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的注意力頓時被女鬼那邊的聲音吸引過去,眼前的景象嚇了我一跳。
原來,那子飛頭煞居然開始吞嚼起女鬼的魂魄,鬼頭開始從女鬼的手開始沿著胳膊吞食。劉叔見此情景嘆了口氣,"唉,終歸還是這個結局……"
我不解的問∶"劉叔,這是怎麼一回事?"
劉叔對我解釋道∶"這母子飛頭煞的煉製方法想必你也想清楚了,這母飛頭煞中封印的是母親的魂魄,而子飛頭煞中封印的是嬰兒的魂魄。"
我不解的問∶"那又怎樣?"
崔叔在一旁插話道∶"你怎麼這麼笨,邪教的人煉製這鬼寵肯定是要為他們所用,所以,肯定會在封印的同時讓他們的魂魄變成沒有思想,智慧的玩偶。"
我點點頭,"你們的意思是說這女鬼因為被我解開封印心性已經正常,而這小鬼頭依然是被邪教的人控制著。"
劉叔肯定的回答道∶"沒錯!"
我聽完就要上前去救助女鬼,不管怎麼說,她都是一個孩子的母親,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邪教控制的自己的孩子給吞食。
崔叔攔了我一下,不過被劉叔給制止了,"無妨,讓他去吧。"
我幾步跑上前去,看見鬼頭一點點的吞食著女鬼的胳膊,女鬼不時發出慘叫,但是卻絲毫沒有抗拒的樣子。我對著女鬼大喊道∶"快掙開!你的孩子已經被控制了,你會被它吃了的!"
說罷,我就準備一劍向鬼頭砍去,但沒等我砍到時,女鬼悽慘的叫道∶"不!你不要傷害我的寶寶!啊!"
女鬼說完又是一聲慘叫,我心裡非常不理解,這女鬼怎麼不聽勸呢?我又連忙對她說道∶"你的孩子已經失去心智了,它不是你的寶寶!"
女鬼悽慘的一笑∶"他就是我的兒寶寶,無論他變成什麼樣,他都是我的寶寶。"
此時,鬼頭已經從女鬼的另一隻胳膊開始吞食起來。女鬼沖我擺了一個比哭都難看的笑∶"謝謝了,不過寶寶餓了。"
說著,女鬼居然不理會我了,而是一臉慈愛的望向那個吞食著她的魂魄的鬼頭,嘴裡囁嚅著∶"寶寶乖,慢點吃。"
女鬼一邊說,一邊傻傻的笑∶"呵呵呵,餓壞了吧?別著急,沒人和你搶。"
我實在受不了眼前的場景,抬手就要將鬼頭砍到一旁,沒等我砍下去時,就感覺到我的手腕被一雙溫暖厚實的大手給握住了。
我回頭一看,原來是劉叔,我不解的說∶"劉叔!"
劉叔淡淡的說了一句∶"有些時候,你所想的,不一定是別人所希望,這是她自己的選擇,由她去吧。"
我固執的反駁∶"不,這鬼頭完全就是由邪教的人控制的,這女鬼不應該這麼做!"
崔叔不知什麼時候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正邪,你忘了,她是一位母親。"
我啞然了,垂下了那隻高舉銅錢劍的手,默默的看著眼前,鬼頭……吞食自己母親魂魄的的一幕。
鬼頭已經吞完了女鬼的胳膊,又繼續從左腿開始吞起,在看女鬼,雖說臉色有些因疼痛而扭曲變形,但是眼中除了慈愛沒有一絲的不情願。
我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只是有些沉悶,我發現,不知何時,鼻子一酸,然後,眼眶已然濕潤了。
我怕被崔叔他們看笑話,趁他們不注意悄悄用胳膊袖子擦去了淚,卻不曾想,我的小動作沒有逃過劉叔崔叔的眼睛。
只見他們相互點點頭,然後微微的笑了笑,我嘴裡嘟囔著∶"這天風太大,沙子迷了眼睛!"當然,我這是故意給自己找台階下,要知道,這村里一直都是沒有吹起過一絲風。
我們三人復歸沉默,繼續看著眼前的一幕。
要說這女鬼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之前還被她咬了一大塊肉去,按理說我應該高興才是,可是此時我見她被小鬼頭吞食,一點快感都沒有。
我在心裡悄悄的問自己,這是為什麼,我想,她也是無辜的。苦命的被邪教的人害死後煉製成了鬼寵,如今還要被自己的兒子吞食,但卻沒有一絲不情願
。
即使知道眼前的鬼頭是被別人控制的,但是她卻依然選擇了被兒子吞食……想必在她心裡,無論她的兒子變成什麼樣,她都不會捨棄!這就是母愛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十分鐘後,鬼頭吞下了女鬼頭部魂魄的最後一口,鬼頭似乎是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感覺,眼角溢出幾顆暗紅色的血淚,但最終,依舊是向我們飛來。
我見這鬼頭依舊還是那般沒有人性便抄起了銅錢劍上前就是一頓瘋狂的劈砍,可能你們永遠不會理解這是為什麼。
我心裡一陣陣的憤怒,這是為什麼,原本好好的母子為什麼會是這個下場。
子飛頭煞似乎是感覺到了我的憤怒,不與我硬拼,而是巧妙的在我的前面四處閃躲。
我感覺十分憋屈,更是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但是沒過三分鐘我就筋疲力盡的一頭栽倒在地。
我仰望著天空,天空中一顆星都沒有,我輕輕的說道∶"這,就是現實?"
正在我迷茫之際,只聽不遠處傳來一聲大喝∶"人間正道,自是滄桑,有善便有惡,但最終,善總要多於惡!如果世間人人都像你一樣盯著現實的惡與醜陋,想必這世界上再也沒有好人了。"
我費力的扭頭看了一眼,原來是劉叔,我心裡也隱隱通透了一些,不再糾纏這個問題了,就對劉叔笑笑。
崔叔在那旁連忙跑過來將我扶起,我靠在崔叔的肩膀上,"崔叔啊,我這沒用啊,沒收拾得了這個子飛頭煞。"
崔叔老臉一紅,我知道他這是不好意思了,我不過心裡明白,崔叔是故意沒有發揮出全部實力,要不然就像那回在老毛子那裡對付殭屍時的速度和力量,早就廢了這個鬼頭。
我靠在崔叔的肩膀,低聲說道∶"崔叔,謝了啊。"
崔叔一本正經的說∶"謝啥,正邪,我今天就是想告訴你,以後無論對付什麼鬼物,首先都要做到這四個字,問心無愧!這世間的善惡誰也說不準,只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
崔叔繼續說道∶"正邪啊,以後的路要你自己走,孰是孰非也要你自己去辨別,好了,看你劉叔怎麼收拾這個子飛頭煞吧。"
我立馬睜大了眼睛,只見劉叔瀟灑的將雙手背在身後,而子飛頭煞則是動也不動,謹慎的和劉叔對峙著,就在這時,突然不知從哪裡又飛出了十個鬼頭!
我頓時驚呼∶"劉叔,小心!"
說完我的後腦就被崔叔賞了一個暴栗,"你小子,看熱鬧就行了。"
我費力的揉揉後腦,小聲嘟囔道∶"崔叔你欺負傷員……"
崔叔一瞪我我嚇得一縮脖子,我只好轉移注意力,"快看劉叔,要打上了!"崔叔這才作罷。
只見劉叔的形勢非常不妙,他被十一個大小不一的鬼頭,也就是母子飛頭煞給圍在中間了。
劉叔義正詞嚴的說道∶"想不到幽冥殿的人落魄到如今這種地步,居然開始煉製這種最低級的母子飛頭煞!"
幾個鬼頭聽了這話明顯的顫抖了幾下,劉叔可不管他們,繼續自顧自的說道∶"我知道你們就在不遠,我告訴你,今天這母子飛頭煞就是你們送給我的見面禮,如果我再遇到你們幽冥殿做惡我醉仙劉必定殺上幽冥殿的總部去!"
那十一個鬼頭是被邪教的人控制的,說明他們離我們並不遠,劉叔說的話邪教的人通過飛頭煞聽到了,看樣子,這伙邪教的人不簡單啊。
劉叔被十一個飛頭煞圍住了也不慌張,只見劉叔渾身猛地一震,隨後居然踏動起罡步來,這罡步我在引本命雷的時候也踏過,不過和劉叔的罡步比起來那可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為什麼這麼說呢,這十一個母子飛頭煞在劉叔剛剛動起來的時候就全部向劉叔飛去,就好比要吃了劉叔一般,劉叔不慌不忙的,也不閃躲,只是安心的踏著自己的罡步,要說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呢!這劉叔踏動罡步時,每當有鬼頭快要撲到劉叔身上時,劉叔腳下的罡步卻鬼使神差的讓母子飛頭煞從劉叔的身旁飛過。
崔叔看的連連讚嘆∶"不愧是三靈道脈的傳人,這般踏罡步的水平就已經渾然天成。"
我問∶"崔叔,劉叔踏的罡步好像能讓鬼頭近不了他的身,這是怎麼回事?"
崔叔目不轉睛的說∶"傻小子,你仔細看看!"
我揉了揉眼睛,認真的盯著劉叔的步伐和鬼頭的運動,看了五六分鐘之後我才發現,原來劉叔踏動的罡步並沒有讓鬼物不能近身的功效,原來是劉叔藉助著罡步的變動,使自身巧妙的在不時飛來飛去的鬼頭中遊走。
又過了一分鐘,劉叔似乎是完成了罡步,猛地一停,而劉叔身旁的十一隻鬼頭也停了下來,而且,是紋絲不動的懸在半空中。
崔叔激動的說道∶"這,這是四象囚籠!通過罡步引落星辰之力,禁錮住妖邪……"
就在崔叔話音剛落,劉叔動了起來,只見劉叔左手背在後面,右手成劍指狀對著面前的空氣划動起來。
"這是,凌空畫符?"我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凌空畫符,是修煉符祿的最高境界的一種表現,無論何時何地,只需要運用自身的氣凝聚在劍指上,然後在空中划動,使氣停留在空中,最終形成為一道凌空符。
只見劉叔很快停下手,換了一個方向又開始凌空畫符,我突然注意到,剛才劉叔畫符的地上的空中,居然看到了幾道金黃色的條紋組成了一張複雜的符祿紋絡。
就在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