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河的死活,李純文根本沒有當一回事。一個弱小的圖騰而已,死了也就死了。然而殺死沙河不到一個小時,蚩尤就過來問找肇事兇手。這感覺也過於荒謬。因為在李純文看來,這個沙蜴,一樣不過是李游隊伍里的俘虜而已。
「你是說那沙蜴族?」李純文總算反應了過來。
蚩尤點了點頭。
「不就是一個低等動物而已」戴維心中有些忐忑。他手裡正提著一個血跡斑斑的袋子,裡面裝的正是沙河的腦袋。
「低等動物呵呵」蚩尤瞥了戴維一眼。他語氣變得緩慢無比:「聖族、源生族,圖騰,人族」一邊說著,蚩尤慢慢地曲數著手指:「圖騰滅了聖族和源生族,便成了至高的存在而你們」
蚩尤眼神里浮現了一絲的厭惡,連說話的興趣都沒有了:「呵呵」他往前凌空一抓,戴維手中的布袋便不受控制地飛向了蚩尤。撕開布袋,一顆醜陋的,血肉模糊的腦袋就出現在蚩尤的手中,仍有腥血往沙地滴落。
蚩尤往沙河的腦袋裡注入了一絲的靈氣。隨即在蚩尤面前,出現了一個扭曲的畫面。從畫面看,似乎是沙河死前所看到的畫面。
「不要殺我」我主人很強大的!你們要是殺了我,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沙河的聲音也浮現出來。然後從沙河的視角里,看到戴維陰笑著的臉:「你主人很厲害」
畫面一陣亂顫,那是沙河在在拼命點頭。
「那他肯定是沒見識過我的恐怖!」戴維高舉屠刀。
「主人救我」畫面滾動了一陣,最後消失於虛無。
蚩尤望盯著戴維的臉,仔細打量了一會,問道:「戴維?」
「沒沒錯」戴維艱難地吞了一口唾沫。此時他都沒心情去想,蚩尤是怎麼知道他的名字的了。蚩尤將沙河臨死時的影像投影出來,他一樣看得一清二楚。他也終於明白,蚩尤是衝著他來的。看著蚩尤的眼神,他陷入了深深的恐懼之中。蚩尤那古井無波的神色,已經把他當成一個死人看待了。
「我聽鬣狗說,你是個大變態。」蚩尤語氣平靜,就像遇到了一個老朋友,嘮叨幾句家常。李純文周圍的蒙面隊員,已經將他包圍起來,可他當這些人都是透明的。
「」戴維沒接話。他本想說幾句什麼,然而卻被蚩尤的眼神所震懾,什麼都說不出來。
「你殺沙河的時候,說什麼我沒見識過你的恐怖?現在我來了你最好不要令我失望!」蚩尤身上散發出絲絲的血腥味。
「**you!」戴維抄起掛在身上的一把ak47,朝著蚩尤的身上一陣亂射。
「噠噠噠」戴維一口氣一一個彈夾的子彈傾瀉出來。然而蚩尤卻依舊站在他面前。只是蚩尤身上,閃爍著一個淡黃色的光暈,一枚枚子彈,像鑲嵌在一層透明玻璃上一般。
「迸!」
蚩尤忽然兩腳一頓,光暈頓時散裂,然而子彈卻驟然往後反彈,朝著周圍的人射擊出去。
「啊啊」流彈擊中不少將蚩尤圍在中間的隊員,其中還有幾名官面具獵手。
「殺了他!」李純文眉頭一皺,下達了命令。
「吼!」面具獵手頓時組成了陣形,朝著蚩尤撲了過來。
「嘭!」蚩尤一拳砸中了一個獵手的胸口,獵手的胸口頓時深深凹陷下去,人當場也跪了下來。蚩尤反手一奪,便將他手中的廓爾喀彎刀給搶了過來。然後一甩,彎刀在空中打著旋,瞬間就將後面一名獵手的小腿切斷!
「咔嚓!」蚩尤速度不減,撞向了一名迎面而來的獵手,一手肘擊在了他的面具之上,獵手臉上的面具頓時碎裂,露出了一張猙獰的臉。獵手臉上遍布刀疤和縫針線痕。仿佛整張臉都被切割過,最終縫補成了這個模樣。被蚩尤這麼一擊,獵手的臉看似完好,可實際上腦袋已經碎裂,只呵呵地掙扎一下,便倒在了地上。
「戴維!你們纏住他!」李純文神色難看,在兩名手下的幫助下,換上了一個新的背包,帶著幾名隊員,策馬朝著拒沙關的方向一路狂奔。
「」
戴維見李純文不但拋棄了他,連同在場的面具獵手也拋棄了,心中無比憤怒卻無可奈何,此事可以說是他一手招惹的。如果不是手賤把沙蜴的腦袋砍下來,也不會招來如此禍害。可是,誰能料想到,在這鬼地方捕獲的異族,竟然還是有個主人的呢
「啊啊」
獵手這才發現,他們與蚩尤完全不是一個力量級別的對手。而蚩尤之所以與他們肉搏,不是因為力量差不多,而是對方在泄憤!
是的!蚩尤在泄憤。他拳打腳踢,每一擊出手都極為毒辣,對獵手的身體造成極大的破壞,這些傷勢幾乎都是不可能復原的,然而卻沒有動手殺死任何一人。這明擺著,蚩尤不願他們死得太痛快。
「該死的!開槍!殺死他!」戴維大聲吼叫著。李純文可沒有帶走魔鬼傭兵團的戰士。這些戰士格鬥力量比不上獵手,但用槍卻是一流的好手。驚怒之下的戴維,也顧不得獵手還在與蚩尤纏鬥中,發出了個如此喪心病狂的指令。
僱傭兵陷入了遲疑,但戴維卻沒有絲毫的猶豫,他自己抄起了一把武器,朝著蚩尤的後背又是一陣掃射。然而蚩尤拉過一名獵手,將所有的子彈擋住。
獵手也是有真氣修為的。但可比不上蚩尤這等雄厚,可以將子彈攔住,頓時被打成了蜂窩。
蚩尤毫髮無損。他沒有理會戴維。戴維可是這場殺戮的重頭戲,蚩尤可不想太早就把這傢伙給了結了。
戴維早就知道,蚩尤並不懼怕他的子彈攻擊。但是多年以來,他令人懼怕的基礎,就是槍械還有酷刑。槍械無法對敵人造成危害之後,他就和被拔掉了牙齒和剁掉了爪子的老虎,連嘶吼都顯得有氣無力。
「走,離開這」戴維馬上就意識到,再不跑就真的沒命了。招呼幾名心腹,騎上馬匹就要逃走。不過他卻長了個心眼,並沒有朝著李純文的方向追過去,而是朝著來時的道路逃跑。在他看來,對蚩尤來說,李純文可比他重要多了。蚩尤沒理由放棄李純文不殺,只找他晦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