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正一道這些年入世的弟子很多,不少正一道的道士在外面賺錢回來後也對本宗進行了大量的金錢捐助。但畢竟是道家清靜之地,這寬敞平整的大馬路只修到了龍虎山山腳下,想要去到龍虎山的主峰,還得靠走山路一步步地走上去。
也不知道師父到底用了什麼法子,硬是讓脾氣暴躁的鄭三燕收斂起來,只是這一路上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就好像是在看一塊肥肉一樣。
越是傳統的人家越注重禮節,師父這一次除了聘禮,這登門拜訪的禮物沒有準備,竟然就在這山腳下的旅遊景點隨便買了幾節臘肉。
我對師父這厚臉皮真的是佩服地五體投地,這在人家門口買的東西,別人說不定都吃膩了,這種登門禮顯然太沒有誠意了。
師父才不管這麼多,讓老闆幫著把臘肉給包裝一下,樂呵呵地問道,「老闆啊,我們想去龍虎上,走哪一條山路近一些?」
老闆還以為我們只是去龍虎山看風景,他隨手指了指前面的一個牌坊對我們說道,「看見那邊沒有?兩條路,要麼走橋,要麼走路,都能上去。你們要是想把沿途的風景都看完,那就從橋上去,再從路那裡下來就行了。」
一聽老闆誤會了,師父趕緊改口說道,「我們不是遊客,我們是想去龍虎山的主峰找人。」
「主峰?」老闆看我們的眼神有些詫異了。「你們該不會是來找天師算命的吧?我告訴你們別費這個勁兒了,上次我們縣的縣長也想上山找天師,結果連天師的面都沒有見到。而且去主峰的山路不好走,你們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的到時候還不是讓那些警察去救?」
沒想到這龍虎山的主峰還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不過仔細想想也是,凡是想要好好修行的,這沒有一個安靜的環境是絕對不可以的。蕭九九以前就說過在她住的地方除了師兄姐妹,基本上就看不到其他陌生人。
就在我們犯愁找不到去主峰路的時候,旁邊也在買臘肉的一個小姑娘突然小聲地問我們,「你們也是要去龍虎山主峰的嗎?我們知道路怎麼走,要不要一起去?」
師父沒說話,我仔細一打量這個小姑娘,這才發現這小姑娘不過二十歲出頭的年紀,身上的學生氣息都還沒有褪去,就像是借著假期出來遊玩的一樣。
見我不說話,小姑娘皺了皺眉頭露出不高興的表情,「怎麼,我好心邀請你們一起,你還不相信我?我是西南大學的大學生,這是我的學生證。」
小姑娘也是個實誠人,二話不說就把學生證摸出來讓我看。
在看學生證的時候小姑娘介紹起自己來,我這才知道這個小姑娘名叫蘇悅,是西南大學驢友俱樂部的部長。雖然是學生自發組織的一個俱樂部,但是每年蘇悅都會組織同學去一些比較驚險刺激的地方進行探險。而這一次她們就把目標定位龍虎山主峰,為的就是到主峰上面去看日出,順便去見識見識那些隱居在山裡的高人。
知道了蘇悅的來歷,我看似隨意地問道,「你們從沒去過龍虎山主峰,這上山的路線你們知道?」
蘇悅嘿嘿一笑,對我做了個數錢的手勢,很是得意地說道,「有錢能使鬼推磨你不知道嗎?我們請當地人吃了頓飯包了個紅包,這才知道從哪條路能夠去到龍虎山的主峰。你們到底要不要一起啊,不一起就算了。」
蘇悅這小姑娘可能也是把我們當驢友了,對於她這種年紀的女孩兒來說,戒備心都還不算重,滿腦子想的都是去同一個地方如果人多那也就越好玩。
能夠免費知道上山的路,我和師父肯定是沒意見的。跟著蘇悅去找她的同伴,一直來到一家小飯館裡,我們這才看見蘇悅所說的那兩個當地人。
兩個當地人穿的衣服都很邋遢,但此時兩人的手上夾著一支煙不說,耳朵上還掛著一支。他們面紅耳赤地端起酒碗對坐在他們對面的一個男學生說道,「你們這些大學生也是膽子大。我可把話都和你們說明白了,這龍虎山主峰邪門兒的很,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上山都找不到路。我和你們說的那條小路是山兔子踩出來的,山上住著的道爺們不會管兔子,你們到時候跟著兔子的腳印走就是了。只不過這山上除了兔子還有蛇,你們當真一點都不怕?」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男同學就是在陪兩人喝酒順便套話,喝酒的男同學身材魁梧,說話也是大大咧咧的,操著一口北方人的口音,那喝酒就和喝水一樣,一口就是一碗還不上臉。
而另一個戴眼鏡的男同學看似每次都在敬酒,但實際上喝了好幾次了他面前的杯子都還沒有空,時不時地插話問一點比較關鍵的問題,倒是一個聰明人。
來的時候就聽蘇悅說過了,這一次他們出來一共三男兩女。
很能喝酒的男同學是北方人,叫朱偉。他還有一個好兄弟沈靜騰,雖然不是和蘇悅一個學校,但沈靜騰也愛好驢行,所以不是同學倒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平日裡大家都玩得比較好。
剛才戴眼鏡一直在套那兩人話的男同學叫何成光,是蘇悅的師兄。雖然已經畢業了,但每一次只要是蘇悅組織的活動,何成光基本上都會參加。
另外兩個女生一個要稍微豪放一些,就算是出來驢行,她腳上穿著的也不是登山靴,而是一般逛商場的那種呢絨靴,名字叫陶艷。另一個女孩兒文文靜靜的,一看就是班上學習成績特別好的那種乖乖女,叫謝安安。
出乎我意料的是,這謝安安竟然還是朱偉的女朋友。朱偉在那裡一杯接著一杯喝酒的時候,謝安安就在旁邊一副想勸又不敢勸的表情。
見蘇悅帶著我們走進來,何成光用手指頂了頂金絲眼鏡,眯著眼睛開口問道,「部長,這幾位是」
蘇悅大大咧咧地將手裡提著的臘肉放桌上,拍著我的肩膀介紹道,「他叫張玄清,和我們的年齡差不多。他們也是要去龍虎山主峰的,剛才我去買臘肉碰到的。我想著這上山肯定比較危險,說不定晚上我們還要在山上過夜,人多一些大家也更安全。」
一聽我們也是要去龍虎山主峰的,那兩個本來喝得醉醺醺的漢子暗中對了一眼,也不知道心裡在打什麼鬼算盤。
倒是何成光他們三個大學生看見怡安的時候眼前一亮,再看見鄭三燕的時候那口水更是要流出來了。
畢竟都還只是學生,鄭三燕就算不去刻意挑逗他們,光是那個傲人的身材往那裡一戳這些小崽子就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了。這倒省了蘇悅多費口舌來徵求其他人的同意。
蘇悅買臘肉就是為了送給這兩個漢子的,兩個漢子本來就是裝醉,看見我們來了以後心裡更是打鼓。見蘇悅把臘肉遞過去,兩人趕緊收下臘肉說了幾句客套話就一溜煙的走了。
「師父,剛才走的那兩人是不是地耗子?」
和元寶叔待久了,對於這種在地底下討生活的人我總是特別的敏感。用元寶叔的話來說,做他們這一行的,在行家的眼裡總是有一種土味兒。
這種土並不一定真的是一種味兒,更多的是一種綜合形象。
就好像他們的衣服永遠都是髒兮兮的,指甲縫裡總是會有泥土,而頭髮上的灰也總是和地面上的灰不一樣。給人的感覺不像是油膩,更像是一種散糠糠的感覺。
我只能估摸個大概,師父卻是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道,「這兩個應該是從山上摸下來的土耗子。也不知道怎麼會和這些學生碰上,結果平白無故地就讓學生請他們吃了一頓飯。」
聽師父這麼說,我這心裡就忐忑了起來。
願意當地耗子的人,從來就不存在什麼心地善良職業道德之類的。我們國家的人都敬重祖先,有一句老話怎麼說來著,殺人父母都不如掘人墳墓,可想而知當地耗子的這些人都是些什麼來路。
從這兩個地耗子嘴裡說出來的上山路,要真是隨口胡謅那也倒好,找不到路我們原路返回就是了。怕就怕這兩個地耗子還有別的什麼想法,到時候這路如果不通往龍虎山主峰,而是通往別的什麼地方那可就麻煩了。
見我一個人抿著嘴在那裡瞎想,師父一巴掌拍我頭上沒好氣地說道,「你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兩個地耗子就把你給嚇到了?不管前面到底有什麼,這畢竟是在龍虎山的地頭上。我們要真出了什麼事,那蕭天罡也就別在這道上混了。」
一聽師父的底氣原來是來自這裡我就無語了,搞了半天師父還是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啊。
恰在這時蘇悅表示今天先休息一晚,等到明天一大早我們就按照已經得到的路線圖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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