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執事衝著秦松明的兩個貼身心腹吼道:「快去找大人來。」
「找誰來?」
「誰最近就找誰,別愣著了,趕緊去。」這兩人見現在的形勢,巴不得早點走。但又怕被秦松明收拾。
現在柳執事讓他們去找幫手,正好藉機逃開。
柳執事冷汗直冒,無論韓墨和秦松明誰出事,他和宋家兄弟都得挨打。他焦急說道:「你倆倒是把他們拉開啊。」
宋通山兩兄弟撇了撇嘴,道:「秦松明已經被他心魔控制了,戰鬥力爆表,就我們倆的本事,上去只有挨打的份。」
「那怎麼辦?」
柳執事臉色難看的問道。
宋通山兩兄弟攤了攤手,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
柳執事渾身難受,他現在真不知道該怎麼辦。起初,他以為崔府君找自己是有好事,聽說只是到人間找一個人,他欣然同意。
沒想到找的人是一個刺頭,剛來地府沒多久,便和恬昭罪氣天宮看大門的秦松明打起來了。
他這要在地府待上十天半個月,還不得把地府掀個底朝天啊。
他一想到地府大亂的樣子,心裡就忍不住震顫。
真要發展成那樣,十八層地獄他得來回好幾遍了。那種可怕的場景,他想到就打寒顫。
旋即,他一咬牙一跺腳,卯足勁朝著打得難分難解的韓墨和秦松明衝去。
「滾!」
秦松明血紅的雙眼盯著他,柳執事心頭咯噔一下,隨之,一股氣浪席捲而來,他立刻吐血倒飛出去。
「來吧,讓我領教一下你到底有多大本事。」
秦松明嘶吼一聲,一頭長髮亂飛,鬼氣在身前聚攏,一身怨氣迅速集中,朝著韓墨正面攻了上來。
人還未到,韓墨便為怨氣所攝,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意。
韓墨心中明白,秦松明此時此刻完全被自己的心魔控制,倘若沒能分出勝負,他心魔就會一直困擾著他。
此時此刻,倘若有地府高手前來將他們倆分開,秦松明定然會遭到反噬,後果嚴重,秦松明就會成為一個廢人。
因此,韓墨猜測,就算跟著秦松明來的兩人去找來的人,也絕對不會插手。
面對秦松明的全力一擊,韓墨不敢怠慢。咬破舌尖,噴了一口血水在七星龍泉劍上,左手在劍身一抹,以血畫符,形成鮮紅的紋路。
右手抖動長劍,口中念過咒語,劍指點在劍柄之上。鮮紅的紋路當即亮起血光,法力燃燒,將龍泉劍灼得通紅。
韓墨沒有停下,掏出天珏玉在劍柄以下一寸的地方印了上去。
此處血跡未乾,當即出現一個印子。
韓墨抬頭冷眼望向秦松明,長劍一揮,一聲劍吟,紫紅交錯的劍光,朝著秦松明呼嘯而去。
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幾個呼吸間,劍光和秦松明正面相接,黑色的怨氣和紫紅色的劍光糾纏到一起,相互侵蝕。
秦松明面帶冷笑,韓墨臉色平靜,看不出一點情緒。
半響,秦松明忽然劇烈咳嗽起來,吐出一口鬼血。韓墨看著他,淡淡道:「你敗了。」
嗤嗤!
秦松明身前的防禦,一瞬間崩潰,劍氣迸發而出,瞬間擊潰鬼氣,將秦松明打飛出去,身子在地上滑行了十多米,掀起一地塵土。
他飛快爬了起來,一頭長髮分散,嘴角流著鬼血,用一種驚駭的表情看著韓墨。
宋通山兩兄弟面面相覷,心頭吃驚無比。
這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小道士,居然這麼霸道?連被心魔控制的秦松明都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似乎勝的很輕鬆。
韓墨走過去把柳執事扶起來,問道:「你沒事吧?」
柳執事搖了搖頭,「沒事,就吐了口血。」
「吐吐更健康……」
柳執事一腦袋黑線,這特麼是什麼歪理。韓墨見到他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忍俊不禁。
柳執事翻了翻白眼,心頭嘀咕,你笑個屁。
過了一會,他道:「韓法師,你把秦松明給收拾了,可是得罪恬昭罪氣天宮的人了。」
「恬昭罪氣天宮的守宮神我都不怕,還怕其他人?」柳執事無言以對,只能豎起大拇指。
心頭卻在低罵,你小子就裝吧,等恬昭罪氣天宮守宮神來了,你哭都來不及。
韓墨盯著他,一臉認真的道:「你是不是在罵我?」
柳執事一愣,大呼道:「誰罵你了?」
「你就裝吧,你心裡肯定在罵我。」韓墨撇了撇嘴,「你就是一個怕事的人,我打了秦松明,你害怕被連累。但又不敢說什麼,只能在心頭罵我。」
柳執事心頭咯噔一下,居然被這小子看出來了。
「怎麼樣,被我說中了吧?」
「韓法師,咱們趕緊去天子殿吧。」韓墨淡淡一笑,「走?現在怕是晚了。」
「什麼意思?」
「豎起耳朵聽……」
柳執事微微一怔,忽然,一陣悅耳悠揚的笛聲傳開。
柳執事臉色大變,驚聲道:「恬昭罪氣天宮的人來了?」
「只怕是來了。」
笛聲似遠似近,悠揚婉轉……
一陣輕風拂來,竹林搖晃,竹葉飄落,沙沙作響。韓墨他們抬頭看了過去,入眼是三個女子……
身穿古裝長裙,臉蒙薄紗,吹奏著笛子。
她們身後,是一頂八抬大轎。八個身穿紅褂子的男鬼,抬著轎子,氣喘吁吁。
這是誰?
韓墨扭頭看向柳執事,他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我也不知道是誰,恬昭罪氣天宮守宮神算是地府最神秘的人物,見過他的沒多少人。甚至,是男是女都沒多少人知道。」
「看這架勢,估計是個女的。如果轎子裡的是個男人,絕對是個笑話……」
柳執事一腦袋黑線,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種話。心可真夠大的。
吹奏笛子的女子垂下手臂,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秦松明,開口問道:「這是誰打的?」
韓墨正想回答,柳執事卻拉了他一下,輕聲道:「韓法師,不要說話。」
「為什麼?」
「這事你就不要摻和了,我們來處理。」
「你怕我惹事?」柳執事很老實的點點頭,「這次的人和秦松明不一樣,你要是惹了,崔府君都不好幫你說話。」
「可的確是我做的啊?做人要誠實。」
柳執事一腦袋黑線,心頭大罵臥槽,特娘的,真不知道想些什麼。
韓墨咧嘴一笑,拍了他肩膀一下,「放寬心,沒事的。」
「沒事個屁……」柳執事低罵一聲。
韓墨邁出一步,指著秦松明道:「我做的,他這人太討厭了,我看不慣,就把他收拾了。」
此話一出,柳執事和宋通山兄弟身體一顫,額頭直冒冷汗。
「哦?他做了什麼事?」
「他想打我。」韓墨嘆了口氣,「你們說,要是有人想打你們,你們會不會反抗呢?」
「敢對我們出手,就是找死。」
「那不就結了,我也是這麼對他說的,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但他就是不信,非得要試試。」韓墨道:「他這麼賤,我也只好勉為其難的出手,將他收拾了。」