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師秘記 第二十五章 奇怪的小薇

    難道說，爺爺他在謀劃著什麼，之前為朱黑娃招魂的事情也都是爺爺他有意而為？

    這事著實有些古怪，可是單憑想像我是不可能弄清楚的，但這種事情又沒有辦法直接問爺爺，或許爺爺有他自己的打算。

    爺爺所講的故事聽起來十分的懸乎，可是的確與那白布有所牽連，我甚至在想，當時楊夫人所生的那還古怪的孩子到底是什麼，難道真的如那些人猜測的一般，是她與那山裡的妖精偷歡所產的妖孽？

    我問爺爺，爺爺也只說，這就是個傳說故事，究竟是什麼樣的，楊家的後人也沒人見過，自然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傳說中的樣子。

    不過，根據爺爺剛才的描述，渾身長滿鱗片，眼睛是黃色的，倒是有幾分蛇的特徵。

    難道是蛇精氣，鬧土匪那陣土匪還被蛇圍攻過，這會不會有一定的聯繫？

    我就在那兒胡思亂想著，爺爺和老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他們也討論不出個所以然。

    爺爺和老爹討論的時候，小薇一直在上午的門口站著。她白天不敢出門，她說太曬，但是到晚上出門就沒事。

    爺爺對她招了招手，讓她過來。

    可是小薇卻搖了搖頭，她好像很害怕我爺爺似的，爺爺一喊，她就回屋躲了起來。這不是第一次這樣，從狗蛋叔去世之後，小薇住在我家裡，她一直都是這樣。

    她不怕我奶奶也不怕我媽，就害怕我爺爺，還有對我老爹她也是躲著。

    我回屋，看到小薇坐在床上，她低著頭，我走過去低聲問道：「小薇，你以前不是不怕我爺爺嗎，怎麼現在見到他都躲著呢？」

    小薇猶豫了一下說道：「凡哥哥，我不敢靠近你爺爺，他身上有一道光線，我不敢靠近，稍微一靠近就會被那種光線刺痛。還有你爸也是身上也有那種光線，我也不敢靠近她。」

    小薇的話讓我一愣，我從窗戶那邊朝外頭看看，老爹和爺爺坐在那兒，身上哪有什麼光線，分明就是一身農民打扮的衣服而已，說實話要多土氣有多土氣。

    我不理解，就問道：「小薇，你說的光線到底是什麼，我咋看不見呢？」

    小薇搖了搖頭，她說道：「我也不知道，你爺爺身上的光線，以前很亮，但後來變得沒以前那麼亮了。」

    我來了興趣，繼續問：「啥，啥時候有變化的？」

    我感覺好像抓到了什麼，內心有著那麼一絲興奮。

    小薇想了想，回答道：「兩次變化，第一次就是那天晚上你爺爺出去，早上回來之後，那次我發現他身上的那種光線幾乎都要消失了，只剩下一點點。後來恢復了一些，但是那天你奶奶生病的時候，早晨他從屋子裡出來，身上的光線同樣減弱了很多，不過比第一次要好一些。」

    這種光線到底是什麼，林小薇可以看見，但是我卻看不見，而且林小薇不敢靠近，靠近的話她會感覺到刺痛。

    爺爺身上有那種光線，老爹身上也有，那種光線到底代表著什麼，爺爺那一夜白髮之後，他身上的那種光線變弱，是不是代表著什麼？

    「小薇，你能不能辨別出來，我爺爺跟我爹，他們兩個身上的那種光線，到底誰的更亮一些？」我問道。

    林小薇想了一會兒，她說道：「在那天晚上之前，你爺爺身上的光線要亮得多，可是現在你爹身上的光線更亮一些，不過，他們兩個人現在也差不多。」

    這林小薇所謂的光線，難道就代表著他們兩個人的實力？

    我見識過爺爺一個人扶起幾百斤重的青石香爐，同時也見識過老爹單手將那李愛國提起來，這都不是普通人會有的力量。

    可是，這種事情老爹和爺爺從來都沒有向我提起。

    想到這裡，我突然回想起剛才爺爺所講的那個故事，故事裡說到，我們楊家的先人楊弘孩童之時被一個遊方道士帶走，並收為徒弟，十二年後，楊弘回村，也恰巧因為那一場師徒造化，讓楊弘活了下來。

    既然那楊弘被道士收為徒弟，他必然也得到了那道士的真傳，由此判斷，楊弘應該是會道法的。

    他回村之後並沒有遭到那楊夫人所成的厲鬼報復，而是在楊家莊娶妻生子，安穩的生活下來，這看似平常的橋段，其中恰恰說明那楊弘會道法，而且道行還不淺。既然那楊弘是我們楊家的祖先，爺爺和老爹會不會就是得了祖先的真傳，所以，他們身上會有那種奇怪的光線。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興奮起來。以前覺得爺爺和老爹挺厲害，特別是爺爺還會一些捉鬼驅邪的異術，現在看來，絕不僅僅是如此。

    也許是看到了我想的出神，這時候，林小薇抬手握住了我的手。

    那種冰涼刺骨的感覺再次傳來，這讓我打了個寒戰，瞬間就清醒過來。她突然抓著我的手，這是啥意思？

    不知道為啥，她的手冰涼，但是她卻讓我臉上發燙。

    「對了，凡哥哥，小薇突然想到一件事。」她突然說道。

    「啥……啥事啊？」我不知道為何，有些結巴地問道。

    「我剛剛跟你說的那種光線，我想起來了，那種光線就好像白天的陽光，陽光照在我身上就是那種刺痛……」小薇說著說著就停了下來，因為她看到我的手從她的手裡縮了回去。

    其實，也的確因為她的這句話讓我倒抽一口冷氣，啥東西能怕陽光，這大家都知道，是鬼啊，只要鬼怕陽光！

    她那麼害怕見到太陽，我爺爺和老爹可能有家族的道法傳承，他們身上應該有道家的那種陽剛之氣，所以她害怕。

    難道說，小薇她真的是鬼？

    我不由自主的向後退，雖然我知道這樣會讓小薇傷心，可是人對鬼的這種感覺是難以壓抑的。

    「小薇，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你現在還要瞞著凡哥哥嗎？」我問道，我覺得她一定知道一些事情，而她現在卻在瞞著我。

    「小薇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凡哥哥，求你別問了……」她說著說著就哭了，而我感覺整個屋子裡都冷冰冰的，我不由得打了個哆嗦，立刻從屋裡出去。

    其實，出門的那一刻我想要把這事告訴爺爺，屋子裡住著一隻鬼，她還跟我奶奶住一個屋子，她會不會害了我奶奶？

    可是我還是忍住了，我沒跟爺爺說。

    因為我想起，在竹林那邊，如果不是小薇幫忙，我恐怕根本沒辦法從那裡逃出來還有那天晚上，如果不是小薇讓我去看到了李愛國使壞，然後報告我爺爺，恐怕楊家莊就要面臨滅頂之災。

    她從來沒有害過我家裡任何一個人，我將她檢舉給我爺爺，我這樣做也太不是人了。

    話到嘴邊，我還是咽了回去。

    我回頭看到林小薇在窗戶邊看著我，月色皎潔，她的那雙眼睛裡泛著晶瑩的淚光，我只想對她說聲對不起，可是那一刻我卻沒有辦法說出來，也許是男孩子的自尊，也許我覺得她能夠看到我的後悔。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大概到半夜的時候，我迷迷糊糊當中聽到有人在敲我的玻璃，冷不丁的看到窗戶外一個人影，我就是一愣，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不過，那種身高，除了林小薇還會有誰？

    雖然知道她可能是鬼，可是我還是開了門。她站在門外，說道：「凡哥哥，有人去了泉水池子那邊。」

    我低聲問：「誰啊？」

    她沒有回答，只是拉著我的手朝外邊走去，跟上次一樣。

    林小薇帶著我跑到村西，站在水池子附近，那邊非常安靜，爺爺白天插在那裡的杏黃小旗還在，只是沒看到人。

    我低聲問道：「小薇，人呢？」

    她也低聲回答道：「凡哥哥，等會兒，等會兒就有人來了。」

    還真的如小薇所說，大約等了四五分鐘，我就看到有兩個人晃晃悠悠地朝這邊走來。我還是下意識的要躲，可是小薇卻拉著我，微微地搖了搖頭，示意我不用。

    難道這跟上次一樣，還是在夢裡？

    那兩個人也是我們村的，都姓王，跟我老爹差不多年齡。他們走路的姿勢非常的僵硬，眼睛向上翻著，只能看到眼白，看起來很嚇人。

    他們這是怎麼了？

    眼看著他們離那泉水池子越來越近，再往前去就會入水，他們這樣的狀態，保不齊會被淹死的。我老爹今天白天也嘗試過，下邊簡直就是深不見底，我再也站不住了。

    我衝上去，林小薇想要拉著我，但是沒拉住。

    「王伯伯，王伯伯，您們快醒醒，前邊是水坑啊！」我大聲的喊，可是我喉嚨都要喊破了，他們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們好像根本就一點都聽不到似的。

    無奈之外，我也顧不得害怕，直接朝他倆人衝過去，我想要通過這種方法讓他們醒過來。

    我矮下身體，腳下用力，衝過去，可是無濟於事，當我接觸到那兩個人的時候，我根本就沒有碰到他們，直接就從他們身體之內給穿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