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斯先生,你的身材非常的標準,我保證做出來的衣服會非常的好看!」
一名帝國來的老裁縫正在為藍斯丈量身材,這次手裡的錢更寬裕了一些,他打算給每個人都做兩套衣服。
馬上天氣就要降溫了,最近每一場雨過後都會有那麼一天的時間,讓人能感覺到肅殺的秋意。
而且統一的著裝對於培養「企業文化」也有很大的促進作用,資本家們已經證明洗腦不一定就非要給你上課。
老裁縫也是帝國人,他的鄰居之前移民來了聯邦,據說每個月都能賺上百塊。
他回帝國的時候用誇張的語氣告訴人們,在聯邦,低著頭都能撿到錢!
這裡就是一個遍地都是機遇和財富的地方,哪怕是個蠢貨,但只要願意賣一把勞動力,就肯定能夠在聯邦實現聯邦夢!
有人半信半疑,有人深信不疑,老裁縫就是深信不疑的人。
他們認識三十多年了,他不覺得鄰居會騙自己,於是不顧家人的強烈反對,加上帝國內的局勢惡化得厲害,他賣掉了所有的東西,帶著家人來了聯邦。
然後他見到了鄰居口中全都是黃金和金錢的地方,他甚至需要為一口吃的絞盡腦汁。
而那個自稱每個月都能賺一百多塊錢的鄰居,實際上是在一家餐廳刷盤子,每個月只有二十二塊錢,包一頓午餐,愛干不干。
已經和帝國完全割裂開的老裁縫帶著女兒和女婿還有小孫孫,擠在一個破舊的小房子裡。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老裁縫有手藝,他依靠為人做衣服換取生活的機會,價格很低,有一些顧客。
本來埃爾文說要找一個聯邦裁縫來做衣服,但藍斯拒絕了。
聯邦裁縫做的衣服有點慘不忍睹,他們會把聯邦特有的懶散和休閒融入到設計當中,穿起來有些松松垮垮,看著就不精神。
反倒是帝國裁縫能體現出他們最精神的一面,緊身,修身,而且能體現出一種鋒利和凌厲的感覺。
「我聽說你在帝國里為貴族也做過衣服?」
戴著老花鏡站在矮凳子上為藍斯量肩寬的老裁縫愣了一下,隨後笑說道,「是的,一個小貴族,您連這個都聽說過?」
「聽人說起過,我很好奇,為什麼伱不自己開一家店鋪?」
「雖然聯邦人不太瞧得起我們,但他們對貴族的那些東西還是很嚮往的。」
「如果你能打出為皇室工作或者為貴族工作的招牌,很快就會有上流社會的人蜂擁而來。」
老裁縫的女婿攙扶著他從矮凳子上下來,他一邊記錄藍斯的肩寬,一邊說道,「無論你想做什麼,首先你得有錢,我來了已經有一段時間,這裡的生活真的糟透了。」
「您和您的朋友們讓我們這個月能填飽肚子,但下個月我們還要繼續為生活奔波,我連帝國區都走不出去,又如何告訴別人我曾經為貴族服務呢?」
藍斯微微點頭,「如果你的手藝真的不錯的話,我打算資助你。」
老裁縫愣了一下,渾濁的眼睛裡冒出了一些希冀的光彩,「您是說真的嗎?」
「您要支持我開一家裁縫店?」
藍斯重新穿上了他來時的衣服,「在市中心!」
「當然前提是你為我們的衣服能夠做得足夠好,畢竟這不是一筆小錢。」
老裁縫和他的女婿都激動得不行,千恩萬謝的感謝藍斯的慷慨。
本來他們在帝國也屬於中產階級,但沒想到來了這裡之後不僅沒有撿到金子和錢,連飯都快要吃不上了!
一個在聯邦沒有名氣的老裁縫,誰會找他去製作那些昂貴布料的衣服?
也只有這種定製才能真正的賺大錢。
而窮人們更多的還是去買廉價的二手衣服,雖然穿起來可能不那麼的服帖,但至少便宜。
真正需要訂做衣服的少之又少,每個月十來塊錢就是他們的收入,這兩個月又碰到了土著和非法移民的衝突,他的女婿也找不到工作。
藍斯的這筆生意救了他們,各種意義上!
現在又說要資助他們開裁縫店,這讓老裁縫的眼眶都紅了,「您是個善良的大好人,藍斯先生,主會保佑您的!」
「希望他不會因為保佑我而氣壞了身子。」,看著老裁縫和他女婿的愕然以及茫然,藍斯開心的笑著和他握了握手,「總之三十七個人,每人兩套正裝和兩件風衣,都要劍領,儘量做好這些,以後我們的合作機會還多著呢!」
他回頭看向那些躍躍欲試的人們,示意他們要排隊,不要亂來。
能做新衣服無論是對聯邦人來說,還是對帝國人來說,都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因為他們只有兩個人,所以丈量得會稍微慢一些,好在他們是被藍斯邀請到公司來的,所以不用太在乎他們的工作速度。
藍斯和埃爾文走到了旁邊坐下來,埃爾文主動談起了一些事情。
「我聽說了一件事,可能不太好辦。」
藍斯看著他,「什麼事?」
「工會對我們大規模使用別人工卡的事情有些不滿,認為我們攪亂了正常的勞務市場。」
工會這個東西在聯邦絕對不是一般的東西,雖然它也不是個東西。
很多工人都會註冊到當地的工會裡,這樣對他們自身的權益有很高的保障,不用擔心過分的剝削和壓迫。
這個時期的工會都是非常強大且健康的,他們還沒有誕生出傲慢和自負,並且相對廉潔。
「工人大團結」這句口號可就是來自聯邦!
如果工會覺得他們擾亂了勞務市場,那絕對是對現在如火如荼的事務所生意是個沉重的打擊。
藍斯思考了一會,「我們現在手裡有多少工卡?」
事務所的負責人肖恩跑了過來,「藍斯先生,到今天為止,登記在我們事務所的工卡已經超過了三千張,有三千一百三十二張。」
肖恩是一個學習成績非常好的帝國年輕人,戴著圓形窄邊的眼鏡,在帝國還考上了大學,但因為沒有錢上大學選擇了回家鄉當教書匠。
然後戰爭爆發了,為了不被送上前線,他的家人把他送到了聯邦來。
他不是那種可以對別人下狠手的人,這輩子都在學習,所以藍斯讓他暫時來管理這邊的事務所,同時也對他有了後續的安排。
「這是一個大數字!」,藍斯肯定了一下他這段時間的工作成果,隨後對埃爾文說,「是誰對我們有意見,打聽一下,然後幫我約見一下他們,我來搞定這件事。」
他說完這個,看向肖恩,「肖恩,我們接下來的發展會很迅猛,我們需要一個靠得住的律師,所以我打算送你去繼續上學,上大學,但你得學法律專業。」
肖恩有些驚訝,更多的還是驚喜,律師不管在聯邦還是在帝國都是非常令人尊敬的職業,而且也很有社會地位。
同時,這也讓他找到了自己的價值所在。
最近他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其他人都在發揮自己的光和熱,但他卻好像並沒有作出什麼實際的價值來,因為他現在的工作只要是完成小學的人都能來做。
但突如其來的喜訊讓他找到了方向,同時也有一些迷茫,「藍斯,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學習了,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夠跟得上。」
藍斯看了一眼手錶,「我會給你請家庭教師,他們會幫你解決學業上的問題,以及學業之外的問題。」
「藍斯,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我一定會成為大律師的!」
藍斯拍了拍他的胳膊,「但這邊的工作暫時別丟下,等我找到新的人選。」
說話間,海拉姆推開後門,站在門邊敲了敲門,藍斯看見他的時候就站了起來,「回去工作吧。」,這是對肖恩說的,然後看了一眼埃爾文,埃爾文跟著他一起從後門出去了。
這也是一個小院子,聯邦的建築大多都是如此,樓宇和樓宇之間會有一塊空地,有些建造商會把這些空地圈起來,當作是一種「後院」來對外宣傳。
但也有些建造商不會在意這些空地,沒有圍牆,沒有其他什麼東西。
這裡有一個小院子,大約兩百平方左右,車子就停在中間,勞恩靠在車上吸菸,旁邊倉庫的門開著。
藍斯對他點了一下頭,然後鑽進了倉庫里。
光線從強到弱需要有一個適應期,幾秒鐘後,他看見了被吊起來的傑森。
他一臉是血,海拉姆對著他嘴來了幾下打得非常狠,牙齒都崩掉了好幾顆。
看到藍斯來到這他又開始哀求求,「藍斯先生,我錯了,我把錢都給你,然後我會從金港城消失,再也不回來!」
藍斯掏出了一支煙,海拉姆立刻拿出了火柴為他點上,這讓手裡拿著火柴盒還在做拿火柴動作的埃爾文都愣了一下。
他笑著給了海拉姆一拳。
藍斯用手指撓了撓眉梢,「你還沒有意識到你的錯誤,傑森,你對現狀的不安只是後悔你被我們抓住了,而不是你做錯了。」
「因為如果你如果真的知道你錯了,你就不會對我說這些沒有意義的話。」
「現在,幾個問題。」
「第一,剩下的錢藏在什麼地方。」
「第二,有多少人知道你突然有錢了。」
「第三,你有沒有和別人說你怎麼賺到這些錢的?」
「先解決這些問題,然後我們再去考慮你的問題。」
我可沒有存稿,全是現碼,加上那邊還差一點,所以現三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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