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符 第一千二百五十章 人情
因而聖皇離開之時，連心腹護衛都不帶一個。身處力量巔峰的聖皇，自然不會認為這個世界還有他不能闖的龍潭虎穴。然而到了乾符世界，準備去歸墟世界的時候，深淵世界的強者，卻變成了攔路虎。
那時，深淵與主體世界的聯繫雖然已經割斷，但與小世界的聯繫卻沒沒斬斷，空間通道往來十分便利，聖皇這種級別的存在，出現在乾符世界之後，馬上就引起了深淵強者的注意，發現他的意圖之後，馬上重兵把守歸墟通道。而聖皇則是以秘法召來了無數中立的古妖參戰，雙方一場血戰就這樣展開了。
戰爭的最後，是通往歸墟世界的通道變得支離破碎。而聖皇和無數古妖隕落，深淵世界的強者，也被迫退出通道，返回深淵。從實際情況看，深淵世界裡的古妖強者的損失，遠比聖皇更為慘重。說其退回深淵世界，不如說全軍覆沒，幾乎沒有任何的存活者。以至於後來，像蒼青和硫砂這種在深淵世界擁有尊貴身份的強者，都不知道在遠古時期，深淵世界曾經與盤踞地面的聖族皇者進行了一次慘烈的戰爭。
聖皇隕落之後，這條信息便隱藏了起來。直到聖擎機緣巧合之下，知道妖墳里有著聖皇之魂，隨後的弒皇成功之後，才發現了這一條隱藏在歷史塵埃里的消息。而聖擎也由此知道了這一名聖皇之魂隕落之後，為何靈魂不回歸聖族聖地，或者將自身力量融匯到荊棘之矛中。正是因為聖皇之魂心有不甘的同時，還心存僥倖。他仍然希冀有一天奇蹟出現，力量有所突破，涅槃復活。之後依舊可以跨越歸墟通道，找到雌鳧。從而再度踏上力量的巔峰。
這樣的設想並沒有錯。但隨著聖擎和李游諸人的出現，這個美好的夢想，最終還是被打破了。最終聖擎發現了這個秘密，找到了破碎的通道之後，費了不少功夫之後，來到了歸墟世界。後面歲發現的事情，和李游眾人的遭遇差不多。最大的不同便是，聖擎眾人可不像李游他們這麼倒霉，引來了古原意志的強烈敵意，因而活動還是相對輕鬆許多。
至於聖擎為何能夠與李游相遇，除了李游眾人運氣足夠好外，也是因為古原意志匯聚的方向引起了聖擎的注意，在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之下，聖擎及時出現，還幫李游眾人從眼前的危局中解救了下來。
「接下來你們想幹什麼？」
李游問道。實際上李游很清楚，聖族此行的目的，是衝著所謂的雌鳧而去。而自己可是欠下了聖族一個天大的人情，這一份沉甸甸的人情，總是需要償還的。
「自然是尋找雌鳧。」聖擎眉心的豎瞳眨動了一下，頓了頓，他接著說道：「如果不同路的話，我們沒有必要一起去，你我的麻煩已經足夠多了，匯聚在一起，前路會更加艱難。」
李游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聖擎這一番話可謂是掏心掏肺了。當然，兩人也心知肚明，彼此的友誼並不可靠，聖擎站在李游面前，也不知道多麼克制，才沒把荊棘之矛往他心窩裡扎。聖擎同樣擔心，李游的骨刃忽然就從他背後劈砍下來。
「那……」
李游想到了欠下的人情。以他對聖擎的了解，這可不會是說說就算了的事。
「我手上有兩個族人的魂靈，我需要你們幫忙復活了他們。」聖擎把目光投向了瑤妊。李游沒有這個本事。在場所有人當中，只有瑤妊能夠做到這一點。
「奪舍？」瑤妊望向聖擎。
「是復活，不是奪舍。」聖擎肯定地說道：「不能影響他們原本的力量。」聖擎趕緊說道。
如果是奪舍，這根本無需瑤妊出手。實際上，隕落的聖族強者，靈魂強度遠勝於當初靈魂狀態的蚩尤。如果他們想依靠奪舍一個身軀復活，自己就可以處理。但聖族的靈魂過於強大，強行奪舍的結果，要麼是選擇的軀殼無法容納如此強大的靈魂，最終爆炸，靈魂與軀殼共同毀滅，要麼就是受到軀殼的限制，力量再也無法恢復到之前的程度，更別說更進一步。這是聖擎無法接受的結果。
「非常困難……」瑤妊想了想，才回答說道：「以我現在的實力，做不到完美的復活……」瑤妊想了想說道：「除非我的力量能夠晉升到下一個階層。」
「……」聖擎眉頭緊緊蹙起。這可不是他所想得到答案。鬼才知道瑤妊什麼時候才能晉升力量。像瑤妊這樣的強者，或許今生的力量極限已經走到了終點，聖擎對此自然不會滿意。「那麼還是可以復活的對吧？」
聖擎也有注意到瑤妊的措辭。所謂的完美復活，究竟指的是什麼，他還想知道的。
「我能夠接受他們短暫的跌階，但潛力不能受損。」聖擎給出了自己所能夠承擔的結果。
瑤妊搖了搖頭，說道：「力量跌階，這是最起碼的，而潛力也必然會受損，能夠恢復到原來水平就已經不錯了，想再進一步，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以我現在的力量，是做不到更多。」
聖擎再度沉默了下來。
李游這時候聳了聳肩膀說道：「為何不等瑤妊晉升之後再考慮這個問題？反正也用不了多長的時間，對吧？」
李游望向瑤妊。
「這可說不準，快則一年以內，慢則三年。」瑤妊給出了一個時間。
聖擎的身體微微一顫，浮現難以置信的眼神。在他看來，瑤妊的力量恐怕已經走到了極限，然而眼前兩人的對答，卻告訴了他一個人殘酷的現實。瑤妊的力量極限，遠遠還沒到達極限。
「三年時間，我可以等。」聖擎深吸一口氣。這麼一瞬間，他心裡已經浮現了無數的念頭。有震驚，有恐懼，有仇視，也有恐懼……甚至還有一絲的僥倖。這樣的強者，與之為敵，實在是不明智。尤其是聖族已經式微，苟延殘喘的時期，更不容與這樣的強者為敵。想到這裡，聖擎心中的矛盾又多了幾分。他心底仍然敵視李游和瑤妊。但理智告訴他，與這樣的強者為敵，只會為聖族帶來更大的災難。然而放任這兩人成長，聖族想恢復往日的榮光，那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