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提前對他們說好,石門一旦打開,就立刻躲到兩側,防止墓中發出毒箭暗器。
聽到門軸轉動的聲音,我一個懶驢打滾,猛然躲到石門右側,緩過氣一看,大夥爭先恐後早就躲開了。我心說個個離自己的命最近,跑得比兔子還快。
過了十分鐘,墓室里闃然無聲,我站起身慢慢側頭朝墓室張望。
深邃幽暗的墓室瀰漫著一股霧氣,看不清楚裡面的規模,我生怕中了毒氣,想招呼大家戴上防毒面具,可惜方才奔跑戰鬥的時候,大家的防毒面具幾乎都遺落,也就作罷,只是讓大家走遠,等墓室內霧氣散開再進入。
打開墓門,看不清楚裡面的規模,也不敢隨便發出信號槍,借著信號彈燃燒的光亮觀察墓室,那樣怕毀壞文物,而且有的墓葬本身就是火墓,見火即燃,我們只能耐心等待。
再過大約半個小時,猴子耐不住,急著要進去,並說石門上的尖刀,不過是嚇唬來人,沒有暗器,況且咱們考古的,沒有勇往直前的精神,如何能鑄就考古事業的輝煌。
我看他說得一本正經,慷慨激昂,心想這傢伙也真不害臊,說我是影帝,他才是正兒八經的影帝。
其實我心裡也急著想進去,猴子一發牢騷,我也忍不住了,正要同意進入墓室,卻看見陶雙月打著手電,當先鑽入黑漆漆的墓室中。
猴子沒等我發話,緊跟而入,我只好也跟著進入。
這時墓中那股霧氣已經稀薄了很多,走了大概十米,陶雙月和猴子兩人同時站住,再也不肯向前走一步。
我知道遇到了怪事,慌忙緊跑幾步趕上前,用手電一晃,之間兩扇高大的石門豎立在我們眼前。
我暗道晦氣,這石門簡直如京城那幾座城門一般高大堅固,而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這兩扇石門竟然是通紅的顏色。
這時一陣熟悉的味道衝進我的鼻腔,我急忙喊道:「趕快退後!」
猴子和陶雙月聞言,急忙退到我這兒,同我站在一起,用手電照射。
我一邊觀看石門,希望能發現蹊蹺之處,一邊給他們解釋道:「這石門上塗了硃砂,起到辟邪殺蟲的功效,凡是發現這類墓室,其中必然不會有蟻蟲屍蹩。」
「這簡直了!」猴子說道:「棺材套著棺材,石門裡還是石門。這劉豫老兒真它媽會玩!這下麻煩了,這石門足足有三米多高,我看二大爺這拐釘鑰匙也不好使了。」
我大概目測了一下,同上一道石門比較,這樣高大的石門應該更厚重,二大爺的拐釘鑰匙長度不夠,根本無法推動頂門石。
再次確定這是兩扇硃砂石門之後,我反而放了心,當下輕手輕腳走近石門。
石門上的硃砂歷經千年,依然鮮紅如血,就像是剛剛塗到上面,硃砂味道濃郁。我經常服用硃砂丸,熟悉這氣味,相對而言也有了部分免疫力,即便是羼雜了劇毒的硃砂,我也不擔心。
二大爺特製的藥丸,其中有一味中藥就是硃砂,以毒攻毒,不但能治屍毒,還能預防被墓中毒氣所傷。
這藥丸就在二大爺背包里的小瓷瓶內,好像是叫「九轉醒神丹。」大概就是這個名字,反正在中醫里,丹和丸對我來說,幾乎沒有差別。
我想了想,讓墩子把藥丸拿出,每個人吞服一粒,以防止被毒氣所傷。
在我看來,尋找劉豫之墓,這次總算找到了老巢。估計墓中會有更多無法解釋的現象,更多防盜的設置,一切還是穩妥為要。
等大家都服下「九轉醒神丹」,我靠近石門,透過石門上那硃砂的紅艷之氣,左右兩扇石門上浮雕兩個門神,被甲執兵器,眼神凌厲而兇狠。
石門中心用透雕法雕繪出一些精緻的花鳥樹木,山水走獸,雖小但卻栩栩如生,橫跨左右兩扇石門,中間裝有銜環輔首,就是那種大門環,也刷著硃砂,看起來像是用青銅鑄就。
冷曉曦遞給我橡膠手套,我接過來帶在手上,兩手握著門環,試了試有沒有腐朽。
咣當一聲,門環撞擊在石門上,我鬆開手,說道:「毫無鏽爛的情況,看來這個墓室內的文物保存完好。」
說完蹲下身,拿出拐釘鑰匙試了試,果然夠不著墓室裡面的頂門石。
墩子發揮他修理工的特長,從背包掏出一段鐵絲,又取出虎鉗,擺弄了一陣,總算把拐釘鑰匙接長了一截。
我又按照之前的方法,從石門中的縫隙處塞進去,這次拐釘鑰匙的長度夠了,果然碰到了頂門石,我頭不會說道:「關鍵時刻,才能顯出墩子的本領。」然後把鑰匙頂端那半個口字形狀套到頂門石上。
我呼了一口氣,慢慢移動頂門石,然而卻沒有任何反應,我心說遭了,看來這鑰匙同墓室中的頂門石不一致,不能使用。
當下再試了試,頂門石還是沒有任何移動的跡象,我想,看來還需要花費一番功夫,讓墩子現場重新製作一個拐釘鑰匙。
想著我慢慢把拐釘鑰匙脫離出頂門石,然後輕輕抽回,但是這時候,拐釘鑰匙卻不知道勾動了什麼東西,我緊緊抓著鑰匙不敢鬆手,想把那個東西勾出來看看。
我變得小心翼翼,仿佛勾著的東西就是一件無價之寶,但這時我突然感覺到拐釘鑰匙上失去了重量,一下子被我抽了出來。
看來那個東西比較大,不能通過石門中間的縫隙,被阻擋在裡面。
我站起身,把拐釘鑰匙交給墩子,說:「石門後面有東西,鑰匙帶不出來,被擋在門後。」然後又專門對墩子說:「這鑰匙同石門背後的頂門石不想符合,不能夠打開,你試試能不能重新製作一個?」
墩子二話沒說,蹲到石門底下,按照我的方法用拐釘鑰匙試探頂門石,從而在腦海中大體形成頂門石的寬度、周長。
大概十分鐘之後,墩子爬起來,說道:「這頂門石我覺得跟拐釘鑰匙一致,可偏偏無法打開,也不知道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墩子雖然反應慢,但是對機械、土木工程都較為擅長,他說的話絕對錯不了。可是既然鑰匙型號跟頂門石一致,怎麼就打不開石門?
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於是讓墩子試試,重新把拐釘鑰匙改變一下,看看能不能成功。
墩子轉身把我們背包內帶的工具全部拿出來,撿能用的就用,很快把拐釘鑰匙的長度、彎曲的角度都進行了修改,又蹲到地上試了五六次,終於說道:「這把拐釘鑰匙,除了長度不夠,一切都同門後的頂門石相符合,我試驗了幾次,最終還是彎曲回原來的形狀。」
這下我有些犯難,墩子蹲在哪兒也試了多次,根本無法移動頂門石,見此情狀,我讓他起來,大家休息一下,再想其他辦法。
這個時候,誰也顧不上休息,聚在一塊各自發表意見,討論怎麼才能打開墓門。
冷曉曦照著手電研究半天,搖搖頭說:「沒有發現啟動墓門的機關。」
我早知道就是這種情況,也沒有過多失望。
我們站在墓門前討論研究了足足有一個鐘頭,都束手無策。
陶雙月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猴子背靠著石門,一連想了好幾條餿主意,想學著電影中英雄人物,把剩餘的子彈彈藥倒出,做成一個簡易炸彈,然後轟開石門。
這自然引起冷曉曦強烈不滿,兩個人辯論不休,這時候猴子全身重量壓在石門上,忽然間我看到那石門竟然動了。
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正要提醒猴子,卻聽到他「唉喲」一聲,整個人向後倒去。陶雙月眼明手快,一把拉住猴子。
就在這時,一陣冷風襲來,石門轟然而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