說絡腮鬍那些人。」
她想了一下,鼻翼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說道:「會不會是他們盜竊了這些文物?」
我們都放下筷子,這個時候雖然吃飽了,但心裡很不爽,不過看冷曉曦緊張的樣子,我覺得我太情緒化了,於是說道:「絡腮鬍他們也沒有可能盜竊文物。當時地宮塌陷,包括武器背包,許多隨身帶的東西都丟棄一旁,逃命要緊,誰還顧得上摸金倒斗?」
冷曉曦吁了口氣,說道:「有件事情我沒有告訴你們。也瞞著二大爺和孟教授。」
「什麼?」我們三人異口同聲問道。
「我回到北京的時候,發現我們在墓裡頭帶出的那張帛畫消失了。」冷曉曦聲音有些低沉。
「帛畫飛了?」猴子瞪大眼。
「難道風化了?」我猜測。
「都不是。」冷曉曦說道:「風化了也應該留下痕跡,一定是有人偷走了。」
「那陰兵鬼符呢?」我急忙問道。
「陰兵鬼符還在。」冷曉曦緩口氣,「我的相機摔倒了地下河裡,陰兵鬼符就一直裝在相機包裡頭,我隨身帶著。」
這下問題大了,劉豫的私人印章我們都沒發現,怎麼會出現在古董市場?這也就罷了,明明被我們帶出來的帛畫怎麼會突然丟失。
冷曉曦不會說謊,她更不會私吞這幅帛畫,我突然想到,難道丟失帛畫和出售劉豫印章的是同一人?
這個問題冷曉曦也在思索,他之所以把我們召集到一塊,除了受劉懷林所託,主要就是讓我們仔細回想,看看什麼人有這種可能。
帛畫的丟失發生在出了陵墓之後,除了我們幾人,最有可能的就是劉和平。
「難道是這個傢伙在火車上偷的?」猴子猜測。
冷曉曦想了很久,說一直離劉和平很遠,也沒記得他到過自己身邊。我突然明白了,哈哈大笑,我說:「看來你這果然是鴻門宴,想請我們幫你找回丟失的帛畫。」
「我也沒辦法,如果如實說給孟教授,這麼重大的事物,不但是我們,就連他都沒法給上級交代,所以現在只有暗暗尋訪,找到帛畫。」冷曉曦嘆口氣。
「你懷疑偷竊帛畫,和出售劉豫印章同一個人所為?」我問道。
「不知道。」冷曉曦搖頭,「不過這多多少少是一條線索。」
「哈哈!」墩子忽然沒心沒肺大笑起來。我惱怒的望著他,他吃了一口肉,說道:「看來大俠要做一回包青天了。」
「我可沒有斷案的本事。」我說道:「不過這件事想想就讓人惱火,咱們冒著九死一生,都沒撈到什麼好處,這個人竟然偷了帛畫,而且還盜竊出劉豫印章,真是神通廣大呀!」
「你們還沒撈到好處?」冷曉曦驚訝的望著我,說道:「我可打聽了,一張宋版書,價格不低於五十萬。」
我佯裝發怒道:「別跟我提錢,俗氣!」然後看到猴子移過身子,湊在我耳朵邊問道:「大俠,這本《資治通鑑》有多少張?」
我怒其不爭的望他一眼,說道:「文物的價值怎麼能用張來衡量?無知呀!」
當下我們商量一陣,決定先跟二大爺說說劉懷林拜託的事情,然後再旁敲側擊,探探他的口風,看他有沒有注意過劉和平,是不是這位陰陽先生把我們都給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